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五分鍾之後，主治醫生和護士從病房裏出來，劉木工以警察的身份過去了解情況，霍亮和顧少陵礙於身份的原因隻好站在一邊，幾分鍾之後，劉木工回來了，說道：“除了病理分析檢查需要明天出結果之外，其餘的各項指標都正常，陸小萌是法醫，身體素質是經過嚴格檢查的，所以，她這種情況絕對不是身體上的原因。”

    霍亮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不是身體上的，那就是精神上的，哎，杠子，剛才那個神經科的劉大夫怎麽說的。”

    “劉大夫說，初步診斷，精神方麵是正常的，等下會有心裏醫生過來，不過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還是那句話，陸小萌是法醫，她能持證上崗，那可是經過嚴格考核的，心理素質絕對健康。”

    霍亮沒話可說了，其實這早就是他預料的結果，然而顧少陵卻說道：“一天前，或許她是正常的，但是現在難說了，我看還是等所有報告出來之後再說吧。”

    顧少陵說完，轉身就走，陸小萌回來了，而且是活蹦亂跳的，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接下來，他還要去另外一家醫院，那就是張博媽媽住的心醫院，之前轉院到那裏的，主要是因為張博的叔叔是那裏血液科的主治醫師。

    劉木工還想說什麽，但是被霍亮攔住了，小聲道：“等等結果再說吧。”

    “可是……”

    看到霍亮臉色不好，又下意識地看了眼顧少陵逐漸走遠的背影，心裏多少猜到了幾分，於是點點頭，問道：“那今天晚上怎麽辦，她這麽吃下去，錢是有，可是這生的東西吃多了胃也罩不住啊。”

    霍亮眼珠子一轉，看了看從走廊經過的一位醫生，指了指他，說道：“找醫生想辦法去。”

    劉木工立刻秒懂，朝他做了一個“沒問題”的勢，然後返回病房，一進門就看見病床上的陸小萌繼續啃著生雞腿，明明咬不動，還偏偏一副很享受美食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朝過道裏喊道：“護士，叫醫生來。”

    ……

    “下一站去哪兒。”霍亮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些。

    顧少陵把視線從窗外的高樓大廈間移開，困惑的眼神看著他，問道：“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霍亮開心一笑，眼神帶著些許大哥哥般的寵愛，“公司有吳總趙總他們，我去了也是喝茶簽字，沒什麽意思，倒不如當你的司劃算些。”

    “劃算些？”顧少陵真的不明白了，嗬嗬一笑，“我還是個學生，沒錢給你開工資的。”

    “工資算什麽，別跟我提錢啊，我頭疼。”看到霍亮一臉厭惡的表情，顧少陵心裏打開了五味瓶，苦澀一笑，“那是為什麽。”

    “因為你身邊美女多啊，走到哪都是聚光燈的焦點，我好趁物色下一個目標啊。”

    霍亮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顧少陵也忍不住笑了，他心裏明白，霍亮雖然表麵上玩世不恭，女朋友一年能換一打，但是他發乎情，止乎禮，絕對不會亂來。

    車速不快，因為心醫院在城郊，所以車程有些遠，顧少陵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色，忽然說道：“師兄，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成家立室了，你看大師兄和二師兄多好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幸福在一起，你心裏就不羨慕嗎？”

    霍亮真沒想到他會忽然把話題轉移到這個上來，當時一愣，方向盤有些偏，幸虧身後沒有其他車輛，車身晃了一下之後，總算是回歸平穩。

    “你幹嘛忽然跟我說這個啊。”

    顧少陵眼睛依舊看著窗外，“我也不知道，忽然間就想到這個了，總覺得，人這一生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是非常難得的。”

    霍亮有些品出話含義了，然心情也跟著複雜了，側頭看了眼副駕駛位上的顧少陵，忽然間有一種錯覺，仿佛這個少年變得有些陌生了。

    “小師弟，有些話我覺得應該跟你說說，你年紀還小，剛成年，這有些事情還需要再長大一些才可以去想，現在的你，重心應該是放在學習上，大學五年，好好地學習，畢業之後我把你送出國去找我二哥，鍍金回來之後，直接過來幫我，霍氏集團龐大的產業我一個人可管不過來，我需要你的幫忙。”

    顧少陵眉毛動了下，說道：“我一學考古的，就算是畢了業，也應該是考古隊或者研究所，去你那兒幹什麽？”

    霍亮嗬嗬一笑，“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有位置給你安排，而且我不妨跟你實話實說，大師兄那邊也給你留了位置，隻是他最近比較忙，沒空跟你談心聊天，被我搶先一步罷了。”

    顧少陵沉默不語，心裏卻在回味霍亮剛才那番話的前半句，沒錯，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學生，縱然動了心，卻也不能把所有的情緒都用在感情上。情竇初開的初戀固然令人難忘，但是也不能為此執迷不悟，更何況，還是人鬼殊途。

    想到這裏，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呼出來，感覺輕鬆多了。

    然而這一舉動，在霍亮的眼裏卻隻是一種無語的表達，情根深種是不分年齡的，他剛才的那番話不過是開導一下罷了，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這個身陷情劫的小師弟太痛苦罷了。

    ……

    張博聽說顧少陵和霍亮來了，立刻就坐電梯到住院部一樓來接他們，看到顧少陵，立刻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哥們兒，你可來了，我媽今天又犯糊塗了。”

    “犯糊塗？”

    張博一邊帶著他們往前走，一邊說：“對啊，就在剛才，他忽然想吃肉，還想吃魚，我就尋思著去給他買點兒，結果從超市回來之後，她看了我買的吃飯居然大吼大叫，還發瘋似的把東西全扔了，並且拉我的狠狠地咬了一口，還好醫生來的及時，你看這牙印。”

    顧少陵看到張博背上的牙印，心頭一顫，霍亮則大呼我靠，張博看到他們倆的反應，狐疑道：“怎麽了，很嚴重嗎？”

    “有點兒，先帶我去看看伯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