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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四章 焦躁的一家人

    玲瓏懂事的湊到劉氏麵前，依著娘坐著開解她：“娘，你也別想那麽多，我們不能活在別人的口舌，你好，他們也會雞蛋裏麵挑骨頭；孬了，他們更說，非要將一個芝麻說成西瓜樣才滿意。我們不管那些長舌婦，關起門來我們自家過日子，好孬我們自己受著。隻是小姑是女孩子，小叔照顧不方便。小叔你就多幫著我娘照顧弟弟，我和娘一起照顧小姑吧。”付豹嗚咽的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劉氏愛憐的摟著玲瓏：“娘怕你小姑半夜發病，你照顧不了，萬一在發生······”劉氏將花咽了回去，看了看付豹，不在說話。玲瓏趴在劉氏的膝上：“一會我爹回來，就讓我爹搭個床鋪吧，我住在床鋪上麵，我給小姑的床幔上掛上些鈴鐺，隻要小姑一動鈴鐺就會響，我就會醒來，我要是弄不住小姑，再喊你們，你看行嗎？”

    劉氏苦笑的拍拍玲瓏：“我們玲瓏懂事，心疼娘，希望你小姑有個轉，早些好病了，也不妄費了我們的心思。”

    因為忙活了一天，大家都很累，劉氏還是做晚飯。玲瓏拿著筷子夾了一筷子酸菜豆腐放在劉氏碗裏，小聲說：“娘，你多吃點。”劉氏彎了一下嘴角，將飯扒拉到嘴了，味同嚼蠟的嚼著，卻不想再多吃一口。玲瓏自己卻戳著碗裏的飯，一口也吃不下。付豹低著頭撿著碗裏的飯吃就著泡菜吃了，呀餓不想再多吃一口。玲瓏默默的收拾完了碗筷回來，外麵的天已經擦黑了，她擔心起爹爹來，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娘，我爹的車可能壞了吧，要不不能這時候不回來；也許我爹又去找老刁婆了吧，呀，那我爹能不能吃虧呀；娘，天這麽黑，我爹會不會迷路呀。”玲瓏坐在門口，一邊喋喋不休的猜著，一邊拍著嗡嗡叫的蚊子。

    付豹一聲不吱的點上熏蚊子的熏香，放在門口，然後默默坐在地炕邊轟著蚊子，看著那兩個小娃子，付豹雖然沒有吱聲，心裏也惦記著大哥。付豹悶悶的掃了嫂子一眼，低頭繼續轟著蚊子。

    “哇·······哇········”兩個小娃子睡醒了，一醒來就大聲的發泄著不滿。劉氏鎖著眉宇，趕緊端來熱水，將鶴軒放在水裏，輕輕地擦洗著。往天這個時候是最輕鬆的時候，一家人圍著兩個細白柔滑的小娃子，樂嗬嗬的給他們洗澡。然後給他們套上小衣服，看著他們滾來滾去的翻著身，滿屋子裏都是笑聲。

    可是今天，一股煩躁的氣息彌在劉氏心裏縈繞。劉氏板著臉，麵無表情的托著鶴軒的後背和脖子，一聲不吭的洗著鶴軒小屁屁上的屎。也許重了，鶴軒“哇”的哭起來。劉氏煩悶的抬捋了下頭發，上的動作輕柔了點。那小子兩隻小緊緊地抓著盆沿，兩隻小腿不停的撲騰著，剛才還咧嘴哭著的小家夥，這會又喜眉笑眼的笑起來。付豹抱著鶴澤等在一邊，小家夥看著哥哥撲騰，急的直哼哼。

    劉氏重重的歎口氣，抱出洗好的鶴軒，輕輕地交給等在一邊的玲瓏。那小家夥似乎沒有洗夠，一被拽出水來，立即就嚎啕大哭起來。玲瓏抱過滑膩膩，沉甸甸小胖子，趕緊放到炕上：“鶴軒，不哭，姐姐一會給你好吃的呦。”她拿過帕子輕輕地沾幹鶴軒身上的水，給他套上肚兜，用單被裹了，抱在懷裏。

    洗完澡的小家夥，幹幹爽爽漂亮極了。粉嫩嫩的像個小肉包似的臉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鶴澤看，委屈的咧著嘴，眼瞅著又要哭著。玲瓏將羊乳舀了一勺，放在鶴軒的嘴裏，鶴軒吧唧著小嘴忘了哭，專心的吃了起來。

    劉氏將鶴澤抱出來，她拿過付豹裏的帕子，擦幹鶴澤身上的水漬，給小家夥也裹上小被子，交到付豹裏。付豹將羊乳拽到兩人都夠得到的地方，也拿起勺子喂著鶴澤：“鶴澤乖，多吃些，不鬧騰了，晚上讓媽媽睡個好覺。”付豹自言自語的對鶴澤說著。

    劉氏一瞬間羞紅了臉，自己這是生的哪門子氣，要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出了這事，自己會看著不管嗎？劉氏摸摸發燙的臉，心裏氣自己不懂事，小叔都知道的人情事故，自己反倒不懂了。劉氏暗自罵著自己，端起水盆子，到園子裏投洗出白天沒洗完的鋪墊，她一邊搓著，一邊瞄著園門，希望付虎早些回來。可是直到鋪墊晾在園子裏的竹竿上，付虎也不見蹤影，劉氏隻好回到屋裏歇著。

    已經定昏時分，付虎還沒有回來，劉氏心裏上八下的又鬧騰起來，她急的站在園子門外，望著村口的方向，心裏忐忑不安，不由的想起剛才玲瓏的話來，心裏泛起了嘀咕“莫非虎子真的去找刁氏了？”

    兩個小子吃飽了，嗚嗚喳喳的和付豹、玲瓏玩了一陣子又睡了。劉氏揣著心事走回來，坐在門口，望著園子大門出神。付豹也走出園子外，張望了一會，回來牽著大黃往村口去等了一陣子，還是沒等到大哥。不得已牽著大黃跑回來，倚在園門上，直喘粗氣。

    玲瓏站在劉氏身後，小捏著劉氏的肩膀，想讓娘緩解緩解酸痛的膀子。劉氏牽過玲瓏的小，勉強的笑了一下：“玲瓏別捏了，你也坐會。”然後又沒了聲音，眼睛定定的望著園門口，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坐了一會，她又站起來，跑到園子外，神色焦慮的踮起腳望著村口，即便那裏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她已然望著，希望付虎走出那片黑暗，走在回家的路上。

    喧鬧的一天難得的安靜下來，夜空閃動著萬點星光，村子裏安靜極了。玲瓏小尾巴似的跟在劉氏身後，一起踮腳望著村口。劉氏心裏的焦躁不安卻越來越勝，她徘徊著，心裏憋得慌，可是卻不知跟誰說。她安慰著玲瓏，又像自我安慰：“你爹不會出事，還有東家呢，一定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