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穿越再臨(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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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飛僵那似是而非的叫囂聲,李青本來銳利的目光猛的一凝,化開橫骨的飛僵與沒有化開橫骨的飛僵可不是一回事。

    雙手握刀刀尖上揚,本想一刀一刀拖死飛僵的李青改了主意,現如今速戰速決才是正理,要是大意之下被這飛僵翻了盤,那才叫憋屈。

    “嘶,死。”

    看著身形爆增了一倍的飛僵,李青握住霸刀的雙手微微的有些顫抖。

    在這種顫抖之下,鋒利無比的霸刀,在小範圍之中開始分化多重刀影。

    一摸剛剛在空寂的大廳一閃而逝的光芒,自刀柄延伸向刀尖,在飛僵臨身的一刹那。

    刀,動了。

    人,不見了。

    撕破了李青立身之處的空氣,卻未感受到任何阻礙,亦沒有感受到自己最喜歡的血腥氣味,飛僵下意識的再次大吼。

    “嘶吼吼吼……”

    一模來自黑暗中的亮銀色光芒自飛僵後腦處亮起,延伸至飛僵的下體結束。

    正在嘶吼之中的飛僵突然頓住,隨著他剛剛的吼叫,他的身體正在一塊塊的分崩離析,除了腦袋是被一刀兩斷的,其他地方都是一小快一小塊的。

    看著散落一地沒了動靜的飛僵,李青手中明亮的霸刀開始緩緩的暗淡下來,清冷的刀光逐漸消失,黑暗再次籠罩這方獨立於外界的小天地。

    “麻蛋,還是高看自己了。”感受著自己身上完全濕透了的衣服,李青微微的腿稍許的有些發軟。

    這不是怕的,而是精神消耗過大已經無法控製住自身的表現。

    霸刀能夠在這黑暗無光的環境下發出清冷的刀光,完全是因為來源於李青自身的刀意,依附在霸刀之上,催動激發霸刀,使得本就鋒利無比的霸刀無堅不摧。

    刀意的強大與否,源於他對刀的領悟與對自己意誌的打磨,這兩點上李青很有信心。

    可刀意外放卻絕非他這個內勁武者所能涉及的,縱然他的實力冠絕以知的所有內勁武者,乃至化勁武者。

    想要做到自身不可能做到的事,需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會讓人頭大,昔日在任家鎮,有大鵬局加持李青還不感覺,回到現世,僅僅三刀,就差點讓李青耗空了精力,一屁股癱倒在地。

    想想自己當初鬼使神差的拿了霸刀,李青感覺自己還真是夠幸運的,要是沒有霸刀,縱然他在內勁悟出了刀意,今天和飛僵之間也不過五五開。

    光靠自身的刀意,縱然拿著最鋒利的合金兵刃,李青也不敢輕易招惹飛僵這種往昔隻在傳說中聽過的屍怪,畢竟,命,隻有一條,沒了就真沒了。

    可以說霸刀現如今幾乎占了他一半的實力,雖然明知道這樣不好,很容易形成依賴,但是李青卻也沒轍。

    他現如今的敵人除了上次因為咽不下一口氣詐屍的女僵屍,其他的都是稀世罕見的鬼怪,沒了霸刀他不是不能打,而是有很大的幾率會死,在死亡與產生依賴之間,李青選擇產生依賴。

    這也是因為他崛起的時間太短了,縱然戰力強橫,但是在底蘊方麵,就有些差強人意了,除了一手刀術拿的出手,其他的戰鬥手段幾乎可以說沒有。

    從進任家鎮到現在,才一年零兩個月多一點,這點時間也就夠一個新兵蛋子成為老兵油子,至於練武或者修道,就這點時間,換成其他人,隻怕練武與修道的大門都沒摸到邊。

    在是天才,也需要足夠的時間讓自己成長,而現如今李青缺的恰恰就是時間。

    拆遷的事,在他剛剛幹掉飛僵的時候,算是了結了,而且還比他的預期超額完成了,一棟現在價值上千萬的民國風情的小別墅,堵死自己爹娘老子那奇葩的閃婚假結婚的想法,絕對不成問題。

    可來自於穿梭諸天的壓力,卻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他歸來已經兩個月了,一身本事雖然已經盡在掌握,但是濃濃的危機感一直都在李青的心頭繚繞。

    鬼知道下一個世界那落子的棋手會把他扔到那?

