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瘋狂一整夜

    “幹嘛問這個？你在乎？”他饒有趣味看著我，問道。

    “沒有啊，八卦下，好奇下你的私生活而已。”我嘴硬逞強。

    “沒搞，搞了就真得負責了，這點分寸我還是有。不過我媽，非得把她硬塞給我。”蘇凜無奈笑笑，隨後盯著我的電腦桌麵，若有所思起來。

    “到底你才是親兒子，有好貨還是第一個想到你。”我說。

    “真是好貨我不會拒絕的，但是鬱霓，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妻子。”蘇凜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那你心目中的理想妻子是什麽樣的？”我好奇的問。

    “風趣幽默，又懂分寸，有腦子知進退，不要智商欠費，當然，也要漂亮身材好。”蘇凜笑著說，隨後有所提防看著我說，“我可不是指你。”

    “別，我可沒那麽自戀，我自認為沒有那能耐。”我笑著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行了，早點睡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蘇凜站起來，準備要離開。

    我以為他會像從前一樣占下我便宜，或者直接把我推倒在床，結果他什麽都沒有做，甚至一點點親昵的舉動都沒有，對我相敬如賓。

    “嗯，好。”我於是也笑了笑，什麽話都沒有說出口。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正好我也抬頭看著他，心裏有許多的情緒在翻滾，看到他薄涼薄涼的嘴唇時，有那麽一瞬間有一種不可抑製的衝動，想吻上去，想捧著他的臉用力親他一小會兒，想把藏在心底那麽久的秘密通通都告訴他。

    但是驕傲與自尊告訴我，我不能。

    我笑著送他到門口，當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莫名心砰砰亂跳，腳都有些發軟。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那一份期待，期待他給我輕風明月般的撫慰，或者是疾風驟雨式的突襲但是，什麽都沒有。

    他就這樣走出門去，對我揮了揮手，然後輕輕說：“好好睡一覺，安馨。”

    他變得成熟深沉了，這是一件好事可是曾經他的稚氣與陽光，似乎都已經離開，不再回來了。

    我想念那個會摟著我不停對我說思念的蘇凜，我想念那個陪著我瘋陪著我說放縱就放縱的蘇凜，我喜歡那個在暗夜裏強行把我半截身體懸於陽台之外而後發狠艸我的蘇凜，我想念那個為我哭為我笑、全心全意說愛我的蘇凜可是眼前的蘇凜，不再是了。

    “你也是，晚安。”我看著他，心裏無限感傷如藤蔓一般瘋狂滋長。

    我迅速關上了門，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脫口而出那一句“你可以抱抱我嗎？”，我不允許自己在他麵前有這樣的軟弱，也不允許自己再陷入從前的瘋狂。

    放下就是放下了，他是如此，我亦是。蘇凜你走了，我決不會留你，但是我會在心裏默默想你一千遍一萬遍，見到你，卻依然隻有輕輕一句：你好嗎？

    我靠在門框上，心情久久起伏，我多麽希望他給我留下哪怕一絲絲他還在乎我的線索，可是他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做。

    這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經不在乎了？

    無數的念頭在我的腦海裏滋生，心突然一下懸空，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大戲，如今突然就謝了幕。我睡不著，但是睡不著的人並不隻有我一個。

    李澤樹打開了內線電話，他在電話裏說：“安馨，我猜你應該沒睡，能聊聊嗎？蘇凜走了吧？”

    “走了。”我說，“你要不要來我房間坐會兒？”

    “不了，電話裏聊一聊就好，我不去你房間了，太晚不方便。”李澤樹說。

    “還在想晚上的事情對嗎？”我問他。

    “我從來沒發生過這麽亂來的事情，事實上昨晚發生過什麽我真的想不起來。安馨，我的確心裏很亂。”李澤樹說。

    “蘇凜告訴我，一切不過是秦之勉的算計，因為高雲來說了，他們兄妹三個誰先結婚，誰可以優先得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她拚了，剛好你家境相當人又不錯，她就盯上了你，想來個速成婚姻，結果被蘇凜戳破了。”我對李澤樹解釋道。

    我知道像他這樣的老好人，即便知道並非自己主動，但心裏依舊會不開心。

    “我大概都猜到了，我也知道原因應該是如此。”李澤樹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這就是我不想身處家族的原因，我更不想這樣與人勾心鬥角。”

    “我也不想，但如果別人敢算計到我頭上來，我會狠狠還回去。我要讓她知道，算計到我頭上來，沒好果子吃。”我說。

    “我知道，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情中人的個性，但是我做不到。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規則之中，從小家庭教育告訴我要與人為善，要彬彬有禮，要時刻保持著良好的教養和行為。但是晚上的事情，讓我覺得這樣的個性一點都不好，太窩火。”李澤樹說。

