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酥酥和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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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酥酥和粥粥

    孩子的哭聲讓我肝腸寸斷,我想喊她,卻突然發覺自己連小名都沒來得及給她取。

    看著她張開小嘴在旁邊咿咿呀呀大哭,我急得不行,一下眼淚也流了出來。

    護士見怪不怪對我說,孩子哭是正常的,讓她哭一下沒事兒。

    可是我舍不得,我讓護士把她抱到了我的身邊,讓她躺在我的懷裏。

    孩子似乎一下感知到了媽媽的氣息,打了個哈欠之後,終於停止了啼哭。

    我仔仔細細端詳著她紅撲撲的小臉,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看著她兩隻纖細的、小小的手,心裏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大的滿足。

    如果這一刻,蘇凜在這裏,該有多好。

    那一刻,我情不自禁摟著她,百感交集,又流下了熱淚。

    “蘇凜,蘇凜……酥酥,不如就叫你酥酥吧?”我低頭看著她,輕輕呢喃道。

    當我喊了一聲“酥酥”的時候,她小小的身體動了動,隨後,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好,就這麽定了,就叫你酥酥。”那一刻,我傻裏傻氣抱著她自言自語,激動地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

    漫長的兩個小時終於過去,我和孩子觀察一切正常,護士把我推出了產房。

    當產房的門打開那一刻,我看到安北、棒子、程旖旎和李澤樹都站在產房外麵等著。

    那一刻,我的熱淚又一次奪眶而出。

    尤其看到安北,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因為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婚禮,因為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這些日子以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安北,不知道如何麵對他對我的關懷與愛。

    於是,我像很多報喜不報憂的孩子一樣,拚命裝忙,拚命敷衍,每一次接到電話沒幾句就掛掉,不想說更多,生怕不小心說漏嘴,讓他得知什麽不好的消息,讓他為我擔心和操心。

    可是此刻,當我帶著自己的孩子走出產房,當我看到安北那張安然而祥和的臉時,我的情緒頓時劇烈起伏。

    在這一刻,能看見他……真好。

    在經曆這樣為人母的偉大時刻,能看見他……正好。

    “爸!”我含淚喊了一聲。

    “欸!”

    安北重重應了一聲,走過來緊緊握住我的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寶貝,你辛苦了!”安北捧著我的臉,眼淚瞬間溢滿他的眼眶。

    “你看看酥酥,看看她,多可愛,是不是和我小時候一樣?”我強裝淡定,不想再在他麵前哭鼻子,我笑著說道。

    安北這才緩緩挪過眼神,注意到我旁邊這個小小的生命。

    “酥酥?”安北輕輕呢喃了一聲。

    隨後,安北顫抖著雙手,把她抱在了懷裏,“外公抱抱,酥酥乖,酥酥真漂亮。”

    安北激動得聲音都是顫抖的。

    棒子、程旖旎、李澤樹的臉上都是一臉的欣喜,他們的目光通通望向安北懷裏的酥酥。

    隨後,棒子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紅著眼睛,良久,才嘟囔了一句:“我又當舅舅了。”

    “是啊,恭喜你。”我笑著打趣道。

    “酥酥真可愛,像你。”棒子看著我,目光真誠地說道。

    “媽媽辛苦了。”李澤樹也走過來,笑著對我說道。

    程旖旎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對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一切不言而喻。

    幾個人推著我,把我往病房裏送去,我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產房的方向,有那麽一瞬間,我特別特別希望產房那裏會站著那個我熟悉的身影。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我們將來結婚生子的畫麵,幻想過當我滿頭汗水從產房出來、我們兩緊緊相擁的畫麵,幻想著他會對我說一聲“老婆辛苦了”,幻想著他會忍不住抱起我們的孩子怎麽怎麽都疼不夠……

    可是此刻,產房那裏空空的,已經沒有了人影。

    我知道自己不過是癡心妄想,但是在那一瞬間,淚水還是悄然滑落。

    還好,我和楊雪在同一個房間,我們共同迎來了我們的天使。

    我的寶貝小名叫酥酥,楊雪聽說後,順口就說,“那我女兒的小名,就叫粥粥吧。希望她以後多喝粥,吃得飽。”

    我們都在心裏,秘而不宣地想念著孩子的爸爸。可是,所有人都默契地緘默不言,誰也沒有提及這茬兒。

    包括安北。

    我原本以為我能夠瞞天過海,他會一直蒙在鼓裏,他不會知道。

    可是我發現,我總是一次次低估安北的智商,總是一次次低估他對我的了解。

    我產後第二天的深夜裏,我睡不著,安北也睡不著。

    兩孩子都睡了,楊雪也睡了。

    安北突然說:“女兒啊,過去就過去了。爸想好了,爸來上海幫你帶娃,你安心做你的事業。”

