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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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爸帶著小貓艱難求生 明白眼前的異族不好惹, 蟻群沒有追擊, 而是迅速組成蟻牆, 牢牢的護衛住蟻後, 觸角不停擺動, 噴出一串串帶著-酸-性的-毒-液。
桑德斯等人早有經驗,遇到-毒-液-襲來,迅速縱身飛起, 避至高空。
驚魂未定的軍校學員動作稍慢, 不少被-毒-液-濺到身上,隻需指腹大的一小塊,就能腐蝕出超過手掌大小的麵積。不少人當場發出痛呼。
空中的光網消散, 飛蟻退回蟻丘, 全力抵擋進攻的蟻群。
黃蜂群放棄蟻丘中的獵物,緊追在異族身後。鋒利的螫針閃著幽藍的光芒,無需懷疑,隻要被蜂群蜇傷, 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飛到中途, 黃蜂的振翅聲愈發密集,又一群黃蜂從林中衝了出來,憑借速度優勢, 試圖阻斷異族前方的道路。
惹上這群記仇的黃蜂, 注定要做好脫層皮的準備。
“跟上。”
希雅爾扛起光炮, 光彈接連飛出, 打亂了蜂群的包圍。
桑德斯三人緊隨在後, 炮-口先後張開,火力組成一片光網,截斷了-狂-亂-的蜂群。
奧倫等人咬緊牙關,勉強跟上希雅爾等人的速度。他們心中清楚,如果被落在後邊,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部分學員取出激光槍,全力射-殺落單的黃蜂。效果算不上太好,總算能幫上些忙。
轟!
又是一聲巨響,黃蜂群終於放開包圍圈。即便如此,仍有為數不少的軍校學員被蜇傷。
防護罩並不能完全攔住黃蜂的進攻,反而會拖慢前進的速度。
發現希雅爾和桑德斯等人都沒有開啟防護罩,奧倫和部分學員咬咬牙,先後撤去環繞在周身的光罩,速度頓時提升許多。
至於始終不能下定決心的少數人,無一例外都被黃蜂蜇傷。受傷最重的幾個視線模糊,中途掉隊,永遠留在了森林深處。
齊樂被桑德斯抓在手裏,盡己所能的抱緊齊寧,團成一個圓球,最大程度的減少存在感。
他不知道異族有什麽打算,也不曉得自己會遭遇到什麽。但是,隻要有一線生機,他絕不會輕易放棄希望。
至於會被帶去哪裏……
看看四周的異族,齊樂伏下耳朵,爪子又收緊了些。
總之,不會比現下更糟。
接近森林邊緣時,希雅爾突然停住,飛落到一片倒伏的高草叢中,俯身查看片刻,前行十餘米,抱起傷重昏迷的莫蘭。
看到呼吸微弱的少女,奧倫表情頓時一變。
“希雅爾,她……”
奧倫沒有將話說完,希雅爾已經轉過身,瞬間將速度提高到極致。桑德斯三人同樣一言不發,抓著齊樂和齊寧飛馳而去。
軍校學員們麵麵相覷,凡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先離開這裏再說。”一名頸部長著魚鰓的少年走上前,按住奧倫的肩膀,低聲道,“獵場有獵場的規則。希雅爾是監察官,不會輕易破壞規則。等到出了獵場,自然要遵循氏族的……”
奧倫表情愈發陰沉,不等少年說完,一把甩掉他的手,似甩掉髒東西一般。
“不用你多嘴,萊亞。管好你自己吧!”
