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東冥海底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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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河之上,浮橋在血色若隱若現。
沈輕歌放出了被捆的茯苓,過了血河就是東冥海底的入口,她害怕茯苓趁逃跑,於是就在暗提防著,茯苓一肚子的怨氣,被放出來之後,皺著眉頭活動下胳膊腿,一臉的不耐煩,說道:“真是搞不懂,人類愚蠢,自私,壽命還短,稍微有個天災**的就會死亡,脆弱成這樣,有什麽吸引你的。”
沈輕歌從旁邊的一個黑色的大箱子拿出來一個紅色的鬥篷,這是血海的規矩,在東冥海底,都必須穿戴這種鬥篷。
麵對茯苓的問題,沈輕歌隻是淡淡的說道:“這個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茯苓也披上鬥篷,一邊係帶子一邊說道:“我懶得管你,對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提到這個,沈輕歌心裏就是一陣刺痛,她不想跟茯苓談論這麽問題,於是快速係好帶子,看著她說道:“走吧、”
茯苓看她一眼,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搖了搖頭,然後率先走上浮橋。
沈輕歌緊隨其後,橋下是翻騰的岩漿,這裏的岩漿與火山岩漿不通,它更加可怕,無論是人神鬼,任你修為多高,隻要掉下去都會形神俱滅,這算是血海在東冥海底最重要的一道防線。
負責守門的魔兵看到沈輕歌和茯苓回來了,立刻立正站好,跨門而入,茯苓就被帶去了碧水亭見燭焱,而沈輕歌則獨自漫步在紅河岸邊,這裏是血海之地唯一一個不存在危險的水域。
紅河之生活著一些緣故的海洋生物,因為東冥海底的關係,血海魔界墜入此地之後,這些海洋生物也跟著融入了魔界,久而久之,也就有了一些友誼的存在。
巨頭鯊正在水層下麵睡覺,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它遊上來看了一眼,發現時沈輕歌坐在岸邊,裏是不是的仍兩塊兒岸邊自然結晶而成的五彩晶石,其一塊兒正巧砸在它的腦袋上。
“哎呦,這是誰惹到你了,你知不知道這五彩晶石是遇水變大的嗎?你看我的頭,被你砸出了一個包、”
沈輕歌抬眼看了下巨頭鯊的大腦袋,噗嗤一笑,“你都萬年修行了,害怕一塊石頭嗎?”
“我雖然已經修煉了一萬年,但是我永遠都不可能離開這裏,活得再久又有什麽意思。”巨頭鯊竄出水麵,化成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他與沈輕歌比肩而坐,目光慈祥的看著她、
“丫頭,自從你渡劫回來,我就沒看到過你開心的笑過,既然你舍不得離開,那為什麽要走呢,難道是他嫌棄你不是人類?還是他對你做了什麽?”
沈輕歌目光空洞的看著水麵,微微搖頭,說道:“我當人的時候,有一個詞叫善意的謊言,可是謊言就是謊言,即便是善意的,也一定會被原諒嗎?”
巨頭鯊琢磨了下,似乎不是很懂,“善意的謊言,這是什麽?老朽我活的時間最然久,卻從來沒聽說這個,謊言就是欺騙,欺騙都不是好的,怎麽還有善良的呢?”
沈輕歌知道跟他說其實也是白費力氣,於是繼續做著,“不想騙他,卻又不敢說實話,害怕傷害他,卻又不得不傷害,你說,如果是你,你還會原諒她嗎?”
巨頭鯊一臉懵懂,“我年紀大了,但是我也動感情,想當初,我還是一個修煉一百多年水妖的時候,我也有過一段人妖之戀。”
“那後來呢?”沈輕歌神想知道後麵的事兒。
巨頭鯊微微搖頭,眼神泛起一絲憂傷,“後來她知道了我的身份,雖然沒有怪我,但也沒有對此釋懷,後來我的身份被人知道了,全村人籌錢請來了一個遊方道士要來抓我,他們說我是興風作浪的妖獸,所以就要把我打死,她知道了,就拿著刀把我騙上岸,當著大家的麵刺了我的一隻眼睛,然後把我推向河,我趁溜走,沉入河底的時候得到了其他水妖的幫助,這才逃過一劫。”
“她騙你上岸,然後刺傷你的眼睛,難怪你的一隻眼睛是盲的,可是你不怪她嗎?”
巨頭鯊搖頭,“我不怪她,雖然她的舉動讓我的失去了一隻眼睛,但是我卻保住了性命,如果不是她這樣做,我可能真的會被那倒是捉住然後廢了修行,或者更嚴重的就是死亡,畢竟,在我那個時候,人們思想狹隘,愚昧無知,根本不知道大千世界,界生靈的存在,他們總以為隻要不跟他們一樣,那就是妖物,就是該死的。雖然我們就此分開,但是我一直沒有忘記過她,也從來沒有真的怪過她。”
沈輕歌躺在河灘上,看著血海的淡紫色“天空”,一言不發,她很累,真的累了。
巨頭鯊看到沈輕歌這般模樣,於是也沒再說什麽,妖身變回巨頭鯊,一頭紮進紅河之內,在河水暢快的遊了一會兒之後沉入水底。
茯苓從遠處走來,她看到沈輕歌躺在河灘上躺著,於是嘴角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原來你在這裏,怎麽了?是不是覺得挺對不起他啊,其實你沒必要這樣,你是這血海的萬魔之主,縱然你曾經一世為人,但那僅僅是幾十年而已,更何況,你也隻活了十幾年,何必對人類有這種感情,你要明白,她們不會善待我們,如果她們知道我們不是人,他們會想盡辦法找那些有道行的人對我們痛下殺,你的那個小情人也是一樣,你如今騙了他,救了我,你可知道,他心裏對你的恨有多深。”
“我不知道,我現在不想想這個事兒,你不是找我父王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茯苓無所謂的坐在沈輕歌旁邊,“該說的都說了,我被困在人間這麽多年,什麽情報都沒有,其實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麽找到我的,為什麽這麽多年,血海一直沒有人能找到我。”
沈輕歌睜開眼睛看著她,“我是從他身上感應出來的,如果不是他先遇見了你,我也不可能確定你的方位,我累了,先回去了。”
茯苓站起來,朝正在離開的沈輕歌喊道:“梵音,你別再執迷不悟了,他半人半妖,將來一定會麵臨一個艱難的抉擇,而這個選擇,無論是哪一種,對你而言,都是一種致命的傷害,放下吧,你們不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