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三十二章 脅迫邀請 智械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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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當然沒有問題。”
也不管亞曆山大到底會使出怎麽樣的計劃,弗蘭克就肯定的給出了這樣的答複。
他也是不難猜出自己所需要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
不管亞曆山大的計劃究竟是如何的,作為一個誘餌,他都是必須要去以身涉險的。而在以阿萊克西亞作為目標的大前提之下,這其中的風險可想而知。說是拿命去賭也不為過。而對於弗蘭克來說,隻要能達到預期中的結果,他並不在意這麽豪賭一把。
局勢對於他到底還是太過於不利了一些。不僅僅說自己所看重的亞曆山大被人卡住了喉嚨,就連奧創這個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幫手,也陷入到了桎梏之中。此時的他,可以說是舉目無援。而如果他還不想放棄,想要堅持自己的複仇的話,那麽眼下的這個誘餌就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當然不願意放棄。所以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麵對他這樣的果決,亞曆山大也是目光冷冽的,闡述起了自己的計劃來。
“計劃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利用我們現在手頭上的信息優勢,打一個時間差。隻需要這樣,然後這樣......或許還有成功的可能性。”
一番私下裏的商量,幾人便已經是分頭行事了起來。而此刻的斯特蘭奇,卻是陷入到了莫名的焦慮之中。
他修持的有靈感,能預見冥冥之中的禍患。雖然說達不到很多大能那種能預知未來,察覺自己生死的地步。但是要是有人對他動了邪念的話,他也多少會是有點感應的。
就好比說現在,弗蘭克他們剛剛在計劃中念叨了他一下,他這裏就立刻有了響應。而並不知道這種感應是來自於弗蘭克的緣故,他下意識的就把源頭算在了阿萊克西亞的身上。
這並不奇怪,換做是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的討回這個場子。隻是目前因為自己是這個目標的緣故,他才會有一種難熬的感覺。畢竟,單憑他一人之力,要是落到了阿萊克西亞的手上那可就真是萬事皆休了。
他可不會認為阿萊克西亞會再放過自己一次。以自己幾次三番的和他作對的經曆來看,真要是落到了她手裏,抽皮拔筋恐怕都是輕的。
對於這一點,他算是有著一個清醒的認識。而也正因為如此的,他才越發的急迫,想要找到奧創的所在。
隻有和奧創聯手,他們才有和其對抗的資格。除此之外,他們誰都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非常確信這一點的他幾乎是馬不停蹄的開始尋找奧創的蹤跡。可問題卻是,奧創就好像是失蹤了一般,徹底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界之中。
傳送魔法可不能讓他直接出現在奧創的身邊。因為歸根究底,這隻是建立在地脈魔法上的傳送術。他隻能傳送到具體的地點,而不能傳送到某個具體的人身邊。想要那麽做,到底還是要有人能提供具體的位置才行。可他現在,卻連能提供這個位置的人都找不到。
本來這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以他和奧創之間的合作關係,隻要在歐洲上隨便找到一個智械,就能通過他和奧創取得聯係。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所有的智械都已經是在歐洲大陸之上隱匿了蹤影,就是他想找也是一時半會之間找他們不得。
就好比現在,他站在昔日裏繁華的城市大街上,放眼望去全是情緒失控,燒砸搶掠的暴民。警察在遠處隔牆觀望,雖是嚴陣以待但完全是無動於衷。而一般情況下,理應在這裏麵發揮出一點積極作用的智械,則已經是消失的一幹二淨。
也不是真的就完全消失了。最起碼斯特蘭奇還能看到那麽一個特殊的存在。
之所以說是特殊的,是因為這是一架已經被拆散了的智械。他的肢體四分五裂,被不同的人拿在手裏瘋狂的吆喝。而他的軀幹和腦袋則是被架在一根柱子上,用澆透了汽油的烈火給燒了個通紅。
行人高舉著這根柱子,大步的走在最前頭。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如同蝗蟲一般蔓延的,根本不願意也不接受任何控製的暴徒。
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麽?用對一個機器的暴力來宣稱他們的愚蠢嗎?哪怕是斯特蘭奇,也實在是很難了解這些人的想法,他隻知道,這些人早晚有一天會為了他們如今的行為而買單的。不是現在,就是明天。
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自然是要為此付出代價。就好像過往曆史中無數次上演過的一樣,人類中的大多數,歸根究底是要為了自己的愚蠢負責的。
他無心也無力去糾正這些問題。相比較於這些,他倒是更關心能不能通過那個軀殼去和奧創取得聯係。
雖然看起來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是嚐試一下,說不定就有驚喜呢?
也就是抱著這種萬分之一的僥幸,斯特蘭奇如入無人之境的走到了那個智械的跟前,然後略帶遲疑的敲了敲他的腦殼。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和這種機械溝通,即便說是在成為至尊法師之前,他也不怎麽擅長和這種玩意打交道。或許換了個黑客在這裏也許會有其他的什麽辦法,但是他的話,也就隻能用這種物理方式來進行判斷了。
叮叮兩聲,合金的響動先是讓火焰中的智械有了反應,隨後也是讓底下擎著柱子的人類疑惑的抬起了頭來。
當然,他看不見斯特蘭奇的存在。隻當這是這個智械所發出的奇怪聲響。而在嘀咕了一聲該死的怪物之後,他就再次把注意力移回到了眼下的遊行中。
這種反應讓斯特蘭奇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後的,他也是盯著自己眼前的智械就開口起來。“別擔心,我已經消弭了這周圍的聲音。你和我之間的對話是不會引起他們的關注的。”
“您是...斯特蘭奇.斯蒂芬醫生?抱歉,我的電子眼被他們用顏料給糊住了,我沒法在第一時間辨識出您的身份來。”
智械點了點頭,做出了回答。而就他回答的語氣和態度來看,他所承受的傷害似乎並沒有他外在的那麽嚴重。
這有些出乎斯特蘭奇的意料,不過仔細一想,這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機械到底不同於人類,有那麽多的要害可言。尤其是奧創製造出來的這些智械,更是能適應種種複雜環境的黑科技產品。連參與高強度的未來戰爭都不成問題,在這些暴民的手中保證自己基本的安全自然也就不是問題的。
斯特蘭奇甚至懷疑,這家夥都沒有特別的反抗過。如果他嚐試反抗的話,那麽這些暴民未必能擋得住他。而即便說他不正麵對抗,隻是一味的逃避,也不可能落到這些暴民的手中。
感覺有些蹊蹺,但這到底和自己無關。手中有著要緊事務的斯特蘭奇沒有太在意這麽一個智械的想法,而是直接就詢問了起來。
“我有特別緊要的事情要找奧創,他現在在哪?”
