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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澤和秦曉筠回到家的時候, 蘇錦瑟也剛好把蘇子垚送回了他們自己的家。

    “爸和媽說讓你好好休息一天, 改天再回去看看他們。”蘇錦瑟放下侄子,和蘇錦澤說道。

    蘇錦澤點了點頭:“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今晚他們本來打算回蘇宅的, 卻沒料到蘇母一通電話打過來, 說是已經把蘇子垚送了回來, 讓他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聚一聚。

    “其實媽她……挺疼你的。”秦曉筠目送蘇錦瑟的車緩緩離去, 忽然冒了這麽一句出來。

    蘇錦澤轉頭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笑:“也挺疼你的。”

    秦曉筠想了想, 然後認真地點了點, 跟著笑了。

    ……

    蘇子垚坐在沙發上, 揉了揉原本困頓的眼睛, 環視了一下四周, 最後視線落在了他爸那裹著石膏的右手臂, 愣了半晌,緩緩伸出手指, 輕輕在上麵敲了敲——挺硬的。

    抬頭看著他爸:“疼麽?”剛睡醒的眼睛還泛著水光,鼻頭也紅紅的。

    蘇錦澤低頭看了眼兒子, 視線也跟著他落在裏自己的石膏上。回過頭再看了眼蘇小胖, 發現這半年時間, 自家兒子真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得壯實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 用左手臂一把將兒子抱起,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再長一長, 我一個手都抱不動了。”

    蘇子垚被他老子一把摟了起來, 就十分配合地摟住了蘇錦澤的脖子, 頭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跟著他爸一起回到了他的臥室。

    臨離開之前,蘇小胖很少見地主動地攬住了他老子的脖子,用小嘴唇在他臉上輕輕碰了一下:“爸爸,你還走麽?”

    蘇錦澤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不走了。”

    蘇子垚點了點頭,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

    “睡了麽?”秦曉筠一邊敷著麵膜,一邊從化妝鏡問向身後的男人。

    蘇錦澤點了點頭,靠在床頭發起了呆。秦曉筠看了看他,起身向床邊走去,坐在了蘇錦澤的另一側。

    “怎麽了?”秦曉筠看著男人緊鎖的眉頭問道。

    蘇錦澤又愣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剛剛子垚問我還會不會走。”而這句話,無意中有些讓他心疼了。自家兒子一向早熟,很少會主動表達自己的不滿或情緒。而當他可憐巴巴地看著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蘇錦澤還是忍不住有些自責的。

    秦曉筠拍著臉上的麵膜幫助吸收,想了想:“他從小跟著你,就算平時不說,其實也比較粘你的。”

    蘇錦澤無聲地歎了口氣,緊鎖地眉頭卻不見本分鬆懈。

    秦曉筠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行啦,別懺悔了。兒子本來就不能嬌養啊。”想了想,她又突發奇想補了一句“實在不行,我明年再生個小的陪他玩兒啊。”

    她本身就是獨生女,自然懂得家裏一個孩子的寂寞,自己和蘇錦澤終是會變老,如果能生個小的陪著蘇小胖,將來他們老了,也會放心些的。

    蘇錦澤聞言轉頭看了看女人:“你再生個?”

    秦曉筠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回道:“不行麽?合情合理合法啊。”

    蘇錦澤:“……”

    “就為了給蘇小胖找個伴兒?”

    秦曉筠皺了皺眉:“蘇錦澤,我願意生就很給你麵子了好吧?你還不想要啊?”

    男人默默地搖了搖頭,幾秒後忽然說道:“你懷子垚的時候給我懷出陰影來了。”

    秦曉筠:“……”她承認當時是作了點……

    “再說,當時你就疼得死去回來,現在再讓我經曆一遍……”那時候自己對秦曉筠還沒多少感情,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一想到屆時產房傳來“殺豬般”的叫聲……男人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表示抗拒。

    秦曉筠一巴掌拍向男人的頭:“喂!那受罪的也是我好吧?你其實就是不想要老二,找了一堆借口是不是?”

