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知道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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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浦島虎徹的這個問題, 她還沒答上來, 畢竟她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作為獨生子女來說,她也從來沒有麵臨過爭寵被爭寵。

    她當審神者之前那段時間, 正好麵臨開放二胎,身邊的同學的父母都在思考著生二胎。

    某一天一個同學過來問她:“如果你爸媽生二胎了你會怎麽樣啊?”

    怎麽樣?

    二胎不是她生, 也不是她養, 是男是女與她無關。

    再說了一個二十多歲即將工作步入社會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人還要去和剛出生的新生兒爭寵的話,不會掉價麽, 真當自己是巨嬰了。

    同學聽到她的話有些難以理解, 最後說了句:“你不怕家裏的財產分不到麽?”

    她想都沒想,耿直的開口:“我家沒有什麽財產。”

    而且她是獨生子女。

    父母也不在了。

    大概是天聊不下去了, 同學去找別人討論這個問題了。

    “主公?今天的早飯不合胃口麽?”燭台切光忠突然出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不是。”沈笙搖了搖頭, 拿起筷子塞了一口:“今天的飯菜也很好吃。”

    燭台切光忠笑了笑, 點了點頭, 沒再說話。

    和往常一樣的早餐時間, 唯一不同的,就是今早的餐廳沒那麽熱鬧。

    短刀們小心翼翼的吃著早餐,脅差和打刀的視線時不時放在她身上,然後自以為沒有被她察覺的收回去。

    被這種目光看多了, 她的胃有些難受。

    沈笙放下碗筷,看著餐廳的眾人, 每把刀的眼神或多或少都有些緊張。

    一旁的三日月喝了一口茶, 看了一下茶, 隨後有些委屈的眼神朝她看過來。

    沈笙:“……”

    不行,這個氣氛在這麽下去她會受不住的。

    她輕咳了一下,看著刀們緊張的表情開口:“今天是戰擴活動的第一天,由壓切長穀部帶隊前往。隊員宗三左文字,陸奧守吉行,蜂須賀虎徹,浦島虎徹,鯰尾藤四郎。”

    “遠征人員無安排,接下來幾天的內番安排人員表已經貼到了神樂鈴旁了。請各位相互轉告。”

    沈笙收拾著麵前的碗筷,看著陸陸續續出去的刀劍付喪神,一旁的燭台切光忠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桌案:“主公去收拾東西吧,不是說要去現世麽?”

    她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回了房間。

    換好衣服從抽屜裏拿出政/府發放的往返卷與手機拿了出來,帶好書去了定位儀那邊。

    她去的有些晚,出陣的隊伍已經聚集在定位儀麵前。

    沒有出征的刀在一旁看著他們說著‘加油’之類的話。

    壓切長穀部表情嚴肅的看著一旁笑嘻嘻的浦島虎徹和陸奧守吉行,無奈的歎了口氣。

    聽到她的腳步聲,站在定位儀麵前的刀劍付喪神轉過身看著出現在石階上的少女。

    審神者在本丸的服飾,不是政府發放的述職裝就是那套粉色的印著黃色海綿的睡衣。

    初見時,因為注意力全在審神者對刀的態度上,並沒有人注意到了她的穿著。

    燭台切光忠看著穿著白裙的沈笙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以為以後隻能看到主公那身述職裝了。”

    審美一流的亂藤四郎和歌仙兼定看著沈笙的白裙和開衫,用一種滿意的語氣開口:“雖然述職裝很有女強人的氣場,但是主公這種打扮還是第一次見啊。”

    “不過主公這一生露的會不會有些多啊,很容易曬傷啊。”

    她聽著三人的話,撫了下裙子坐在回廊上穿著鞋子:“沒事的,以前也經常這麽穿。不會曬傷的。”她穿好鞋拿起旁邊的書和小包,走到了定位儀麵前。

    鯰尾看著她:“主公這身很好看嘛!”

    陸奧守吉行站在一旁點了點表示同意鯰尾內藤四郎的話。

    “謝謝。”沈笙拿著書走到他們身邊:“刀裝帶好了麽?”

    “帶好了!”

    “光忠同誌和歌仙同誌做的午飯呢?”

    “帶了!”

    “禦守呢?”

    “也帶好了!”

    鯰尾藤四郎看著手中金色刀裝和藍色禦守有些疑惑:“不過這次活動以我們的練度完全不需要金色的刀裝和禦守的。”

    “沒事,怎麽安全怎麽來。”

    “主公要去現世麽?”陸奧守吉行開口:“如果去現世的話可以讓主公帶些現世的東西回來麽?!”

    沈笙點頭:“我會的。”

    她看著站在定位儀旁邊的刀,從背包裏拿出一部手機遞給長穀部:“這是政/府發給我的,利用特殊的信號就算是在出陣的時候也可以和我手上這部進行聯係。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用這個聯係我。”

    ……

    所謂的現世,並不是指正在進行的時間線。

    而是指在審神者身上正在進行的時間線上的某個時間點。

    審神者利用記憶與定位儀尋找著時間線上出現的時間點,進行前往。

    即為前往現世。

    沈笙按照手冊上寫的,先確定前往的地點,之後在腦中想起自己過去去過這個地點的時間,最後按下定位儀的按鈕。

    她在睜開眼的時候,麵前就是圖書館。

    時間很巧的就在早上九點圖書館開館的時候。

    她踩著點進入館內的時候,二樓的位置已經被坐的差不多了,找了個空位坐下,將書和手機放在桌麵上。

    還沒等她拿出筆,手機頂上的綠燈一閃一閃,她劃開屏幕,壓切長穀部的消息就跳了出來。

    【壓切長穀部:主公,我們已經到達了地點,正在進軍中。】

    她看著消息,回了一句【我也到了。】

    正打算放下手機,結果頁麵跳出了個聊天框。

    是秒回的壓切長穀部——【主公,今日不動行光戰擴的地點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隊員與我已經走過資源點為主公拿到了資源與禦守,起先並未準確的走到王點,但之後走到了,在王點處我們並未發現不動行光的身影。】

    沈笙沒懂,回了個問號——【重點?】

    【沒有撈到不動行光。】

    沈笙看了看周邊在學習的人,歎了口氣。

    【沒事的,你們慢慢來就好了。我不著急的。】

    我著急啊!