    “爸,我……那什麽……蘇凜……”我支支吾吾,語無倫次。

    “別提他了!爸什麽都不想多問,爸就想告訴你,爸永遠都是你的後盾。”安北說。

    “別鬧,你也不會帶孩子。”我拚命開玩笑,努力掩飾自己心裏的難過。

    “你從滿月起,就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把你帶得這麽好,你還怕我帶不好酥酥?”安北捏了捏我的鼻子,笑著說道,“爸是真的老了,這幾年雖然和你楊叔打算搗騰生意,但人年紀大了,體力腦力都跟不上了。哎,人不服老不行啊。算來算去,一個人最好的二十年,還是25歲到45歲,往下或往上,都不行。”

    “爸,這不像是能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聽安北這麽說,頓時心裏也跟著莫名感傷起來。

    “看到酥酥,我才發現自己是真的老了,都到了做外公的年紀了。”安北歎了口氣,然後說,“馨馨,自從你來上海後,爸爸心裏空落落的,做什麽都沒勁。我一直沒和你說,就是怕你擔心。你看我折騰著,每天學這學那的,我其實就是強撐著,想繼續做你心裏的英雄。可是爸爸越來越有心無力了,爸爸現在越來越沒出息了,打從監獄裏出來的那一刻起,爸爸心裏想的,就是好好陪著你,陪在你身邊,多陪你一天是一天。”

    “爸!”那一刻,我再也無法開得起玩笑。

    我一下淚崩,哽咽著喊了一聲。

    安北一直在我心裏,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我從沒想過,他也會有在我麵前暴露脆弱的這一天。

    當我聽到他這些掏心窩的話時,我忽然明白,在強大的人也會有他的脆弱,再強大的人也會有他過不去的心坎。

    “馨馨,爸爸和你說這些,你會不會瞧不起爸爸?爸爸從前多風光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知道,一朝淪為階下囚。爸爸雖然愛唱水手,但是再也成為不了水手了。爸爸老了,是真的老了。爸爸很想再努力為你撐起一片天,但是爸爸真的有心無力了。這一年我知道你在上海有多難熬,我知道你每次打電話都報喜不報憂,我知道你其實有很多話想和爸爸說但是又不敢,爸爸……也是一樣。”安北握著我的手,黑暗中喃喃說道。

    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知道他的臉上此刻一定是一臉的淚水。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麽不能對他有什麽說什麽,為什麽一定要瞞,我們父女心心相印這麽多年,什麽事情能不默契呢?

    “爸,其實我很早就想和您說了,又怕會傷了您的尊嚴,所以不敢說。其實,從您從那裏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告訴您,以後的天我來給您撐著,您別再為難自己了。我其實沒想過讓您東山再起,我隻想讓您好好安度晚年。”我哽咽著說道。

    “在自己女兒麵前,有什麽丟人不丟人的。馨馨,打從我這次來上海,我就想好了,我幫你帶酥酥,我把台州的事情都撇給你楊叔。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你沒有後顧之憂去奮鬥。”安北說道。

    “安叔,你也抱抱我吧,我也想我爸媽了……”我和安北正訴衷腸的時候,楊雪幽幽在隔壁床說了一句。

    楊雪懷孕的事情她爸媽都知道了,不過,她爸媽已經承受不起又一次的打擊。所以,她的家裏人沒有來。

    相比於我,楊雪更像是一個孤軍奮戰的單親媽媽戰士,明知道未來前路茫茫,還是毅然把粥粥帶到了這個世界。

    話音剛落,粥粥像是聽到了媽媽的難過一般,突然響亮地啼哭起來。

    粥粥一哭,酥酥跟著也哭了起來,兩個人的哭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棒子。

    我和楊雪都下不了床,棒子睡眼朦朧中起身抱起了粥粥,安北把酥酥抱在懷裏,兩個大男人笨拙地抱著兩個新生的小家夥,絞盡腦汁地哄著……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病房的窗戶外也透進了微光,病房裏的門突然在這時候被人推開。

    推門而入的,是一身風塵仆仆的周子睿。

    他頂著兩隻大大的黑眼圈,身材消瘦得離譜,站在門口望著病床上的楊雪。

    楊雪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當看到是周子睿的那一刻,她激動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而我也下意識望向了門口,期待某一個熟悉的身影會忽然出現……可是,會嗎?

    作者說:

    一對姐妹花!早安,親們!

    謝謝ann、可喜2017、裏兜、菁菁的大湯圓和飯團噢!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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