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大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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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手上的刀帳攤開, 上麵寫著的內容告訴她如果搖動神樂鈴, 刀鈴掛在上麵的刀會收到訊息?

    沈•唯物主義•學術狗•笙想把鈴拆下來看下裏麵是什麽構造。

    但一想, 畢竟都晚上了, 付喪神們都休息了, 硬生生的壓下這個念頭。

    畢竟是像合院一樣的構造,四麵都被擋著,無風。

    披散著的頭發黏著脖子有些悶熱。

    狐之助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看到她坐在院子的小椅子有些昏昏欲睡, 走過去用毛茸茸的尾巴蹭了蹭她的腿:“大人?”

    “回來了?”沈笙起身將狐之助抱起來,順手捏了捏它的肉墊。

    得到治愈的沈笙蹭了蹭狐之助:“我給你留了晚餐,魚肉湯飯,需要熱一下麽?”

    狐之助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不用了那麽麻煩了大人, 熱的會燙舌頭的。”

    “大人在等在下回來麽?”

    聽著懷中的狐之助有些不安的問道, 沈笙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

    “下次大人就不用等了。”

    “為什麽?”

    狐之助從她懷中跳下去, 搖了搖尾巴。

    “狐之助對於時間空間的定位沒有審神者大人與各位付喪神來的準確,大人下次不用等在下的。”

    狐之助看著審神者一臉困意的點了點頭, 身上粉色的睡衣映著個笑的誇張的黃色海綿。

    都換上睡衣了, 狐之助低頭看著自己有灰的爪子,決定還是走回去比較好。

    結果沈笙站在原地,指了指不遠處的神樂鈴:“鶴丸的刀鈴還亮著。”

    狐之助看過去, 果然看到代表著鶴丸國永的刀鈴微微發亮,周邊還有熒綠的靈力上下浮動。

    “鶴丸大人還沒休息吧。如果各位刀男休息的話鈴鐺會熄滅的。”

    沈笙點頭, 彎下腰抱起狐之助, 踩上石階回到走廊, 對著發亮的刀鈴開口:“晚安。”

    沈笙一向是晚十早五的養老作息。

    狐之助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等狐之助吃完沈笙留給他的晚飯,強打起精神將碗送回廚房洗幹淨後,重新回到房間裏鋪好床鋪剛躺上去,看著狐之助正站在桌麵上低頭盯著桌上的紙張發呆。

    沈笙爬起來看著他:“怎麽了?”

    狐之助看她爬起來連忙從桌上跳下來走到她麵前:“大人決定好內番人員了啊。真敬業。”

    聽著這句話,沈笙重新趴會被褥中,眯著眼聲音有些飄:“嗯,決定好了。對了狐之助,明天早上能不能拜托你去跑一下腿?”

    狐之助在她腦地邊上點了點頭:“可以的。”

    快睡著的沈笙艱難的抬起手摸了摸狐之助:“今天作息不太規律,我怕明天起不來。刀鈴隻有四個,其他人估計傳遞不到吧……”

    她越說越小聲,給狐之助順毛的手就這麽停住,搭在了狐之助身上。

    審神者睡著了。

    狐之助看著將臉整個埋進被褥裏的審神者輕輕甩了甩尾巴。

    ……

    結果第二天還是敵不過生物鍾,在五點鍾就自然醒了。

    沈笙睜著眼看著房間的天花板,熬夜的她現在還覺得腦袋昏沉沉的。

    她看著身邊睡著的狐之助輕手輕腳的起身,跑去房間自帶的浴室洗漱完之後,穿著睡衣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夏季的淩晨五點已經有著微光,沈笙看著屋頂投過來的光,拿著文件夾朝東麵的資源房走去。

    接著她就看到在院子裏做著廣播體操的加州清光。

    沈笙:“年輕人有朝氣就是好啊。”

    聽到聲音的加州清光跳完四肢運動停下動作,看著穿著睡衣站在走廊的審神者,楞了一下隨後差點尖叫出聲:“主主主主主人——!!”

    “嗯?”

