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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分家

    吳大興站起來，從袖裏拿出一張契約抖了抖對付虎說：“這是買人的字據，今人跑了給個說法吧。”“好，現在人都在，你說說人是怎麽買的，又是誰賣的？當時怎麽說的？“付虎看著吳大興十分激動。吳大興走到刁氏麵前一指她也提高了聲音：”就是這個老婆子，天前找到我家，說願意將玲瓏姑娘嫁給我兒。我買人就是怕人到了我家後悔，才簽的契約。我買人就是給我兒子衝喜的。當時說的清清楚楚，你們家老婆子信誓旦旦的說她能做的了主，才簽的契據。你們也知道正常娶媳婦十幾兩銀子算是不錯的了，我們出了十兩銀子啊，不就是怕人家覺得吃虧才給的多些嗎？“還有吳大興轉臉看向刁氏：”你沒說是背著人家爹娘賣給我們的呀？你閨女以前和我兒子訂婚，聽說孩子病了你就退婚了，你怎麽賣人家孩子呢？你就那麽看錢呀，今天咱倆得上公堂說個明白，沒有你這麽玩人的。“吳大興抓住刁氏就往外拽。付虎拿著字據走到村長李福，裏政司馬明跟前將字據遞上去。村長李福念道：”今有付家之女付玲瓏願以十兩紋銀賣於吳家之子吳昊為妻，從收銀之日起，不得反悔。立字人：吳大興，付刁氏。

    這時付虎雙抱拳跪下對著村長，裏政道：“二位叔伯，刁氏趁我不在家之際，偷賣玲瓏。逼跑了她，至今不知去向。今這事不能善了了，請二位叔伯為我做主，給我家一條活路吧，另外我還要告刁氏拐賣人口之罪。請準許我們分家吧，她連賣孫女的事都做得出來，以後怕是沒法再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劉氏也泣不成聲的跪了下來：”我們家就這麽一個孩子，之前差點死在她小姑裏，現在又想法子賣了她換錢。刁氏你就那麽容不下她？你心眼子裏除了錢和你的幾個兒女，把我們當過一家人沒有。李叔，讓我們分家吧，我怕她以後還會想出什麽法子來害我們！求求你了。嗚······嗚······給我一家一條活路吧。還有我那兒子死得不明不白的，我的孩子呀······“

    “對村長，讓人家虎子分出來，那孩子還有一條活路，再呆在一起，沒準老妖婆還得出什麽幺蛾子。”小花娘最看不上刁氏氣憤地指著她。“玲瓏那孩子多能幹活呀，哪有時間出來玩一會。你家春花還比人家孩子大呢，哪回打草回來背過草捆？那麽小的身子背那麽多的草，你心是肉做的嗎？“”對，黑心腸的女人，天天罵老媳婦黑心，大家看看到底誰心黑，死老婆子你咋不賣你閨女？“喜子媳婦踢了刁氏一腳罵道。

    刁氏這會有些懵了，她完全沒有想到付虎不但要告她，還要分家。吳家的銀子她已經花了五兩，給二順子看病用了。現在人家要人她給不了，還銀子又不夠了。情急之下，她兩腿一蹬裝起死來。

    吳大興這個氣呀，沒有你，我至於來趟這趟渾水？你裝死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走到刁氏身邊對村長說：”拿個馬蹄針來，這個治暈倒最好使。照著她腳心紮她幾下，人就能醒來。”刁氏聽了臉都紫了，但是她還是咬牙挺著因為她知道醒了，兩方都交代不了。馬蹄針狠狠地紮了下去，刁氏的牙咬的緊緊的，繃著沒動。第二下又紮了下去，刁氏的緊緊地攥著，還是不動一下。吳大興咬著牙一連又紮了五下，腳都紮出血了。看得村長都直咧嘴，嘖嘖看著都疼。那刁氏愣是沒動一下。吳大興直起腰來說：“這都醒不了真暈得不輕，看來得灌一瓢屎才能醒。”看熱鬧的不怕事大，很快的有人舀來豬屎，對了水端上來。也是刁氏太沒人性了，犯了眾怒也沒有人出麵阻止，大夥八腳的按住了刁氏就要灌下去。

    付春花想攔著卻被村民攔著不讓動“春花，你別過去，給你娘治病那。“郭大順也被村民堵在一邊過不來”大順你別動，那麽多人用不著你動“。二順子付豹看著激憤的人們，躲在屋裏沒敢出來。

    刁氏多想有人幫幫她，可是她那些兒女沒有出聲的。她挺不住了感到了絕望，是那種被人遺棄的絕望。她裝不下去了，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哭天搶地的爬到付虎身邊跪在付虎腳下：“老，看在你爹和你妹妹弟弟的麵上，你饒過我吧。”付虎沒搭理她，她又爬到村長麵前想拉他的衣服，被李福躲開了。刁氏跪在地上哭了，衝著付虎和劉氏道：“老，秀，我不是人，你們生氣就罵吧，不解氣打也行，隻要別去告我。我任你們出氣，我·····春花，付豹快來求求你哥，村長。“付春花跪了下去，付豹也推開門跑出來跪了下去：”哥，娘已經知道錯了，饒了她行嗎？“付豹搖著付虎的。付虎甩開付豹，扭過臉不看他。劉氏擔心付虎心軟了不停地瞅他。

    李福和司馬明商量了一會，對眾人道：“刁氏私賣人口，罰她跪祠堂日，準許付虎分家另過。歸還吳家十兩紋銀，再加五兩謝罪銀共計十五兩。在全村人麵前給付虎夫婦道歉，求得他們原諒。如他們不原諒你，你就跪著，直道他們原諒你為止。希望你幡然改悔，以儆效尤。如玲瓏找到了，念在你已老邁，就饒過你。如沒有找到玲瓏，付虎告官絕不幹涉。刁氏你可有異議？”刁氏哪還敢有異議忙搖頭，事已至此。刁氏將剩餘二十五兩紋銀還給了吳大興，又寫了十兩銀子的欠條。這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聰明反被聰明誤呀。

    村長又問付虎“家”想怎麽分，刁氏怕付虎多要，自己多年的心思就白費了。她搶著說：“我兒女多，十五畝水田就給我吧，那果園子就給你吧，房子就還按現在的住。豬和雞鴨可以對半分“村長笑著看向刁氏：”你呀外甥哭墳，沒救了你，東屋原本就是人家付虎他們的，現在還應歸付虎所有。那果園子也掛不多少果，基本上就是廢的。他一家人吃啥？十五畝水田，十畝歸刁氏，五畝歸付虎。或者十五畝都歸刁氏，打了糧食，拿出五畝糧給付虎。人家也不能太吃虧了。那些牲畜對半分。一會在拿出擔米給人家做口糧。“刁氏有些不樂意，小聲嘟囔：“大順，二順搬出來沒地方住，房子別到了，先這麽住著吧。我們要那田，給虎子口糧。”村長看著刁氏來氣，看向付虎問：“虎子，你說說”“李叔，房子先不用倒，記在我名下就成，其他的按李叔說的。”付虎不想和刁氏嘰嘰。

    分家書一式份，各自按了印，家就分得了。付虎托付裏政去備案。自己沒搭理刁氏的道歉，急著去找玲瓏了。刁氏做夢也沒想到會分家，心裏把付虎，村長，裏政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大家把劉氏按坐在那，接受刁氏的道歉，弄的劉氏很不自在。刁氏不敢說什麽，因為這是村長讓的。暗自把向著劉氏的村民記在心裏想找會報複。麵上還得裝的後悔萬分的樣子，還真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