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交出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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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題答案是c,這道題很簡單,真的很簡單的,先把等式兩邊去倒數,重新分配再數學歸納法,就得出了A,還是有一堆同學錯在了這裏……”

    盛夏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灑在教室裏,空調呼呼呼吹著冷風驅散酷暑,於是隻剩下明亮。

    蘇白將窗簾掀開一角,讓陽光鋪滿桌麵自己再伏身上去,伴著老師講課的聲音,是一種介於睡夢和清醒之間的迷糊糊的狀態。

    其實蘇白昨晚睡得不少,他哼哼哈哈蒙混過關被老媽接回家之後,立刻上網查找步驟聯傳合同。知道第二天要返校,他不到十點就洗洗睡了。

    蘇白明明不困,明明對藍星的老師也有點興趣,但此刻他不得不趴在課桌上。

    考完試到發成績的這兩三天,正是學生們最無憂無慮的一小段日子。

    在蘇白的印象中,除了池小暖典羽等少數學霸,全班同學都會玩到瘋,而到了發成績這一天則會無精打采昏昏欲睡。

    曾經的蘇白也是普通的高中生,文體活動出眾但學習隻是中上遊,該偷懶的時候也和一般學生一樣偷懶。在像割麥子一樣匍匐的同學中,他肯定也是匍匐著的。

    蘇白真挺想拿出換了靈魂的新風尚,腰板筆直目光炯炯,一掃高中生的怠惰,但昨天的事情實在給他敲響了警鍾。

    別說這都考完試了,作為一名穿越者,就算是穿到了高考之前也不能太拚。

    畢竟高考可以複讀,但生命,可能沒有下一次了。

    他壓著卷子眯著眼,任由自己像曬太陽的貓咪一樣趴在桌上,半聽不聽思緒到處亂飄。

    想起曾經的地球生活,想想現在的藍星,再想想曾經的穿越者蘇釋晨,漸漸地也困了。

    就在蘇白迷迷糊糊將要睡著的時候,似乎有什麽東西跨過走道跳來,在課桌上發出啪嗒的輕微響聲,又咕嚕嚕滾了兩圈蹭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小幅度抬起頭在桌上掃一圈:

    小紙條?

    可以,這很童年。

    抓過紙條打開,其上寫道:今晚出去同學聚會吃飯看電影?

    同學聚會?

    看到這四個字蘇白的眉頭直接擰了起來。

    如果我去的話,會不會做什麽不妥的事情露出馬腳?

    如果我不去的話,會不會我不去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妥的?

    如果被人問起“我為什麽畢業了”,該怎麽回答?

    如果有人聊到考試題,我該如何應對?

    蘇白向右邊看去,隔著過道便是小夥伴陳澈然,此時他正在側著頭往這邊看,向蘇白遞過一個疑問的眼神。

    在記憶中,這是和自己很要好的一個小夥伴,現在看來,似乎很熟稔,但實際上那麽陌生。

    無論怎麽逃避,曾經的同學,終歸是要麵對的吧。

    也不妨早麵對了。

    他提筆在紙條上寫道“好的”,把小紙條按照原樣團成一團扔了回去。

    而後趴在桌上,將記憶中關於班級同學的信息又翻閱一遍。

    一轉眼,一天就過去了……

    放學後,高一三班接近二十名同學,浩浩蕩蕩走出校門。

    先是吃飯。

    在異世界水藍星,有一種名為可樂星的快餐很是流行,口味有和地球上肯德基比較相似,比較合胃口。

    之後是電影。

    同學們決定看一部名為“綠林戰神”的電影,蘇白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綠林好漢,成了戰神,這都是什麽鬼?

