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玲瓏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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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在屋裏的地鋪上淺眯了一會,聽到廳裏傳來的說話聲。她躡躡腳的下了地,將門推開一條縫,眼睛湊到門縫處,往外瞧著。見到爹爹在喂娘飯吃,玲瓏捂著裂開的嘴,偷偷的樂了。沒想到爹爹對娘這麽好,平時爹爹一本正經的,這樣的場景可是很少見到的。玲瓏開心的笑著,希望爹娘永遠這樣那有多好。
玲瓏齜牙樂著,笑眯眯的小心翼翼的掩上門,輕輕腳的走到付春花的床鋪前,支棱著耳朵聽著幔帳裏麵她的動靜。聽著付春花鼻息平穩,呼吸順暢,睡得很好,玲瓏放下心來,退回到地鋪前,躺在上麵閉上眼睛,漸漸的進入夢鄉。
玲瓏睡得迷迷蒙蒙,半夢半醒之際,她隱隱的聽見急促呼吸和掙紮的聲音。玲瓏心裏猛地一驚,立即睜開了眼睛,衝著付春花那邊仔細的聽著。帷帳內傳來付春花驚慌的囈語:“別過來,你別過來······救救我吧·······。”玲瓏”呼“的彈起來,幾步走到付春花的帳前,她一把掀開帷帳,借著月光,就見付春花揮舞著臂,臉痛苦的扭曲著。
一會,她呼吸急促,緊緊的抱著被,縮向被裏,輕聲“哼哼”著顯得不安極了。玲瓏往門外看了一眼,生怕她鬧騰的聲音驚醒家人,她伸出,輕輕地拍拍著付春花,打著哈欠小聲的安撫著:“這裏沒有別人,你快睡吧,我也好困呀。”玲瓏混沌的閉著眼,渾渾噩噩的自言自語的說著。
付春花哼哼著,聲音漸漸地平穩了些,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起玲瓏的,緊緊地拽在裏囈語著:“你別走,求你別走,我害怕。”付春花雙眉緊鎖,不安的轉著頭,臉上布滿了冷汗。玲瓏無奈的強打精神,替她擦著額上的汗珠,任她拽著,希望她能安穩下來。
漸漸地付春花安靜了下來。玲瓏抿著唇,想抽出自己的,可是抽了幾下,都沒抽出來,付春花反而“嗯”的嚶嚀一聲,將頭湊近玲瓏,緊緊的抱著玲瓏的不肯撒開。玲瓏無奈的由著付春花拽著自己,又困得不行,不由的眯縫著眼睛,東搖西晃的打著盹,頭一點一點的越來越低,最後趴在床邊睡熟了。
再說沈逸送走付虎回到老夫人處,被老夫人一把拽住,托著他的雙仔仔細細的查看起來。老夫人心疼的眉毛一跳一跳的,氣的咬著牙,高高的舉起嗔怒的想要打沈逸兩下。而沈逸卻嬉皮笑臉的伸著腦袋,一副心甘情願,任打任罵的模樣。老夫人又舍不得打,無奈的放下,心疼的唉聲歎氣:“你個小祖宗,這看著就心驚肉跳的。”她摟過沈逸輕聲問:“還疼不疼了?”
沈逸撒嬌的的將頭歪在老夫人懷裏:“老祖你不怪他們我就不疼”,氣的老夫人抬在沈逸的屁股上拍了幾巴掌:“你這麽大了,不知道照顧自己點?還有心護著人家?怎麽回事說說吧。”
沈逸就風淡雲輕的將自己蹲身想幫玲瓏端水,而玲瓏正好起身,水就灑出來的經過講了一遍。老夫人拍拍沈逸,心疼的說:“你在家,有人伺候,何時用你端過水,可見你有多喜歡玲瓏那丫頭,跑去幫著人家幹活。”
沈逸趕緊轉臉向老夫人解釋:“老祖,平時不用的,今日她家小姑發病,才弄的腳慌亂。一家子都忙著她一人了。”老夫人奇怪:“什麽病要一家人忙活?”沈逸就將付春花發病的情況說了一遍。老夫人靜靜地聽著,感歎道:“大凡女孩子好好地,後來患上瘋病多因情所致或受了刺激,惡痰蒙心所致,難得一家人有情有義,對繼母所生的妹子這般照顧,比之咱家強多了。”老夫人傷感的說。
沈逸偎在老夫人身邊,輕聲說:“我也是看到小丫頭為了救她爹爹,小小年紀豁出命去的樣子才喜歡接近她的。他們一家人雖然是普通的莊戶人家,可是卻能從點滴小事上,感覺到親人間的關愛。”
沈逸抬頭看看黯然神傷的老夫人,心裏不住地埋怨自己,他趕緊轉移話題:“老祖,我想找賴神醫過來,給付家小姑看病,求你老寫封信給我爹,讓他搭把吧。”;“哎,你呀”老夫人點點沈逸的鼻子,慈愛的笑道:“付家小姑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得我孫子幫襯著,既然你說了,老祖就賣個人情,讓老賴過來救人。”
沈逸一聽,揮就要謝老祖,不想上的皮蹭在床榻的扶上,曆時疼的沈逸冒出一頭白毛汗,疼得他彈起來,甩著那隻直咧嘴。四個丫鬟忙作一團,找藥,扶人坐下,查看傷勢,老夫人心疼的直跺腳,埋怨著:“毛毛腳的,你就不能安穩的說事,非得猴急的亂蹦?瞧瞧刮開的一大塊肉皮。”老夫人顫巍巍的托著沈逸那隻被刮得皮堆在一起,露出一大片紅色嫩肉的,心疼的蹙著眉頭,急的催促道:“春杏,快、快、快點把藥找來。”
沈逸疼的臉變了顏色,一邊吸氣,一邊指指自己的懷裏:“我這裏有藥,不用找,啊,好疼······。”老夫人伸從沈逸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春桃。春桃拿過來用挖出一些來,輕輕地塗在沈逸的上,她為難看著沈逸說:“少爺,掉皮的地方你忍著點,我怕你疼。”沈逸疼的冒了汗,咬著牙:“你快點,我沒事。”
春桃硬著心,快速的塗抹著,又從春杏裏接過細布,纏在所有的上,沈逸用袖子蹭著鼻子上滲出的汗珠,苦笑著安慰老夫人:“老祖我不疼了,你快寫信吧。”
沈逸舉著雙,可憐巴巴的說:“老祖,你看我為了這封信把又弄傷了,你老還是寫封信,幫幫孫兒吧,那樣孫兒也安心些。我們老祖心最善了,救人一命勝造級浮屠是吧,老祖。”
老夫人又愛又恨的牽著沈逸走到桌旁,接過筆,思忖一會,沾上研好的墨汁,筆走龍蛇,行雲流水般寫完了信。又看了一遍才落上自己的名字。她吹了吹沒幹的的墨汁,將信放了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