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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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跟在老狐狸身邊的小狐狸。”王宇抹一把嘴上的鮮血,靠著牆壁歇了兩分鍾,聽到外麵的大門哐當一聲響,估麽著人已經走了,又呸了一口,“狗仗人勢!”

    他扶著牆顫顫巍巍往樓上走,路過那個倒地的保安,狠踹了他一腳,跨過去,“沒用的東西!”完全沒注意到保安已經沒有氣息了。

    不但沒有氣息,保安的西服在慢慢往下塌陷,在他跨過去的瞬間,一絲黑氣從保安的屍體上飄出來繞上了他的腳踝。

    沒等他走出十步,趴伏在地的保安隻剩下一套空蕩蕩的衣服,好像那裏從來就是一套衣服,幹淨的不可思議。

    王宇覺得腳步越來越沉重,胸腹悶痛,疑心剛才胡玉生那幾腳踹傷了自己的髒腑,連忙轉身往院子裏走,還是回市裏做個檢查吧。

    就在他跨過門檻的瞬間,那一絲黑氣像絆馬繩一樣自他小腿一掃,王宇踉蹌著向前撲到,脖子正壓在一個保鏢驅趕狗時候隨便丟的鐵鍬上。

    鋒利的鐵鍬邊緣劃過動脈,血液噴射而出,王宇喉嚨裏咕隆隆冒出一串兒帶著氣泡的血沫子,眨眼咽了氣兒。

    院子外頭,才走了幾十米剛繞過假山影壁的子嶽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狗吠依舊嘹亮,時不時傳出一聲人的慘呼,血腥氣,有點也正常吧。

    胡玉生被兩個一頭一臉灰土的小家夥攬著脖子,兩個爭相在他臉上蹭著撒嬌,訴說自己昨天被王宇接走到現在多麽害怕什麽的。

    子嶽走了幾步又回了一次頭,總覺得背後發寒,汗毛都要立起來了,這麽想著他快走兩步,硬從胡玉生手上搶走一個孩子抱著,“我幫您抱一個,郎總讓您盡快回去。”

    胡玉生聳聳肩,拉拉泉意的小手讓他稍安勿躁,“ok,那就走快點,老板最大。”

    兩個人快步走出這條偏僻的小路,正遇到一群提著筐打算去附近果園采摘的遊客,人一多起來,剛才那一絲惡寒好像陽光下的雪花瞬間消失無蹤。

    子嶽皺起眉頭,不太願意相信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但是總歸胡玉生家裏的小輩兒搶出來了,事不關己,山莊裏怎麽樣,與他並沒有什麽關係。

    兩個人帶著幼崽開車回市區。

    山莊的院子裏,前麵的狗逐漸停止撕咬安靜下來,後院王宇停止的心跳忽然又開始搏動起來,脖子裏的傷口逐漸收攏,地麵上未滲透入磚石的血液輕盈地凝成血珠飛回創口,不一會兒功夫,他脖子上隻剩下一條醒目的紅線。

    趴伏在地的人緩慢地動了動,停了一會兒,又慢騰騰坐起來,渾身骨骼發出劈裏啪啦的輕響,白眼球一瞬間全黑又恢複原狀,王宇的嘴角勾起一個邪氣的笑容。

    “千年狐~嘿嘿,天不亡我……”

    聲音極輕,散落在空氣裏瞬間杳無蹤跡。

    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緩緩站起來歪歪扭扭進了屋,一腳踹開那套衣服,幽藍的火焰落上去,眨眼燒的半點灰燼都不剩。

    ******

    車上了繞城高速,胡玉生想起來,“郎總跟您說我必須馬上回去嗎?”

    “那倒不必,您還有什麽事兒嗎?”胡玉生清清嗓子,那什麽,“您剛才也聽到了,王人渣說我不能在宿舍繼續住,也沒有工資,這問題……”

    子嶽非常善解人意,“您看這樣行不行,我送您回去,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您收拾一下。我們郎總不在b市常住,您要是跟著他,大概需要住到h市去。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反正我的工作也做不成了,到哪兒都一樣。”胡玉生一左一右攬住兩個小家夥,“哦了,我家孩子還得繼續上幼兒園。”

    子嶽悄悄歎了口氣,十六叔的意思大概是要什麽給什麽,“沒問題,我們家裏也有年紀相仿的小孩子,上學是小事兒。”

    胡玉生眨巴眨巴眼睛,“郎總真是個大好人。”

    子嶽嘴角抽了抽,說不定今晚你就不這麽想了,小天真。

    這家夥真的是狐狸嗎?看起來還不如他懷裏拿兩個小崽子腦子好用。

    一路綠燈,胡玉生留兩個小的在車上,自己上樓拿東西。家裏除了鍋碗,就是兩套被褥,其餘都是蘭珠給的妖族用具,收拾起來特別簡單。

    子嶽等了不到十五分鍾,就見他背了個書包,拎著兩個幼兒園小朋友的mini雙肩包下來了,“就這些?”