    男人呼出一口氣,無奈地伸了伸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臂:“就算你很迫切想生,我現在也不方便啊……”

    秦曉筠:“……”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爆了出來:“蘇錦澤!你丫才迫切呢!愛生不生!老娘不伺候了!”

    蘇錦澤趕緊順毛:“我錯了,錯了昂,是我想生!老婆,等我胳膊好了,咱們就生一個啊。”

    一腳踹了踹男人的大長腿,女人惡狠狠地說道:“睡覺!”

    ……

    臨睡前,蘇錦澤望了望頭頂的天花板——總覺得自家媳婦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啊……

    ……

    自從秦曉筠和蘇錦澤被拍到機場合體後,已經在公眾麵前消失了三個月之久。娛樂圈從來不缺新聞,你方唱罷他登台,除了兩家粉絲以外,幾乎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露麵了。

    當然,還有一些因為兩個人實在過於低調而抓耳撓腮的八卦記者——娛樂圈奉行的鐵律:越是神秘低調的明星,就越有被挖掘和發現的價值,更何況秦曉筠和蘇錦澤這兩口子本身就自帶無數話題的人物。

    除此之前,踩破盛世傳媒大樓的還有各品牌的公關,根據最新的人物價值排行榜,不論秦曉筠還是蘇錦澤都是榜上有名,而如果兩個人合體的話,那價值也會跟著翻倍。誠邀二人一起代言的品牌中不乏國際知名的奢侈品亦或珠寶首飾之類,卻都被蘇錦澤通過蘇錦瑟無情的拒絕了——

    蘇少原話:“我們不太缺錢。暫時不考慮代言廣告。”

    各品牌公關:“……”

    他們當然知道蘇少和秦女王不差錢!!可是眼看著秦曉筠的《藝伎》還有蘇錦澤的《聲控》都上映在即,就算不差錢,也差宣傳缺曝光度吧?回答得這麽有骨氣真的好麽?!

    不管外界怎麽跳腳,秦曉筠和蘇錦澤還是難得的享受了一個不受外界幹擾的假期——每天在家燒飯做家務,要麽一起看看美劇和電影,到點兒就去接兒子下學,正常的三口之家怕是難得有這麽愜意的時候啊……

    秦曉筠聽說蘇錦澤直接推了很多代言,倒是沒有什麽反對,隻是當時幽幽地說了句:“有錢真好啊……”

    男人斜了眼她,繼續切著菜:“說得好像你沒錢過一樣。”

    秦曉筠吞了吞口水,啃了口蘋果,咽下了自己沒說的話:“我還真沒錢過……”

    ……

    休息的時候,秦曉筠無意中從書房裏翻出了當初蘇錦澤從石磊那裏順的劇本,名字起得很普通——《異類》。秦曉筠隨手翻了兩頁,然後就坐在書房裏的沙發床上看到夕陽西下,直到蘇錦澤接了兒子回來做好晚飯叫她吃飯。

    等她從劇本裏抬起眼,再看向男人的時候,眼睛亮得出奇:“這個!這個!你從哪裏搞來的啊?”她十分確信這個劇本不是自己帶回來的。

    蘇錦澤先是懵了一下,回憶了半晌才想起來:“哦,磊子那裏拿的。”然後又補充道,“當時好像李雙旻也相中了。”

    秦曉筠又低頭看了看劇本:“那老家夥人品不怎麽行,眼光倒是不錯的。”

    蘇錦澤笑了笑:“想拍?”

    女人興奮地點了點頭:“嗯,想!”剛剛在看的時候,她就一直在腦海中勾勒每個場景該怎麽拍攝,越想就越有立刻開機的衝動。

    蘇錦澤見她那副著迷的模樣,也跟著有些開心:“想拍就去拍,現在先吃飯。”

    秦曉筠聞言跟著男人走出書房:“蘇錦澤,這部戲……我想讓你來演。”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一臉希冀的女人,從她眼中看出了點點堅定和懇求……無意識地皺了皺眉,這是蘇錦澤在思考是下意識的動作。

    一直以來,秦曉筠和他的工作都是分開的,似乎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潛在的默契——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們都不是想要通過捆綁來獲得關注的人,而能夠讓秦曉筠主動說出這樣的話……

    蘇錦澤定定地看著她,緩緩問道:“為什麽要我來演?”以自家媳婦目前的口碑和影響力,其實邀請娛樂圈目前任何一位大咖巨星都不是問題。

    “因為你最適合!”秦曉筠不假思索地說道。這是她在看劇本時自然生成的想法,沒有人比蘇錦澤更適合,她在看劇本時自然地把蘇錦澤想成主角,沒有任何違和。

    蘇錦澤愣了愣,看著女人無比認真的表情,忽地笑了笑:“這麽肯定?”