    加州清光指著她的睡衣的領口,寬鬆的睡衣上麵的黃色海綿笑的燦爛。

    指了半天,見審神者毫無反應,加州清光幹脆摘下自己的圍巾快步走過去,像是套動物一樣用圍巾圈住她的脖子。

    “清晨溫度低,小心著涼。”

    兩人的身高本就有些差距,現在審神者又站在走廊上。

    加州清光墊著腳,隻不過是勉強把圍巾掛在了審神者的脖子上,想要打個結都有些困難。

    “主人。”

    加州清光還沒來得及開口讓審神者蹲下來,就看到她取下圍巾走下走廊,半蹲著讓兩人平視,接著將手中的圍巾重新圍在加州清光的脖子上。

    “我沒事。”

    加州清光僵硬著站著,直到脖子上的圍巾被整理好。

    沈笙收回手,看著自己的傑作,又覺得就算是清晨但還是夏天,圍這麽多層估計很熱,伸出手想要重新整理他脖子上的圍巾。

    加州清光卻在她伸手的一瞬間後退幾步捂住脖子。

    表情還有些驚恐。

    沈笙覺得自己被打擊到了,她收回手聲音有些失落:“不好意思啊,清光同誌。”

    “沒、沒事。”加州清光連忙整理好自己的圍巾,不知道是不是圍巾圍太多層,脖頸有些悶熱已經出了一層汗。

    加州清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內番服,幹巴巴的開口:“主人這麽早起床,是要去工作麽?”

    沈笙點頭,將夾在腋下的文件夾拿了出來在他麵前揮了揮:“對的,我要去資源房清點一下資源,清光同誌要去麽?”

    “我可以麽?”

    沈笙點頭:“當然。”

    ……

    本丸的資源房就在鍛刀室和刀裝室旁邊,都處於本丸的東麵。

    沈笙和加州清光走過直接從院子裏穿過去刀了資源房門口,拉開房間的樟子門,加州清光第一次看到本丸存放資源的地方。

    不同的資源被分開放在箱子中,擺放整齊著。

    沈笙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拿著文件夾和筆走到第一個木箱子麵前查看了一下。

    木箱子上麵掛著個計算器,上麵顯示著箱子內的資源數量。

    沈笙看著第一個箱子,在紙上寫上數量。接著朝下一個箱子走去。

    加州清光幹脆倚在門邊看著審神者。

    沈笙檢查完一箱玉剛,起身:“清光同誌。坐。”

    加州清光疑惑的看著了下四周,腳邊出現了個小椅子,周邊還有靈力的痕跡。

    張嘴想拒絕就聽到審神者平淡的聲音響起:“你先坐一下,我可能會那麽快。冷卻材有些多而且箱子放的很隨意統計起來比較困難。”

    加州清光端正的坐下,沈笙朝他這邊看了一眼,覺得他現在有點像以前聊天常用的乖巧表情包。

    “主、主人?”

    “怎麽了?”

    “主人成為審神者之前,是什麽職業啊?”

    沈笙低頭統計著資料:“待業四年的學生,剛拿到文憑的一個月後成了接盤嬸。”她說著說著停下手中的筆皺著眉頭想了下:“用我們那兒的話說,我喜當嬸。”

    加州清光有些聽不懂,他坐在靈力幻化出來的小椅子上聽完她說的話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氣氛重新安靜下來。

    審神者依舊在木盒子周邊走來走去統計著材料,加州清光坐在椅子上目光黏在她身上。

    “清光同誌。”

    加州清光立馬收回目光。

    沈笙拿著文件夾走到他麵前:“走吧。我要回房間,清光同誌呢?”

    幾乎是條件反射,加州清光秒答:“我也回房間!”

    似乎哪裏不對?

    加州清光剛反應過來,就看到審神者‘嗯’了一聲。

    _(:з」∠)_別啊大早上的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就放審神認真工作然後回房間了。

    加州清光暗戳戳打算搞事情,就聽到審神者開口問他:“清光等會記得去吃早飯。”

    “?”

    “今天的切磋是你和大和守安定。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啊。”

    “我、我麽?!”加州清光的語氣滿是不敢相信,隨後又小心翼翼的開口:“真的……是我麽?”