話落,和幾名高等氏族的學員飛身離去。
萊亞被留在原地,遇到眾人或是同情或是嘲諷的目光,神情間沒有半點惱怒。
同是第一氏族成員,但有一個出身星宿二的母親,他在家族內向來被排擠,連血緣親近的兄弟都看不起他。
奧倫身為氏族繼承人,性格傲慢,有這種態度並不奇怪。
不過……
萊亞輕輕一笑,想起死去的赫蒂和波普勒,想到捕獵季結束後,回到母星後可預見的種種,頸邊的魚鰓緩緩開合,本是綠色的瞳孔漸漸變得透明。
異族們離開後,一個拖著翅膀的身影出現在森林邊緣。
帕圖尼亞單手撐著樹幹,嘴裏不斷-喘-著粗氣,抹去額頭流下的血線,看向齊樂和齊寧被帶走的方向,發出一聲沙啞的悲鳴。
飛船停泊在十一區中心,距離鬆樹林有相當距離。
眾人全速前進,終於在天亮前抵達目的地。
飛船停靠的位置十分隱蔽,船身同四周環境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很難被外人發現。
希雅爾按下通訊器,空氣中出現波紋狀的扭曲,防護罩從內部開啟,一條金屬懸梯從船體下方探出。
眾人陸續登上飛船,懸梯收起,防護罩重新合攏。遠遠望去,眼前是一片茂密的高草,壓根不會發現這裏停泊有一艘異族的飛船。
經過兩道弧形的金屬門,希雅爾躍下傳送橋,單手覆上一塊三角形的艙板。
一陣悅耳的聲響中,艙門向兩側開啟。
室內十分寬敞,分區放置有數個治療艙。幾名穿著白色製服的醫療官匆匆走過,醫療器械不時發出滴答聲響,紅藍兩色光影交替在眼前閃過。
希雅爾出現在門前,一名藍色長發、皮膚似果凍一般的醫療官停住腳步,向身邊的同事低語幾聲,大步走了過來。
“星宿六,陸地族群。”希雅爾將莫蘭交給醫療官,說道,“初步判斷傷勢五級。”
醫療官的工作很有效率,確認莫蘭的種群和傷勢,很快將她送入治療艙。艙門關閉的瞬間,淡藍色液體-注-入艙內,緩緩包裹住少女的身體。
液體覆蓋下,莫蘭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隻是人仍在昏迷中,需要一到兩日才能蘇醒。
“星宿六陸地族群,激光炮灼傷。”醫療官一邊說,一邊滑動光屏,“她的傷不像是藍星種群造成的,是被原生種搶走了武器?”
希雅爾沒有隱瞞:“她在獵場中挑戰第一氏族的成員。”
“第一氏族?”醫療官頭也不抬,繼續滑動光屏,似乎希雅爾的話根本無關痛癢,“不奇怪。隻是實力不夠。要是像你……”
“埃爾法。”希雅爾聲音低沉,顯然是在“提醒”對方。
“怎麽?”埃爾法轉過頭,看到希雅爾身後的軍校學員,恍然的挑了下眉。
“受傷的去那邊。”
不想,埃爾法很快又補充一句:“死的就不用抬進來了,直接丟去飛船外,省得浪費時間。”
學員們愣在當場。
他們不是第一次看到出身星宿七的醫療官。比起全身透明的種群,這名醫療官好歹有頭發,能看得出五官和身形。
讓他們不能理解的是對方的態度。
在場半數是高等氏族,他不怕氏族元老院追究?
“怎麽,沒有受傷的?”
學員們遲遲不動,埃爾法有些不耐煩,抬頭看過去,恰好見桑德斯在艙門前探頭,發現他懷裏的兩隻毛球,頓時眼前一亮。
“藍星種群?”
埃爾法一邊說一邊穿過眾人,幾步走到桑德斯跟前,拿出隨身攜帶的診療器,仔細觀察兩隻毛團。
“異獸?不對,應該是原生種。雄性……兩隻都是雄性。”埃爾法喃喃說著,捏起齊樂的爪子,興趣愈發濃厚。
“雄性?”希雅爾和桑德斯同時出聲。
“對。”埃爾法看向桑德斯,問道,“是你抓到的?”
