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章 男人間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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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人的目光呆直了一會兒,隨後強擠出釋然一笑,走就走了吧,或許遠離自己她還能更安全點兒。

    老人在夜流星眼前晃了晃,“小夥子,你怎麽啦?就因為半棵樹在這和我裝傻充愣的?”

    男人剛想說話,吱呀~

    門響過後,門口出現了一位清麗修長的身影,衣著樸素卻掩映不住從靈魂深處散發的空穀幽蘭的靈韻。

    她端著一個粥碗,看到男人醒來,黛眉微微舒展,步步走到夜流星跟前。

    夜流星就這麽看著她,她也就這麽看著夜流星,足足一分鍾,誰都沒有說話。

    可是彼此都知道,無言的眼神交匯他們已經說了很多話。

    老人眉眼高低看得明白,心知肚明自己不能在這當電燈泡,借個事由便離開屋子。

    一直口舌如簧的夜流星此刻竟少有的啞了火,垂頭沉默了少許,平靜道:“為什麽沒走?”

    龍寒的美眸些許波動,“我為什麽要走?”

    夜流星苦笑一聲,“因為我昨天,你都見到了。”

    昨天山林裏的那場噩夢,現在回想起來,女孩還心存餘悸,她不動聲響的岔開話題,轉而道:“一晚上沒吃東西,你該餓了吧,給你。”

    夜流星埋頭一看,碗裏煙乎乎的一片,迷茫的抬起頭,“這是什麽?”

    “瘦肉粥。”

    夜流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妞一直就沒做過飯,這回可好,瘦肉粥做得和煙鍋巴一樣,說句難聽的,送給狗都不吃。

    可夜流星並沒嫌棄,舔舔舌頭接過來,“老婆,你真是越來越有華夏好媳婦的風範了,不錯不錯,要繼續努力。”

    女孩輕瞪他一眼,默默的坐下來。

    “老婆,咱們這是在哪?”

    “你暈過去之後,我架著你走了一段,可並沒有走多遠,就遇到了那位看公墓的大爺,這是他在山裏的老家。”

    夜流星這才看到,龍寒的皓白如月的素上遍布著幾道觸目驚心的結痂的傷痕,想必就是被那些荊棘枝條劃傷的。

    男人有些心疼,咀嚼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蕙質蘭心的龍寒察覺到異樣,試探著問:“是不好吃麽?”

    “啊?”夜流星又往嘴裏裏灌了幾匙,“好吃好吃。”

    喀喇~

    嘴裏爆出一聲嚼到砂子的突兀,把夜流星的臉打得啪啪響。

    龍寒奪過夜流星的羹匙,盛起半匙,渡入檀口,立馬瞪起清冷嗔怒的眼睛,“夜流星,我沒有和你說過我最討厭別人騙我?我不需要你用謊言維護我可笑的自尊心!”

    夜流星理直氣壯的搶回來,“誰說好不好吃隻能看味道的?我就看人,不行麽?”

    女孩沒話說了,之前的清怒盡數化作暖流在心湧動。

    哪怕你的廚藝糟糕得一塌糊塗,卻還有個人樂此不疲的願意品嚐你的食物,這種溫馨,可能隻有親身體驗的人才有感覺。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女孩竟少有的問起了男人的意見。

    吃幹抹淨的男人把碗一推,嘴角浮現出詭秘的笑意,“我去見個人。”

    “誰?”

    “付虎。”

    龍寒陡升驚懼,可人花容嚇得滿是煞白,“你還要殺人!”

    “誰說我要殺人了,我隻是去找他敘敘舊,喝喝茶,男人之間的友誼而已,你可別想歪了。”

    “你和他沒有交情,為什麽要敘舊喝茶?”

    “這話你可說錯了,我們有交情,而且不淺的交情。”

    龍寒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夜流星,我求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就當是作為妻子,唯一請求你的一件事。”

    夜流星心已經猜到,但麵對女孩情意真摯的麵龐,他不忍拒絕。

    “好,你說吧。”

    “不要再殺人了。”“當你揮起屠刀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心裏在飽受折磨,還有一個人在擔驚受怕。”

    “你可以不修邊幅,也可以好吃懶做,遊好閑,都沒關係,隻這一個要求,可以答應我麽?”

    男人從沒有過的認真,定定的看著龍寒的雙瞳映出的自己身影,在那雙寶石眼裏的身影,最起碼是一個友善的存在,而不是嗜血修羅。

    最後,夜流星竟緩慢沉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個承諾,這個和自己老婆的承諾,意味著要放下多少東西,隻有他自己清楚。

    龍寒還不知道,她在和滿世界都對之亮紅燈的頭號恐怖人物立下一個滑稽的約定。

    傍晚時分,夕陽在一處湖上浮光略金,水波蕩漾,清風拂麵。

    岸上碧草,在某一個特定的視角下,依稀反映著夕陽餘暉,岸芷汀蘭,鬱鬱青青,此時雖不是晴朗天氣,烈陽當頭,卻依然別具美感。

    最美不過夕陽紅,的確不假。

    在這湖光山色之下,一條白色私人遊艇隨著水潮起起伏伏,悠然飄蕩。

    甲板上架起一頂遮陽傘,一組套桌邊端坐著一位目光深遠的男人,炯目投向那遠山含黛,近水含煙,的核桃聲均勻響起,持久不息。

    算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可為什麽現在還沒有消息呢?

    想起那晚殺神般的人物,往來幾個揮間收割了上百條人命,付虎現在還眼皮直跳。

    該不會是…

    付虎心突然湧上一陣發冷,該不會是那個叫什麽爵士的也栽了吧?

    可是不太可能啊,那天在自己家露的那一,揮間一顆子彈就被打了回去,不明覺厲的樣子怎麽可能說死就死了?

    “你,過來。”

    付虎側過頭,轉向身後的保鏢,然而剛才還站得溜直煙衣保鏢此時卻沒了蹤影。

    付虎心頓起疑竇。

    “你在叫我麽?”

    一個陽光得猶如剛剛長成的大男孩的聲音從容在他身後響起。

    而這一聲卻差點驚得付虎坐在地上。

    在他發呆的功夫,對方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毫不拘謹的坐在付虎對麵。

    付虎磕磕巴巴道:“你,你…”

    夜流星人畜無害的笑笑,“我什麽?老朋友久別見麵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是不是想說我還活著?”

    夜流星拿起咖啡壺為自己倒了一杯,享受的品味起來,在山裏可沒有這樣的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