    果真,這部電影蘇白越看越古怪。

    這是個老套的複仇打BOSS的故事,主角的台詞有些矯情,打鬥動作設計一招一式挺漂亮但不夠暴力,可偏偏又是漫威超級英雄的套路。

    最讓蘇白不適應的是,這部華夏電影中充滿漫威元素卻又融合了中國風,兩者融合說不出的別扭。

    “這個世界的華夏電影這麽強勢麽。”

    蘇白頗有些無語:“連漫威的電影都能塞進中國風去,臣妾真的適應不了啊。”

    他轉念一想也不奇怪,華夏電影如此強盛,恐怕都是穿越者前輩的功勞。

    相比於地球上好萊塢繁盛,在水藍星華夏才是世界電影的核心,有著最高的影視類獎項,有著世界聞名的巨星。而地球上光電總局文化部為了保護國產而采取的措施,在水藍星都成了歐美文化界自保的手段。

    更進一步,華夏所領先的不僅是電影,更是小說,是動漫,不僅是世界電影的核心,更是世界的文化藝術中心。在全世界宣傳中國文化,在各種影視作品中加入中國元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抱著鑒賞的目光看著電影,到了後來蘇白也能看進去一些,有水藍星高科技的精彩特技,4D的觀影體驗還是很有趣的。

    等一群小夥伴出了電影院已經是九點,蘇白有些困了。

    按理說該各回各家了,卻聽得又有某一個漢子高呼一聲去k歌吧,一呼百應。

    對於水藍星的KTV蘇白也有幾分好奇的,一進K包房他就軟綿綿陷進了沙發裏。

    “新世界第一次和小夥伴出來K個歌,現在困成狗算是怎麽回事。”

    蘇白拍拍額頭,先是衝到廁所洗了個臉,又灌下一瓶透心涼的冰鎮飲料。

    一番折騰,蘇白坐回了包房的一角,他斜靠在沙發準備等著自己被冰住的嗓子緩一緩,然後開始點歌。

    然後,他在某位女生柔美的歌喉中,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白醒來的時候是在一段男生合唱唱歌到高潮的部分,整個包廂裏許多男生都在興奮得吼著歌詞。

    “嗯?已經開始唱歌了?”蘇白有些恍惚,眯起眼睛適應光線。

    一曲唱罷,旁邊便有些小夥伴攛掇道:“蘇白,來一首!”

    “好啊幫我點一首‘義勇軍進行曲’。”

    一個蘇白的哥們高寒勸他道:“困的話你就再睡一會兒?”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來了,”蘇白搖頭,“幫我點上一會兒我唱。”

    待小夥伴走後,蘇白又開始和自己的眼皮作鬥爭,冰鎮飲料喝多了傷嗓子,廁所又懶得去,蘇白的爪子於是伸向了果盤,他一邊聽著歌一邊向嘴裏塞水果。

    後來就隻是單純的聽歌了,再後來就連歌也聽不見,

    待有人來招呼蘇白去唱歌的時候,某隻瞌睡蟲已經叫不起來了。

    小夥伴們摸摸鼻息確認蘇白沒死,而後麵麵相覷。

    蘇白又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平躺的,在他的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不禁有些不知道身處何方。

    “怎麽到家了?”蘇白揉揉額發坐起來:“昨天晚上我不是在KTV麽?”

    記憶有些斷片兒,他坐起來,床頭櫃上的鬧鍾已經九點半,鬧鍾之下壓著一張紙條。

    【你昨天晚睡得實在太熟,我們就打車把你送回來了,睡神,好夢!——典羽】

    “呃……這個身體居然這麽能睡?”

    蘇白捂額:“我還隻聽到過送喝醉了的小夥伴回家,真的沒聽說過送睡著了的小夥伴回家。”

    起來了自然是要打電話道謝,他在衣服裏摸出手機,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有電了。

    插上電源,開機,手機以接連不斷的頻率嗡嗡震動起來,一條條短信提示刷過屏幕。

    六十三條未接來電的提示短信,還都是左夜發的。蘇白有些驚訝,印象中左夜一向是很沉穩很淡定的樣子,他還從來沒見過左大叔這麽著急。

    莫非是台裏出什麽事,我坑人的基地不慎失火了?

    如是想著,蘇白淡定不能,他即刻回撥。

    “喂,阿左。”

    “蘇白你終於開機了!”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很高,語氣中夾雜著不知道是焦急還是擔憂還是疲憊。

    “昨天和前天晚上台裏被哄台了,沒錯,連續兩個晚上!”

    “所有的觀眾們,都隻有一個要求:”

    “交出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