    秦曉筠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吃飯了麽?”

    這倒讓秦曉筠反而有些不適應,她知道蘇錦澤一直以來對待劇本和合作團隊都是很挑剔的,即使當時不成名的時候,選角色和選劇本都非常苛刻,有著他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

    “……你不用先看一看劇本麽?”總覺得男人答應的太快,她有點接受不來。

    蘇錦澤搖了搖頭:“不用,先吃飯。”

    秦曉筠:“……”

    一旁等著開飯的蘇子垚左看看右看看,問道:“爸,你要拍媽媽導演的戲了麽?”

    蘇錦澤點了點頭:“你媽對我發出了誠摯的邀請,我一衝動就接受了。”

    秦曉筠:“……”雖然很想反駁,但想想男人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麽錯,隻好低頭扒飯。

    蘇子垚淡定地點了點頭:“那以後我去‘探班’,就能同時見到你們兩個人了。”

    ……

    這段時間,秦曉筠執導的《藝伎》確定了定檔時間,終極預告片問世時,不少吃瓜群眾衝著好奇點開了鏈接,1分30秒的預告或許不能一窺《藝伎》的全貌,卻還是讓人感受到了整部電影的氣質和調性。秦曉筠這部堪稱回歸大熒幕的作品沒有任何炫技的成分,用極其現實和大量長鏡頭的拍攝手法將衝突和矛盾展現的淋漓盡致,而最讓影迷驚豔的是劇中大量沙漠、雪山、喀斯特地貌的實景拍攝,以及考究的服裝和道具,幾乎讓人一下子就進入了電影中所展現的時空。

    與此同時,女主角鄭佳玉飾演的驚蟄從少女到熟女時期的造型也一並亮相,以前鄭佳玉給人留下的印象幾乎是一成不變的“富家千金”,這和她過去詮釋的角色類型密不可分,除此之外,提到她的話,更多人隻是想到了永不停歇的頭條緋。聞和話題。

    卻怎麽也沒想到,脂粉未塗的鄭佳玉可以清麗脫俗,盛裝打扮之下的她可以瞬間芳華絕代……也是到《藝伎》預告片放出的時候,很多人才意識到很久沒有鄭佳玉的消息和動態了。

    之前鄭佳玉出走原經紀公司,好像隨之而來的,就是炒作和營銷的大幅度減少。她最近一次登上熱搜的事件,還是在路邊吃麻辣燙被拍。

    鄭佳玉也很無奈:我是個人,吃麻辣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也有媒體發現,整個《藝伎》劇組的演員氣質都出奇的一致——沒有炒作和互撕,仿佛戲殺青了,也就結束了一樣。這和他們開始預想的出入有點大,畢竟這個劇組是綜合了鄭佳玉VS李薇&韓亦辰VS江展的修羅場。

    可直到上映前,依舊沒有傳出任何演員不和的消息亦或互相比較的軟文。甚至在宣傳活動上,四個主演還有說有笑地在台下竊竊私語,被一心想拍“不和”畫麵的記者捕捉個正著,當時記者內心的os是:真是尷了個尬啊……

    5月16日,是《藝伎》首映的日子,當晚秦曉筠和劇組所有主創人員都紛紛出席了首映禮。即使到了馬上上映的時刻,《藝伎》在外人看來依舊如一團迷——驚蟄的感情歸處到底是哪裏,李薇飾演的小滿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角色,甚至韓亦辰和江展之間的奪嫡之爭到底是什麽結果……

    在記者提問的時候,秦曉筠表示隻回答和電影相關的問題,而和電影相關的問題,秦導也是一句話概括回答了所有的問題:“等看完電影就知道了。”