    正在不動行光戰擴地點的壓切長穀部幾乎快喊了出來。

    本丸裏並沒有不動行光,所以在主公回到本丸前,數珠丸出來之前,將不動行光給帶回去的話。主公的注意力就不會隻在新刀身上了!

    這是本丸的大家的希望!

    背著本丸的希望和小心思的壓切長穀部,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啪啪啪的在屏幕上摁著打了一大堆的字,正打算發送出去,就看到自家主公的消息——【加油吧。】

    他看著那三個字,抿了抿唇,將輸入框內的字全部刪掉。

    【謹遵主命。】

    ……

    【主公,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不動行光戰擴地點依舊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我們在這個場所經曆了許多,也成長了許多。這一次我與夥伴們損失了一個兵力的金弓,在最後一道地點擲骰也沒有拋出理想的點數。】

    沈笙揉著腦袋看著他發來的消息,想回消息過去告訴他並不用打那麽多字,簡單點說就好了。

    但是以她的手速去打這句話的話,估計對方下一次的總結消息都發過來了。

    她刷了刷自己的表情包,挑了個薛x謙的發送了過去。

    【主公: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JPG】

    壓切長穀部和其他人蹲在一起看著手機,看著那張表情包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不確定的看了一眼走在本丸潮流話題最前端的陸奧守吉行,對方一臉不解的搖了搖頭。

    浦島虎徹抱著龜吉想了想開口:“幹脆直接問主公這是什麽意思吧!”

    宗三左文字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我們沒能理解主公的意思。”

    鯰尾藤四郎撐著下巴想了想:“不會的!畢竟主公會理解我們的!”

    在其他刀的催促下,壓切長穀部這才輸入字符,最後忐忑的按下發送鍵。

    沈笙正想著這次對方沒有秒回,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包嚇到了對方,輸入法從九宮輸入法切換成了手寫,正打算解釋,就看到對方發來了消息。

    【請主公明示。】

    果然。

    她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畫著。

    【匯報的話說重點就好了。回答簡潔點,控製在幾個字內會比較好。】

    【我明白了!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沈笙看著他的話,將手機放下,繼續複習。

    十分鍾後,發來壓切長穀部的消息。

    【主公,溝了。】

    【辛苦了。】

    又過了十分鍾。

    【主公,沒撈到。】

    【沒事沒事。】

    就在這種沒營養的對話進行了三個小時後,壓切長穀部又一次發來消息,她低頭看去,入目的是一張大哭的表情包。

    【主公……我撈不到刀……】

    “……”

    【沒事,今天撈不到的話就先回本丸吧。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麽想吃的麽?我去告訴光忠同誌,如果是現世的食物的話也可以,我回去的時候會去買的。】

    【不!不必那麽麻煩的!戰擴我會繼續努力的!請主公好好複習應對考試。】

    她看著對方的話,覺得自己除了‘辛苦了’‘加油’這類的話,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身邊的位置陸陸續續的空出來。她收拾著東西正準備起身走人去買短刀的零食和陸奧守要的東西,就被一道女聲叫住。

    她轉過身,看到的是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看起來十六、七歲,穿著高中的運動校服。她抱著書指了指她的位置:“您要走了是麽?”

    沈笙點頭。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您身邊的那張椅子有人麽?我和我朋友兩個人所以……”

    “沒人的,你和你朋友坐這兒吧。”沈笙說完跨出一步讓出座位:“再見。”

    “嗯,再見。”

    ……

    沈笙走出圖書館的時候,夏季的熱浪迎麵而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心情。

    也是,畢竟是自己身上的時間線,會有過去的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感受著夏季的悶熱,心想早知道從裏麵的自動販賣機買瓶水好了。

    思緒有些發散的走在圖書館外麵的廣場上,腳步有些急,拿在手中的筆一個沒注意掉落在地上。

    那支筆掉在了沈笙腳邊的樓梯,又啪嗒啪嗒的滾下去。

    摔了這麽多下,這支筆大概是要報廢了。

    她這麽想著,順著樓梯走了下去,滾到平地上的筆停了下來,沈笙正打算將它撿起,有雙手先她一步。

    她起身,看著對方手中的筆,剛抬頭打算說聲謝謝,在看到對方的臉之後有些驚訝。

    “長穀部同誌?你怎麽來了?”

    沈笙接過他手中的筆,道了聲謝,朝他身後看了看,發現他身後並沒有人:“其他人呢?付喪神也可以來這裏麽?為什麽不先回本丸?”

    她的問題有些多,等問完之後才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那是一種懷念的表情,眼底迅速的劃過幾縷她沒法分辨出來的情緒。

    “主公,您……”

    “怎麽了麽?”她不解的問道。

    熾熱的陽光依舊,樹木上的知了不斷地叫著,午後的陽光拉著兩人的影子,壓切長穀部臉上懷念的表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釋然。

    “沒什麽。”

    他這麽說著。

    可沈笙分明就看到他眼底的思念,洶湧的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