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千載難逢 一隅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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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於歐洲來說是噩夢般的一天.而對於那些肆虐的地獄魔鬼們來說,這一天也堪稱是瘋狂和無法想象的一天。
畢竟魔鬼們也不是什麽瞎子。當多瑪姆那樣的巨大魔神出現在這個星球的外層空間時,他們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看見多瑪姆的真身,對於他們的衝擊來說是非常巨大的。因為之前也說過,地獄的魔鬼早在千百年的封閉式生活中開始變得目光短淺,他們對於人類的先進性也在這千百年來的故步自封中徹底地喪失殆盡。
人類還在飲毛茹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封建王朝的製度了。而現在,人類都已經發展到了二十一世紀了,他們卻依然還是這個製度。魔鬼們自己或許不覺得,但是從人類的角度上看,這群魔鬼簡直和井底之蛙沒有什麽區別。
說真的,他們連外星霸主都已經見過了。多瑪姆的出現雖然讓人震撼,但是看過了之後也就覺得那樣。如果不是說多瑪姆的心靈衝擊讓他們陷入了混亂,無法發表自己的意見的話,那麽指不定他們能做出來什麽超乎想象的事情。
比方說當個奇觀,一群小情侶一邊評頭論足一邊約會?這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相比較之下,魔鬼們在麵對多瑪姆的時候,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從容淡定了。地獄中從未出現過這樣可怕的存在。不管是撒旦還是墨菲斯托,亦或者是其他的地獄君主,比起多瑪姆來都是明顯的不如。
很簡單的一個判斷方式,那就是比大小。地獄君主們能幻化自己的大小沒錯,其中如同撒旦那樣的,真身更是堪比人間的山嶽。但是和多瑪姆比起來,他們根本沒有可比性。就算是再傻的魔鬼也不會認為,他們頭上的那些大boss們有本事變化出這種程度的體型來。而如果是這樣算的話,那麽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完全就是一個可想而知的問題了。
魔鬼們都很現實。尤其是在經曆過多瑪姆自帶的精神衝擊之後,他們中間就算是一些不那麽現實的僥幸分子也差不多是把自己抽醒了過來。畢竟瑪姆自帶的混亂係精神衝擊可不會分辨人類和魔鬼的區別,給你們來一個差別性待遇。自然的,他們這些魔鬼也是被打擊的對象。不過,或許是因為常年浸身在地獄這種混亂的環境中的因素,也或許是魔鬼在這方麵的有著更高耐受性的因素。他們的混亂隻是一時的問題,所以基本上在古一和多瑪姆放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差不多清醒了過來。
當然,這種清醒並非是什麽好事。畢竟在看到那兩個神仙打架的大場麵之後,他們難免會有一種腿肚子打哆嗦的感覺。兩個巨人在旁邊幹架,他們這些小螞蟻就算什麽都不做,也難免會有被踩成肉泥的風險.所以稍微聰明一點的魔鬼,已然是有了腳底抹油,跑回地獄的打算。
可是就算是他們有了這樣的想法,很快的他們也發現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地獄沒了,他們跑也隻是一頭紮進一個大坑裏。對於一個被吞噬殆盡,等同於身為屋子連房梁都被折斷的末日世界來說,他們這一頭紮進去,最多不過是多了幾個陪葬的而已。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和懸念。
魔鬼們可不會有那種家在人在,家亡人亡的氣節。他們是典型的同林鳥,大難臨頭必然是各自飛的。可是問題也就在這裏,飛,能往哪裏飛?
