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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莫離

    “小姐。”墨竹輕輕地喊醒了清雅，清雅睜眼，見著墨竹，又看了看懷的許依依，，抿嘴一笑，示意墨竹讓許依依再睡一會兒，自己則輕輕地起了身。“怎麽了？”清雅問著墨竹。

    墨竹則是小聲地說道：“外邊斧頭大哥已經在等著了，說是他們家官老爺已經幫小小姐聯係好了學堂，今天就可以去上學了呢！”墨竹這麽說著，清雅的臉上閃過一道驚喜，然後又驚歎道：“怎麽如此快？”

    “我也不知道。”墨竹微笑著說著，清雅也是寵溺地看了床上的許依依一眼，將她身上的被子細細墊好之後，清雅離開了床邊，跟著墨竹走到了大廳裏邊。

    此時斧頭已經坐在裏邊喝茶了，見到清雅走了過來，趕忙起身，雙在身上擦了擦才說道：“夫……夫人好。”斧頭這麽說著，一張老臉，又不由自主地紅了。

    而清雅和墨竹見到他這個模樣又是一笑，“斧頭大哥，你們縣太爺的動作怎麽這麽快啊？”墨竹問著。

    斧頭則是傻傻一笑，“俺也不知道。俺隻知道今天早上俺家老爺讓俺到你們家來報一下信，同時讓俺盡快將許依依小姐帶過去，說是……說是要帶許依依小姐去熟悉一下學堂，同時和學堂的先生打一個招呼。”

    斧頭這麽說著，清雅微微點了點頭，讓墨竹好好招待了斧頭之後，自己便進了內屋，走到了許依依的床邊，看著還在熟睡的女兒，眼突然浮現出一絲不舍。清雅伸摸了摸許依依的額頭、臉蛋，最終將指停留在了她的眉毛上。

    許依依的這雙眉像極了許空，每每讓清雅不能自已。她望著那一雙眉，儒雅透著幾分秀氣，黯然落淚……空離開她已經好多個日子了，在沒有他的日子裏，自己艱難地活著，可是心卻無時無刻沒有在想念他。

    如今，許依依也快要離她遠去了，清雅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拿許依依怎麽辦，但是她還是極力做著一個好娘親，隻為了給女兒一個幸福的童年。但是，“許依依，娘親對不起你，娘親不能給你的實在是太多太多，曾經娘親曾想過將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全部都贈與你，可是現在，娘親卻什麽都不能給你，所以許依依，請你堅強起來，好好地活著，每天都快快樂樂地活著，去演繹你的人生，演繹屬於你的精彩！”

    清雅在心默默地說著，看著許依依緩緩微笑。而許依依也在清雅的微笑漸漸醒來，見到娘親在她的床邊，許依依不由得一把抱住了清雅，“娘親。”許依依的聲音仍舊是軟軟的，而清雅則暗暗濕了眼眶。

    她輕輕拍了拍許依依的小屁股，然後笑著說道：“小賴床，快起床了，你的斧頭叔叔已經在外邊等著了，說是要帶你去學堂。”

    清雅的話讓許依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緊緊地抱了清雅一下，欣喜地說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清雅故作不快的樣子說道，而許依依則是狠狠地啵了她一口，頓時讓清雅喜笑顏開。她不由得摸了摸許依依的腦袋，然後輕聲說道：“好了，快去洗漱吧！不要讓你斧頭叔叔久等了。”

    “好！”許依依大聲的應了一聲之後，便蹦蹦跳跳地遠去了。

    而清雅則回到了前廳，讓墨竹去準備早點之後，便陪著斧頭一起等著許依依的到來。等到許依依來到大廳的時候，她特意穿了一件亮麗的衣服，看上去更加清秀可愛，倒是讓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而墨竹的早點也準備好了，所以清雅一家十分熱情地留斧頭吃了早點之後，墨竹便帶上了清雅為許依依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和斧頭，許依依出了門，而清雅則留在家裏，看著他們人離去的背影，眼有著留念，有著期盼……

