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簽一個什麽合同？”

    常茹顯得有些為難，“涉及家族內部，我能不說嗎？”

    霍亮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不說，我幫不了你，但是即便是你跟我說實話，我也猜到了一些，你知道我和張博為什麽會出現在那間墓室裏嗎？”

    常茹本來心裏是有這個疙瘩的，隻是顧少陵一直沒問，她也就沒再多話，現在霍亮自己說了出來，她也就順口問問，“為什麽？”

    霍亮沉思片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示意先回去休息吧，這一兩天來，大家都累了。

    常茹知道這是托詞，不過也沒再深究，她的目光還是顧少陵，她總覺得有一件大事要發生，那種大禍臨頭的而感覺實在不妙。

    一夜無恙，四個人睡得各有心思，張博吧表麵上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可實際上，他也是強顏歡笑，他不想任何人同情的目光看過來，所以他是睡了，但睡的很累，一閉上眼睛眼前就能出現自己母親生前的音容笑貌，常茹也睡了，不過她睡得不踏實，翻來覆去的，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醒過來，然後就是呆呆的望著窗戶，而霍亮則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他想睡，卻心思沉重，淩晨時分才微微淺眠，而顧少陵則是蒙頭大睡，天雷也吵不醒他，睡得沉，而且睡得香。

    早上叫早的服務員過來敲門，四個人都經過了一番精心修整，餐桌上誰都沒有露出端倪。

    記下來的兩天大家都是閉口不談前兩天發生的事兒，大家盡情的遊山玩水，感受南方水鄉的魅力，一直到第四天，蒼雲山上傳來了消息，說是顧掌門已經回來了，顧少陵幾人這才匆忙返回，臨走時，依然沒有人談及此事。

    清涼店內，顧歸雲先找了霍亮過來，殿門關閉，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大殿之外，很多外門弟子都知道霍亮的大名，很多人都想借此認識一下，所以大家都不肯走，就這麽擠在門口不遠處等著，顧少陵則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古代漢語典籍來看。

    霍亮給顧歸雲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師徒倆各自落座，顧歸雲隻是看和自己的這個徒弟，一句話不說。

    “師父，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顧歸雲一直看著他，從桌子上拿起一部，打開之後撥弄了兩下親自送到了霍亮的桌子上，然後就坐在他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語氣頗為沉重，“剛得到的消息，別太難過了。”

    霍亮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沒有拿起，因為他的根本無力，眼珠慢慢的轉過去，看到了新聞上的頭條信息，瞬間又閉上眼睛，一滴淚劃過臉頰。

    “怎麽會這樣。”

    “年紀大了，都會有這麽一天的，隻是，你要回去嗎？”

    霍亮單握拳，“不。”

    顧歸雲表示理解，但也難過，“人已經死了，你真的去了，也不會有人為難，也沒有人敢為難，我讓少陵陪你去，反正他現在也是放寒假，去看看。”

    “師父，不是我不願意去，這其緣由，您是清楚地。”

    “是啊，我當然清楚，隻是，這件事不必其他，讓少陵幫你想辦法，去吧。”

    “師父，您”

    “別說了，快啟程吧，這一趟可不近呢。”

    “好。”

    霍亮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很想快點兒去找顧少陵商量出國的事兒，可是他雖然心裏冷靜，但是這身體卻很誠實，站在原地緩了半天才勉強邁出第一步，清涼殿雖然很大，但距離門口不過數十步，可是就是這平日裏不過幾秒鍾的路程卻是走了十幾分鍾，顧歸雲遠遠地看著，並沒有說什麽。

    走出清涼殿，很多外門弟子都想上來打聲招呼，然是都被他極其難看的臉色給嚇了回去，張博一早起了就在晨練，看到霍亮從清涼殿裏出來之後，就立刻走過去，“霍老板，怎麽了？”

    霍亮看他一眼，“陵子呢、”

    “會東廂了，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霍亮沒說話，直接去了東廂，卻沒有找到顧少陵的身影，於是就在他的房間裏歇了，他實在是累，此刻，隻想一個人靜靜。

    而此時顧少陵正在清涼殿的偏殿，顧歸雲把霍老爺子去世的事情跟顧少陵說了一遍，顧少陵計上心來，想到之前常茹的事兒，兩者看似沒有什麽關聯，但是若硬是要把這兩件事插在一起，總會尋到一絲蛛絲馬跡。

    “師父啊，霍老爺子年事已高，又一直有心髒病，這次忽然病危去世，也是合情合理的，為什麽您會覺得這件事有蹊蹺，還刻意讓我前往，您是知道的，咱們蒼雲山與霍家曾有約定，蒼雲之人生死不得踏進霍宅一步。”

    “這些規矩你倒是記得清楚，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顧少陵搖頭，“個緣由不知道的好，遵從便是，不過這次師父你卻讓我陪著師兄去霍家祖宅，您這是給我出了一難題啊。”

    顧歸雲站起來，哈哈笑了兩聲，“你啊，聰明，但是也笨，罷了，這件事你去想辦法，為師我並不知情、”

    看著顧歸雲倚老賣老的樣子，顧少陵隻覺得可笑，老小孩兒小小孩兒，都這把歲數卻還和小孩兒一樣耍賴，可即便是耍賴也耍的理直氣壯。

    “好，我去想辦法，先走了。”顧少陵說話語氣輕快，似乎胸有成竹，然而就在他剛轉身走出兩步，就被顧歸雲叫住了。

    “你的事兒怎麽樣了？”

    “我沒什麽事兒啊。”

    “茯苓是上古邪靈，當年被荷仙子鎮壓在一朵金碧蓮話之下，可是她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可以讓自己的邪靈分化，掏出了一些，經過煉化之後，這才成為了現在的茯苓。”

    “師父，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顧少陵回頭看她。

    “沒什麽意思，不過是讓你明白、”

    顧少陵轉身離開，邊走邊說：“我明白。”

    看著顧少陵的背影，顧歸雲坐在椅子上，說道：“知道，最好是真的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