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勸解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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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虎心裏一凜,看著沈逸臉色有些不善:“你,莫不是說春花她······”沈逸深深一揖:“叔,我隻是猜想,不敢肯定,我唐突了。隻是這個病得找出因由,避免在受到刺激,另外藥要按時吃,才會見效。”沈逸知道這事不能輕易猜想,但是為了付春花治病,他還是大著膽子說出來。付虎臉色此時極其難看,一會紅一會白,一個姑娘家被人猜出是這種丟人的事,是何等的沒有顏麵。付虎的心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氣悶的簡直要窒息。他握著拳罵道:“刁氏這個老東西都幹了什麽事?讓春花變成這樣!!”
他雖不願意承認,但是春花的話,自己也真真切切的聽見了,任誰都會往那事上去想。玲瓏悄悄地支棱著耳朵聽著,心裏一陣唏噓“付春花在刁氏眼皮子底下變成這樣,難怪爹會罵她。隻是刁氏到底做了什麽?這個死老婆子真是可惡。”
劉氏正在外麵清理鋪墊,聽見屋裏一陣雞犬不寧的鬧騰,不由得心裏一驚,急忙奔回屋來。推開付虎進了屋裏,就見春花躺在床上,滿臉的疲憊,氣若遊絲,不由得掉下淚來,她看著付虎疑惑:“怎麽了,一會就這樣了?”玲瓏躲在門口,抱著鶴軒往裏瞧著:“娘,我小姑太嚇人了,我都不知道怎麽了,她就發瘋了。”
“這該死的刁氏到底怎麽管孩子的,好好的閨女變成這樣。”付虎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水碗跳起來,摔得山響。劉氏從來沒見過付虎發這麽大的火,站在屋裏愣了愣:“春花已經這樣了,你發火有什麽用。”
沈逸尷尬的站著,他拿眼睛飆著付虎,又看看劉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沈逸清清嗓子抱拳道:“叔,我家在京城認識一位郎,他有專門治療痰鬱氣滯的好藥,等我回去讓人去京城把藥取來,給小姑姑用了,隻是錢老的藥先吃著。我說的那位,他喜歡遊醫,我怕一時找不到他。”
付虎滿麵慚愧,握著沈逸的直搖頭:“我真不知怎麽謝你好,一次又一次的幫襯,春花這樣,萬望東家守著秘密,不要散了出去,要不她一個姑娘家,怎麽活?”付虎流著淚,看向付豹:“豹,你替哥哥給東家磕個頭,謝謝東家的恩澤。”
沈逸抱拳,後退一步,萬分誠懇的說:“叔,我就是個沒嘴的葫蘆,姑姑的事,在我這半分都不會泄露出去的。姑姑是叔的親人,也就是我的親人。”
付豹淚流滿麵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多謝沈哥哥救我姐姐,付豹當牛做馬也報答你的恩澤。”說著“咚咚咚”連磕了個響頭。
這時屋裏傳出一聲呻吟,玲瓏激動地衝著幾人喊道:“小姑醒了,她醒了。”劉氏衝進屋裏,看著痛苦掙紮春花,眼淚撲簌簌掉落下來,她蹲在床邊,伸摸著付春花的臉哭到:“春花,你好些沒?”付春花眼角不斷地湧出淚來,痛苦的咬著唇,一聲不吱,心裏像油煎似的難受,任淚水肆意流淌,發泄著心裏不能言明的痛苦。
玲瓏心裏很不好受,她想起付春花說的那句“我後悔生在娘肚子裏”,玲瓏感覺嗓子裏像是梗著一團火,燒的自己嗓子火辣辣的難受。這個時代的女子,命運多麽的悲慘,自己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沒嫁人前,如果家裏遇到個混賬爹娘或者兄弟姐妹,或圖人錢財,或拿來換個前程的都有,就如刁氏。
嫁人了,婆家條件不好的,財、迷、油、鹽、醬、醋、茶的操勞,人家還不待見你,就如娘。
嫁到條件好的人家,每天擔心丈夫妻四妾的往家裏接人,那些大宅哪家不是這樣,每天鬧得雞犬不寧的。
還好自己的爹娘是明理之人,當初配合自己,讓自己逃出了刁氏的心。看看付春花是何其不幸,在那樣的混賬老子娘裏,變成這樣。玲瓏滿眼悲涼的看著床上的付春花,鼻子酸的掉下淚來。
沈逸進了屋子,將一塊帕搭在付春花的眼睛上,示意劉氏捂著點,自己再一次的摸著付春花的脈象。一會,他拉著付虎出了裏屋:“看來我猜的沒錯,這一次捂住姑姑的眼睛,他沒任何反抗,叔,你們應該慢慢的讓她接觸人多些,不能老在屋裏不見人。看得多了,心裏自然開闊,病也好的快些。”
劉氏哭著跪在地上磕了個頭,仰頭看著老天:“老天爺,你可憐可憐春花,她才十四歲的年紀,求老天保佑她早日好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玲瓏憋悶的難受,她扶起劉氏:“娘,老天爺要是真能保佑我們,就不會出這些事了。這些都是**,是惡人惹的**。”玲瓏來到春花的麵前,抹抹淚,鄭重的說:“小姑,人活著不能一時不如意,就活的像爛泥一樣,癱軟在那。
你活得好孬全在你自己,你自己看得起自己,為什麽要看別人的臉色,我們自己給自己做主,不受任何人擺布。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你要老是這樣,你就是爛泥,一灘扶不起來的爛泥。爛泥沒人瞧得起,隻會被人踩在腳下。活在別人的可憐當,你就生不如死。小姑,忘掉以前,重新活個自己,不用給任何人看,自己覺得對得起自己就成,最起碼你沒白活這輩子。”
付虎愣了,劉氏也愣了,就連沈逸都直直的看著玲瓏,付春花慢慢的止住了眼淚,隔著帕,顫聲問:“我會像你那樣嗎?”玲瓏握著付春花的抖著嘴唇,咽著眼淚:“能,小姑你能的,你好病了就跟著我養竹鼠,跟著我爹養果樹,我教你。這一回你一定要為自己活,好好地活,不再聽任何人的擺布,知道嗎?”
沈逸望著自己喜歡的小丫頭,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會喜歡她,她和別的女孩子是那麽的不同,那麽用心的維護著家人,那麽的努力的活著,正像她說的那樣,她不想當爛泥,她隻想這輩子不白活。青澀的少年,心裏泛起一陣陣漣漪,隻想成為她身邊站著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