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法事要漲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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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警察見那個能收走汽車的惡鬼走過來,都有些害怕,最後還是他們的隊長劉漢鼓起勇氣,問道:“你是那個罰惡神嗎?”
“是的,我就是罰惡神。”曾言點了點頭,見那個受傷的警員是王輝,就走了過去,說道:“先救傷員。”
說罷,一個玻璃瓶出現在,正是賣給譚方進的那種藥。
王輝受傷極重,長劍穿透了他的身體,從他腹部穿到了背後。
曾言蹲下身來,擰開蓋子,從裏麵掏出一點藥膏,揭開王輝的衣服,在他傷口上抹藥。
塗了點藥膏,隻見王輝的傷口很快就不流血了。
曾言把剩下的藥膏遞給劉漢,說道:“這是療傷聖藥,有快速止血和愈合傷口的作用,你們留著用吧。”
“謝謝。”劉漢道了聲謝,接過藥瓶,然後去給另一個同樣被長劍穿透身體的警員抹藥。
曾言點了點頭,化著一道烏光匹練,衝天而起,往大同村方向飛去。
曾言剛離開,救護車就來了,把幾個受傷的警察和樓上的具屍體抬上了救護車。
飄飄蕩蕩,曾言回到大同村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繁星滿天,月光柔和,曾言落在九脊山下的公路上,幻化成自己正常人的樣子,隻見上麵幺爺爺家亮著燈光,他們還沒有睡覺。
一陣腳步聲傳來,不遠處的公路上走來一道人影,曾言眼流轉過一縷淡淡的烏光,往那裏看去。
“咦,譚大伯。”曾言眨了眨眼睛,停下了腳步。
譚連樹雖然已經上了六十歲的年紀,但因為有月光,公路上完全能看清路,他也沒有打電筒。
譚連樹挎著一個黑色的包,待他走近之後,曾言才叫了一聲:“譚大伯,這麽晚了去哪裏。”
譚連樹愣了一下,見原來是曾言,就停了下來,說道:“我去給譚東家做法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好幾天了,你去譚東家給他們做什麽法事呀。”曾言明知故問道。
譚連樹歎了聲,說道:“譚東前幾天被鬼上身了,譚方進也被鬼上身了,現在那個鬼走是走了,可他們不放心,就叫我去給他家做法事。”
譚連樹就把那天和塗心術一起去獅子鎮,看到譚東跳橋的事說了一遍。
“這樣啊。”曾言沒想到塗心術那天就把譚連樹叫來了,點了點頭又說道:“這事我也聽說了,譚東和譚方進不是在盤水縣醫院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譚連樹歎了一聲,說道:“他們回來兩天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惹到了什麽鬼,遭這樣的報應。”
“哈哈~”曾言笑了笑,說道:“肯定是壞事做多了。”
“是呀,壞事做多了。”譚連樹也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聽說他們惹到的那個鬼是地獄來的罰惡神。”
“可能是吧。”曾言點頭道。
聊了幾句,譚連樹就繼續往譚東家走去,曾言在後麵嘿嘿一笑,身形融入了夜色,無聲無息的走到了譚連樹的前麵去,走到了譚東家旁邊的竹林的小路上,化著惡鬼模樣,等譚連樹過來。
譚連樹剛走到竹林下的一個墳旁,就看到一個人從竹林旁的小路走了下來,看不清模樣,就問道:“是哪個。”
“咯咯咯咯咯~”曾言一陣怪笑,離地而起,飄飄蕩蕩的就飄了下來,臉上透出一縷淡淡的烏光。
聽到笑聲,又見那詭異的烏光顯出一張惡鬼的臉來,譚連樹頓時嚇得大叫一聲,屁滾尿流的轉身就跑。
譚連樹嚇壞了,一輩子做抓鬼的營生,就沒遇到過真正的鬼,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一個真鬼。
“哈哈哈哈~”曾言怪笑一聲,飄飄蕩蕩不慌不忙的跟在他背後。
譚連樹驚恐無比,轉身一看,那惡鬼就貼著自己在飛呀,頓時嚇得差點尿出來。
