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端木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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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相斯文的書生見女子無事,不待其說完,便是不由上前一步打斷道:“這位小姐若是哪裏不適,在下願帶小姐去醫館診治,若小姐無事,隻是想謝這位公子,便請移步去那邊謝吧,在下車中實在是還有病者,耽擱不得啊。”

    “若是姑娘可以走動,不如便讓開這道路,讓眾人通行吧。”藍衣男子見那姑娘沒事還磨磨唧唧的不顧病者,語氣也是不由有些冷了起來,身邊看熱鬧的人們亦是對其指指點點了起來。

    “是。”那女子垂著頭,看不清麵上表情,隻聽得其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便是退到了一旁。

    藍煙柔見此間事了,亦是不再多留,遂轉身向車駕翩然行去。

    隻聽男子清朗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姑娘請留步,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啊?”

    藍煙柔恍若未聞的行至車前,對身側跟著的車夫吩咐了一句,路上稍微快些,別誤了事,便是輕身上了馬車。

    至於那男子所言,藍煙柔自然是聽著了的,隻是她懶得跟那些萍水相逢之人互通姓名,也不能說是懶,藍煙柔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

    “是,三小姐。”車夫應過聲,待周圍眾人散去便是加快了速度向縹緲莊駛去,而那一襲藍色勁裝的男子看著藍煙柔的車駕駛遠,亦是不由唇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路疾馳,酉時未至藍煙柔便是到了縹緲莊大門外,藍煙柔隨即撩開車簾向縹緲莊望去,隻見除卻兩名屬下在守門,哪裏有什麽百裏笙的身影。

    藍煙柔不禁黛眉微蹙,亦是不由暗道:“哼,最好別讓我見著百裏笙那個不守時的家夥。”

    “嗬嗬,煙柔妹妹不打算請我去進去坐坐就罷了,怎的還說我壞話呢。”百裏笙的笑聲自一旁傳來。

    藍煙柔不禁抬眸望去,隻見百裏笙坐在車旁巨樹的樹枝之上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藍煙柔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淡淡答道:“不知百裏兄的那位朋友人在何處?”

    “煙柔妹妹莫急,酉時那家夥肯定便會到了,他可是很守時的。”百裏笙自樹上跳了下來,隨即輕笑著答道。

    “好吧,你若是在外麵站得累了就自己進來坐,我昨晚沒睡多會,便不陪你下去站著等了。”藍煙柔說完,對百裏笙微微一笑,便是落了車簾,其實就算藍煙柔不困,亦是不想傻嗬嗬的下去站著等人的。

    “百裏兄久等了。”不待百裏笙答話,藍煙柔便是聽得一道倍感耳熟的男子聲音遙遙傳了過來。

    那男子話音落下,馬蹄聲亦是到了近前,藍煙柔不必去看也知道百裏笙給她推薦的那位朋友是誰了。

    “在下方才在路上出了點狀況,還好趕得及,不知百裏兄那位神秘的好友?”男子翻身下了馬,便是對車前的百裏笙清聲問道。

    “你猜呢?”百裏笙隨即掩唇笑道。

    “這哪裏猜的出來,百裏兄還是莫要消遣我了可是這縹緲莊的主人?”男子見百裏笙站在馬車旁,便是沒有細看,遂抬眸望向麵前的山莊牌匾。

    “正是。”不待百裏笙答話,藍煙柔清冷的聲音便是自馬車中傳來,待話音落下,人已是輕身下了馬車。

    男子轉眸望向身旁的藍煙柔,不由瞪大了一雙深碧色的眸子,隨即吃驚的說道:“啊,竟然是姑娘。”

    “端木兄這是什麽介紹詞,不是姑娘還是小子不成?”百裏笙白了那男子一眼,便是傲嬌的開口道。

    “額,是在下失禮了,在下端木流深,敢問姑娘高姓大名?”端木流深這時才反應過來應是先介紹一下自己的,遂忙抱拳開口道。

    “藍煙柔。”藍煙柔微一點頭,便是清冷的答道。

    藍煙柔說著,腦中亦是翻出了端木流深的資料,五公子之一端木流深乃是劍嵐山莊的少莊主,其人武功超絕,為人正直豪爽亦是快意恩仇,關於此人的形容雖是隻有簡單的寥寥數語,卻可以說若與這位成為好友,那可是受用不盡了。

    “端木兄,在下這位煙柔妹妹,比之前幾日你問起的那名女子來,誰更勝上一籌啊?”百裏笙笑嗬嗬的對一旁正目不轉睛盯著藍煙柔發呆的端木流深問道。

    端木流深聽聞百裏笙所言不禁微微一笑,便是爽朗的開口道:“那日,自對麵酒樓出來的女子亦是藍姑娘,百裏兄又如何讓在下比之呢?”