“不是,是希雅爾。”
“希雅爾?”埃爾法頓了一下,“嗯,這隻原生種帶著幼崽,的確像他做的。我早該想到你沒有這樣的同情心。”
“埃爾法……”桑德斯表情“哀怨”,滿是被誤會的痛心。
“閉嘴。”
不理會桑德斯的抱怨和學員們驚訝的抽氣聲,埃爾法抱起齊樂和齊寧,柔軟的手指撫過齊樂耳後的傷處,冰涼的觸感迅速緩解傷口的不適。
齊樂感到驚訝,耳朵不自覺的向後轉動,燒焦的胡須忽然被輕輕拉了一下。
“受傷了?沒關係,我會治好你們。”埃爾法抱起兩隻小貓,自顧自的走向治療艙,壓根不理會其他等待治療的傷員。
希雅爾和桑德斯知道他的脾氣,明智的沒有出聲。
軍校學員們卻不能理解,有人當麵發出質疑,埃爾法壓根不做理會。
不理解?
憋著。
不滿意?
繼續憋著。
當場發火?
試試看,信不信輕傷變重傷,重傷直接咽氣。
“這隻原生種攻擊過波普勒。”赫蒂受傷後,波普勒曾聯係奧倫。不然的話,後者也不會對帕圖尼亞和齊樂緊追不放。
“是嗎?”埃爾法將齊樂和齊寧放到治療艙上,開始仔細檢查他的身體,漫不經心道,“這是獵場的規矩。”緊接著又嘟囔一句,“被這樣的小不點傷到很光榮?值得拿出來說?”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可他不過是個獵物!”有學員高聲道。
“我的祖先也曾經生活在獵場。”
埃爾法轉過身,膚色變成天空一般的湛藍,雙眼卻是可怕的赤紅。明明沒有任何攻擊的舉動,卻讓學員們下意識後退半步,本能的提高戒備。
“我是醫療官,我願意治療他。怎麽,有異議嗎?”
很顯然,埃爾法不是星宿七的純血-種群。想到埃爾法祖先可能存在的血統,學員們僵硬的點了點頭。
“法拉,你來治療他們。”
叫來另一名醫療官,埃爾法不再理會軍校眾人,連希雅爾和桑德斯都一並無視,轉而認真的檢查齊樂和齊寧,為他們進行治療。
“不用怕。”埃爾法揉著齊樂的耳朵,低聲道,“肚子餓不餓,喜歡吃什麽?吃肉嗎,還是魚?或者是藍星上的異獸?我知道你能聽懂,不想說話還是不能說?”
齊樂盯著埃爾法的一舉一動,不確定這個異族的善意來自哪裏,目光中始終帶著警惕。齊寧縮在齊樂身邊,身體微微顫抖,在埃爾法抓起他的前腿時,本能的彈出爪子。
“喵!”
鋒利的爪子劃過半透明的皮膚,像是劃過水麵,沒有留下一點傷痕。
擔心對方被激怒,齊樂迅速跳到齊寧身前,試圖擋下所有對小貓的傷害。
埃爾法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渾不在意的揉著齊樂的頭。
“做得好。記住,不要輕易相信這艘船上的任何人,這樣才能活下去。”
“喵?”
齊樂不解的歪著頭,齊寧小心的探出小腦袋,害怕中帶著幾分好奇。
埃爾法好心情的吹著口哨,像是完成一項重大的科研項目,單手拿起診療儀,皺眉看向希雅爾和桑德斯,問道:“怎麽,你們很閑嗎?”
