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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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易這小子仗著自己長得好,又有一幅無辜的樣子,就整天占著他家小妹,現在連他親娘的注意力都轉移走了。李銘炙真是不爽。這種不爽在看見他幹淨的笑容時少了幾分。有時候真想把那小子塞回他來的地方。畢竟他的出現影響了李家人的生活。
然而李大夫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李銘炙剛升起的小心思頓時消散。畢竟還是心思單純的農家漢子,並不是真的那麽壞心眼。
李大夫輕輕地搖頭,看著北辰易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他鬆開北辰易的手腕,端起旁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李傾兒等他咽下那口酒,催促地問道:“怎麽回事?他的情況如何?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明情況吧!”
李大夫對北辰易說道:“你這小子算是福大命大,居然能夠活到現在。如果我沒有診斷錯誤,你並不是天生癡傻是吧?”
“這樣說來,他是後來變成這樣的。”李傾兒看了看北辰易說道:“他會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嗎?”
“他中了毒,那種毒隨時侵蝕著他的腦子,他會一天比一天呆傻,不是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李大夫說道:“當劇毒深入骨髓的時候,他會變成牙牙學語的孩子,甚至變成剛出生的嬰兒,對所有的事物一無所知。那個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這家夥雖然整天黏著丫丫,纏得讓我厭煩。不過,我承認他還是很可愛的。至少他能夠讓我娘開心,讓丫丫忙裏可以休息一下。”李銘炙擔心地看著北辰易,對李大夫說道:“大夫,救救他吧!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的來曆,但是一個常年保持孩子心性的男子怎麽會是壞人呢?既然不是壞人,他就不應該死。”
“傻小子,世間沒有公平而言,也沒有誰規定好人就不應該死。”李大夫苦澀地搖頭說道。
李峰為李大夫斟酒。李銘晟為李大夫夾菜,說道:“大夫,這是丫丫親自種下的菜,味道與外麵的不同,你嚐嚐合不合口味。”
“確實不錯。我還沒有吃過這麽香的飯菜。你們家的水養人,養出來那麽古靈精怪的丫頭。隻是老夫不明白,怎麽連你們家的菜都好吃些?老天爺太不公平了,讓那丫頭有個好腦子,還有那樣的好手藝。”李大夫開玩笑地說道。
“大夫……”方氏看幾個男人又開始吃喝,仿佛剛才的診斷沒有發生過。方氏沉不住氣。北辰易那孩子可憐,實在不應該那麽悲慘。
“娘,等會兒我單獨問他吧!”李傾兒拉著方氏,在她的耳側說道:“沒有關係的。我相信那傻子不會有事。不是說傻有人傻福嘛!”
“可是……大夫說得也太嚇人了。什麽樣的毒能夠讓一個人變傻,而且還會越來越傻?我隻聽過砒霜,隻沾一點就會毒死一頭牛。然而易兒中的毒比砒霜還可怕。誰會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毒手?真是太殘忍,太沒有天理了。”方氏抹著眼淚說道。
“娘,你別哭。他們會擔心的。”李傾兒瞪著旁邊的北辰易。
北辰易滿臉無辜,走過來抱著方氏的手臂說道:“大娘,你別哭,哭紅了眼睛不好看。是不是哪裏疼?我給你吹吹。”
“可憐的孩子……”方氏最受不了北辰易的眼神。她摟著北辰易,顧不得對方是個成年男人的身體,傷心地哭起來。
李峰輕歎,對李傾兒說道:“丫丫,你陪你娘進屋休息一下。我再陪大夫喝幾杯。”
“不喝了。主人沒有心情喝酒,做客人的哪能賴在這裏不走?”李大夫放下手裏的酒說道:“確實是好酒,今天是占著便宜了。”
“爹,把釀好的酒送幾壇子到馬車上,我還有幾句話想要問李大夫。”李傾兒說道。
“行!我和你哥哥搬過去。”李峰立即點頭應下來。
李大夫走到旁邊的角落裏,李傾兒跟過去。後者還沒有問,前者先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那孩子是中毒,而且是種非常霸道的毒。剛才我已經說清楚,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種毒沒有解藥。”
“你能說得這麽清楚,說明你熟悉這種劇毒。”李傾兒說道:“既然熟悉,就能製作出劇毒的解藥。”
“我做不出。丫頭,並不是每個大夫都是製作劇毒的高手,也不是每個大夫都懂得解毒。天底下總有那麽些奇才能夠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你別淌這場渾水,對你和你的家人不會有好處。那孩子身份高貴,來曆不凡,他參與的是權利之爭的爾虞我詐。”李大夫說道。
李峰和李家兄弟把櫻桃酒搬到李大夫的馬車上。李大夫坐上馬車,讓車夫趕著馬車離開。
李傾兒看著馬車慚行慚遠,腦子裏不停地回想著李大夫說過的話。李大夫好像說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說。可是,她覺得很奇怪。李大夫的神情告訴她,他好像知道些秘密。
那種劇毒並不是無人不知,特別是在這個信息閉塞的古代,消息是傳得很慢的。若是很機密的劇毒,知道它的人應該不多。既然知道它,說明與它有過什麽淵源。李大夫還說什麽權利之爭的爾虞我詐,這說明使用這種劇毒的人身份很特殊,絕對不是普通人。
“想什麽呢?”李銘晟出現在李傾兒的身後說道。
李傾兒沒有回頭,對李銘晟重複了李大夫剛才說的話,說道:“大哥,你說李大夫到底知不知道這種劇毒?”