    想搶在第一時間寫出報道的記者徹底被秦導的守口如瓶打敗——紛紛放棄了索要更多劇透的動機,收起長。槍短炮靜靜等候開場。

    而電影一開始,所有的觀影人和媒體幾乎都忘記了此前的目的,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觀影過程中,和後排的純粹觀眾沒有任何差別。

    《藝伎》開場就是節奏緊湊的一場刺殺活動,長達五分鍾時間內都是蒙麵人的主場,不難發現,扮演刺客的演員不是任何一個主演之一。可即便這樣,觀眾還是代入刺客視角,跟著一起心情起伏。最後這場刺殺以失敗告終,刺客臨死前,喊出了整部電影的第一句也是他唯一一句台詞:“今日我的下場,就是你明日之慘狀。”

    鏡頭在一片寂靜後轉換到了刺客麵朝的方向,隻見一紅衣女子背對著鏡頭,始終沒有回頭,輕聲低喃道:“我又怎會不知……”聽聲音,不難發現,此人正是女主角鄭佳玉。

    隨後鏡頭又一閃到了八年前,剛剛還一身華服深居雕梁磚刻楠木廳中的女人轉眼淪落到了破落的集市之中,被人當奴隸販賣著。一身破衣爛衫下瘦骨嶙峋的身體加上蓬頭垢麵的模樣,實在在這個市場上沒有什麽競爭力,隻是那雙藏在泥垢之後的眼睛,始終閃爍著光芒,後世稱之為“狼性”。

    故事繼續往下展開,這個女孩被一個長相富態的女人帶進了平康坊,也就是古時候的風月場所。媽媽也沒有想到,自己二兩銀子買來打算幹粗活的丫頭在清洗幹淨後,居然有著出水芙蓉的嫩模樣。此時的鄭佳玉是真真的全素顏出鏡,一頭長發也沒來得及束起,那模樣,別說是妓院裏的老鴇,就是此刻觀看影片的觀眾也稍有差異——實在是鄭佳玉平時出鏡全部都是帶著精致的妝容,沒想到她實際上擁有著經得起大熒屏考驗的“真素顏”,而那模樣,讓很多人回憶起了自己對於初戀情人最開始的勾勒……

    隨後媽媽自然把女孩當寶貝一樣培養,琴棋書畫樣樣教授,並給她取名驚蟄。本想著待到她習成時買個好價錢。不料陰差陽錯,驚蟄在一次廣安王的宴席上一舞驚人,成功吸引了廣安王溫子衡的注意力,不久後被其收入府中。

    初時,溫子衡待驚蟄極好,幾乎給了她所有話本冊子中關於“才子佳人”的想象和美好,在驚蟄麵前,溫子衡是溫柔的,內斂的,也是有抱負想要一展雄圖的。這樣的男子,很容易讓涉世未深的驚蟄迷戀進而深愛。

    而溫子衡也是在確定了驚蟄對自己已然用情已深的時候,含蓄地提出了讓驚蟄作為細作,入住廣平王府,刺探廣平王溫子然的事情。已視溫子衡為天的驚蟄欣然答應,為此進行了一係列作為諜者細作的訓練,也是在這個過程中結識了劇中的女二號小滿,因小滿一次次相助,兩人迅速成為姐妹,之後小滿也隨驚蟄入住廣平王府。而事後她才得知,曾經自己以為是共過甘苦的姐妹,不過是溫子衡早早就放在她身邊的一枚眼線。

    進入廣平王府,驚蟄是廣安王光明正大送給弟弟的一個妾室。一次次刻意的接近,精心製造的“巧合”讓她順利的接近了廣平王溫子然。和其兄不同,溫子然是孱弱的,淡然的,甚至略顯無能的,偌大的王府,實權其實是掌握在廣平王的管家手裏。在慢慢了解真相的過程中,驚蟄一次次對溫子衡提防溫子然一事表示不解。也一次次從探知的事實中逐漸明白了真相——作為藝伎,她不過是廣安王的一枚棋子,像她這樣的棋子不下二十個,分別安插在不同的王爺甚至大臣府內。而所有的女子無不和她一樣,沉溺在溫子衡刻意營造的浪漫幸福中,被人利用甚至隨時丟棄尚不自知。

