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二章:不愛抬杠的好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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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對。? [(〈 [< ”

    片刻沉寂,秦華先站出來說道:“我是書生,但也知道戰場生死莫測,牛犇現在是舉國關注的焦點,萬一出事,無論感情還是利益,對聯邦的傷害都太大。”

    “我也反對。”

    雖未得到幫助“籌款”的承諾,黃秋雁依舊站出來為牛犇說“好”話,“安全是一方麵,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牛犇去做,根本脫不開身。”

    鐵風隨後說道:“技術角度考慮,我也不同意將軍的意見。雙引擎機甲尚未純熟,牛犇剛剛畢業,這個時候把他送上戰場,人、機都不合適。”

    “別忘了,牛犇還沒有畢業。”此前爭論的老者加入進來。

    “牛犇不是正式學員,根本沒義務參軍,更不要說參戰!”另外那個言辭激烈,不知是真心鳴不平,還是希望借此留下好印象。不過,這番話確也道出實情,就在大家大談愛國、朝廷大臣拉下臉皮求人幫忙敲竹杠的時候,牛犇的正式身份尚未真正解決。

    牛犇肯定會轉正,可是畢竟還沒有正式宣布,這就急慌慌忙著要這要那,甚至要求別人上戰場拚命,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咳咳,身份方麵已經安排好,會在頒獎典禮上一並宣布。”

    先生主動為總統阻擋炮火,表情略失從容:“不要胡思亂想。”

    這話多餘了。牛犇正在認真思考參戰方麵的事情,根本沒空胡思亂想。

    見其表情平靜,先生把目光投向軍方:“看來存在許多問題,淩中將有沒有要說的?”

    女將軍的態度強硬而冷漠,淡然說道:“在我看來,那些根本不是問題。”

    “喔?”

    “身份上的事情就不要說了,牛犇鐵定、也隻能是軍方的人,參軍、參戰都他的責任。關注度高是好事情,聯邦英雄主動參戰,可以鼓舞士氣,激民眾的愛國熱情以及對軍隊建設的支持,利遠遠大於弊。”

    “可那隻是對軍隊來說。”同為女性,行長與將軍針鋒相對。

    淩墨寒說道:“沒有強大的軍隊守護,連建設的機會都不會有。當前局勢很清楚,紅黑雙盟對峙加劇,戰爭一觸即;聯邦周邊,姬鵬與霍夫曼蠢蠢欲動,騷擾從未斷過。國內,軍改之後震動未寧,士氣與戰鬥力受到很大影響。這個時候不想辦法,非要等到不可收拾的時候後悔?”

    這番話講出來,室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周圍人紛紛變色。眾所周知,軍改是總統力推的重要國策,以霍青為代表的一大批軍官受到牽連,對軍隊造成很大影響。當著總統的麵,中將的這番話語氣尖銳,甚至可以看成不滿。

    仿佛沒有意識到這點,中將繼續說道:“鐵部長提到技術因素。作為軍人,我們認為戰場才是磨練人、機的最佳場所,也是唯一場所。機甲大賽已經結束,從幾場戰鬥中的表現看,雙引擎機甲完全具備走上戰場的條件。至於牛犇本人,我隻想強調一點,目前我們所談的戰場,僅僅需要麵對雜牌星盜、雇傭軍,和一些缺少重型裝備的輕型部隊。”

    後麵的話無需再講,同樣是戰場,與星盜作戰的危險程度顯然不能與正規國戰相比。憑借機甲的強悍護甲與高機動能力,隻要不是落入陷阱,或者疏忽大意,機師應該比較安全。

    “但是我聽說,好望角其實比任何戰場都要危險,因為星盜不講規矩,無所不用其極;他們都是亡命徒,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歹毒殘暴遠遠過正規軍人。事實上,聯邦近年在好望角損失的機甲數量驚人,連三十八師那樣的隊伍也吃過敗仗”

    話到這裏突然停頓,鐵風意識到自己不該提到那支隊伍,有些尷尬。幸好淩墨寒及時開口,目的雖不是解圍,但在事實上幫了他的忙。

    “打仗的時候講規矩?這話不止外行,簡直是害人。”

    “我的意思是他們的手段卑鄙,暗殺,投毒,爆炸,甚至殺俘”

    “那又如何?”淩墨寒麵無表情說道:“他們是星盜,幾條破槍,幾門火炮,偶爾從垃圾堆裏淘來幾台過時機甲,幾台車,這些就是他們的全部裝備。鐵部長如果率領這樣的隊伍,難道會擺開架勢,與聯邦軍隊打陣地攻防?至於說星盜歹毒、殘暴、亡命徒,我想請問,如果星盜不是這樣,我們又何苦去打?身為軍人,有什麽權利怕死?”

    “我又不是星盜。”鐵風抹不開臉,語氣有些腦火。“我也不是軍人。”

    “既然不是,就不要用自己的標準衡量他們。”

    絲毫不給部長留情麵,淩墨寒漠然說道:“三十八師的事情確有其事,但不是敗給星盜,而是假扮星盜的異**隊。我想強調一下,現在的三十八師沒有靈魂,與以往相比,戰士個人素養雖在,整體實力卻已經降低兩個檔次;若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一年之內,聯邦王牌將會易主。”

    又是一番含沙射影,室內氣息愈緊張,縱有人想反駁,也已不敢開口。

    “現在談的是牛犇該不該上戰場,別的事情先放放。”

    關鍵時刻,先生不得不再次站出來圓場,將話題拉回正規。

    “行長剛才提到一點,當前最重要的是與巴西亞的合作,牛犇承擔著重要責任,時間上”

    “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不等先生把話說完,女將軍斷然說道:“我提議,邀請巴西亞誌願者進入好望角,比如那個安德烈,讓他和牛犇一起參戰,並肩作戰。”

    “這怎麽可能!”