作為一個擁有自己曆史淵源和文化習俗的種族,魔鬼們就算是想要再找一個家,也幾乎是本能地會往地獄這種負麵能量的世界靠攏。換句話說,其他的地獄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而可惜的是,這條路並不能走通。
因為地獄就這麽幾個,惡靈地獄和焦灼地獄已經被毀滅了。其他的地獄不是太小,就是某些地獄主君的私有地,容不得外人的進駐。如果說他們能找到失蹤已久的陰曹地府還好,那多少還是一個容身之地。但是先不說能不能找到的問題,光是那裏的規矩,就是他們所承受不了的。
陰司地府和他們的地獄可不一樣。同樣是地獄世界,以他們平日裏的所作所為,這要是一頭紮進去了,能留下一個全屍恐怕都是好的。運氣不好的,難免要在十八層地獄走上一道,而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一個生不如死怕是最合適的形容。
魔鬼們還不打算去找這個死,所以該如何選擇自己的去處,這就是一個讓他們有些為難的問題了。
對於這個問題,魔鬼們可謂是左思右想,而直到最後,他們才決定把問題拋到一切的始作俑者身上。
他們人是維克托這個新任的地獄之主叫出來的,那麽維克托也有必要,給他們找到一條出路。雖然說現在地獄沒了,維克托也已經喪失了對他們的統治權。但是不管怎麽說,他畢竟曾經是地獄的主君,而隻要他的實力一天沒有下墜,這些個魔鬼還是會認他的那個身份的。
當然,認歸認,聽不聽號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少了地獄意誌的桎梏,魔鬼們等同於成了脫韁的野馬。本身就不講究那種人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君的風氣,指望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著忠誠,根本不可能。本來這玩意就不存在,怎麽保存的下來?
魔鬼們是存著僥幸以及一定占便宜、耍無賴的心思來找維克托要出路的。對於結果如何,他們其實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維克托能給他們一條生路那最好,最起碼不用做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但是要是沒有,那也無所謂。因為最起碼的,他們有了足夠的理由,從這個末路君王的麾下離散開來。
總不能不給馬兒吃草,還要讓馬兒跑吧。就算是魔鬼,也不是這麽折騰的啊。
魔鬼們的意圖並不難猜到,而也正是因為看出了他們的這個意圖,維克托才會覺得他們已經處在了失控的邊緣上。
他把這些魔鬼們帶到人世間,有大預謀,是為了配合史密斯.周的大計劃的。現在計劃眼看就要實施了,這些魔鬼卻要失控了,這是什麽事啊?
還是那句話,他不想也不敢壞了某人的好事。而恰巧這個時候,某人的命令傳來,魔鬼們也開始找到他的身上。他琢磨著反正自己這個地獄之主是做不成了,雖然有點可惜,但是好歹也要讓這個身份發揮一下餘熱不是。所以幹脆的,也就算是一拍即合的,他就給這些魔鬼們指出了一條明路來。
禍亂人間,讓這個屬於人類的世界變成屬於他們的地獄。
這事放在前一段時間,並不大可能。因為就算是最傻的魔鬼也知道,現在的人類並不是泥捏的,他們和千百年前的祖先相比,差別大到幾乎難以想象。以至於不少魔鬼都認同,他們的血統上一定出現了問題。
幾百年前的人類多好欺負,隨便出來兩個大魔鬼,幾乎能把一個小國家給折騰破產了。除非說他們運氣不好撞到了教會手裏,而且還是教會精英齊出的情況下,這才能把他們打回地獄。而要說把他們收拾掉,除非教會肯下血本的召喚天使,而且這天使還要打得過他們才行。
而現在呢?幾百萬的惡靈和魔鬼肆虐,不過是和以往一樣,把幾個城市裏的人類當做了血食。結果還沒有吃個痛快,一個大火球就從天上砸了下來,管你是最低級的惡靈還是雄霸一方的地獄領主,幾乎都在頃刻之間被燒成了灰燼。
那情況,不少魔鬼現在想起來心裏還在打顫,誰能想象得到,幾百年前還要拿草叉子來對抗他們的人類,如今已經能夠驅使這樣磅礴而恐怖的力量了。這一點也不魔法啊。有這個本事,你們人類信什麽上帝啊。不說讓上帝那個糟老頭子給你們當狗,平起平坐總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想不明白緣由的魔鬼對人類驟然的避諱了起來。而也正是因為這個,維克托下命令讓他們隱藏在人類的城市之中,不得隨意作亂時,他們才會顯得那樣的順服。
不然你以為天高皇帝遠,剛剛得坐大位的維克托的話就那麽管用,能讓一群饑渴了幾千年的魔鬼惡靈連放在眼前的大餐都不敢享用嗎?不可能的。而說到底,真正管用的,還是一個怕字。