    “啊?這麽巧?”百裏笙看了端木流深一眼,又是望向藍煙柔,隨即不禁喃喃自語道。

    “你們二位這是說什麽呢,我怎的一句也沒聽明白。”藍煙柔見二人似是打啞謎一般,不由黛眉微蹙,不滿的對百裏笙說道。

    “哈哈,前幾日端木兄來此,我二人飲酒之時端木兄在樓上看到一位女子,便是驚為天人,隻怪當時我隻顧飲酒,未曾注意端木兄口中那位女子竟是煙柔妹妹,若是我看著了,那日咱們就可以一同痛飲了。”百裏笙隨即笑答道。

    “原來如此。”聽聞百裏笙所言,藍煙柔便是想起了那日自天下第二樓出來見到的對麵二樓上那隱在朱窗後未曾露臉的男子

    “對了,讓你帶的酒呢?”藍煙柔待對上號,便是抬眸對百裏笙問道。

    “端木兄,酒呢?”百裏笙笑嗬嗬的望向端木流深,亦是開口問道。

    端木流深見二人大懶支小懶的模樣,遂不由搖頭輕笑著自馬上取下了一隻包袱,隨即便是將那包袱丟給了一旁的百裏笙,清聲開口道:“時間倉促,便是帶了幾壇二十年女兒紅,不知是否合二位的口。”

    “啊哈,合得合得,還是端木兄懂我啊。”百裏笙抱著那包袱便是不再撒手了,嘴巴笑得似是都要咧到耳根了一般。

    藍煙柔之前隻聽過卻並未喝過那女兒紅,遂略一點頭便是對二人說道:“即是如此,我們便進去聊吧。”

    端木流深對藍煙柔比了個先請的手勢,隨即開口答道:“也好,藍姑娘請。”

    待行至門前,守門的兩名屬下便是齊聲對藍煙柔見禮:“小姐。”

    “鏡花和水月今日哪個在山莊裏?”藍煙柔略一抬手,示意不必多禮,便是開口問道。

    “回小姐,今日鏡花姐去看鋪子,水月姐想必此時應在演武場裏練武。”其中一名守門的屬下對藍煙柔恭聲回道。

    “嗯,你便讓水月稍後備上三人份的晚膳送至前廳即可。”藍煙柔略一點頭,便是開口答道。

    待那名屬下應聲退下,藍煙柔便是回眸對百裏笙二人說道:“此處有禁製,你們便踩著我的步子走即可。”

    藍煙柔見著二人點了頭,這才踩著禁製的破陣之法進了門來,待二人一個不落的跟了進來,藍煙柔便是抬眸望向百裏笙淡淡說道:“破陣之法記住了嗎?”

    百裏笙略一回想便是點頭答道:“記下了啊,右出二左上一。”

    “嗯,下次若是再來之時,我便不接你了,到時你出示令牌後自己進來即可。”藍煙柔邊說,邊引著二人沿著那石板路向前方的正廳行去。

    “縹緲莊裏其他地方還有一些禁製,破陣之法皆有不同,更有幾處死門禁製,一會你若是喝醉了亂跑,可沒人會去救你。”藍煙柔待行至正廳,便是對剛剛落座的百裏笙淡淡開口道。

    百裏笙少見的沒有辯解,隻是自前襟內摸出了一塊玉牌,對藍煙柔略微一展,便是開口問道:“這縹緲莊是隻認牌子不認人的麽?”

    藍煙柔掃了百裏笙一眼,便是淡淡答道:“自然不是,這玉牌一共製了五枚,而我亦是隻發出去三枚,現下山莊內是鏡花與水月照看,其餘兩位她們可謂熟悉的很,至於你嘛,想必一會也就見過了,也就是說日後想進我這縹緲莊可是人與令牌二者缺一不可的。”

    “藍小姐這縹緲莊倒是嚴謹,便是客卿都不光要本人持令牌方能入內,隻是不知藍小姐這縹緲莊對於客卿的隨行人員可有限製?”藍煙柔說完,一旁的端木流深便是開口問道。

    藍煙柔見端木流深問起,略一遲疑遂不解的開口道:“倒是還沒有限製隨行人員,不過既然是能收到這令牌之人,便是我藍煙柔信得過的朋友,若是他們帶的人出了問題,我便直接去找他們即可,又何需限製隨行人員呢?”

    “藍小姐果然是心思豁達之人,在下佩服。”端木流深聽聞藍煙柔所言,亦是不由點頭讚同道。

    “那煙柔妹妹為何沒有給莫兄準備一塊呢?”百裏笙一直不解的便是此事,畢竟以藍煙柔與他們二人的關係,當屬與莫星魂更為親近才是,可這令牌卻是指名給了自己,他可是還記得莫星魂當時看著他的那幅要吃人一般的眼神,遂不由開口問道。

    “莫兄身為太子自然不會常來,畢竟我這處於荒郊野嶺的縹緲莊離太子府或皇宮都頗遠,況且那令牌不是給了你一塊麽,你們想來之時結伴而來便可再者,還能為我節省些銀子嘛。”藍煙柔原本就是這般想的,遂直接便是說了出來。

    “煙柔妹妹這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百裏笙收了玉牌,便是無奈的扶額苦笑道,百裏笙鬱悶的是,竟是因著藍煙柔舍不得銀子,自己便被莫星魂給惦記上了,想想還真是虧啊。

    一旁的端木流深聽聞二人的對話不禁開懷大笑道:“哈哈,藍小姐還真是快人快語,若是此時有杯盞,在下定然敬藍小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