希雅爾上前兩步,指了指莫蘭所在的治療艙,對埃爾法低聲說著什麽。
埃爾法點點頭,視線掃過奧倫和幾名高等氏族學員,笑著道:“放心,我會留意。”
希雅爾正要轉身離開,又意外的停住腳步。在桑德斯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幾步走到治療艙前,學著埃爾法的樣子捏了捏齊樂的耳朵。抓住齊樂揮來的前爪,按下柔軟的爪墊,看到彈出來的爪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隻原生種體型很小,攻擊性卻很強。大概還很年輕,或許剛成年不久。
至於他為何會帶著幼崽,希雅爾表示自己不是生物學家,對藍星原生種的繁衍習性並不十分了解。
室內陡然陷入寂靜。
看著希雅爾的一舉一動,奧倫等人完全是愣在當場。對一名高等氏族來說,這樣的舉動實在有些古怪。
作為當事人,希雅爾沒做任何表示,很快轉身離開。
桑德斯三人同樣沒有久留,簡單了解過受傷的學員人數,便各自回歸崗位。
齊樂看看自己的爪子,再看看瞪圓了眼睛的齊寧,半晌沒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埃爾法雙手-插-在衣兜裏,臉上的表情……很遺憾,醫療官大人心情轉好,整個人的顏色都開始變淺,想看清他是什麽表情真心有點困難。
學員們開始接受治療,同氏族的湊到一處,偶爾低語幾聲,不見了獵場中的緊張和劍拔弩張。
“先休息一會,稍後給你拿東西吃。”埃爾法將齊樂父子留在治療艙上,著手記錄學員們的狀況。
獵場中的表現直接同學員們的畢業成績掛鉤,甚至會影響他們進入軍隊後的升遷。
死亡者不用多說,自然會從名單中劃掉。
表現優秀的將在畢業後進入母星艦隊服役。受傷的學員會進行甄別,受傷的原因、傷勢如何以及是否獨自脫困,都關係到試煉的最終結果。
在場的一百多名學員中,多數在獵場中的表現十分糟糕,少數是被奧倫連累,不得不提前離開獵場。
鑒於奧倫打破慣例的舉動,這些學員成功畢業,也未必能順利加入艦隊。設法加入艦隊,升遷也必然會受到影響。
第一氏族固然實力強大,又在議會中占據話語權,可終究不能一手遮天。氏族元老院不提,艦隊中的幾位將軍就不會讓他們輕鬆過關。
齊樂蹲坐在治療艙上,警惕的掃視四周,不許齊寧離開自己半步。
儀器的藍光頻繁閃爍,傷愈的學員們陸續離開。傷勢過重的,早在第一時間躺進了治療艙。
少去人聲嘈雜,室內慢慢變得安靜起來。
送走大部分學員,埃爾法接通儲存室,為齊樂和齊寧準備食物。
齊樂又累又餓,渾身酸痛。小心的趴下來,下巴墊在交疊的前腿上,尾巴掃過趴在一邊的小貓,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
逃跑實在不行,但必須有一個可行的計劃。跑到半路被抓回來,天曉得會遭遇什麽。
突然,齊樂耳尖微動,留意到身-下不尋常的響動。低頭看去,意外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本該處於昏迷狀態的莫蘭,不知何時竟蘇醒過來,定定的看了齊樂一會,輕輕的掀了一下嘴角。在醫療官走過來時,很快又閉上雙眼,重新陷入“沉睡”。
齊樂整隻貓都僵住了。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綠顏色的妹子……似乎在對他笑?
一隻異獸發現帕圖尼亞,立刻發出吼聲,直直向她衝了過來。
其他異獸被吼聲吸引,意識到前邊有一隻原生種,同時眼前發亮,不約而同聚集到一起,緊緊追在帕圖尼亞身後,意圖禍水東引。
這隻原生種很強大,有她在,後邊的異族九成會改變目標。至於被抓在爪子裏的齊樂和齊寧,直接被異獸們忽略了。
個頭實在太小,塞牙縫都不夠。想必沒什麽戰鬥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誰說異獸沒有腦子?
現實會直接掄起巴掌。
察覺到異獸的企圖,帕圖尼亞恨得咬牙,不得不將速度提高到極限。有力的雙翼展開,似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長空。
如果她能躲過這次,一定要滅掉這幾隻!
滅不掉正主,也要抓幾隻長翅膀的蜥蜴打牙祭!
“吼!”
異獸再次狂吼,蜥蜴的外形,蝙蝠狀的翅膀,大嘴張開,露-出上下兩排利齒。牙齒排列得很不整齊,尖端突出嘴唇,齒縫間還帶著腐爛的碎肉。
齊樂看得清楚,不由得一陣作嘔。
異獸越來越近,緊追在後的異族發現帕圖尼亞,接連舉起武器。
齊樂渾身炸毛,發現前方有一片茂密的樹林,不管三七二十一,焦急喊道:“帕圖尼亞,去樹林,快去樹林!”
