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本事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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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代郡守將王營,與曹彰脾性如出一轍,還愛賣弄小聰明。此前征戰過程中,有曹彰這張虎皮,王營表現的還不錯,加之對手也不行,缺點一
直沒有暴露出來。
如今二王對麵,王平一眼便看破了王營的小心思!王營為求速勝,請君入甕,妄圖伏兵代郡山穀之中!這豈能瞞過王平的眼睛!
王平將計就計,當即分出三千人馬交由句安,並命其取道石林山,迂回而進,劍指高柳而去!而王平自己則率大部人馬大搖大擺的往前而行!
一路上曹軍不斷退卻,王平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便深入代郡百餘裏!匈奴起兵散亂,雖然減少了三千人,但剩下的七千人看起來也是聲勢浩蕩。這邊曹軍探子看到王平大軍深入,不覺有異。王營坐鎮高柳,聞知王平已經深入代郡之中,並不曾減緩行軍速度,不禁大笑道:“世人言馬超徒有匹夫之勇,如今看來,此
言不虛!其部將王平便是如此!可以想見馬超也必是有勇無謀之輩!我何俱之!”
嘲笑完王平,王營問夏侯儒道:“驍騎司馬,本將軍這便要去取那王平首級,你可願隨行?”
王營問出這話,其實便暗含了瞧不起夏侯儒的意思,若不是瞧不起,這種話根本就不必問出口。王營言下之意是,你願意安安穩穩的呆在家裏,還是有膽子出去殺敵?
王營這是故意在激夏侯儒,卻沒想到夏侯儒真“有種”!
“末將還是留守高柳吧!豈敢分將軍大功!”夏侯儒竟然沒有被王營激起絲毫血性!
王營聽了夏侯儒的回話,不禁皺了皺眉,繼而深吸了一口氣,如鯁在喉!若他不是姓夏侯,王營真想砍了他!可誰叫這夏侯儒好命,生在了夏侯家!
王營嘴角一陣抽搐,忍著怒氣,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強求了!不過我隻能留給你三百人馬,你可保高柳萬無一失?”
夏侯儒尋摸了一會兒,既然王平大軍已經進入了圈套,那高柳還會有什麽危險呢?莫說三百兵,就算是留他夏侯儒一人,高柳也是萬無一失!
“將軍盡管放心!待將軍凱旋而來,末將親自為將軍備好慶功宴!”夏侯儒當即抱拳領命。
王營不便多說什麽,於是就此決定,當即點兵出城,一路往西而去!盤陽山下,一支人馬正從山下而過,領將正是王平。王平四顧左右前後,但見目之所及,俱是溝壑。是時已經入秋,草色漸黃,山無走獸,林無飛鳥,四下幽寂,隻有漸
起的秋風,迎麵而來,令人開始感覺到陣陣寒意。
不過,這種寒意隻有王平有深刻感受,他身邊的匈奴人卻好似無動於衷。匈奴人習慣了漠北了苦寒,這秋風帶來的一點點寒意又算得了什麽呢?
匈奴先鋒突然止步,其中一個使勁的憑空嗅了良久,好像發現了什麽。
“怎麽回事?”王平問道。
匈奴先鋒勒馬來至王平麵前,撫胸垂首道:“將軍!有敵軍!”
原來匈奴人嗅覺十分靈敏,借著秋風,已經聞道了夾雜在其中的馬糞的味道。若不是靠著這敏銳的嗅覺,三百多年前匈奴人早就葬身在漢武大帝的馬邑之謀中了!
“你能確定麽?”王平問道。
“絕無差錯!敵軍不下數千之眾!”匈奴先鋒探馬肯定的回話道。
王平點了點頭,隨後揚手令道:“傳令下去,大軍後撤!把旌旗都扔了!”
一行人得令,當即作倉惶之狀退卻而去。
王營前部探馬探到盤陽山下,見途中馬蹄淩亂,旌旗栽倒其中,急忙將情狀回報。
王營一聽如此情形,不禁起疑,莫非自己的計謀已經為王平所得知?是王平意識到了將要陷入重圍,急於後退方才如此狼狽?
“不妙!我軍隻有不到兩三千人斷其後路,且不可放縱了王平!快追!”原來王營派去斷王平後路的人不足三千,且是預備了王平敗退倉皇之際突然出擊。若真如王營所計劃的那樣,兩三千人便也足夠了,如今是王平全軍而退,那兩三千人便
不足以攔住王平了!王平早知其後必有伏兵斷其後路,也料到伏兵不會很多,因此故意在未與王營交手之際便行後撤,如此一來,王營勢必全軍急追,而距其身後的高柳更遠。隻要句安殺到
高柳城下,王營則救無可救!而一旦高柳失陷的消息傳來,王營之眾將不戰自潰!
事實不出王平所料,當句安率部繞過石林山,迂回至高柳城下時,夏侯儒正高臥城中。
夏侯儒其人性情柔慢,喜好酒色,王營率軍出城之後,高柳城中便是夏侯儒說了算。此刻夏侯儒正“吟風弄月”,倚靠憑幾之上觀賞婢女的美妙舞姿。
忽聽得府外人聲嘈雜,一時亂亂哄哄,夏侯儒不禁皺眉,尚悠悠哉哉,絲毫沒有警覺之心。
“外頭何事喧嘩?”夏侯儒頗為不滿的問道。
屬下正要出門察看,一個軍校卻是闖門而入!
“大事不妙!司馬快走!敵軍殺進城了!”
夏侯儒當時一愣,端著酒杯的手立刻便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哪兒來的敵軍?”夏侯儒還一臉的不可置信,軍校已經幾步跨至夏侯儒麵前,一把摻住夏侯儒便要將夏侯儒拖走!因夏侯儒乃夏侯家人,其部下自然知道若夏侯儒死了,他們也活不成,這
才不顧危險還來告警。
“司馬快隨末將出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此時婢女們已經是驚慌如鳥雀亂飛,兩個軍校不由分說,一邊一個夾起夏侯儒便往府外走!才出得門來,便見一匈奴騎兵衝殺了過來!隨從軍校揮刀砍死來敵,二人匆忙
將夏侯儒扶上馬,當即裹挾東去!
三百人如何能守得住一座城?王營也不過是留下三百人給夏侯儒撐撐麵子罷了!難不成真讓夏侯儒一個人守城?此時句安已經殺入了城中,百姓們見是一種匈奴入城,俱皆驚慌失措,以為匈人又來燒殺搶掠。然而匈奴人入城之後卻隻奔著軍卒而去,對百姓卻是並不侵犯,原來無論
馬超、劉豹、王平還是句安,都已經幾次三番嚴令匈奴騎兵不得侵辱漢民!有這數道嚴令,縱是匈奴人天性再無法度,那也不敢往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