    滿座皆驚,鐵風本能叫出來,喊過後腦子裏猛一激靈,忽又改口道:“好主意,就這麽辦!”

    前後矛盾的態度,原因在於理解到淩墨寒話中包含的真正意思,情不自禁為之喝彩。很快,周圍人紛紛醒悟過來,隨之叫好聲一片。

    “好辦法!”

    “奇思妙想。”

    事實的確如此。假如安德烈進入好望角參戰,無論使用何種身份,都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巴西亞的態度;另外可以想象的是,安德烈的真實情況、包括國內背景、社會與軍方關聯等等,都會被人以“巧妙”的方式泄露出去,讓所有與好望角有關的國家知道。至於華龍與巴西亞方麵正在進行的合作,牛犇並非製造關鍵,而是操作方麵的模板,既如此,還有什麽地方比戰場更適合觀察和學習?

    換句話說,巴西亞幾乎不可能拒絕,一定會派人參加。進而思之,如果巴西亞派人,比如安德烈,既希望他能夠最大限度了解雙引擎機甲的一切,同時要將采集的信息帶回,因此,他們極有可能采取更多措施,務求保證其安全。

    既要打仗,又要保證安全,可行的辦法隻能是強軍,或者幫助強軍!

    如果巴西亞派過去的不是一個“機甲觀察員”,而是一支部隊、哪怕很小型的隊伍,意義也會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件事情應該盡快安排,一旦巴西亞覺得掌握大概,肯定不會蹚渾水。”

    越是想下去,越是能夠體會到其中妙處,屋內的人紛紛開口表看法,高談闊論,眉飛色舞。反倒是淩墨寒,提出建議後便一直沉默著,再未開口

    片刻後,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總統讚許的目光看著女將軍,說道:“你的看法很有見地,想法也很有意思。”

    “實話實說罷了。”中將做出回應,神情顯得極為平靜。

    “能看到,能說實話,已經足夠好了。”總統輕輕歎息一聲,說道:“不過,你的想法和看法都不重要。”

    轉折、或者叫打擊來的過於突然,女將軍神色微變,周圍人也都為之一呆。不等大家弄明白意思,總統又對鐵風等人說道:“你的,你的,還有你的,包括齊先生,你們的想法都不重要。”

    這是要獨裁嗎?

    念頭剛剛在人們的腦子裏閃過,總統接下去又說道:“在這件事情上,我的想法也不重要。”

    最後把視線轉向牛犇,總統感慨的聲音說道:“之前你一直不開口,是不是在心裏笑話他們?”

    這是什麽意思?

    周圍人莫名其妙,唯有先生幡然醒悟,神色變得不太自然。

    參軍,參戰,換成別的人,在國家意誌麵前根本不容反抗,縱然委屈也需要服從;偏偏今天站在這裏的人是另類,有底氣對所有人說不。這個屋子裏,了解牛犇底細的隻有他、老局長和總統三個,別人可以錯,他卻很不應該;總統適才強調的那句“包括齊先生”,實則意有所指。

    對參謀、顧問之類的角色而言,這是一種警告。

    眾目所集,牛犇聽了總統那番讓人“心驚膽跳”的話,不出所料並未流露出受寵若驚的意思,隻是平靜地搖了搖頭。

    “沒有。我覺得他們講的有道理。”

    這貨竟然是個滑頭!四周紛紛如此想到。

    “到底誰講的有道理?”先生替總統追問一句。

    “都有道理。”牛犇認真想了想,補充道:“有一點,我不能同意。”

    “那一點?”

    牛犇說道:“淩將軍剛才還說,軍人沒有權利怕死。”

    聽他提到自己,淩墨寒輕輕挑眉,問道:“你的意思呢?”

    牛犇回答道:“我的意思與您相反,軍人比普通人更有資格怕死。”

    “貪生怕死,如何能夠”女中將冷然開口。

    “請不要說了。”牛犇搖手直接阻止,接下去說道:“我不想和您抬扛。您要講的我都知道,但不會接受。”

    仿佛石頭堵截在氣管,將軍的臉色慢慢變青,屋子內的氣氛隨之變得尷尬起來,周圍的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插嘴。

    總統是唯一例外。

    “元東總和我講,與你談事情很麻煩,不好商量。今天這樣的表現,已經算很好了。”

    “有道理,且力所能及,這類事情我會做。”為避免誤會,牛犇適當解釋著。

    “原來如此,還以為是特別給我麵子。”

    一句玩笑將凝重的氣息衝淡,總統的神情慢慢變得嚴肅。

    “那麽,你是否願意參戰?”

    “得看情況。”牛犇已經考慮清楚,很快回答道:“有幾樣事情,如果能在短時間內確定,我願意去。”

    “什麽事情如果確定不了,你會怎麽做?”憋了一肚子疑問,鐵風終於忍不住開口。

    “確定不了。”牛犇覺得他說了句廢話,“當然是回家,繼續過我的日子。”

    理直氣壯的話,理所當然的表情,滿朝大臣全都感受到了語氣中包含的平靜與堅定,愣怔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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