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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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眼裏有著不解,想起付春花以前和自己搶吃的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付春花多麽的生龍活虎。壓著心裏的酸楚:“爹,那怎才能讓小姑吃些東西呀,她這樣讓人看著害怕。”
付虎坐在付春花的身邊,眼裏透出溫柔,他慢聲細氣的對玲瓏說:“你錢爺說了,讓我們多開導開導她,不說刺激她的話。爹就想你和她差不多大,一定能和她有話說,爹知道我們玲瓏心地最好,一定能幫著爹讓她開口吃飯對不對。”
這時外麵傳來付豹的聲音:“嫂子,藥罐我拿來了。”接著又傳來刷洗東西的聲音。付虎歎口氣拍著玲瓏的:“你小姑一定要先吃了飯在喝藥,要不胃會受不了的。”
玲瓏爬上床,跪坐在付春花的身邊,當她看到付春花那骨瘦如柴的胳膊時,倒抽一口涼氣,她看向付春花那毫無生氣的雙眼,壓抑著咚咚亂跳的心:“小姑,你還認識我嗎?”付春花毫無反應,隻是靜靜的躺著。玲瓏伸戳戳她,眼裏流露著焦急,等著她回答,付春花依然沒有半點聲音。玲瓏看著爹:“爹,她是不是傻了?”付虎搖搖頭:“她還知道往外逃,應該沒傻。”
玲瓏拉起付春花那雞爪似的,看著她眼裏滿是疼惜:“小姑,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使你變成了這樣?你拚命的往外逃,說明你不甘心就這麽死去,你一定有委屈要告訴我們對嗎?如果我說的對,你就看看我爹爹。”
時間仿佛靜止了,付虎和玲瓏緊盯著付春花的眼睛,眼裏充滿期望,付春花望向付虎,有轉眼看著玲瓏,眼角流出淚來。玲瓏隻覺得鼻子酸酸的,她抿抿嘴唇忍著淚看著付春花:“小姑,你不甘心就要把身子養好了,把你的委屈和我們說說,那樣我們才能給你做主。”
“把你的委屈給我們說出來,我們給你做主。”;“我們給你做主”這句話在付春花耳邊無限放大,炸響,她咬著嘴唇,想著自己的娘都沒說過這樣的話。自己那時候多麽的無助,多麽害怕,他們隻是讓自己等著,等娘找邱八要些錢來,他們就沒想過,邱八的錢那麽好花麽?如果邱八再來一次怎麽辦?他們隻想到要來錢,然後將自己遠遠的嫁掉,像甩破抹布似的甩掉自己。
遠嫁的那是什麽人呀,五十多歲,又老又醜,看著就惡心,第一次見麵就想動腳。自己不願意,想回上溪村,他們就綁著自己。那還是自己的親娘嗎?心那麽冷,那麽硬,任自己怎麽求都不行。還有郭家兩兄弟,為了還賭債,竟然把自己賣給那個老色鬼······。
付春花想到這裏眼淚像決堤似的嘩嘩的流出來,她嗚嗚的大聲的哭起來,伸出,拽著付虎,哭的涕泗滂沱:“哥,他們不是人。”付春花趴在付虎的邊哭,她心裏充滿了隱痛,即使流著淚也不能減少她的半點痛苦。她隻能用哭聲宣泄她心裏的掙紮,她對至親的絕望。付春花渾身顫栗著,泣不成聲。
付虎將抹著付春花臉上的淚,陪著一起哭:“花,哥哥知道你有委屈,在家裏,你隨便哭,哭出來心裏就透亮了。”屋外的劉氏拿著鏟子站在門口,扶著門也陪著抹著淚水。
付春花壓抑的哭聲,仿佛重錘敲打在眾人的心頭,可是她隻是哭,卻什麽都不說,她額頭上的青筋爆起,肩膀不停地抖動著,她用牙緊咬著衣袖,怕自己一時沒忍住將那些屈辱說出來。那樣不僅自己沒有臉麵活下去,家人也會跟著蒙羞。
她竭盡全力的壓抑著自己,隻能任由眼淚化成憤怒的控訴,流淌出來。心痛到幾乎有些喘不上氣來,付春花閉上眼睛,這種錐心的痛還是埋在心裏的好,付春花吞咽著嘴裏的淚水,哭聲漸漸地停下來。
宣泄夠了的付春花重新躺好,帶著濃重的鼻音啞聲說:“哥,我好多了,你們不用陪著我了,你們去忙吧。”付豹衝進來拉著付春花的焦急的看著她:“是郭家那兩人害得你對嗎?姐你等著,我一定給你出氣。”付豹眼裏的怒火幾乎可以燒毀任何東西,他的鼻翼一張一張的,衝向院子裏踅摸著趁的家什。
付春花急的額上爆著青筋,向著付豹直招,使勁全力喊道:“回來”付虎幾步竄到他跟前:“付豹,你給我老實待在家裏,你姐沒說是誰,你胡猜什麽。”付豹抖著肩哭到:“一定是他們。我知道的,一定和他們有關。”
付豹扔掉裏的棍子,一頭撲在付虎的懷裏,哭到:“我知道,一定是他們,他們兩個雜種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了錢他們什麽都幹。”
玲瓏擦擦淚水下了地,端來一盆水,拿著帕子輕輕地擦著付春花的臉和。玲瓏邊擦邊說:“哭夠了就吃飯,把以前的不開心的事都忘了吧,我們在一起重新開始好好地活,讓那些王八蛋看看,我們活的比他們好才最解恨。”
劉氏媽呀的一聲往外跑去:“我的稀飯,可壞了。”她拔腿撒丫子就往外跑去,就見鍋裏的稀飯咕嘟咕嘟的翻著泡泡,眼瞅快要幹了。劉氏趕緊的舀出一瓢水倒在鍋裏,拿起鏟子翻動了幾下。才重重的歎口氣,心裏氣那刁氏得多硬的心腸才把親閨女搓磨成那樣。想起當初玲瓏也差點被他們搓磨死,劉氏氣的拿起鏟子在鍋裏使勁的攪著,心裏的怒氣才稍稍平息一些。
飯做好了,劉氏將飯菜擺在院裏的矮床上,又盛出一碗加了藥材的稀飯端到屋裏:“花,來吃飯了。”劉氏將舀著稀飯的勺子放在付春花的嘴邊,輕聲說道。付春花看著劉氏流著眼淚:“嫂子,你不恨我?”劉氏吸了鼻子一下,笑道:“不恨,在怎麽說你也是孩子,我一個大人能跟你一個孩子計較嗎?快吃飯啊,把身子養好了。”
付春花費力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跪在劉氏麵前,“咚咚”的磕起頭來,哭到:“嫂子,春花後悔生在娘的肚子裏,以前我對嫂子,玲瓏有多不好我知道,我今個給嫂子,玲瓏磕頭賠不是,我錯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