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妖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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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樞拂塵!”

    柳畫衝出結界,顯出妖形,她一身黑衣,眉心部分是黑色焰形妖印,顧歸雲驚歎一聲,失聲道:“竟然是一隻水妖。”

    柳畫懸在半空,雙目赤紅,妖氣彌漫,麵對持有天樞拂塵的顧歸雲,眼更是濃濃的殺氣。

    “臭道士,你不在深山種田講經,滾到這裏來壞我好事,我看你是找死。”

    血口一開一合,一股股黑氣從她的嘴裏衝出來,直撲顧歸雲的麵門,顧歸雲雙結印,配合天樞拂塵的彩靈光,瞬間把黑氣化作白色之後消散於空氣當。

    “這等雕蟲小技,就想要我的命嗎”顧歸雲言罷,瞬間祭出張金色符,一張與天,一張還地,這叫天地符,間的一張他用自己的靈仙寶血畫出一道真火符,焚天滅地的昧真火,正是這天下水妖的克星。

    柳畫看到顧歸雲能祭出真火符,立刻意識到自己是輕敵了,作為一隻水妖,她最怕的就是火,人間之火尚且忌憚,如今這天火更是讓她懼怕。

    如果是在平時,她一定會明哲保身,立刻撤退,絕對不和這種能使用清天法的靈仙牌位的高人硬碰硬。

    可是現在不同,月鬼門大開,如果一切順利,天之後的子時,就是人間魂魄入鬼司的時辰,來自四麵八方的無數冤魂都會在那天晚上匯集於鬼門關外,極陰之日也正是她渡劫之時,所以她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所以,她必須除掉這個多管閑事的牛鼻子老道。

    昧真火在空形成了一個火圈將柳畫圈在正,而柳畫則張開雙臂,雙心各持一團黑河之水,水汽彌漫黑雲蓋頂。昧真火形成的火圈立刻被黑河水汽所壓製,柳畫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臭道士,你難道不知道水火不容的道理嗎?”

    顧歸雲持乾坤鏡,厲聲道:“你這水妖,休要猖狂,待我廢了你的修行之後,再把你交由冥王處置。”

    言罷,立刻擲出乾坤鏡,雙結印,口念道:“天地無極,萬法歸一,乾坤一出,神鬼不敵,急急如律令。”

    鏡麵朝上,祭天,翻轉向下,告地,最後正對鬼妖,是誅邪。

    一道青白紫色光柱硬生生的穿過黑河水汽所形成的結界,柳畫隻感覺眼前五彩繽紛,心念恍惚一瞬間,乾坤鏡飛身而過,正眉心,柳畫不敵,妖身被破,在一團水霧逐漸顯出原形,然而就在這時,柳畫忽然把嬰兒高舉於頂,硬生生的用他的身體抵抗住了來自乾坤鏡的威力。

    嬰兒的啼哭聲讓顧歸雲不得不收回法力,乾坤鏡感知主人心意,立刻飛到主人身邊,而在此時,原本一直擔當防禦角色的天樞拂塵忽然在空不停晃動,顧歸雲感知其異動,正要準備安撫的時候,卻看見已經受了重傷的水妖化作一團黑水迅速沉入附近的水潭之,而那個被柳畫當做擋箭牌的嬰兒此刻正緩緩墜落,天樞拂塵“嗖”的一聲立刻衝了過去,用自身的靈力拖住了嬰兒的身體,直到嬰兒平安落地。

    顧歸雲口念心訣,召回了天樞拂塵,然而他卻發現,浮塵低鳴示警,似乎是在提醒他什麽。

    一個月大的嬰兒此時此刻正在地上躺著,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困惑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顧歸雲將他抱起來,掌祭出一道魂之符,符遊走在嬰兒身上周之後,居然完好無損。

    顧歸雲仰天長笑,不知何意。

    由於他和水妖的一場大戰是在結界裏進行的,所以肉眼凡胎的凡人是根本看不見的,當戰鬥結束,村民也隻當是看到了一個怪老頭抱著一個漂亮嬰兒忽然出現在村口罷了。

    本來顧歸雲是要收了這隻水妖的,但是一想到那水妖被自己的乾坤鏡傷了靈根,隻怕這天之後的天劫就挨不過去,而且,她是水妖,若是一直待在水裏不出來,自己就是在岸上等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有會,想到這裏,他也便不再執著,也許,這就是天意。

    接下來,他用了天的時間給村民們配藥,瘟疫雖然厲害,但並不是無藥可治,顧歸雲讓村民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外麵的村鎮買藥,然後配合當地的一些草藥製成了凝露丸,很快,瘟疫就被控製住了,然後他又說服村民讓因為瘟疫而死的人進行火葬,因為隻有這樣,瘟疫的病毒才會被徹底根除,不會因為掩埋屍體而通過水源土壤動植物等再次傳播開來。

    雖然執行火葬,在這裏並不被大家認可,然而當人們想到掩埋屍體很可能會引起第二次瘟疫的時候,很多村民也就同意了。

    等處理完洛家村的事情之後,鬼節也已經過了,顧家村一切風平浪靜,並無任何異樣。

    臨行前,顧歸雲本想問一下村民關於這個嬰兒的事情,結果竟無一人知曉,顧歸雲也隻好作罷,看著懷的嬰兒,他心裏總有一種不安。

    當然,更多的是高興,因為這孩子體質非同一般,能在乾坤鏡下毫發無傷,一定是個修道的奇才,想到這裏,就不由得從心裏高興,蒼雲一脈算是後繼有人了。

    下了火車之後,他就立刻通知大徒弟荀誌遠開車來火車站接自己,荀誌遠家境殷實,爺爺父親都是道門俗家弟子,所以到了他這一代,六歲就被送上了山,因為是俗家修行,所以他上學時間就在家裏,放假了就回來山上住著。

    一出火車站,就看見衣著光鮮亮瞎眼的荀誌遠站在接站台上,看到顧歸雲出了站台,就立刻迎了上去。

    然而當他看清楚自己師父裏抱著的不是行李而是一個嬰兒的時候,腦袋立刻短路,傻了吧唧的問了一句:“師父,您從哪兒弄來的一個嬰兒啊。”

    此話一出,原本沸騰的火車站出站口立刻安靜了。

    “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呢,這是你小師弟。”

    然而這句話並不能解釋什麽,也沒有什麽說服力,就這樣,一大一小外加一個嬰兒就被警車接到了公安局,個小時的問審取證之後,終於把事情弄清楚了,公安局那邊巴不得有人養了這個棄嬰,所以很痛快的答應幫這個孩子上戶口,然而當戶籍人員問他這孩子叫什麽的時候,顧歸雲忽然抬頭看了眼公安局辦公大廳上掛的一幅畫,自言自語的念道:“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眾人詫異的看著他,而顧老道則意猶未盡的點了點頭,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眯著眼睛說道:“杜甫的望月,好詩,有意境啊!既然這孩子跟這幅畫有緣,就叫顧少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