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壓切長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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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之助陪著鶴丸國永從三條家走到了栗田口。

    看著對方像是拐子一樣將近侍就業意向調查遞到栗田口那群小正太麵前,畫麵太美狐之助不敢看。

    最後一人一狐抱著資料去了審神者的房間。

    鶴丸國永抱著那一疊調查,扣了扣房間門,拉開紙門進去:“喲,主公!”

    正在上黨課的沈笙,暫停播放器看著他:“有事?”

    “主公居然沒有被我嚇到。”他邊說邊把手中的調查問卷放在桌上。

    沈笙看著眼前的問卷,點了點頭:“謝謝。不過刀不能還給你。”

    新審神油鹽不進!

    鶴丸國永揉了揉腦袋起身朝門邊走去:“真是被主公嚇一跳呢。那先告辭了~”

    沈笙點點頭,看著那扇紙門合上,索性關掉眼前播放著黨課課程的播放器:“狐之助。”

    “審神者大人,有什麽吩咐?”

    “鶴丸國永有沒有填這份表?”

    “沒有。”

    就知道。

    沈笙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一疊的調查問卷,隨便抽出一張。

    “嗯?”

    她說著又從裏麵拿出幾張問卷,看了許久,皺著眉問狐之助:“為什麽都沒寫年齡?”

    因為他們都不識數啊。

    狐之助在心裏默默地吐槽。

    “各位付喪神本體是刀,鍛成刀的年齡日期不確定。大概是這個原因吧。”

    狐之助中規中矩的解釋道。

    沈笙聽著解釋,握著手中的調查問卷:“你確定,不是他們不識數?”

    狐之助覺得圓不下去了,它短胖的爪子捂住自己的臉:“大人,你需要他們的具體年齡麽?”

    “不用,大概年份就好了。”她翻看著手中的調查問卷,有些疑惑:“那天我在餐廳遇到的小孩子是?”

    “那位是五虎退,栗田口刀派的。”

    沈笙將五虎退的調查問卷拿了出來。看了看上麵的字,盡管歪歪扭扭,但還是看得出他寫的很認真。

    “狐之助。近侍這個位置很多人不喜歡麽?還是,隻是上一任審神者的近侍位置沒人喜歡。”

    她想到了之前宗三當近侍的時候,所謂的寢當番。

    “上一任審神者大人將付喪神們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並沒有給予應有的尊重。”

    說的已經很委婉了。沈笙點頭了然:“嗯,我知道了。關於近侍人選,你有什麽推薦麽?”

    狐之助跳上桌案在調查問卷翻了翻,短胖的爪子最後點在了某張紙上。

    沈笙湊過去一看。

    ——壓切長穀部。

    ……

    相比於沈笙自己,狐之助對刀劍付喪神們的了解肯定比她多。所以她這次選擇聽狐之助的話,打算去見一下壓切長穀部。

    壓切長穀部並沒有刀派,她按照狐之助之前畫給她的地圖,走到了房間麵前。

    壓切長穀部的房間在回廊中間,她看了看左右兩邊,覺得有些陰嗖嗖的。

    心中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拉開了門。

    空無一人。

    “……”

    哦第一次這麽小心翼翼的來找人,結果對方就不在。

    沈笙呼了口氣,退出房間小心翼翼的合上門,一轉身,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大概比她高出許多、茶發、中分、淡青紫的眸子裏滿是不敢相信。沈笙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隻見他手一鬆,端著的餐盤直接落在地上,盛著湯的器皿就這麽砸在木製的走廊上,有細小的玻璃渣從她腳邊擦過。她低頭一看,腳踝附近有著細細的血痕。

    “主、主公?!”

    沈笙抬起頭,就看到眼前的男子一臉急切的衝了過來,青紫的眸子裏滿是擔憂:“屬下失職了!居然讓主公受傷了!”

    “不……”

    她還沒開口解釋,就看到眼前的男子已經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裏,沈笙覺得,如果他現在手上有短刀,大概會直接切腹。

    “我真是,太過分了,居然讓主公受傷了!”

    大概是過於悔恨,沈笙看到他的眼睛裏又淚。

    “……你是誰?”沈笙看著他充滿悔恨的眼睛,麵無表情的開口。

    “屬下壓切長穀部,沒想到主公回來主動找我,真是萬分榮幸,卻沒想到我讓主公受傷了!”

    壓切長穀部邊說邊跪了下來,手握拳,用力的朝地板錘下去。

    沈笙看著壓切長穀部的表情從一臉幸福變成悔恨萬千,麵無表情的開口:“哎,沒事的,這點小傷不礙事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也不是故意的。這點小傷,上點藥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了!”

    “您說得對!”壓切長穀部猛地抬起頭,直接起身三兩下抱起沈笙:“主公您等著!我現在就送您去藥研藤四郎那裏!”

    還沒反應過來的沈笙,隻覺得自己被人抱在懷裏,然後看著那摔在走廊的食物離自己越來越遠。

    “等等……長穀部同誌。”

    “主公請不要擔心!雖然距離藤四郎居住的房間有些遠,但是屬下的機動還是很高的,您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誰托馬性命之憂啊?!沈笙覺得自己的表情快要繃不住了,她隻能抓著長穀部的運動服,麵無表情的:“長穀部。放我下來。”

    “可是……”

    “放我下來。”

    “既然是主命。”

    長穀部說完這句話,就將沈笙放下來。

    沈笙落地,看著自己的腿,一抬頭就看到長穀部的表情。

    那種仿佛她已經躺在病床上垂死掙紮奄奄一息下一秒就要撲街的表情。

    “沒那麽嚴重的。長穀部同誌不用擔心。”

    “主公為了不讓我擔心,隱瞞自己傷痛的行為真讓屬下感動。”

    沈笙:不,我沒有,我不是。

    這個天聊不下去了。

    沈笙麵無表情的起身,扶著牆:“我的傷無礙的,長穀部同誌能不能麻煩你將之前弄髒地板的器皿碎片收拾一下的。”

    壓切長穀部跪坐在地上,點了點頭:“既然是主命,屬下在所不辭。但是在此之前,先讓屬下送主公回房間……”

    他還沒說,就看到眼前的少女,一點都沒有腳受傷的樣子,用著二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走廊深處跑去,就好像身後有隻追著她要急支糖漿的豹子一樣。

    “主、主公……!!!”

    沈笙跑回自己房間之後,絲毫不在乎自己的關門聲音會不會吵到周邊的人,她心有餘悸的貼著門拍著胸口喘著粗氣。

    在房內等著她回來的狐之助抖了抖耳朵,一臉疑惑:“審神者大人?”

    沈笙點了點頭,走到桌案麵前,從那一疊紙中,抽出壓切長穀部的調查問卷。

    上下瀏覽了一下,看到了對方在感想那一欄寫著。

    ——【隻要是主命,手刃家臣,火燒寺廟都可。】

    “……”

    麵無表情的拿過一旁灌著紅墨水的鋼筆,在那張調查問卷上批注。

    ——【個人崇拜主義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