“我不知道李大夫知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醫術非常高超的大夫。整個黎城隻有兩個大夫,一個是李大夫,一個是常大夫。常大夫那裏偶爾有治不好的病,李大夫那裏卻從來沒有治不好的病人。隻是他向來低調,從來不說自己的好,常大夫卻很會使心計。”李銘晟說道。
“大哥的意思是說這位李大夫不是普通人,他隱藏了自己的本事是吧?”李傾兒問道。
“我隻是說他非常利害,說不定能夠治療北辰兄弟的病。剛才他的眼神告訴我,他知道這種毒,對這種毒還有種複雜的回味。”李銘晟摸了摸李傾兒的腦袋,溫和地說道:“別想了,我們盡力而為。北辰兄弟的命運如何,就交給老天爺來安排吧!”
李傾兒被李銘晟的話逗笑了。她側頭看著李銘晟說道:“我從來不知道大哥還是這種相信天命的人。”
“那要看什麽事情。若是明知道自己控製不了的事情,我就自我欺騙地說,那就交給天命吧!若是自己能夠控製的,我就會告訴自己說,我命由我不由天。”李銘晟眨眨眼,促狹地說道:“交給天命的時候,不管我是不是會失敗,我都不會太難過。”
“你們在這裏說什麽?”李銘炙走過來。“剛才爹說明天就把酒搬去城裏賣掉,這樣我們就可以有銀子了。”
李傾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帶李大夫回來,還沒有時間告訴其他人她現在有多少存款。按照古代的計算方式,她大小也算個小富婆。
李峰正在清理櫻桃酒的酒缸,並且計算著把這些櫻桃酒裝進小酒壇裏。酒壇是他們前段時間就準備好的,每個酒壇能裝十斤酒。李峰帶著兩個兒子先後做了三次櫻桃酒,大約能夠產出三百斤櫻桃酒。按照一百文一斤的銷售價,他們可以賣三十兩銀子。成本費是十四兩銀子,所以他們得到的總利潤是十六兩銀子。
李傾兒剛才得到四百三十五兩銀子,李峰等人賺得的十六兩與她相比簡直太渺小了。然而李家的人非常開心。
十六兩銀子對普通的農戶之家來說就是天文數字。以前他們辛苦工作一年時間也存不了二兩銀子。現在一個月時間不到就有十六兩,不僅可以光明正大地還清債務,還能開始計劃修建新屋。李家的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鬥誌過。
李傾兒將四百三十五兩銀票和碎銀放在桌上。李家兄弟在李傾兒的影響下每天學習幾個字,現在認識的字越來越多,他們非常清楚這些銀票代表的數字。李銘晟對方氏和李峰說道:“丫丫這裏有四百三十五兩銀子。”
“丫丫……”李峰和方氏震驚地看著李傾兒。
“我早說過,這次與秦大人合作,我一定會成功的。爹,娘,我會好好地孝順你們的。”李傾兒認真地看著李家人。
方氏顫抖地摸著桌上的碎銀,連銀票都不敢動,就怕自己粗糙的手弄壞了它們。她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銀子。孩子他爹,我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用擔心餓死或者凍死了?我們終於可以過好日子了。”
李峰握著方氏的手,動容地說道:“是啊!丫丫是有本事的。我們有這樣的女兒,上輩子真是積了德了。”
“丫丫,你打算怎麽安排這些銀子?”李銘晟溫和地說道。
“我會繼續與秦大人合作。隻要與他合作,銀子是不會缺的。我想買田地,你們幫我做些田裏的活兒,可以嗎?”李傾兒說道。
“你想買田地?我們可以幫你做什麽呢?”李峰說道:“我相信你讓我們經營田地應該不是想讓我們種莊稼吧?”
“我是這樣安排的。我製作護膚品需要大量的材料,想買田地種花草。除了花草外,我還需要大量的蔬菜水果。”李傾兒說道:“你們這段時間吃了我種出來的蔬菜和水果,我有獨特的培育方法,所以種出來的水果和蔬菜與眾不同。我想讓你們幫我種出那樣的優良品種。”
“我們可以嗎?你平時種植花草的時候就像對待幼兒似的,我們做不了這樣的細致活兒。”方氏皺眉說道。
“爹,娘,大哥,二哥,我想要修建房屋,建個大房子。還要大量的田地,買下奴仆做事,你們隻需要盯著他們就行了。”李傾兒說道:“畢竟我需要的份量很大,不可能靠你們幾個人完成。至於大哥和二哥,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們幫忙。以後我再說吧!”
“你這孩子的心怎麽那麽大?如果我是你,有這幾百兩銀子就滿足了,就天天呆在家裏吃香的喝辣的,你還要去倒騰。”方氏惱笑道。
“丫丫的心在天上,你的心在地上,追求的東西本來就不同。”李峰微笑道:“不過,千萬別跟她學,我會找不到你的。”
李傾兒一臉驚訝地看著李峰,說道:“我終於知道娘是怎麽栽到爹手裏的。爹,大哥和二哥跟你學,很快就會有嫂子上門的。”
“呸!不害臊。”方氏羞紅了臉。
“娘,這沒有什麽害臊的。你們夫妻恩愛,我們這些做子女的隻會開心。希望爹娘一輩子恩恩**,白頭到老。”李傾兒甜笑道。
“行了,你再說娘就要躲起來了。丫丫,你與秦大人合作我們沒有意見。秦大人的官名還是很清明的。隻是我擔心的是你一個弱女子賺那麽多銀子,時間久了就會引起別人的覬覦,那對你來說不是好事。秦大人與你合作,但是並不代表著會保護你。”李銘晟說道。
“這一點,我也明白。所以,與秦大人的合作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