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他一切都好,沒有墮落

字數:6083   加入書籤

A+A-




    第一百零四章他一切都好,沒有墮落

    周子睿愣住了,他沒想到我會這麽緊張。

    “安馨,你和蘇凜之間怎麽了?是不是他媽媽不同意?還是你們自己出問題了?”周子睿好奇問我。

    “你他媽告訴我他好不好就行!他有沒有吸毒?他有沒有墮落?他有沒有一個女人接一個的玩?”我控製不住心緒對周子睿吼,把周子睿吼得一臉懵b

    “沒有沒有都沒有,他挺好,比以前著調多了,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周子睿懵了幾秒之後,回答我。

    我心裏一塊巨大的石頭頓時落了下來。

    不愧是我的蘇凜,不愧是我愛的蘇凜。我就知道,他不會中秦之奮的奸計,他不會就此墮落,他會像我一樣,丟掉了尊嚴就拚命努力討回來。

    這樣才對。我為他驕傲。

    我傻b似的笑了。

    周子睿以為我瘋了,周子睿拽著楊雪的手問她:“安馨這是怎麽了?神經兮兮的。”

    “不知道,看樣子估計兩個人是黃了。”楊雪歎了一口氣,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說,“安馨,別笑也別哭,好好的,好嗎?”

    “我好著呢。”我迅速恢複了狀態,給了楊雪一個釋然的笑容。

    “你別擔心蘇凜了,蘇凜一切都好,和他家裏人也處的不錯,他們一家人過年會去瑞士過。”周子睿說。

    過個年跑那麽遠,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令人不懂。

    我把蘇凜給的錢都存進了銀行,他給我所有的錢我都一分不少存在一張卡裏,包括後來棒子還我的錢。

    他給我的錢我一分都不想花,但是我喜歡看到卡裏的餘額一點點增長起來,就像他曾經的愛。可是如今,錢不會再增長,愛也不會了。

    大年二十八下午,我獨自一個人去給陳香蓮掃了掃墓,幾個月的功夫墳頭上都是枯草,我放了一束花在她麵前,我跪在墳前對她說:“媽,你如果活著,這句媽我是叫不出口的,我可能也不會來看你。但是你已經走了,我知道你走得匆忙難免孤單,我還是來看看你。要過年了,我給你燒了你最愛吃的湯圓和扁食,希望你在那邊好好的,需要什麽托夢跟我說。”

    說著說著,也不知道怎麽就哭了。陳香蓮生前和我的關係水深火熱一直都不好,可是她真的走了,反倒她做的一切我都能原諒。媽還是媽,血濃於水,她再不好,終歸是她給了我生命。

    大年二十九早上一早,棒子開車陪我去金華,我們去探監安北。

    安北老了,頭發斑白了一半,穿著囚衣坐在鐵柵欄內望著我使勁笑,但是我看著他這樣我怎麽都笑不出來。

    雖然他老了,年紀大了,而且還是個囚犯,但是他還是我心裏的蓋世英雄。

    安北說:“囡囡我現在特聽話,你寄來的書我每一本我都看,我現在表現很好,每一年都減刑,你放心啊,沒多久我就可以出去陪你了。”

    我不想在安北麵前掉淚,安北從小是把我當男孩子培養的,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不喜歡我哭鼻子。

    於是我也使勁笑,笑得特別難看,我說:“老安你醜了還駝背了,你要好好練練形體,出來的時候我還指望你帶著我打架呢。”

    “放心,爸爸就算到八十歲了還是你的天,有我在,我會給你撐著。”安北說。

    “都什麽地步了還吹牛,有本事早點出來陪我,別讓我等太久。”我一個勁埋汰他。

    “放心吧,沒準爸爸明年就出去了。”他就嘿嘿的笑。

    我看著安北,看著他那雙日益混沌、不再鋒利的眼神,看著他胡子拉碴的樣子,我心特別酸,我說:“老安我給你帶了麥餅和食餅筒,都是現做的,你趁熱吃。我給你買了新衣服,過年你要穿上。老安,我很想抱抱你。”

    我強忍著沒哭,安北卻哭了。我看到兩行淚從他的眼睛迅速流到胡子裏,安北別過頭去迅速抹掉,然後對我說:“馨馨,你要加油。”

    然後他就離開了,其實我們還可以再多聊五分鍾的,明明還有足夠的時間。

    可是他走了,他走得特別迅速特別快,隻留給我一個依然高大的背影,甚至都沒有和我揮別說再見。

    我早在信裏告訴他陳香蓮去世的事情,但是他隻字未提她。或許,他沒有辦法,像我一樣原諒她吧。

    安北消失不見的時候我就哭了,淚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下。

    棒子扶著我的肩膀,摟著我說:“安馨,別哭了,我們走吧,別難過。”

    我點點頭,我再次望了一眼那扇陳舊斑駁的鐵窗,然後和棒子一起離開了那座壁壘似的監獄。

    監獄裏關住了安北的父愛,也關掉了所有安北生而為人的尊嚴與驕傲。

    從金華回台州的路上,來來往往都是南來北往的車,各個省市的車牌從眼前不斷掠過,每一輛車裏都藏著一顆或好幾顆歸心似箭的心。

    我沒有家,也不知道該回哪兒去。一路上我都不怎麽想說話,眼淚總是悄無聲息往下掉,觸景傷情這玩意兒,一定是成年人才有的情懷。

    “明年我想想辦法,讓我爸和楊雪爸也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早點把你爸弄出來。”棒子突然說。

    “能想到辦法嗎?哪怕花錢也沒事,我拚命賺。”我說。

    “回家問問我爸,我爸也一直惦記著你爸,每次喝酒都要念叨。”棒子又說。

    “估計難,胡一飛那裏也不會放,胡安妮進去這帳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和我算,如果知道我們要把我爸弄出來,我怕他會搞小動作。他之前放過話給我,不可能讓我爸從裏麵出來。”我說。

    “所以難就難在這裏,不過這兩年胡一飛也不行了,現在交通這麽發達,有幾個人還靠船運,他養著那麽多人,花銷又大,早就不景氣了。”棒子說。

    “媽的他最好他媽明年就破產!”我憤憤詛咒道,“這個混蛋我每次想起來,都恨不能手撕了他!”