帕圖尼亞應了一聲,飛行的方向很快調轉,找準目標,迅速俯衝而下。
下方是一片鬆樹林,樹幹筆直,綠色的樹冠仿佛一座座高塔。鋒利的鬆針根根直立,頂端閃著幽幽的藍光。每棵鬆樹上都纏著墨綠色的藤蔓,藤蔓下是雲狀的真菌,遠遠望去,仿佛和樹幹融為一體。
齊樂想找地方躲藏,才瞅準了這片樹林。
帕圖尼亞則不然。她清楚的知道這片森林中究竟藏著什麽。
數年前,她曾經到過十一區,否則也沒機會搶劫亞蘭的獵物。她知道這些鬆樹的厲害,有一次誤闖林中,差點丟掉性命。
為擺脫異獸的糾纏,更為避開異族,她完全是本能的飛向這片鬆樹林。齊樂中途出聲提醒,算是歪打正著。
帕圖尼亞收起翅膀,俯衝而下的速度變得飛快。
如果不曉得她的種群,壓根不會認為眼前是一隻烏鴉。
這樣可怕的速度,完全能和遊隼匹敵。
“抓牢!”
距離鬆樹林越來越近,帕圖尼亞變換形態,懷裏抱著齊樂和齊寧,盡量縮小身形。黑色的翅膀牢牢裹住三人,像枚蠶繭一樣,垂直落進茂密的林木之中。
飛落過程中,數根鬆枝應聲折斷。
聲響在林中回蕩,似觸動某種開關,幾乎是一瞬間,纏繞在樹幹上的藤蔓全部“活”了過來。
粗-大的蔓枝探出樹冠,像是吐著信子的巨蟒。一片片綠色的葉子張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堪比尖利的彎刀。
藤蔓和樹幹之間是一具具幹癟的屍體。有異獸,也有原生種,還有為數不少的喪屍。屍體的晶核沒有被吸收,反而深嵌在樹幹上,在昏暗的森林中散發著幽幽的彩光。
帕圖尼亞找的落點十分巧妙,借柔軟的菌蓋作為緩衝,不斷躲避藤蔓的進攻,落地後向前彈出,恰好落在兩棵鬆樹之間,避開最致命的一擊。
藤蔓不具備智慧,卻有天生的領地意識。在帕圖尼亞落地後,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停留在安全的距離,細葉發出沙沙聲響,像是彼此打著招呼,又像在評估彼此的實力。最終無法達成一致,又不想發生衝突,幹脆調轉方向,向空中的異獸-抽了過去。
異獸沒有帕圖尼亞的運氣,壓根閃避不及,被藤蔓-抽個正著。不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死死的纏繞起來。
綠色的葉片陸續張開,劃破異獸堅硬的鱗甲,細細的藤須從葉下探入,接連-紮-入異獸體內,越埋越深。
吼——
異獸痛苦哀嚎,在半空中翻滾。
藤蔓越纏越緊,眨眼將異獸拽進林中,死死綁在樹幹之上。
哀嚎聲中,堅硬的鱗片完全破碎,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五分鍾不到,異獸停止呼吸,龐大的身軀變成一具空殼,留下的晶核嵌入樹幹,上麵還殘留著黑紅的血絲。
藤蔓由墨綠變成深紅,成為輸送養分的血管,將新鮮的血肉送入鬆樹根部。
真菌傘蓋陸續張開,飄出閃著熒光的菌絲。鬆樹樹冠發出沙沙聲響,堅硬的鬆針脫離樹枝,飛雨般撒向半空。
距離最近的幾隻異獸都被紮傷,瞬間像中了-麻-藥,身體在半空中搖晃,很快垂直摔落。
藤蔓伺機飛出,纏繞住從天而降的獵物。墨綠的蔓枝越纏越緊,骨頭的碎裂聲清晰可聞。
五名異族停在半空,張開防護罩,擋下飛來的鬆針。
“奧倫,要不要下去?”說話的是一名少女,蒼白的皮膚,火紅色的長發。看到林中發生的情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下邊有一隻原生種,放過很可惜。”和少女有六七分相似的少年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