    沈笙放下文件夾,看向加州清光。

    他激動的站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她,目光裏有著顯而易見的不敢相信。

    沈笙聽著他耳垂發出的鈴鐺聲,伸手將他有些淩亂的鬢發整理好:“是的。本來在想讓你和練度差不多的堀川國廣同誌切磋的,但是大和守安定的實戰經驗比較豐富他和你切磋的話,你應該能學到更多吧。”

    她收回手,看著眼前比她矮半個頭的少年:“內番加油。”

    “好!”

    回答她的聲音鏗鏘有力。

    ……

    加州清光許久沒有穿上出戰服了。

    一旁的大和守安定看著他那身黑紅的服飾,聲音有些顫抖:“清光。”

    “嗯?”加州清光站在鏡子麵前整理著自己的服飾,轉過身問大和守安定:“怎麽樣?”

    “清光很可愛!”

    得到答案的加州清光點頭,語氣自豪:“那當然!”

    隨後想到什麽,低頭看著的手。

    瑩白的指甲有些刺目。

    加州清光不著痕跡的收回手,走到大和守安定身邊:“走吧安定,我們去演練場。”

    兩人來到演練場的時候,隻有狐之助在原地搖著尾巴等著他們。

    “兩位,雖然演練場有保護機製,但是審神者大人規定請二位用木刀進行切磋交流。”

    大和守安定看著一旁放著的木刀,走了過去。

    “大人按照各位本體定製出來的,剛剛送來的,還是新的哦。”

    “剛送來?”加州清光在一堆木刀裏挑出刻有自己名字的那一把,疑惑的看著狐之助:“萬屋那些人來了?”

    “是的,審神者大人正在接待他們。那麽,話已傳到,在下還有審神者大人安排的要事。”

    白色的狐狸一走,加州清光有些失落:“啊~明明答應我說來看的。”

    大和守安定找到自己的木刀,看著上麵刻著的名字,又看了看一旁的加州清光,剛想開口,就聽到走廊上傳來急衝衝的腳步聲。

    演練場的樟子門一直是打開的,審神者就這麽走到了演練場的外圍,她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又看了看演練場的地板,有些猶豫。

    加州清光連忙跑過去:“主人!”

    大和守安定看著跑過去的加州清光,跟過去之後打量著眼前的審神者。

    眼前的審神者穿著政府發的黑色西服述職裝,腳上踩著高跟鞋,大和守安定突然就想起還沒自己高的的前任審神者。

    他目光打量了一會後就收了回來,審神者朝他微微點頭,之後半蹲,將手掌攤開。

    那是一瓶指甲油。

    暗紅色。

    大和守安定看著加州清光的表情由一瞬間的震驚到開心,又看了看他身邊飄來飄去的粉色小花,扭過頭別扭的囔囔了幾句。

    審神者將那瓶暗紅色的指甲油放在加州清光手中。

    “我聽狐之助說,別人家的加州清光都有。”

    “我們家的也應該有。”

    明□□行。

    麵無表情的拿著紅墨水鋼筆在上麵工整著寫道——一日之計在於晨,懶惰是不可取的。

    又抽出一張看了下感想。

    ——【主公萬分抱歉,我們要照顧國行。】

    再一看署名。

    螢丸和愛染國俊。

    可以,本丸的刀們相親相愛很友好,這是好事。

    沈笙歎了口氣,手中的鋼筆劃過紙張發出颯颯聲。

    ——溺愛不可取。

    她放下鋼筆,伸了個懶腰,正打算起身去窗邊看看風景冷靜冷靜,就感到腳邊的有著一陣陣的刺痛。

    低頭一看,那道細小的痕跡開始重新滲透出殷紅。

    “大人,我帶您去藥研藤四郎處上藥吧?”

