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屈辱的一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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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屈辱的一萬塊

    醒來的時候我在耀達酒店的套房裏,之前的一切記憶斷了片。房間裏就我一個人,床頭櫃上一大疊紅色鈔票,垃圾桶裏好幾個。

    這下,玩大了。

    一共一萬塊,不知道哪個孫子,用區區一萬終結了我辛辛苦苦攢下的22年貞潔。

    手機“滴滴”的短信聲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差點兒魂飛魄散。

    是梁河生前用的微信,發了個“爽嗎”,配了個詭異的笑臉。

    我慌亂了三秒後,我直接彈了視頻過去,對方沒有接。

    我打開梁河的朋友圈,之前我們的恩愛合影都被刪光了,最新一條朋友圈寫著:耀達606房,我的好老婆安馨被人玩了,圍觀者速去。

    我和梁河是高中同學,有很多共同好友。這條朋友圈發出不到一分鍾,我的微信就炸了,很多同學問我怎麽回事,梁河的微信誰在用。

    楊雪直接打來電話,劈頭蓋臉問我現在在哪,然後一通解釋說自己昨晚如何如何怎麽怎麽,我懶理她的解釋,直接對她吼道:“你他媽要還是人,現在就趕緊來606把我扶回去!”

    “你真在606?梁河詐屍了?”楊雪在那頭嚇得聲音都哆嗦了。

    “詐你妹,有人在搞我,你不明白嗎?”我對著電話一通吼,“趕緊過來!再晚點兒我就要被圍觀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撐著酸疼的腰從床上爬起,從地上撿起衣服穿上,把那一摞錢往兜裏一揣,直接溜進電梯。

    楊雪殺到606的時候,我已經打車回到家。楊雪告訴我,606門口集結了一大票人,有我過去的死對頭,也有暗戀過我的男同學,都是來看熱鬧的。

    好險,差點兒被寥小杏這個賤人害得萬劫不複。

    不過昨晚那男的看著挺牛逼,竟是寥小杏花錢請來搞我的托?!

    可是,如果是托兒,根本開不起耀達的房,也不會留下這一萬塊錢“撫恤金”。

    我揉酸了腦袋,怎麽也想不起來那男人姓誰名誰,印象中隻記得那男人輪廓挺帥,而且特別地拽。

    就這樣莫名被人玩了,怎麽想,心裏怎麽憋悶。

    這件事我不可能就這麽和寥小杏算了,我給梁河的微信發了一條:“你給我等著。”

    這賤人,竟然發了個血淋淋的屍體圖片來惡心我。

    我在家躺了兩天,這口氣還是沒捋順。人落魄了,阿貓阿狗都敢欺負到頭上來。要不是我老爸安北沒犯事兒進了號子,我現在犯不著這麽窩囊。

    我老爸安北,當年是椒江七號碼頭赫赫有名的“船老大”,碼頭上大半的運沙船和捕魚船都聽從我爸的指揮。

    七年前,我爸攤上大事,被判無期。

    我家的天,就這麽塌了下來。

    思前想後,我打電話給了我從小到大的哥們棒子。

    我和棒子打小在碼頭上混大,關係夠硬。我爸犯事之後,多虧他父母的照料,我才念了醫專,畢業後在一家醫院做藥劑師。

    棒子幫我叫了一幫地痞,我們直接殺到朗廷開了包廂,點名讓寥小杏來陪酒。

    寥小杏被我絆了那一腳之後,孩子沒了,豪門夢也碎了,如今隻能幹回老買賣,在朗廷裏賣笑。

    我們點名後沒多久,寥小杏就頂著一張縱欲過度的臉,扭著小腰風情萬種地出現了。

    一看到我,她頓時臉就綠了,轉身剛想走,棒子讓兩男的架住了她,把她像牲口一樣拖到我麵前來。

    我懶得多說廢話,直接讓棒子灌了她半箱酒,再讓她給我們表演她的拿手絕活“吞拳”,最後再跪地給我磕三個響頭,這件事就算完了。

    我們本來玩得很嗨,冷不丁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飛行夾克衫、黑色九分西褲、剃著小平頭的帥男人,帶著一票人闖進來。

    這男人很麵熟,乍一眼看有點像吳亦凡,好像在哪兒見過。

    棒子本來笑得正歡,一看這男的,笑容一下就僵了,下巴一開一合小聲說:“安馨,是蘇凜。”

    這名字我知道。

    蘇凜,椒江最有名的富二代,傳聞家裏在外地辦企業,就他一根獨苗。他獨自一人,在椒江守著數十套房子和數十間商鋪,光靠租金就可以月月揮金如土。

    椒江第一輛蘭博基尼,就是他的,是人家剛拿到駕照時的練手車。

    楊雪經常提到他,每一次提到都恬不知恥地流著一臉哈喇子說:“蘇凜,帥,有錢。真的好帥,真的好有錢”

    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找上門來。他也不說話,單手插兜,男模似地站在那裏,勁頭足得很。

    我定睛看了看他的長相,丹鳳眼,薄嘴唇,一副涼薄相。

    腦袋頓時發出“叮”的一聲:昨晚,就是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