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我的心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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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仁恭敬地說:喂,媽。
顧向仁。杜桂蘭甕聲甕氣地說,你和穩穩最近好嗎
顧向仁習慣性地報喜不報憂:當然,我們挺好的。媽和爸最近身體挺好吧。
杜桂蘭說:你說謊,穩穩出事了對不對
媽,哪有什麽事。顧向仁說,您放心,有我在,自然能護著穩穩。不信,我讓穩穩給您打電話。
不用。杜桂蘭沮喪地說,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什麽事都瞞著我了。顧向仁啊,你也別說沒出任何事,照片他們都寄給我了。
顧向仁心一痛,那些照片,是他心頭永遠的刺,一碰,痛徹心扉。但是為了安慰杜桂蘭,他忍痛說:媽,那些都是假的。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穩穩沒出事。
他拚命地勸慰著杜桂蘭,自己也希望事情是自己說的那樣。
杜桂蘭哽咽了:向仁啊,你是好孩子,穩穩能遇到你,是她的幸運。
怎麽會突然說這樣,顧向仁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表態:媽,您放心,穩穩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照顧她一輩子。再說,穩穩有這次無妄之災,也是因為我,我當然不會棄她不顧。
杜桂蘭搖頭,良久,終於狠下心來說:向仁,你們離婚吧。
什麽顧向仁呆住了:媽,您別開玩笑,我和穩穩感情挺好,怎麽會離婚。
杜桂蘭哭出聲來:向仁,算我求你,你們離婚吧。
也許很多女人曾經在顧向仁麵前哭過,但是,媽媽輩的卻是第一次,顧向仁立刻慌了:媽,媽您先別哭。有什麽話好好說。
杜桂蘭跪在床,哭得氣不接下氣:向仁,我做媽媽的當然希望女兒好了,可是,穩穩他爸爸不讓你們在一起,你再這樣執著下去,隻會害了她。次還算輕的,下次恐怕更嚴重。我求求你,我給你跪下好不好,放她一條生路,你們離了吧。
顧向仁也紅了眼睛,哽咽著說:媽,對不起,次是我沒有護住穩穩,不會有下次了,我會護好她的。
杜桂蘭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顧向仁:你怎麽護每天每時都跟在她身邊嗎向仁,你會有疏忽,你不能百分百護她周全的。
媽顧向仁心痛楚與不甘並行,媽,您跟穩穩商量了嗎穩穩是不會答應的。
杜桂蘭哭著說:我知道她不會答應,次我逼她跟你離婚她跟我哭鬧,所以我才來求你,求你給她一條生路。
顧向仁也落下淚來,卻沒有哭出聲,他看著窗外的世界,那裏燈火明滅,繁華與寂寥同在。他覺得自己要被寂寥吞沒了,哪怕是在繁華,也有無限的寂寥與落寞。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林玉成的聲音:向仁啊,不如你聽爸爸一句話。
也是來勸離的吧,為什麽沒有人相信,我能保護好穩穩。
顧向仁痛苦地捶牆,手指血跡斑斑,聲音卻盡量平穩:爸,您講。
林玉成說:向仁啊,你是個有能力的孩子,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能打敗彭子瀚,保護好穩穩的。
顧向仁苦笑,用不了多久嗎也許要用很久呢。
林玉成又說:不如你們先離婚,等到你打敗了彭子瀚,再把穩穩娶回去好了。
好吧,隻能如此了。
顧向仁應承下來,他對林穩穩有信心,那個小女人不會放下自己另選他人的。他也對自己有信心,自己是不會拋下林穩穩另娶的。也許這樣也好,沒有穩穩安危的後顧之憂後,他能更好地投入對彭子瀚的戰鬥去。
雖然這樣想,雖然一整夜都勸自己放開,勸自己說沒關係,穩穩還是自己的。他還是夙夜難寐,第二日起來,竟一整夜執行任務還累,眼底一片烏青,渾身乏力,整個人萎靡不振。
阿等人看到這樣的顧向仁都嚇了一跳。
老大,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臉色好差,不如去醫院看看吧。
齊校走過來,也說:向仁,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顧向仁疲憊地倚在樹:齊校,我請假一天吧。
好。齊校說,你照顧好自己,以前多意氣風發的一個人,現在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顧向仁苦笑一聲,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齊校說:阿,你跟去為他開車。
阿跟顧向仁:老大,你去哪裏我給你開車
顧向仁僵硬地說:不用,你走吧。
阿固執地站在車門前:老大,這是齊校的命令。
罷了。顧向仁退讓一步,多謝。
兩人車,阿問:老大,去哪裏
顧向仁閉眼睛:去金杜律師事務所。
阿想問去那裏做什麽,看著顧向仁不想說話的樣子,很識趣地沒有問。
金杜律師事務所是國內頂尖的律師事務所,在各個大城市都有分公司,阿將車開到金杜律師事務所下,顧向仁搖搖晃晃地下車。
阿伸手扶他,顧向仁甩開阿的手:你不要去。
他不想讓人看到他痛失吾愛的痛苦,讓他自己去麵對,一個人去舔舐傷口吧。
兩個小時後,顧向仁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臉色蠟黃,唇無血色。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甚至撞到玻璃門,都不知道轉圈的。
阿連忙前扶住顧向仁:老大,你,還好嗎
顧向仁茫然看著阿:我的心沒了。
老大,你阿是個粗枝大葉的男人,哪裏會安慰人,良久才憋出一句:老大,您車睡會吧。
顧向仁點頭,報出彭修武家的地址,踉蹌地爬車去。
此時,林穩穩正坐在彭修武別墅的秋千練習俄語發音,一遍遍重複如同牙牙學語的嬰孩,軟糯糯的聲音聽得人心都放鬆了。她穿著一件寶藍色韓版雪紡長裙,麵是白色針織衫,滿頭烏發垂落肩,迎風飛揚,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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