    一個養在風月場所的女人,早對男女之事熟知,她不是沒有好奇過為何溫子衡每每都與她發乎情止乎禮,當時她隻以為是男人珍視她的表現,後來才得知不過是為了將她送給溫子然時,保持完璧之身,也是為了維持他謙謙君子的形象……而真正供溫子衡泄欲的女人,都豢養在廣安王府她不知道的角落。

    也就是在得知真相的當晚,她和溫子然發生了一場如同“自暴自棄,放棄掙紮“的性,事。而這個過程中,驚蟄的絕望,厭倦和了無生氣被鄭佳玉詮釋的入木三分。

    溫子然的性格和人物特征,也是在兩人發生關係後才逐漸展示出來的。軟弱無能不過是他的保護色,私下裏的溫子然有著溫子衡都望塵莫及的殺伐狠厲。年幼時,他的母親活生生地被毒死在他的麵前,作為王儲,對於皇家的無情和暴虐,溫子然知道的、經曆的都比溫子衡多太多。

    原本每一步都按照自己精心布下的計劃推進,卻不料硬生生地闖入了一個驚蟄。初見時隻知道她是溫子衡安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卻還是忍不住被她的眼神吸引。對於溫子然而言,驚蟄就像自己的一麵鏡子,都是明明光亮渺小到隻要稍不注意就消失的境遇,卻偏偏不信命——一次次地和內心的自己掙紮,一次次想要爭取……

    經曆了溫子衡的假仁假義,驚蟄一度想過輕生,每一次都是被溫子然貌似無意間救下,與溫子衡不同,弟弟沒有那麽多花言巧語和對未來的美好幻想,能給她的隻有陪伴。而這……恰巧是當時驚蟄最需要的。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溫子然動了心,驚蟄就像一朵一度枯萎的鮮花,再次恢複了生機,她開始不漏聲色的幫助溫子然,在溫子衡對溫子然的一次次陷害中不露聲色的幫他化險為夷。也就是這時候,小滿的真實身份暴露,驚蟄也同時在溫子衡那裏暴露了。隨後,驚蟄為了保護溫子然,離開了他。

    溫子衡盛怒之下派出刺客擊殺驚蟄,溫子然在她離開後發動大量人馬找她,不惜將多年積蓄的力量赤,裸裸地展現在溫子衡麵前。

    故事的最後,三方勢力匯合,驚蟄也從溫子衡和溫子然對峙的過程中,知道了溫子然的”真實麵目“。當場咬舌自盡,臨死前,她看著眼前自己用一生愛過的兩個男人,輕聲低喃:“沒想到,你是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驚蟄死的時候,溫子衡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多年後他獨坐龍椅上想到了當時倒在血泊中一身紅衣的女子:“誰又知道,我沒有愛過……”

    不知從何時,目的不再單純,聽到她在廣安王府中過得不好,就會跟著著急,得知她因自己而悲痛欲絕,會跟著心如刀割,得知她移情溫子然時,會悲憤交加隻想親手殺了她泄憤。既然得不到,不如殺了。這便是溫子衡愛人的方式。

    而當場的另一個男人溫子然,當場瘋了,充血的眼瞳和一陣陣如狼般悲鳴,聞者無不動容。驚蟄死後,廣平王也消失了,與他同時消失的,還有驚蟄的屍體……

    影片最後,鏡頭切換到了深山老林的一間茅草屋,屋子下麵有個暗室,而暗室裏的水晶棺中,置放著驚蟄那停滯在多年前的驚世容顏。棺材旁邊,一打扮樸素的老人正輕柔的扶著棺塚,鏡頭拉近,是溫子然的年邁的容顏,麵上的表情平和而恬淡。

    隻聽老人喃喃低語:“你說,我是不是一個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傻瓜?就算爭得了皇位,怕也是一個昏君吧?”

    半晌後,又聽他道:“不,我隻愛你。”

    ……

    至此,《藝伎》影片結束。電影院的燈光開啟,隻見眾人已然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