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陣風吹過，在耳畔呼呼作響。

    齊零睜開雙眼，先是一陣疑惑的瀏目四周。

    此時天剛泛白，河邊的木舟在微波輕輕的搖晃著。

    他驚醒過來，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貌似曾在欲昏欲睡看到了婉曲……他甩了甩腦袋，依然沉得厲害。

    不對，齊零驚坐起來，看到身上蓋著的女子的衣服，旋想起了昨天與沐清牙的一番親吻。

    可是，最後發生了什麽事卻完全記不起來了，仿佛一片空白，斷了線索。

    齊零從木舟走出，一眼看到了遠處靠著樹睡著的女子。

    “清牙？”

    齊零一呆，莫不是昨晚和她……他不敢想下去了。

    緩緩的朝沐清牙走過去，此時她隻穿了一件非常單薄的青衣，一張蒼白的臉美豔動人，卻更令人憐惜。此刻她的眉頭輕皺，身子在風瑟瑟發抖。

    齊零回想昨日的恐怖景象，很是懷疑自己是否昨夜和她初動了禁果。

    他的心漠然一涼，想起了曾經這個一直鼓勵自己，支持自己去追尋愛情的小姑娘。雖然對自己下毒，但他卻不想因此傷害到她。

    齊零默默的將她的衣服為她蓋上。

    突然，沐清牙長長的睫毛微動，一雙黑寶石般的美瞳睜開。

    四目相對，兩人霎時避開了，登時臉上飛霞。

    良久，兩人異口同聲道：“你沒事吧？”

    沐清牙一怔，輕聲道：“零大哥，沒想到真的是你！”

    齊零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麽，良久才道：“清牙，我……對不起！”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我……我會負責的。”許久，齊零才脫口道，因為眼下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雖然和城主府有深仇大恨，但他不可能會對清牙下，因為他相信她不會對不起自己。

    “負責麽？零大哥是說會娶我麽？”沐清牙目閃過一絲光彩。畢竟曾經她喜歡過齊零，可是，那個時候他卻愛著自己的二姐沐清月。

    雖然那時她有些失落，可是也更希望對方可以幸福快樂，故而一直去鼓勵他，安慰他。在她的心，一直當個妹妹，可以經常看到他也是很美好的……

    如今兩人有了夫妻之實，又聽得最心愛的人口說出要對自己負責，怎不開心？

    可是，她望著點頭的齊零，目霎時灰暗下來，臉色慢慢的變得冰冷下去。

    沐清牙拆開齊零握著自己的，心如刀絞，可麵色依然平靜道：“零大哥，我們沒有過任何關係，你無需對我負責！”

    “你是說？”

    “是的，昨夜你拒絕了我，我一直隻是守在這裏而已，並沒有發生關係，所以，你不必娶我，更不必自責，因為，沒有必要。”沐清牙微笑道。

    齊零一聽，旋即想起了一些事，喜道：“還好，還好，嘿嘿。”

    沐清牙心微微一涼，當看到他鬆的那口氣，心如刀割，許久才道：“對不起。”

    齊零搖搖頭心情好了起來，微笑道：“既然沒有發生什麽事，我也不怪你了，你還是跟我回去吧，你……”

    “不！”沐清牙厲聲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昨日讓你答應我的事？”

    “什麽？難道你真的要覆滅城主府？”齊零一驚，不敢置信的求證道。

    沐清牙咬牙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向遠處走了一步。突然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你怎麽了？”齊零扶著她，訝道：“你的腿怎麽了？”

    沐清牙搖搖頭，盯著齊零的眼，默默想道：“零大哥，你知道嗎，我是多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

    “沒事，我昨晚追你的時候被石頭擱到而已，不必大驚小怪。”沐清牙將他的拿開，冷道：“若非你真氣耗盡易容術失效了，我恐怕也不會認出你，不過，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隱瞞了。”

    兩人並肩漫步在河邊，沐清牙走路很吃力，似隨時會跌倒。

    齊零會常見到她微微皺起的眉頭，不明所以。可每當想去攙扶她的時候，都會被她拆開。

    原來，沐清牙和沐家現在執掌者並非同脈。她和沐清瑤的父親是上一任城主，後來父母雙雙失蹤了。

    “沐清牙道：“你可知沐家的遠古傳說？”

    “關於沐家老祖宗的麽？”

    沐清牙點點頭道：“不錯，老祖宗有一把神器，名叫絕劍，傳說此劍曾斬殺過神靈，為天下第一殺戮神器。其實此劍並沒消散，而是一直分散在嫡係族人的血脈。

    正因為如此，沐家便出現了以身飼劍魂的恐怖實驗，我們這一係基本因此身死，我的祖輩，父母，姐姐，現在又將是我！”

    齊零一驚，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下意識吼道：“你是說，沐清瑤不是我殺的？”

    “哈哈，你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法而已，因為姐姐血脈不純被絕劍很快耗盡了心血，如果不及時取出，絕劍出世便會遙遙無期，甚至功虧一簣。而一旦取出，便會立即身死。如今城主府不想暴露一些事，恰逢你又和姐不和，故而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替罪羊。”

    “原來如此，嗬嗬，不過現在也沒意義了。”齊零訝道：“那絕劍現在在哪呢？”

    “現在？它當然被放進了我的體內。”沐清牙的眸子升起一股仇恨，遙望遠方，漠然道：“若非將絕劍放於我體內的那一刻，我可能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最敬重的人竟是我族最大的仇人，所以，我要複仇，我要讓他們血債血還。”

    這些事讓齊零久久難以回神，再看沐清牙的時候，他有的心多了些憐惜。

    齊零擔憂道：“這麽說，你也會？”

    “嘿嘿，我血脈純淨使得他們也是始料未及，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在絕劍耗盡我心血之前完成神器的鑄造。”

    “啊……”突然，沐清牙雙腿一軟跪了下去，下意識慘叫起來，身體傳來的疼痛讓她臉色越發蒼白，眉頭皺得極其厲害。

    齊零將她扶在石頭上坐下，沐清牙這一次並沒拒絕，任由他將自己的握在心裏。

    晚秋越來越涼了，齊零不停的挫著她的，隨後將她冰冷的身子攬入懷裏。

    “你知道嗎，我多想能一直這樣，零大哥！”沐清牙伸出白皙的指，滑過齊零的臉，終究隻是開口道：“你還是那般……謝謝。”

    “我易容進入城主府也是為了複仇，不必道謝。”事已至此，齊零不再隱瞞。

    “好，既然零大哥這麽說了，我們基本上處於一個陣營，不知你答應過我的件事還算不算數。”

    “隻要不違背良心，自然算數。”齊零答。

    “那這第一條，幫我血洗城主府算不算違背良心？”沐清牙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卻有絲絲虛弱。

    “報血海深仇，天經地義，當然不算違背良心。”齊零肯定道。

    “好，既然零大哥這樣說了，明晚來我房裏，我們好好計劃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