    “嗯,”胡玉生純潔地瞪大眼睛,“既然郎總都要了我,我家裏那些地攤貨應該沒用處了吧?”

    這麽直白真的好嗎?

    子嶽悶不吭聲開車,帶著一大兩小回酒店,把自己的客房升級成套房,兩間臥室,自己意見,幼崽一間,胡玉生丟去郎青峰的房間。

    泉心泉意比胡玉生會看眼色多了,確定了這位是近期的衣食父母,小嘴甜甜的叫著大哥哥就跟上去了。

    胡玉生站在走廊裏衝兩人爾康手,“你們不要九叔了嗎?”

    兩個小崽一起回頭,“一會兒午飯就見啦,子嶽哥哥說給我們買了新衣服呢,九叔乖,一會兒見。”

    子嶽不自覺學著郎青峰的樣子挑眉,兩個小家夥應付胡玉生的姿態未免太熟稔。

    胡玉生哀怨地推門進去,一股冷氣帶著鬆香撲麵而來,惹得他渾身一激靈。

    昨晚神誌不清進來,早晨醒來已經一夜習慣了,他根本不知道屋子裏是這個味道。

    ……這麽讓人暴躁的難聞味道。

    郎青峰坐在客廳的吧台前看書,麵前一杯白水,聽到門響往玄關看了一眼,“回來了?”

    胡玉生換了室內拖鞋,皺眉強忍著捂鼻子的衝動,扯出乖巧的笑臉,“嗯,有子嶽跟著,特別順利就把我家裏的孩子救出來了。您是不知道,那個王經濟的嘴臉,嘖嘖,趨炎附勢的小人一個。”

    “孩子沒事就好。”郎青峰翻了一頁書,在旁邊的筆記本上敲打記錄了幾個字,並沒有抬頭。

    被人包養也是要有職業操守的,在這方麵,狐狸精們經驗豐富,胡玉生轉轉眼睛,想起前輩們聊天時候的隻言片語,湊到郎青峰跟前,“我走時候您就看文件,這會兒還看書,休息一會兒唄。”

    他湊的太近,郎青峰不得不分出點注意力來,“還剩一點,很快看完。”

    胡玉生已經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您看您的,我給您捏捏肩膀,看書久了對頸椎不好。雖說我們跟人類不一樣,但是好歹是人形嘛~”

    郎青峰低垂的眼睫一顫,眉心輕輕皺起來,“哦~你是什麽形?”

    如果沒記錯,隻在這小家夥麵前飄起來過一次,能飄起來的辦法非常多,人族中的一些修煉者也可以,他憑什麽這麽理所當然說“我們”,說“人形”?

    胡玉生一愣,抖了抖頭頂的耳朵,進門時候就把帽子扔了,甜膩膩地湊到郎青峰耳邊,“哎呦,您沒看出來嗎?我這樣的,還能是什麽呀?”

    除了狐狸,沒有這麽可愛的!

    郎青峰把書本一推,反手從後麵把他拉坐到自己腿上,攏在懷來,“就當我猜不著來吧,你給我講講。嗯?”

    被他捏了捏耳朵,胡玉生哆嗦了一下,縮緊肩膀,“嗬嗬~內個,您再猜猜看嘛~”

    郎青峰捏著他耳朵的手順著後腦勺往下滑,滑到脖子裏,貼著皮肉捏了捏,同時湊到他鎖骨附近深深吸了口氣,“聽說狐族有門秘術,能把獸類的氣息換成世上美妙的香氣。你這麽好聞,是什麽味兒?”

    他湊的太近,胡玉生覺得自己吸進的空氣就是他剛呼出來的,屋子裏的味道,好像不僅是空氣清新劑,鬆風朗月的味道,像是從他骨頭裏滲出來。

    “我這個、嗬嗬~真不知道,”琢磨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胡玉生放棄了,“都是化形時候自然變化的,又沒得選。”

    郎青峰本來隻是湊近了試探他一下,不知道是懷裏這人的皮膚太過細滑柔軟,還是他毛孔裏泛出來的冷香太沁人心脾,他伸出舌尖在胡玉生的鎖骨上舔了一下,正是昨晚咬破嚐血的位置,“傷口還疼嗎?”

    從天靈蓋到尾椎骨麻了一下,胡玉生渾身繃緊的像塊石頭,md,再怎麽長的道貌岸然,都是老流氓,這就舔上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白日宣/淫啊,臥槽,蘭珠姐姐救命,我還沒準備好呢?不對,我以為我準備好了,但是還沒有呢!!!

    “不、不疼……”

    “不疼就好,”郎青峰抬起頭,捏住他的下巴仔細打量神色,看了一會兒,喉嚨裏發出一聲低笑,“怕我?”

    你一個癱子,誰怕你啊,胡玉生轉著眼睛,一咬牙,在郎青峰的下巴上輕輕咬了咬,犬齒磨過對方隱約的胡茬,微微帶著挑釁,“嘖,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