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十年，對於諸神大陸的普通人來說，相當於他們六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生命，漫長卻又短暫。

    不過對於那些強大的職業者來說，就不算是個太長的時間了，而對於傳奇、乃至神靈來說，更是彈指一揮間而已。

    半年的時間，泉水女神教會可以興起成為諸神大陸上麵一流的勢力。十年的時間，也足夠讓“亞當”，成為諸神大陸上響亮無比的名字。

    賢者亞當，先知亞當，各種各樣的稱呼都冠到了蘇墨的頭上，無數的公國，乃至神國都對他伸出了橄欖枝，希望這位睿智的賢者可以加入到他們。

    可是，那位賢者通通拒絕了這些勢力的邀請，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要為偉大的事業而奮鬥，任重而道遠，不能停下腳步。

    就這樣，花了十年的時間，蘇墨在諸神大陸上麵遊（zhuang）曆（逼），成就自己的名聲。

    而布種天下的計劃，也進行地非常完美。

    《傳奇之路》這本書已經被蘇墨送給了超過一百個的潛力無窮少男少女，還有少數一些大器晚成之人。

    其中天賦最強，最好的五個人，已經進入到傳奇，就連蘇墨這個“老師”也頗為有些驚訝。

    十年成就傳奇，這份實力和潛力，哪怕沒有蘇墨的幫助，這些人將來也都會在大陸之上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而現在，這光芒之上更是照耀在了蘇墨的身上，為他的“亞當”這一身份披上了神奇的外衣。

    除了這個之外，蘇墨還稍微推動了一下諸神大陸整體的產生力水平。

    因為有其他力量的存在，這個世界的生產力水平殘次不齊，總體來說，也就相當於地球西方中世界的感覺。

    這樣的生產力水平，想要提高起來還是相當簡單的。更何況，這個諸神大陸還存在特殊的力量，如果將這些力量用作生產而不是破壞上麵，發展更是迅速。

    蘇墨所寫的《科學之道》這本書，被大量的學者奉為經典，傳頌著。

    不過蘇墨也沒有打算讓這個世界步入現代化，一方麵，這跟他的計劃不符，另一方麵，這個世界的神靈也不允許。

    羔羊還是保持在愚昧虔誠的狀態比較好，解放了生產力，日新月異的生活，產生的思想變化，那麽神靈還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嗎？

    蘇墨的尺度把握地非常完美，恰到好處，既使他的名聲更盛，又不會引起神靈太多的注意，甚至，一些勢力較小的教會還對蘇墨那些奇思妙想很有興趣。

    對此唯一不太高興的，就是工匠之神的信徒了。

    他們怎麽都覺得這些技術是屬於工匠之神的，怎麽可以傳播開來呢？

    如果說這位亞當是工匠之神的信徒也還好說，說不定是工匠之神仁慈的賜予。

    可是，這個人偏偏在公共場合表示過，自己是所有神靈的信徒。這就等於說，他是泛信者，再加上並非是某個地方定局，到處遊曆，甚至可以說是無信者也不為過。

    好在《科學之道》也隻是這兩年蘇墨隨手為之，並無深入。

    以蘇墨的名聲，別說是工匠之神的信徒，哪怕是光明之神的信徒也不敢對他做什麽。

    現在的蘇墨，頂著足足十個公國的“皇室老師”的稱號和身份，解決過三個國家的饑荒問題，再加上還有幾個傳奇弟子和一群高階職業弟子。

    這股力量，哪怕是光明教會都覺得頗為強大了。

    對於這樣的人，隻要對方繼續安心當著自己的賢者，自然不會有人來觸及他的黴頭。

    可是，別人不會來觸蘇墨的黴頭，卻不代表著，蘇墨會一直這樣充當賢者。

    事實上，火藥已經埋得差不多了，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引爆的時候了。

    “老師。”

    幾個年輕人恭敬地站在蘇墨的麵前行禮，這些人都是《傳奇之路》的修煉者當中，達到了傳奇的人。

    “嗯，你們很不錯。”

    相比起十年前，此時此刻的蘇墨看上去蒼老了不少，兩鬢已經出現了白發，眼角也多出了魚尾紋，笑起來的時候很是明顯，跟十年前那年輕的模樣有著根本的區別。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中年男子一樣。

    不過那身上睿智沉穩的氣息更加明顯，往往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安穩，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任的感覺。