    “他就是地痞無賴,沒辦法,這種人就像是毒蛇,你不惹他沒事,惹上他他就得咬你一口,還得讓你中毒。”棒子也憤慨不已。

    “我看到我爸現在這步田地就難過,棒子,我心裏現在就好像一萬隻螞蟻在咬,我特別想幹一票。”我說。

    “怎麽幹?”棒子問我,“你有什麽好主意沒?”

    我心裏倒是有一個餿主意,但是我覺得太過冒險,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不過不管行不行得通,我腦袋裏都開始盤算起來。

    我和餘韻章年前跑了不少客戶,所以認識了一大票老板。椒江的商業圈魚龍混雜,黑白兩道反正都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也是多如牛毛。

    有一個開投資公司的金老板,我聽餘韻章說過他的背景。這個人是臨海三門人,最早來椒江的時候靠著賣茶葉蛋發家,後來賣著賣著就搞起了棋牌室,後來棋牌室慢慢又發展成地下賭場,那時候治安還沒有現在這麽嚴謹,他就成了漏之魚,靠著這個狠狠發了一大筆橫財。

    再後來椒江開始大力整治賭博,他因為人頭熟絡早就得知了風聲,在整治前就及時收手不幹了,直接注冊了一家投資公司,像模像樣做起投資來。

    關鍵吧他明麵上是搞投資,其實暗地裏還是在從事地下勾當,隻不過從地下賭博發展成了線上賭博和**彩之類,財運亨通不說,而且賺得是盤滿缽滿。

    “你和這個金老板很熟?他和老胡又能扯上什麽關係呢?”棒子聽我這麽一說,頓時雲裏霧裏。

    “老胡不是愛賭博嗎?我是想通過這個金老板,設個套把他騙進來。”我說。

    “這個想法可以,但是金老板也不是傻子,他怎麽可能讓你說東就東說西就西呢?”棒子笑著搖了搖頭,似乎認為不靠譜。

    我心裏也知道不靠譜,但是我覺得事在人為,隻要琢磨出其中的道道,一定有空可鑽。

    我的計劃是明年幹掉胡一飛,我媽已經去世了,我對他也沒有什麽顧忌了,倒是他的存在會一直讓安北永無出頭之日。我想讓安北出來,我得先搞定他。

    秦之奮提醒了我,有時候想毀掉一個人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得讓他死。

    我想好了對付他的方法,但是當務之急,我還是想先把這個年好好過了。

    大年三十,李澤樹回去寧波陪家人,餘韻章也出國陪老婆了,棒子和楊雪都邀請我去他們家裏過年,但是我沒有答應。

    我一個人在宿舍裏整了個小火鍋,買了自己愛吃的菜和愛喝的酒,一邊開著電視看春晚一邊吃著火鍋,一邊盤算著我的計劃。

    我沒想到,我的門會被敲響。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楊雪和棒子帶著拖拖站在外麵,棒子還抱著一盒大煙花。

    “大過年的一個人多沒勁,走,我們放煙花去!”棒子興高采烈對我說。

    “大過年的不陪家人,跑我這兒來幹嘛?”我十分意外,連忙數落他們。

    “你也是我們最重要的家人,我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過?”楊雪和棒子異口同聲對我說。

    我的眼眶一下便濕潤起來,我從口袋裏掏出500塊塞到拖拖的口袋裏,一把抱起他說,“這是小姨給你的壓歲錢!走,我們放煙花去咯!”

    我們去了楊雪的店門口,四個人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除夕夜到處都是煙花燃放的聲音,棒子用打火機點燃了煙花,我們抬頭看到煙花絢爛在上空綻放,一切還是那麽美,友誼還是那麽真。

    我是如此慶幸二十年來生命裏有著這樣兩個死黨,他們陪著我一起走過荒蕪青春,陪我走過荒唐歲月,陪我在泥濘裏深一腳淺一腳走到今天。

    一粒灰塵落到我的眼裏,我一低頭,恍惚間看到一輛綠色超跑從眼前閃過。那一刻,我心裏猛烈一震!

    作者說:

    最近可能會有點虐哈,微涼寫的時候心也跟著疼。

    這個故事,每寫一章微涼都會自己看好幾遍,特別牽動自己的心,是真的投入全身心在寫的。

    希望寶寶們喜歡的話,多幫忙推薦給身邊的人看,在朋友圈裏幫忙推薦下。

    這個故事我不想光局限於情愛,也想體現一個女人的堅強與拚搏的過程,還有複雜的人性體現。

    還是那句話,你們的支持是我的最大動力,希望我們一起陪安馨和蘇凜成長。如果喜歡,請多多支持。

    ps:電腦登陸是可以留言的,手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