    “呼呼呼……”

    長呼一口氣之後,李青強製性的斬斷了腦海裏越來越多的胡思亂想,隨著一道道的胡思亂想被斬掉,李青的目光逐漸由散亂開始逐漸凝聚。

    想想自己剛剛腦海裏閃過的諸多的念頭,李青知道,自己剛剛差點走火入魔。

    那些念頭都是正確的,除了雜亂一點,無一不是他心中所想,可以李青的心性與意誌,最多也就閑暇之時在腦海裏閃過其中一兩個念頭,那裏會想剛剛一樣,一切都向著悲觀厭世的情緒發展過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

    雜亂的腳步聲,讓李青已經收回的思緒再次緊張起來,精神耗空的李青放不出自己的感知,但是直覺告訴他,來人應該是齊威一群人。

    想想自己當初曾經懟過他們,李青不由得有些皺眉,要是這群人心眼跟自己一樣小,那就麻煩了?

    看著大廳入口處出現的光亮,李青想了想,沒有理會已經成了一灘爛肉的飛僵,身形變幻之間就退進了防空洞的更深處。

    既然是防空洞,那就絕對不會隻有一條出路,李青在白天踩點的時候就已經找好了退路。

    當初他想的是,要是發現自己搞不定飛僵,直來直去隻有數個拐彎的來路他肯定是不會走的,那是在找死,而這個彎彎繞繞,還有數個厚實鐵門擋路的退路,就成了他的保命底牌。

    現在,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自選定的退路撤離吧,把自己的命交到陌生人手裏,這不是他李青的習慣與作風。

    撤離的李青不知道,全副武裝的齊威小隊,在帶著重型火器進了大廳之後的驚訝。

    這次他們小隊七個人都做好了全員折在這裏的準備了,可誰曾想,燃燒棒照明了大廳之後,他們看到的居然是源自於飛僵的爛肉。

    而在他們看來自己作死的李青,卻根本不見了蹤影,在這塊戰場,本該是自大狂的李青甚至連滴血都沒流,這種情況,如何能讓他們不驚訝。

    “軍叔,看樣子咱們還是小瞧了這個半路出家的道士,和他在道學院同期,卻被評為十傑的那些道士都掛在這頭飛僵手裏了,可這家夥卻獨身一人幹掉了飛僵,你說這道學院到底再搞什麽鬼?”

    “齊隊,道學院再搞什麽鬼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咱們以後的日子隻怕不好過了。”

    “這我知道,當初我在京城宗教管理局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們這些方外之人無法無天起來,太能招惹麻煩了。

    算了都是以後的事了,小劉,就地火化飛僵的血肉,這玩意不幹淨,立馬處理掉才是最好的。

    其他人逐步探索防空洞剩下來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李青的身影,要是他受傷了,傷的還比較重,不要留手,免得他成禍害,要是沒有他的身影,一切就此打住。”

    “另外,讓所有人回去之後都將今天的事情打個報告吧!光憑咱們一張嘴,無論怎麽說,估計上麵都不會相信一個半路出家的道士會這麽厲害。

    以正式報告的形式上報,上麵才會重點注視一下,這個以往不在觀察範圍內的漏網之魚。”

    “軍叔不愧是老前輩,這話說的絕對老成持重,隻要上麵知道了這個人,咱們立馬就能減輕不少壓力,李青鬧事之後,咱們需要承擔的責任一下就變得少之又少。

    要不是上麵有硬性規定,當隊長的必須要有異樣能力,我這小隊長的職位給軍叔你來幹,隻怕咱們月末的各種業績,還要向上爬一爬!”