魔鬼們大都謹小慎微慣了。因為不夠謹慎的,早已經是在這漫長的歲月裏被吃的幹幹淨淨。反正和人類相比,他們的時間有的是。所以在沒有摸清楚人類的強大的原因,找到能切實和他們正麵對抗的辦法之前,他們就打算,這麽一直地等下去。
而眼下,他們就已經是等到了這個機會。說一句千載難逢或許有點誇張,但是要說未來的百十年裏再沒有這樣的機會,卻是一點也不假。
人類的心智根本無法抵禦來自多瑪姆的侵襲,他們幾乎完全地變成了行屍走肉,隻知道被本能和混亂所驅使。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沒有人類來反抗他們的舉動,他們完全可以對人類為所欲為。
當然,如果說這個時候人類清醒了過來,並且意識到了他們正在做的事情,那麽難免的,他們之間會有一戰。這是必然的風險,而魔鬼們可不認為,自己隻因為這樣的風險存在著,就要放棄眼下這麽好的機會。
因為他們也已經是沒有退路了,不趁著現在抓緊時間享用美餐,並且把人類的世界變作自己的新家園,難道等以後像是孤魂野鬼一樣的,被不斷進化的人類趕盡殺絕嗎?
他們又不傻,當然知道自己該怎麽樣進行選擇。所以自然的,在這個時候盡可能得興風作浪,盡可能得肆虐瘋狂,就成為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一個有心施為,一個無力反抗。再加上本來能夠阻止他們的手段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打消的幹幹淨淨,那麽毫無疑問的,一個人間地獄的場景就已經是出現在了整個歐洲的各大城市之上。
這對於絕大多數人類來說,或許並沒有什麽感覺。因為他們現在還處在心智的混亂之中,就算是麵臨著這樣的危險和恐怖,他們也依然是全無察覺。但是,對於那麽一小部分人,可能連萬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的一小撮人,事情就不是這樣說的了。
赫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而她現在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作為一個英法混血的姑娘,她本來應該生活在英國的倫敦,並且在那所鼎鼎有名的大學裏進行著自己學業上的深造。不過倒黴的是,在她完成自己的學業之前,她碰上了英國的那場浩劫。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她並沒有在那場浩劫中丟掉自己的小命。反而是因禍得福的,繼承了來自自己那個貴族祖母的龐大遺產。雖然說她願意留在英國繼承那座城堡的話會得到的更多,但是已經嚇破了膽的小姑娘早已經在心裏發了誓,這輩子都不會踏上那個見鬼國家的土地了。
她留在法國挺好的,身家千萬,應有盡有。不僅僅能過上奢華的資本生活,還能享受到最新型的科技產品。納米衛士這種東西,目前也就在歐洲內部流通。如果說她還待在英國的話,指不定因為英國脫離歐盟的緣故,毛都撈不到一根。哪像是現在......
每逢夜深人靜的時候,小姑娘都是用這樣的方法來抹平之前那場浩劫給自己內心留下的餘波。對此,她一直在告訴自己,既然自己能安然地從那場浩劫裏逃脫出去,那麽她這一輩子的壞運氣肯定都用光了。
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佐證,所以她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享受下去,一直到世界的末日為止。
她是這麽認為的沒錯。但是可惜的是,世界卻和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這一天一如既往的,她盡情的香榭麗舍大道享受著資本主義的腐敗生活。而就在她剛剛盡興的時候,突然之間,整個巴黎都好像是暴亂了起來。
這讓她有些慌張,但卻並不慌亂。因為她下意識地覺得,這是巴黎人民的日常活動,抗議或者遊行什麽的。雖然說這些人沒有穿黃背心,顯得有些無組織,而且彼此之間廝打的也著實是有些厲害。但是這就是法國人的特色。而作為一個經曆過英國浩劫的人,她表示,這樣的小場麵還嚇不到她。
她健步如飛,直接就躲到了之前購物的奢飾品商店裏,打算在這避過風頭再說。而就在她覺得,暴亂很快就能得到一個基本的控製的時候,事情再一次朝著她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