    “已經達到了傳奇，我想，你們也應該發現我留給你們的信息了吧。”蘇墨開口說道。

    那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是的，當他們達到了傳奇的時候，就發現了蘇墨留給他們的信息了，隻不過，這內容太讓他們驚訝——不對，太讓他們震撼了。

    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蘇墨會在這樣的場合，就這樣說出來。

    “老師……”

    有人開口。

    蘇墨伸出一隻手，示意那位不要說話，微笑道：“不用緊張，聽我說完。”

    眾人點點頭。

    “你們覺得，神是什麽？”蘇墨開口說道。

    隻是簡單的自問自答，並沒有讓他們回答的意思，自顧自說了下去：“或許有人覺得神是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存在，是絕對的主宰者對嗎？”

    底下有一個人隨著蘇墨的話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不過另外的四個人都沒有什麽表示，反而是臉色凝重。

    “但是，我想告訴你們，錯了！這是錯誤的！千百萬年來，所有人都錯了！神靈，根本不是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存在！”蘇墨突然提高了聲音。

    “不，不對。”

    剛才那個搖頭的男子不由自主地反駁道。

    其餘人立刻將目光對準了他，那人一愣，隨即退後了一步，強撐著說道：“老師，您，您這是對神靈不敬啊！”

    “你們看，就連他都是這麽認為。”蘇墨歎息了一聲，聲音當中透著一股疲憊，“聽我說完吧。”

    盡管認為蘇墨這一舉動對於神靈是大不敬，不過那個男子也不敢阻攔自己的老師繼續說下去。

    “神靈，跟我們一樣，都隻是普通的人。隻不過，他們比我們幸運，他們，比我們出生的時間要早，所以，就成為了神靈，僅此而已。”蘇墨說道。

    接下來，蘇墨將關於成神的秘密說了出來。

    那五個傳奇聽得都瞪大了眼睛，那些神靈，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真相竟然是這樣？

    “不，不，老師，你這是錯的！”那男子說道。

    “神靈，隻是壓在我們頭頂上的剝削者而已。無數年來，多少人為了推翻神靈的統治，被徹底釘死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麵，更多的，則是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仿若沒有存在過一樣。”蘇墨說道。

    “老師……”

    “好了，我隻是將事實告訴你們。”蘇墨擺了擺手，“信與不信，要怎麽做，隻是取決於你們自己。另外，成神的種子，我已經種在了你們的身上，去發覺它，你會發現，每個人都可以成神。”

    說著，站了起來，一副送客的模樣。

    五個傳奇，帶著一臉的迷惘和震驚走出了那個不算大的小房子，回頭看著那個帶著花園的小房子，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

    “我……”

    “你們有什麽打算？”有人問道，原本以為隻是一場普通的聚會，這樣聚會，這兩年也有幾次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是這樣的局麵。

    “我想要去尋找真相。”有人開口說道。

    “我覺得，或許，老師是……”有人接口。

    “不，不！”

    話音未落，剛才那個反對蘇墨的男子突然大聲咆哮了起來，“那是錯的！他已經瘋了！他已經不是我們的老師了！”

    “你在說什麽！”其餘人都怒視著那個人。

    那個人先是微微低頭，繼而抬起了腦袋，臉色已經是一片堅定：“是的，我已經相信，那不是我們的老師了。那隻是一個被名譽和榮耀，衝昏了頭腦，狂妄自大的瘋子！”

    “你竟敢這麽說老師，別忘記了，沒有老師，我們哪來的今天！”

    “不。”那男子繼續說道，“他不是我的老師，他是一個瀆神者，馬上會有神靈來製裁他的罪孽！”說罷，轉身就走。

    “站住！”有人喊道。

    如果沒有那番話，以大家的交情，產生一些爭端，想要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那個男子的話，明顯讓其餘的四個人警惕了起來，如果，這個人去告密呢？

    “瀆神者，必將受到懲罰！”那個男子說道，也不理會那四個人的阻止，繼續走去，而他前進的方向，卻剛好對準了遠處的神殿教堂。

    要知道，這裏可是光明之城，整個大陸最為繁華，同樣也是最強大神靈——光明之神的地方。

    “動手！”

    能夠成為傳奇，自然有著一份果斷或者說狠辣，一言不合，又有身家性命的危險，自然就打開了。

    關於神靈、關於信仰的“爭鬥”，就這樣相當突兀地展開了。

    這個時候，沒有人預知道這場在光明之城突然發生的，亞當那幾個弟子之間的“內鬥”，實際上代表著這個世界，神權開始動蕩的起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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