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淪為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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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夜月!”
我反應過來猛地撲過去摟住了夜月的脖子,哭得哪是一個傷心可以形容的。夜月剛剛站穩,被我這一撲踉蹌的向後退一步。
“哭什麽,我又沒欺負你。”夜月輕聲歎了口,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背,將我推開打量了一下,確定我沒有受傷放鬆的籲了口氣。
“你剛剛怎麽會從上麵掉下來……”我胡亂抹著眼淚。
“那個老太婆可真不是個東西。哦,就是自稱是你奶奶的,黃土都埋到鼻子了,竟然還枉想著長生不死。”
“北,北冥呢。”
夜月鬱悶的看了遠處一眼,“被他們纏著脫不開身呢。”她終於看到站在我身邊的蘇厲,眉一蹙問:“他是誰?”
“蘇厲。”
夜月並沒有多大興致,隻要不是搶女人的都沒關係。她握住我的胳膊,“我先帶你回去,等……”
“進來這裏,你們還想出去,簡直是做夢。”遠遠的傳來一低喝,不一會隻看到一道黑影風馳電掣般的出現在我眼前——簡家老太太!
她看我的眼神如箭般,帶著濃濃恨意及毫不掩飾的殺意。
夜月反身一掌拍出去,簡老太一掌拍在夜月的胸口,夜月的身體竟然如炮彈般砸向身後的牆。
“夜月!”
老太婆竟然這麽厲害,我嚇得一愣。反應過來要去查看夜月的傷勢,肩膀卻被一雙布滿褶幹枯的手牢牢抓住,力氣很大,撼不動分毫。
“蘇厲,你翅膀越發硬了,忘了我對你期望和叮囑,竟然敢放她走。”簡老太陰鷙的看了蘇厲一眼,將我扔給了她身後的人,“帶她去梳洗。”
蘇厲忙道:“老太太,簡安是澤叔的女兒。”
“所以我忘不了他是怎麽死的。”
說著她絲毫未理會被她重傷的夜月和蘇厲,一副不值得被她看在眼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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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們七拐八繞的帶進了一間房,裏麵有一個很大的浴池,剛進去她們就不顧我的感受伸手就要脫我衣服,無論我如何掙紮,很快被她們剝得一絲不掛,我罵她們瘋子,變態,她們像是沒聽到一樣,冷著臉將我壓在水裏,一雙手拿過一旁的方巾在我身上擦拭。
我見了頭皮一陣發麻,除了小時候那時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就和北冥一起這樣洗過澡,但那也算是情侶間的樂趣了……
如今讓一個女人在你身上摸那感覺真的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我自己來。”我搶過她手裏的毛巾瞪著她道。
她聞言看了我一眼,倒是收回了手退到一旁,我胡亂洗了一下,結果又被壓了回去,讓我將身體仔仔細細的從頭到尾的洗幹淨。
我真的從頭到尾,一根頭發絲都沒放過。洗完後我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好聞的不得了。
簡老太就站在外間等我,看到我一身清爽的出來滿意的點了下頭,“王婆,將她收拾一下。”
這種盡心將你梳洗打扮送你去死的事情也隻有簡老太幹得出了。
老變態。
不一會,王婆就將我收拾好了。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抹得像張紙一樣拍板,嘴唇塗得像猴子屁股一紅心狀,眼尾刷上了同色的眼影……
這個妝看著怎麽這麽眼熟呢?我打量了半會總算反應過來這是藝妓妝!
“這,這是做什麽?”我茫茫然的看著鏡子,其實挺美的的,美的我都快不認識裏麵這個妖豔貨是我自己了。
簡老太沒有理我,她吩咐人把衣服取來,不一會有人拿了套紅色抹胸衣裙往我身上穿,這讓我越發無語了,可老太婆不是要我命嗎?
“好看。”簡老太滿意的點頭,伸手拿過下人遞來的一件白色外套,底擺繡著祥雲圖案,她拿著衣服走到我麵前示意我伸手。
我蛋疼的在她的服侍下穿好,她替我將披在肩上的頭發拿了出來,將我按在座椅上,接過王婆遞來的梳子,一下又一下梳著我的長發。
“北冥呢?”
她聞言眉頭一蹙,並沒有回答我。
“你父親七歲的時候為了簡家上下740口人,他背著所有人一個人將自己收拾好,上了祭祀台。他當時還那麽小。”想到往事,簡老太微微一笑,說:“當時簡家有七十個符合要求的孩子,可沒有一人有他那樣的膽量,他在裏麵是最小的一個,應該是小吧,所以不怕死。”原來她所說的祭祀台是那麽危險的地方。
她接過王婆遞來的紅繩紡織的絲帶,撈起我頰側的兩縷頭發輕束在腦後。
“我要你的命你在心裏是不是恨我,怪我。”
我懶得理她,覺得她病得不輕。
“我爸爸他為什麽會死?”
她笑了聲,接過王婆遞來的……毛筆?她醮了點東西俯身認真在我額頭上畫了起來,不知道畫了什麽,筆觸感受起來很複雜,可等她退開身子我看向鏡子時,額頭上隻是點了個紅色的點而已。
“他為什麽會死?我之前也奇怪他怎麽可能會死,前不久翻新院落下人在地下挖出了塊布帛。”她粗糙的摸了摸我的臉,猛地變了臉色,猙獰說道:“我那傻兒子為了讓你這個怪物存活於世犧牲了自己。”
我猛地推開她,站了起來。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怪物,我怎麽成怪物了,我生下來為什麽不能存活於世,為什麽非要……
這時,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狼狽的身影跑了進來,看到我他愣了下急忙的低下了頭。
“奶奶,那魂魄太厲害了,卓叔他們快抵抗不住,讓我來叫你。”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她伸手攏了攏我的外套,說:“沒關係,他做父親的為了女兒這樣做我能理解,我這做母親了為了簡家的繁榮犧牲他的女兒他是不是也能理解。”
!!!
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
“果然是物以類聚。”她低喃著牽起我的手,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似乎都帶著幾分肅殺的冷意。“走吧,奶奶帶你去見你心愛的男人。”
她不容我抗拒的牽著我的手走了出去。
外麵的陽光熱烈,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刺在我身上,無法驅逐身上的冷意。
我奇怪問:“我為什麽不能存活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