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你應該很辛苦吧？

    他顯然是憋了太久，找到我，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出口一樣。

    這樣源源不斷訴說思念、想停止卻欲罷不能的樣子，分明是因為壓抑了太久才形成的心理反應。

    我聽到這裏，不由自主握住了他的手，我說：“別難過了，我想他們在天之靈，會明白你並沒有忘記他們，隻是選擇了更堅強的活著而已。也許外人所看到的隻是表麵，真正的痛苦是在你的心裏。”

    他勉強一笑，他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反過來看了看，然後說：“你的手上，好多繭。一個人帶著孩子開飯店，應該很辛苦吧？我的雙胞胎如果生下來了，現在和你的孩子應該差不多大。我的妻子她也做得一手好菜，她之前自己開了一家私房菜館，可惜因為懷孕的原因我沒有讓她繼續開下去。她走的那麽突然，留給我太多太多的遺憾，我知道她的很多夢都沒有實現，可是如今……”

    他黯然傷神，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於是拿起酒杯對我說：“來，我敬你一杯。”

    “其實剛才你的那位妻子，看得出來對你也是發自真心，可是你對她卻十分冷淡。”我喝了酒，然後說道。

    “我的心已經全部給我最心愛的女人了，我不是對她冷淡，我隻是沒有餘力再去對一個人好了。我本就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誰開啟了我的心門，她就會在我心裏留一輩子。”鬱一惟淡淡說道。

    “有時候也不要一直放在心裏，也要試著放下。”我看著他這樣，心裏莫名難過起來。

    或許，我之前對他存在著太多的誤解。可是又怎樣，都已經時過境遷了，就讓他誤以為我已經死去了吧！

    “很難，怎麽可能做得到？我現在閉上眼睛，就是她躺在產床上、渾身都是血的模樣。”鬱一惟搖了搖頭，竟然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股繩一般，他看著我，痛心的說：“我看到我的小女兒出來了，她看起來那麽那麽小，她閉著眼睛躺在那兒，眼皮都沒有眨，也沒有哭，渾身都是青色，她就這麽安安靜靜的來，還沒來得及見這個世界一麵，就這樣又飄走了，仿佛這裏不是她的歸宿一樣。另一個孩子根本就沒有出生，他就已經隨著他母親走了……小白，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難過嗎？無數個日日夜夜，我都想拿槍嘣了自己。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和你說這多，可能我不知不覺中，把你當我亡妻了，你的很多小動作和她很像。”

    我被他的這段話給生生逼出了眼淚，有那麽一瞬間，其實我很想脫口而出，很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很想告訴他其實和我厚福沒有死，我們活了下來。

    我不想看到他一遍遍回憶痛苦，可是如果我現在告訴他這一切，他又能夠接受嗎？他得知真相後，會不會直接崩潰？

    而且，他雖然在我麵前表現得這麽深情款款，可是他火速娶妻是真的，他把事業做大做強是真的，他依然是那個不可一世、一心攻事業的男人，這又作何解釋？

    難道他和鬱一笛一樣，在猜測我的身份，主動說出這麽多，為的是試探我？如果他知道我真的是穆念白，他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天知道三年的時間過去，他到底有沒有改變。人性有時候變化起來很快很快，我又如何能夠知道，他變了或者沒變。

    這麽反複一想，我又保持了警惕，努力讓自己冷靜，我擦幹了淚水，然後我說：“逝者已矣，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希望你節哀，然後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

    他抬頭看著我，他直視著我的眼睛說：“小白，為什麽你的眼睛和我的妻子那麽像？你看我的時候，和她看我的時候一樣的。小白，我多麽希望你就是我的妻子，多麽希望有一天上天突然給我一個奇跡，告訴我你和孩子並沒有離開。”

    “隻要相信，會有奇跡的，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呢。你不要沮喪，好嗎？”我對他說道。

    “我感覺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我隻要閉上眼睛，痛苦就在我麵前，隻有酒精能夠讓我麻痹的心稍微輕鬆一些。”他搖了搖頭，隨後說道。

    “喝完這些，就回去吧。”我淡淡說道。

    “以後，我可以常來你這裏嗎？我覺得和你聊聊，心裏會舒服很多，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除了我的亡妻，我和別的女人沒說過這麽多的話。我有語言障礙，我不喜歡表達太多。”他又說道。

    “可以的，不過我不一定每一次都能陪你聊天，但是我可以傾聽，如果你實在需要出口的話。”我說。

    “謝謝你，小白，你和我的亡妻一樣善良。”他顯然喝多了，眼神開始變得恍惚，他拽著我的手說，“謝謝你，小白。小白，我……我……”

    他說完，突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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