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從零開始的修行生活(本篇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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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之內向外眺望,隻看得見一排排青山急速倒退,山中鳥兒的叫聲時而強,時而弱,時而尖銳,時而嘶啞。天空是一望無際的碧藍,毒辣的太陽高懸在正空,一陣陣的熱浪席卷大地,席卷天空,卷走了天邊僅剩的一絲白雲。
楊喚月坐在馬車,神情呆滯。亦瓊簫靜坐在一旁,也不曾開口說話。車夫一邊揮鞭趕馬一邊吃著早已冷掉的饅頭,這駕馬車穿過秦嶺,正在向東前進。
楊喚月將要去北方的秦長城一帶,而亦瓊簫將要去往東方的蓬萊島,兩人在出發後的一段距離是順路的,於是便搭了同一架馬車。現在時辰已經過了中午,馬車也已經走了有不短的路程。兩人分別的時刻將於不久之後到來。
楊喚月早已厭倦了車外無窮無盡的青山景色,他現在滿腦子裏都回蕩著過去十二年的點點滴滴。
自己兄妹四人都是在高祖元年出生於神音宮的,其中鳳來出生最早。聽神音宮裏的人說,鳳來出生時曾有金鳳從西天飛來,於是鳳來就成了這個新嬰兒的名字。鳳來出生後一個月便可以與人暢談,熟讀詩書,神音宮內的師傅們都認為他是個天才。
數月後的一天夜裏,也就是五月十五的那一夜,自己出生了,聽長輩們說自己出生的時候曾張口喚月,所以被叫做喚月,然而這件事情自己都不曾記得。
又是數月後弟弟正祥出生了,他出生的時候鳳來和自己都在場。他出生的時候曾有彗星掃過北天,師叔寇逸仙認為這正中祥兆,因此就叫他正祥。正祥小的時候經常調皮搗蛋,是四個人中被師傅教訓地最多的一個,即便如此,正祥也始終沒有改掉自己活潑好動的習慣。
妹妹瓊簫出生在臘月,妹妹出生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天地異象,由於妹妹為簫所變,所以就叫做瓊簫,其中瓊是美好的意思。妹妹一向比較安靜,不會多說話,最聽大哥鳳來和自己的話了。
兄妹四人在神音宮一起生活了十二年,日日夜夜讀書撫琴,哪裏想過修行之事。看到別人衝拳擺腿,舞刀弄槍,自己隻有羨慕的份兒。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可以跨越練武一步直接走向修行之途,而這也就注定了兄妹四人即將分別,各自走各自的路。
馬車越走越慢,最後停在了一條河邊,可以看到有一座橋架在兩岸之。楊喚月知道,自己和妹妹分別的時候終於到了。自己將要跨過這條河流,一路北,去往長城邊,而妹妹瓊簫將繼續乘著馬車向東而去。
楊喚月和亦瓊簫一起下了馬車。楊喚月望向西方,倍感惆悵,分離的時刻終於要到了麽。
亦瓊簫的眼睛已經濕潤了,她從背後一把抱住楊喚月,不禁失聲而哭,淚水沾到楊喚月的背,楊喚月能清楚的感受到背後的濕潤。
楊喚月扭過身子抱住亦瓊簫,緩緩道:“人生總是有分離的,來年我們再相見。”
良久之後,兩人都鬆開了手,楊喚月幫亦瓊簫擦了擦眼淚,隨即轉身離開,不爭氣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楊喚月忍住抽泣聲繼續前行,不再回頭,隻因為他不想被亦瓊簫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
隨著自己前行的步伐,身後傳來了幽涼的簫聲,簫聲淒切婉轉,楊喚月的眼淚越來越多。他加快了前進的步伐,簫聲漸遠漸逝,最後複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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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喚月用衣袖擦幹眼淚,繼續北行。在前方等著他的是他的新朋友,新師父,是他的未來,是從零開始的修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