    “別,不當隊長的好處也是很多的,咱們這些奮鬥在一線的人要是掛掉了,你們這些隊長絕對是第一個。”

    或許是因為沒了飛僵威脅,齊威剛剛還繃著的一張臉,這會已經鬆開了,真心實意的調侃了叫軍叔的中年漢子之後,。

    自預備好的後路撤離防空洞之後,李青看著天空上四處遊弋的直九直十,眼中閃過莫名的意味,齊威與他的小隊隻怕有人心思不純,今天選擇自後路撤離,隻怕是他歸來之後做的最英明的決斷。

    小心翼翼的強提精神收斂氣息,本就在直升機包圍圈之外的李青,悄無聲息就退出了這片對他來說危機四伏的山林。

    直到回到大路之上,李青這才鬆了一口氣,也虧齊威那些人進了防空洞,要是他們中還有人在外麵用衛星監控他,這群人裏又有人對他動了歹念,他絕對的九死一生。

    有些疑神疑鬼的李青踏足大路之後平複了一下心境,讓自己的腦海不在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隨後甩開步子向著縣城走去。

    他進老山的時候坐的是公交車,這都淩晨一兩點了,別說公交車了,就是出租車和私家車都在這條大路上絕跡了。

    當然了,以這年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來看,就算有出租車與私家車路過這條路,也絕對不會載他。

    大晚上的,一個大男人提著把沒鞘的刀走在公路上,就是再馬大哈的司機看到這,都得仔細掂量一二。

    雖然精神力耗空了,但是李青的體力依舊屬於變態一級,一個小時不到,他就回到了江浦。

    到了區裏,到處都是監控,出租車就不難找了,螞蟻花唄裏接了點錢,付出了兩倍的車錢,李青帶著無鞘的刀回到了已經真正屬於了自己的別墅。

    精神疲憊不堪的李青回到別墅之後,沾了床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醒了過來,難得的賴了會床,在正午熾烈的陽光下,他才起床洗漱。

    隨手將裝著三證的信封拿著,李青準備回家跟自己老爹老媽攤牌,當然了,不是所有。

    離拆遷辦給的最後簽字時間還有一個月,自己現如今這種軟抵抗的態度,估摸著已經徹底打消了老爹老媽給自己相親的念想,這段時間自己老媽一直沒來的騷擾電話就是明證。

    可李青就怕這還沒老糊塗兩口子,為了錢硬是裝著糊塗一把,在這最後一個月,給他找個假結婚的老婆。

    按戶口分房可沒什麽享受過拆遷政策的不在給予分房福利,他李青今年在紙麵上的年齡已經二十二周了,隻要簽字拆遷之前結婚,立馬自動分戶,夠資格拿二百二十個平方。

    在這全民炒房的時代,他這種人就是某些炒房人裏的金鉑鉑,絕對不缺想與他假結婚掙上一筆的有錢女人。

    開門,看著擺在別墅大門口的刀鞘,李青知道,這是示好的信號,收到這個信號,即使以李青強大內心,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現在的他,還真沒有和現世這個專製的大國作對的本事。

    拿回刀鞘,收刀歸鞘,將霸刀放置在自己特意定製的紅木刀架上,李青轉身準備繼續自己原定的打算。

    可眼角的視線突然掃過的樣東西,卻讓他本來輕鬆帶笑的麵容冷峻了下來。

    走到別墅大廳的吊燈之下,輕輕躍起伸手一勾,一張他隻見過一次,卻又熟悉無比的紙張出現在了李青手裏。

    看著和當日坐完車得到的發票一模一樣的紙張,李青知道,他又進入到另外一場棋局中奮力搏殺了,以他為棋子的棋手再次落子了。

    三日之後,長江岸邊,靜候到來,不見不散。

    在李青看完之後,紙張無風自然,卻無灰燼落下。

    “十六個字,四個標點符號,就又要我去出生入死,嘖,真是心裏不夠爽利。”

    自言自語的李青,那本來輕快的心情,在他看見那張紙的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沒了心情,本來預定好的回家攤牌自然也就罷休了。

    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李青不在自腦海裏揮刀斬念,反而一反常態的盤坐在地麵上,開始放空自己的心靈,讓自己短暫的處在無欲無求的狀態。

    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李青看到了影象模糊的自己,正在付出血汗努力的習武練刀,不遠處,兩個日漸蒼老的身影立在一旁,輕聲細語的喊著加油。

    這一幕,讓本來思緒跳脫,心未定靜的李青駐足在了心靈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