    我聽得出來他心裏亂得很，不過他那麽驕傲的人，平白無故被一個小丫頭給擺了一道，我想放心裏怎麽都是不舒服的，我能理解。

    不愛算計的人，最討厭的便是被人算計到頭上。

    “那我們做點兒什麽，讓你發泄發泄？”我說。

    “做什麽呢？我現在睡不著了，腦袋裏翻來覆去都是這件事。”李澤樹說。

    “去旁邊唱歌吧，就我們兩。你的人生規律慣了，我帶你幹幾件離經叛道的事兒，你就不再會覺得你和秦之勉這件事是天大的事兒了。”我說。

    “現在？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合適嗎？”他又在電話那頭犯了難。

    “澤樹，有時候人生偶爾脫下軌，會很刺激的！走吧，跟著馨姐走！”我把電話一撂，連忙換上衣服。

    我換上簡單的恤和牛仔褲，罩了件風衣在外麵禦寒，然後就直接跑過去敲李澤樹的門。

    李澤樹打開門的時候已經換好衣服了，他眼神有些怯弱望著我：“真的要去嗎？我很少這麽瘋，而且明天還有很多事。”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今天能做的，就是讓你晚上徹底放鬆和開心起來。”我笑著直接拽著他的手，不由分說往外走。

    我們所住的梵花酒店在鬧市區，旁邊、咖、遊戲城、酒吧、小吃街應有盡有，我帶著李澤樹兩個人開了包廂去唱歌。

    我逼著李澤樹跟著唱搖滾，逼著他大聲唱，他一開始放不開，後來聲門就漸漸打開了。

    我其實很困，其實很累，其實很想睡覺，但是我覺得友情高於一切，我希望李澤樹能夠快速把晚上的坎給過了，我希望他快樂。

    他後來越吼越放得開了，我們豁了出去，接連扯著嗓子嚎了好幾首，嚎得聲音都沙啞了。

    我讓李澤樹配合我拍了好幾張搞笑的照片，發到了我和楊雪、棒子的小分隊微信群裏，誰知道棒子這家夥居然沒睡。

    棒子在微信裏說：你們這麽嗨，明天我也找你們去。

    我給他回：行啊，你要是沒事就過來。

    我們在裏吼了一個多小時，吼得肚子餓了，兩個人又跑去了小吃一條街，坐在街邊的長條凳上，一口氣點了好多美食，然後兩個人坐在一塊開心地吃了起來。

    “還鬱悶嗎？”我問他。

    “不鬱悶了。”他搖了搖頭，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用紙巾幫我擦了擦嘴巴，“看你，跟個孩子一樣，吃得滿嘴都是。”

    我用手往旁邊的遊戲城一指，我問他：“小時候玩過遊戲沒有？”

    “沒有，小時候都忙著學業，父母從來不讓我接觸這些東西。”李澤樹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學霸的人生也太無趣了吧？”我無奈攤了攤手，我說，“今晚馨姐帶你飛個痛快！走，我請你去遊戲城嗨皮一圈！”

    半夜的遊戲城裏人很少，服務員都昏昏欲睡，我一口氣換了很多硬幣，帶著李澤樹把遊戲城裏大大小小的機器都嚐試了一遍，我從小就和楊雪、棒子混跡在這些地方長大，這些東西我都能夠玩得很溜。

    李澤樹到底是天才，天才大概無論對哪個領域都能一點就透，他很快就跟上了我的節奏，我們什麽也沒多想，痛痛快快發泄身上所有的壓力，以及今天晚上所有的鬱悶。

    當我們從遊戲城裏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亮了。

    李澤樹說：“今晚，我們太瘋狂了。不過，這樣的感覺太爽了。安馨，你真會玩。”

    “人生沒有什麽事情是玩一頓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一定是玩得還不夠瘋。澤樹，你一直以來太壓抑自己了，其實幹嘛一定要當個好人？好人很累的，偶爾壞一壞，你不覺得很開心嗎？”我說。

    “是啊，你打開了我人生的另一個方向，我也要打開你人生的另一個方向。現在讓你體驗體驗我的自律人生，六點了，我們一起跑步去！”李澤樹說。

    “跑步？”我翻了個大白眼，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他壞笑了一下，拽著我不由分說就帶著我跑了起來，這家夥耐力簡直驚人，跑著跑著我就上氣不接下氣再也跑不動了，他伸手過來拽住我的手，拉著我奮力向前奔跑，我陪著他跑完了五千米，累得像是丟了半條命，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吐著舌頭直喘氣。

    當我們回到梵花酒店的大廳時，秦之奮和秦之勉兩個人都坐在大廳裏等著我們，與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好幾個人。秦之奮對李澤樹喊：“李澤樹，我想和你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