“啊,救命啊。”譚連樹嚇得大叫一聲繼續跑。
曾言覺得有趣,可也不想再嚇他,再嚇就要嚇出問題來了,於是說道:“哎呀,別跑呀,我又不會吃了你,來來來,我們商量個事。”
譚連樹哪裏敢留下來和這個鬼商量啊,急得都快要哭了。
曾言反正也不急,就吊在他後麵慢慢的飄。
譚連樹跑了不到百米遠,實在跑不掉了,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轉身跪了下來,說道:“鬼神饒命,饒命啊。”
“哎呀,起來起來,跪在地上像什麽話,起來,我有事給你說。”曾言揮了揮,說道。
譚連樹站了起來,還是很害怕,祈求道:“鬼神啊,你要我怎麽做才肯放過我,我一定照辦,放過我吧。”
“哈哈,別怕,別怕,我就是找你商量個事,我們今晚合作一下。”曾言笑道,覺得很好玩。
譚連樹戰戰兢兢,洗耳恭聽。
曾言就嚴肅了起來,湊在譚連樹耳邊低聲說道:“等會你去譚東家給他們辦法事的時候”
譚連樹聽得膛目結舌,也不害怕了,隻是這個鬼也太壞了,太損了。
譚連樹連連點頭,答應下來,心也有了計較,說道:“你不會就是那個罰惡神吧。”
“是呀,就是我呀,哈哈。”曾言大笑道。
譚連樹目瞪口呆,心驚膽顫,譚東一家人叫我去做驅鬼法事呢,沒想自己竟然在這裏遇到正主了。
曾言拍了拍譚連樹的肩膀,憑空出現一瓶礦泉水,遞給譚連樹,說道:“好了,你去吧,不要耍花樣,我無所不在的,你做什麽事我都看到的。”
譚連樹見識了這個鬼憑空出現物品的神奇一幕,頓時覺得這個罰惡神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隻好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去!”
然後譚連樹就挎著包繼續往譚東家走去,感覺整個人都是飄忽忽的。
走到譚東家旁邊竹林下那個墳旁的時候,譚連樹打開礦泉水瓶,喝了幾口,把裏麵剩餘的水倒幹淨,脫下褲子掏出一個醜陋的玩意往瓶子裏放水。
放完水,裝了滿滿一瓶,放在了包裏,譚連樹就繼續往譚東家走去。
剛剛因為放的水有點多,他還撒了一些在路邊的溝裏。
這一切,曾言都看在眼裏,因為他又融入了夜色,悄悄的跟了上來。
譚東家亮著燈,樓上有電視的聲音,譚連樹走到門口,塗心術就看到了他,把他客氣的迎了進去。
譚東和譚方進,譚秋蘭和王建英都在家。譚東在灶門前燒火,就站了起來,給譚連樹遞煙,說道:“哥哥你來啦。”
譚連樹年紀比塗心術和譚東都大,他接過煙,點頭道:“剛才有點事在家裏耽擱了,所以來得有點晚。”
“沒事沒事,來了就好,吃飯沒有,我去煮飯。”塗心術道。
“不用了,辦正是要緊。”譚連樹道。
“好,辦正是要緊。”譚東點了點頭,問道:“需要準備哪些東西。”
“什麽都不用準備,我都帶了。”譚連樹從包裏取出一個羅盤,看了起來。
譚連樹看了看羅盤,驚咦一聲道:“你們家裏有大問題呀。”
譚東一家人都嚇了一跳,趕緊圍了過來,緊張的問道:“怎麽了。”
譚連樹歎了口氣,閉上眼睛,說道:“你們看這羅盤吧。”
譚東和譚方進都趕緊看向羅盤的指針,隻見那指針在瘋狂的不規則的擺動,頓時都大驚失色,譚東更是驚呼道:“這是怎麽回事。”
譚連樹心暗喜,知道有戲,就說道:“你們這房間裏還有一個鬼呀,而且還是一個了不得的惡鬼。”
塗心術聞言嚇得臉色煞白,譚秋蘭和王建英也是心驚膽顫,緊張到了極點,譚方進和譚東都忍不住轉頭左看右看,隻是什麽也看不到。
“那怎麽辦啊,你能把他趕出去嗎?”塗心術顫聲道。
譚連樹就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說道:“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鬼還好,但這是個惡鬼呀,想要把他趕出去,很難呀。”
說話間,那羅盤突然傳出叮的一聲,譚連樹則是一抖,差點把羅盤扔在地上,譚東和譚方進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又看向那羅盤,隻見那羅盤間的指針已經脫落了,停止了擺動。
