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付春花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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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付春花上吊

    郭二順滿眼淚水的跪下,顫聲道:“娘,不是兒子不救妹子,是他們人太多了,一進來就把兒子逼在櫃子裏麵根本動彈不得,而且那些人裏都拿著家什,兒子真的沒辦法呀。”郭二順伸打了自己兩個嘴巴,泣不成聲的趴在地上哭起來。哭了一會,二順子又問:“娘,現在這事已經發生了。我們怎麽辦呢,春花她······。”

    郭二順抬眼向樓上望去,郭大順也默不作聲的看著刁氏,二人等著刁氏給拿主意。刁氏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她強收住眼淚老羞成怒的罵道:“天殺的邱八,毀了我的心肝呀,你不得好死呀······。”郭大順拽了拽刁氏:“娘,我們等你拿主意呢。”刁氏這才抹了一把眼淚,呆呆的坐著,沒有出聲。

    屋裏安靜的可怕,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郭二順跪在地上感覺腿已經麻了,他偷偷地動了動,並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觸動刁氏那根暴怒的神經,這真是一場無妄之災,郭二順心裏歎道。沉重的氣氛壓抑得每個人都透不過氣來。此時刁氏顯得蒼老了許多,她兩鬢染霜,神情頹廢的靠坐在桌子旁,一動不想動。但是她畢竟是這個家裏的主心骨,她指動了動身子,歎口氣抬扶起郭二順:“日子還得過,好過孬過都得過下去,春花毀了,怎麽地也要想辦法也得給她找補回來點,要不以後她怎麽嫁人,隻要有了厚實的嫁妝,興許還能嫁個好人家。人這一輩子,全都是命,命不好時,喝口水都塞牙,聽到風聲都堵心。春花這個消息不能聲張,我們隻能打落門牙和血吞,吃了這個啞巴虧,等找到邱八,再做計較,我們得找邱八去,這事不能善了了,春花不能白讓他糟踐了。”

    刁氏蹣跚的抬起無力的小腳想要上樓去,剛到樓口,上來傳來“咣當”一聲東西倒地的聲音。“春花!快去看看”刁氏急的大喊。自己的小腳卻綿軟的使不上勁,急的他隻能扶著樓梯扶一點一點的往上爬。

    郭氏兄弟兩步並做一步,竄上樓去。可是門從裏插上了,二人連推了幾下都沒推開,心急如焚的郭大順抬腳就踹了門幾下,又趴在門上仔細的聽聽,裏麵沒有人應聲。“出事了”郭大順想也沒想抬起腳又連踹幾腳,可是那門紋絲未動,郭二順也抬起腳,二人攢足力氣一起踹向房門,這才將門踹開。

    一開門,兩人就迫不及待的跳進去,隻見付春花吊在房梁之上,腳耷拉著,臉漲成了青紫色,舌頭伸出老長。一把椅子倒在地上。“妹子,你怎麽想不開。”郭大順立即上了桌子,托住付春花的身子。二順子被嚇得真魂出了竅,腳抖得厲、牙齒嘚嘚做響,他僅憑一絲理智將剪刀遞給郭大順。郭大順剪斷幔帳絞成的繩子,將付春花放下來。疾言厲色的喊道:“二順子接人呀,想啥呢!”郭二順這才反應過來,接過付春花感到透骨的酸心:“春花,你咋想不開呀,好死不如賴活著,命沒了,什麽都沒了。”

    刁氏此時才踉踉蹌蹌的進了屋,她一頭撲在付春花身上死命的拍打著:“娘不許你死,你得活著,看那仇人邱八的下場。快醒來,讓娘看看你。”刁氏搖晃著付春花,肝腸寸斷的吼著。郭大順到底是男人,還比較冷靜,他費力的拉開刁氏,將付春花平放,用枕頭墊高付春花的頭部,讓她盡量的保持呼吸通暢。因為發現及時,人還沒有涼透,還有得救。刁氏抹了前胸捶後背的發了瘋似的捶打著付春花,希望她能醒轉過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溜走,付春花還是直挺挺的躺著,沒有一點轉換的樣子。刁氏有些絕望的抓著付春花的放在臉上,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上。刁氏猛然感覺到付春花的有些軟了、有了溫度、不那麽涼了、刁氏怔了怔,隨即欣喜若狂將付春花的攥在裏,緊張的注視著付春花。人都盯著付春花看,希望她快點轉醒。刁氏像打了雞血似的幫著付春花順氣,一下一下的摩挲她的胸口。漸漸地付春花身上也溫熱了,她的意識開始回轉,一滴淚靜靜地滑出眼角,付春花五內俱焚的大聲慟哭起來,她終於醒了。

    付春花感到嗓子處像著了火一樣的巨痛,她感覺口幹的要命,不自覺的吞咽了兩下,喉嚨痛的更加劇烈,幾乎讓她窒息。她伸摸著脖子上的勒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們讓我去了多好,死了就忘了今天的事了,活著,我怎麽見人呢。”付春花木然的看了自己的娘,哥哥抬捶打著大順:“你們怎麽才回來,你們怎麽才回來,現在回來有什麽用。”她閉上眼睛,用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她不想看見任何人,嗚嗚的哭聲顯得那麽無助和絕望。

    良久,付春花哭累了,刁氏才抱起她,輕輕地拍著,陪著她一起流淚:“春花,你想咋樣,是殺他,還是告他,娘給你出氣。反正娘這麽大歲數也夠活夠本了。你不一樣,你才花一樣的年齡,你得活著,好好地活,活給那王八蛋看看。女人活在這世上就是遭罪,一生的命都拴在男人身上,嫁個好人,你就賭對了。不好,你就糟心吧。所以,花,你得把眼睛睜大了,看準了,看準了好男人,用搶的也得搶過來,要不你就得跟著受大罪。邱八那王八蛋算什麽呀,咱就當被豬拱了,你不能因為他去死,不值當。你死了,他還活著,這不公平。所以花,你得好好的活著,看著他的報應,看著他怎麽死,那才解恨。”

    刁氏在付春花耳邊嗡嗡著,付春花像是啥都沒聽到一樣,眼睛直直的,一動不動的想著事情。一會她語氣平緩的,一絲波瀾不起的說:“娘,我想靜一會,你回吧。我不會再尋死了。”刁氏怔了怔,定眼看了她一會:“那行,娘就在外麵,你有事吱聲。”刁氏不放心的和郭家兄弟倆出了門,臨出門,特意將門開著,以便能更好的看到裏麵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