    府衙內，星辰早已吃完早點在等著他們了，見到他們走了過來，星辰比他們任何人還要著急，“快！”他這麽說著，“我們快點去學堂，不然很快就要上課了。”星辰一把拉住許依依的就要走。

    可是就在這時，他終於看清楚了許依依今日的穿著，淡綠色的上衣，在領口和袖口處繡著白色的花紋，配著淡藍色的極地長裙，一雙淺色繡花鞋，再加上耳邊的兩個小辮子和身後飄逸的長發，讓今日的許依依看上去，竟然平白多了幾分嫻靜的色彩，倒像是個真真正正的江南女孩。

    見到這一幕，星辰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依依幾眼，然後才清了清喉嚨說道：“今日的許依依真是不一樣了。”星辰這麽說著，許依依莞爾一笑，“星辰叔叔，許依依會有什麽不一樣？不是和平常一樣嗎？”

    聽到許依依這麽問，星辰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呃，叔叔感覺許依依比平常要嫻靜很多，也漂亮很多了。”

    星辰這麽說著，許依依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的神色，她拉了拉星辰的，眨巴眨巴著眼，說道：“許依依聽說學院是一個十分神聖的地方，先生也喜歡聽話的孩子，所以許依依為了給先生一個好印象，便穿了這一身了。星辰叔叔，你說先生會喜歡嗎？”

    許依依這麽問著，星辰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了那個人的身影，一身青衫，一頭秀發，明明處於鬧市，卻讓人仿若沐浴春風。再看看許依依這一身打扮，星辰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人定會喜歡許依依這樣的孩子。

    隻是許依依的到來真的可以給他慰藉嗎？星辰不是很確定，但是為了許依依，星辰還是給了許依依一個大大的笑容，“許依依，先生一定會喜歡的。”

    聽到星辰的肯定，許依依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星辰一心欣喜地往學堂走去。

    而後邊，墨竹和斧頭走在後邊，看著走在前邊牽著走的兩人，不由得相視微笑。

    而學院內，莫離一人走在學院內，看著遠處飄著白雲的天空，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沉痛。曾經的他也走在同樣的小路上，望著同樣的風景，隻是那時，她仍舊陪在他的身邊沒有離去，可是現在，風景依舊，人事已非。

    莫離默默地靠著樹幹站定，感受著風的吹拂，微微一歎。

    而正在此時，一群學子已經漸漸走進了學院，笑語聲、議論聲漸漸響起。莫離從樹幹邊直起了身，然後漸漸往教室走去。

    此時，許依依一行已經走進了學院裏，看著陌生的環境，感受著來自學子的蓬勃氣息，許依依的心也漸漸欣喜了起來，繼而轉為肅然，轉為平靜。

    星辰牽著她的一路穿過一行行綠樹走到了他們學習的地方。此時莫離剛好走到了教師外邊，見到星辰，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臉上微微一笑。“星辰，你來了。”莫離這麽說著，許依依則是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莫離。”她的聲音緩緩響起，莫離詫異地轉過了頭，卻剛好見到許依依看過來的目光，兩人的目光碰觸到了一起，一人驚訝，一人微笑。“莫離。”許依依再次喊了一聲，莫離則是再次微笑，“竟然是你，許依依。”

    星辰、斧頭、墨竹人都驚奇地看著這一幕，星辰拉了拉許依依的，然後看向莫離，緩緩說道：“你們兩認識？”

    莫離和許依依同時點頭，又同時微笑。顯然他們兩同時想起了前不久在森林發生過的那一幕幕，而星辰見著他們兩，不由得也開始微笑，“這樣真是太好了。莫離，許依依，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趕緊去上課吧！”星辰這麽說著，將許依依緩緩推向了莫離，示意她跟著他進去上課。

    而許依依輕輕地走到了莫離身邊，風吹起了她的裙角，吹過她的發絲，留給了大家一個美麗的背影，星辰就在這麽看著，眼角流露出了一絲溫柔……

    等到星辰和斧頭走了之後，莫離將許依依安排在了一個空著的座位上，班上的學生見到一個女孩走了進來，都是一驚，繼而便是起哄。許依依坦然地麵對他們，然後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朝著窗外的墨竹招了招之後，便安放好了自己的筆墨紙硯，開始聽起課來。