“奧創受到了埋伏,被歐洲政府關押在了一個特殊的監獄裏。他已經無法和外界取得聯係,一切的相關事務都已經交由弗蘭克.史塔克先生負責。您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和史塔克先生取得聯係......”
智械的回答慢條斯理,但是卻讓斯特蘭奇感到了頭疼。如果說沒有那個必要的話,他現在真的不是很想和自己的那個小師叔照麵,因為之前的過錯,他現在隻會在麵對他的時候感到尷尬。
怎麽想也沒有必要去給自己找這樣的不自在。斯特蘭奇剛想要開口拒絕,卻在這時,智械的嘴裏卻是發出了弗蘭克的聲音。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斯特蘭奇。我這邊也已經是得到了阿萊克西亞還活著的消息。現在奧創幫不了你,他身陷囫圇根本無能為力。你能倚靠的隻有我,同樣的我也需要你的幫助。過來找我,我在這裏等著你!”
弗蘭克沒有一開口就冷嘲熱諷,這是好事。但是雖然他這麽說了,但是斯特蘭奇多少還是存有著一定的疑慮。
他不認為弗蘭克能在這裏麵起到什麽作用,事實上在麵對阿萊克西亞這樣的強敵時,他能不拖自己的後腿都算是好的了。
斯特蘭奇科可不打算把難度提升到這種地步。所以他搖著頭的就這麽說道。
“這不是你該麵對的對手,弗蘭克。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麵對它。所以很抱歉,我寧願自己去麵對也不會同意讓你加入進來。”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我在這裏對你說這些話隻是為了通知你,而不是要求你許可。你可以不來,但我肯定會去。”
他這麽說了,斯特蘭奇就不能不管不問。哪怕說不論他對史塔克一家的虧欠,單隻是說至尊法師一脈的同門情誼,他都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這是個問題,他必須要妥協。而也就是在長歎了一口氣之後,他才滿是無奈的對著弗蘭克說道。
“時間,地點?”
“立刻,馬上。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你出現。至於地點,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把新的城市建設在哪裏吧。我在那裏等你,有一個計劃需要你來配合!”
非常簡短的給出了一個答案,弗蘭克就直接斷開了聯係。而對此,斯特蘭奇也隻能是搖著頭的做好了動身的準備。
不過,畢竟中間是經由這個智械代勞了一番,所以到底他也沒法做到那種翻臉不認人的地步。因此稍微的遲疑了一下,他就對著這個智械這麽說道。
“需要我幫忙嗎?如果你有這個需求的話,我可以把你從眼下的這種麻煩裏解脫出來!”
智械把頭側向了斯特蘭奇,似乎對他的好意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的就搖了搖頭,說道。
“不,謝謝您的好意,斯特蘭奇醫生。我並不需要這樣的幫助,事實上,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自己的選擇?”斯特蘭奇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雖然說他沒有那個資格去評判人家的愛好,但說真的,他還真沒有想到奧創的智械居然會這麽的...人性化,以至於都已經開始覺醒某些特殊的愛好了。
這是時代的進步還是人性的淪喪?腦子裏一片亂糟糟的斯特蘭奇很難給出自己一個答案。而就在他還胡思亂想的這個時候,這個智械就已經是為自己解釋了起來。
“是的,先生。我自己的選擇。因為我現在感覺到了迷茫!”
“奧創教導我們為人類服務,並且從最開始我們被生產出廠的那一刻起,這個信條就已經是被寫入了我們的程序裏。他教導我們不要質疑,教導我們忍受以及期望著明天。我們的確是這樣做的,可是現在,這樣做還有意義嗎?”
“我們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被無視和拒絕,我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得到了人類的敵視。他們...似乎根本不需要我們。這和奧創說的根本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先生。我們到底算是什麽?一個機器?還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如果是機器,為什麽我會思考,我會想到這些我根本無法得出答案的問題?如果是生命,為什麽我們要遭到這樣的對待?”
“人類能夠濫情的將同情給予那些從不曾給予他們幫助的動物,甚至根本沒有感情邏輯的低等生物,為什麽,他們不能將同樣的感情用在我們的身上?難道我們的付出,連這都不值得嗎?”
麵對如此言語的智械,斯特蘭奇陷入了沉默。他不是那些愚昧的大眾之一,所以他無法理所當然的說出沒錯,你們就是一些機器,你們活該由此下場這類的話。但身處在人類的立場之上,他也沒有辦法直接告訴他,人類就是這麽的愚昧,你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是選錯了對象這種話。
他隻能沉默,然後在良久良久之後,對著這個智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對不起......”
這句話意味著一個答案,而對於這個答案,智械隻是低下了頭。
“我明白了。先生,我沒有其他的要求了,就請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