譚連樹看了羅盤一眼,說道:“這惡鬼不得了,把我的羅盤都弄壞了,我看我還是走吧。”
譚東和譚方進冷汗都冒了出來,趕緊拉住譚連樹。
“哥哥,你先別走。”
“大伯,想想辦法吧,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你一定有辦法,我今天在獅子趕集,遇到一個神仙,就是那個神仙讓我來找你的呀,你讓我們怎麽辦我們就怎麽辦。”
譚連樹也是吃了一驚,問道:“什麽,你是說是一個神仙讓你來找我的。”
“是呀,那個神仙說你有辦法呀,我們村裏就你一個會做法事的先生,除了你還有誰。”譚方進慌忙點頭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神仙還說了什麽嗎。”譚連樹又問道,畢竟他也不知道啊,譚東和譚方進去請他的時候,可沒有說是神仙指點他們去找他的。
“那神仙說,那個罰惡神已經離開我們家了,隻是我們身上還有殘留個鬼氣”
譚方進娓娓道來,譚秋蘭也在一邊補充,王建英也不斷點頭確認。
聽了他們的話,譚連樹就想起了剛才那個叫罰惡神的鬼,想起了那個罰惡神給自己出的壞主意,覺得很可能就是那個罰惡神要整他們,所以才叫他們來找自己。
畢竟自己根本就不會法術,這麽多年都是坑蒙拐騙過來的,哪裏會真的驅鬼呀。
想通了這一點,譚連樹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一臉為難的說道:“那個罰惡神的確走了,隻是你們家又來了一個惡鬼,這惡鬼太厲害了,我擔心我收不了他呀。”
譚東的臉色也白了,著急的說道:“那怎麽辦啊,那惡鬼已經把我們家弄成這樣了,哥哥,你有沒有認識的道行更高的道士,幫我們請來。”
“我的道行就夠高了,還去哪裏找道行比我高的道士,這個惡鬼我收倒是能收,隻是,我估計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行啊,之前說好的兩百塊錢肯定是不行的了,這個價錢”
“那你說要多少錢才能收啊。”譚方進急道。
譚連樹一臉為難,歎了口氣,道:“五千,最少要五千塊錢,不然這活我不敢接。”
“五千~”塗心術和譚東都嚇了一跳。
譚秋蘭見狀,心想剛才在鎮上買個藥都花了二十萬呢,而且那神仙可交待過,一切聽譚連樹的,再加上譚連樹可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收五千塊錢也不算多,甚至還算是便宜的,於是趕緊說道:“大伯,五千就五千,你弄吧。”
譚連樹心暗暗高興,表麵卻是一臉淡然的點了點頭,咬了咬牙,拍板道:“既然侄女這樣說,那我今晚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把這個惡鬼給收了。”
說罷,譚連樹就拿著羅盤,進了他們家的堂屋,把包放在屋裏的香桌上,又拿出了一個新的羅盤,悄悄把壞的那個羅盤底下的磁鐵取了下來,輕車熟路。
然後譚連樹就開始擺法壇,把包裏的道具一一取出,放在堂屋的香案上。
拿出鈴鐺搖了搖,叮叮當當。隨後,譚連樹拿起一副小銅鑔,拍了起來。
“噔噔鑔,噔噔鑔~”譚連樹拍了幾下,就唱了起來:“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
鏗鏗鏘,鏗鏗鏘~“”譚連樹一邊唱一邊敲敲打打,做起了法事。
農村做法事,也叫做跳大神,仙人跳,是一種風俗習慣。
曾言在竹林旁聽了一會,覺得無聊,就轉身往幺爺爺家走去。
走到曾時於家壩子坎下的稻田旁,曾言就見幺爺爺家的燈已經熄了,看來他們已經睡覺了。
這時已經很晚了,曾時於和譚連碧他們兒女都不再身邊,兩個兒子一個在山城安了家,一個在盤水縣城安了家,都在外打工。一個女兒嫁給本村人,也在盤水縣城買了房子,搬到縣城去住了。這裏是老房子,就他們兩個老人在家,也不怎麽看電視,因此睡得比較早。
走到曾時於家的屋簷下,曾言就聽到屋裏傳來一陣雷鳴般的鼾聲。
“轟隆隆~呼~轟隆隆~呼~”
曾言知道這是幺爺爺發出的鼾聲,無奈的苦笑一聲,就化著一道烏光,從他們家窗戶縫隙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