    莫離雖然有些驚歎許依依今日表現出來的嫻靜，但是神色仍舊沒變。

    莫離的課就如他的人一樣，淡泊高雅，同時又帶著絲絲憂傷。許依依雖然不明白莫離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尊重他，更加愛戴他，所以許依依一直都是認真地聽著，努力吸收著每一份知識。

    而那些起哄的學子見到新來的同學竟然這麽認真，便也有些無趣起來，鬧了一會兒之後，自然也沒有鬧了，隻有一個人仍舊看著許依依的背影，微微有些愣神。

    他們從未見過來上學的女孩，但是這一次見了，卻讓他們感覺既新奇，又歡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依依身上的嫻靜，亦或者是那隱隱透出來的成熟，讓他們感覺是那樣不同，很快便有男生對許依依開始有了異樣的好感。

    而莫離淡淡地看著這一幕，對著許依依微微一笑。

    這個女孩給他的驚訝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曾經的假小子，如今美麗的少女，時而成熟，時而開朗，時而嫻靜，時而憂傷，似乎不管有再多的矛盾放在她的身上都是那樣和諧，不管哪一種特性，對她來說，都是那麽讓人眼前一亮。

    莫離不由得開始為這個叫做許依依的女孩驚奇，他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才能夠培養出這樣一個與世不同的女孩，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麽，這個女孩終究不是池之魚，所以，墨竹細細地將課將完之後，他便來到了許依依的身邊。

    “許依依。”莫離喊了一聲，許依依從課本緩緩抬頭，這套課本是後邊的同學借給她的，而她看著上邊的字，很是有些頭痛，雖然曾經她也受過高等教育，但是那些都是簡化地不能再簡化的字，和這些字比起來仍舊存在著很大的區別，這不由得讓許依依很是有些傷腦筋。

    正當她在思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道溫柔的聲音已經緩緩在她的耳邊響起，她不得不抬起了頭來，正好看到了莫離看著她的身影。“莫離老師。”許依依習慣性地喊了一聲，莫離的眼角微微一挑。

    許依依回過神來，趕緊改了口，“先生。”許依依這麽喊著，神色帶著幾分恭敬。

    莫離卻是微微一笑，“如果叫不慣，你還叫我莫離好了。”莫離這麽說著，仍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反正我也不太在意這些東西。”

    “我……”許依依朝著莫離微微一笑，“我還是叫您先生吧！這樣會尊敬一點。”許依依這麽說著，莫離不由得再次一笑，“隨便你好了。不過今天的課程你聽懂了嗎？會不會有什麽困難？”莫離這麽問著，臉上有著關心。

    “我確實有些地方沒有聽懂。”許依依有些苦惱地說著，這裏很多知識和她在現代學的不一樣，不僅很多晦澀難懂，而且整個學習背景也完全不一樣，給許依依造成了很大的困難。而莫離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由得有些失笑。

    他用指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下才說道：“其實這也很正常，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經在這裏學了差不多兩年了，而你是臨時插進來的，聽不懂也很正常，不過既然你都已經來到了這裏，那就努力學吧，盡早將落後的部分補起來。”

    莫離這麽說著，許依依認真地點了點頭，“莫離先生，許依依知道了。”

    “那現在就跟著我去領書吧！”莫離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往外邊走去。許依依趕緊跟上，也不管其他人看著她訝異的目光，急急地走了。

    屋外，墨竹見到他們兩人走了進來，趕緊走了過去，“先生好。”墨竹這麽說著，莫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往前邊走去。

    許依依匆匆和墨竹說了幾句話，便跟了上去。而莫離在前邊走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始終沒有停下來。等到他們兩人終於到了莫離的書房的時候，莫離從書架上取下來一套書，許依依接過來一看，卻和剛才見到的課本不同，不由得有些疑惑，“先生，為什麽我的課本和其他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