    沈笙看著腳上的血痕,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吧,狐之助麻煩你幫我整理下調查問卷。”

    狐之助扭頭看著桌上那一疊問卷,心裏想著‘審神者大人你對這個問題你還不死心啊’麵上點了點頭,看著她走出了房間。

    沈笙走在走廊上的時候,覺得整個本丸過於安靜。

    她記得那天在餐廳裏見到了許多人。本丸雖然大,但是有那麽多人在也不至於那麽安靜。

    死氣沉沉的。

    沈笙走在木製回廊上,看著眼前的場景。

    覺得這一屆的刀劍男士不行,不懂得出來運動。又想起之前看到明□□行的感謝,心中想著給刀劍男士製定一份日常運動計劃表。

    她捏著下巴想著有些出神,腳步緩慢的踩在回廊上,沒有注意到腳邊的小老虎,直接一腳踩了上去。

    被踩到的小老虎“嗷——”的叫了出聲,沈笙連忙鬆開腳後退幾步,眼前的白色小老虎‘嗖’的一下朝前跑去。

    眼前的白發少年一臉害怕的抱著懷中的小老虎,他腳邊有兩隻花紋不一樣的老虎打打鬧鬧,其中一隻看到了她,朝她走了過來在她腿邊蹭了蹭。

    “小虎!”

    沈笙抱起腳邊的小老虎,朝他走了過去,蹲下身看著站在回廊外白發少年。

    “五虎退。對麽?”

    被點名的五虎退抱著小老虎有些驚恐的點了點頭:“是、是的。雖然叫五虎退,但是沒有擊退過老虎……“最後眨了眨眼,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主人能記住我的名字……”

    不懂自己話那裏不對勁的沈笙看著眼前快哭出來的男孩,有些束手無策,從自己口袋裏掏了掏,摸了顆糖出來:“要吃糖麽?”

    五虎退看著她手中的糖,小心翼翼的問道:“給、給我的嘛?”

    沈笙點點頭:“雖然是薄荷味的,很辣,你喜歡什麽口味的?下次我和狐之助去萬屋買。”

    “不。不用了!”五虎退連忙接過她手中的薄荷糖,換上笑容:“主人給我的,我很喜歡!”

    天、天使!

    沈笙抿唇控製住表情,點了點頭,看著他開口:“五虎退知道藥研藤四郎的在哪裏麽?”

    “主、主人找藥研哥有什麽事麽?”表情有些擔憂:“主人受傷了麽?”

    “啊,小傷,隻是被劃到了而已。”

    “這可不得了啊。”五虎退抱著小虎的手緊了緊:“我帶主人去藥研哥那裏吧。”

    “好啊。”

    沈笙起身,走到五虎退身邊,手一鬆,一直在懷中的那隻小老虎乖巧的跳了下去,在原地坐著搖著尾巴。

    “啊!主公原來您在這裏。”

    沈笙轉過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壓切長穀部,對方飄著花快速的走了過來:“主公吩咐的事情……”

    他還沒說完,沈笙條件反射似得,一把抱起五虎退,跳下回廊衝出院子,用百米衝刺的速度絕塵而去。

    曆史總是相似的。

    被審神者無情甩在身後的長穀部,失神的跪了下來,手用力的砸著回廊的木製地板。

    “主公——!”

    五虎退被沈笙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看著以OTZ動作俯回廊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長穀部,臉有些紅的問道:“主人很害怕長穀部先生麽?”

    “……”

    沈笙這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將五虎退放下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就是有點嚇人……”

    五虎退,站在她麵前,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手入室在那裏,藥研哥的平常就在手入室裏的。”

    沈笙想再從自己口袋裏摸一摸看下有沒有糖,結果發現什麽都沒有,想了想摸上了五虎退的腦袋。

    “謝謝你,五虎退。我自己去就好了。”

    五虎退乖巧的點了點頭,抱起腿邊的小老虎:“那,我先走了。”

    沈笙點點頭,抬腳走上回廊,就感覺到五虎退扯了扯她的衣袖。

    “主、主人……”

    “嗯?”

    “本丸的大家,其實都很溫柔的……希望主人不要對大家有偏見……”他低著頭,顯得有些緊張:“長、長穀部先生也很溫柔的。”

    她邊聽邊彎下腰,將腿邊的小老虎抱起來,放在了五虎退頭上。

    看著小老虎有些呆的表情:“我知道。”

    五虎退頭上頂著個小老虎,懷裏抱著個,動作小的不易察覺點了點頭。

    “主、主人也很溫柔。”

    不知道該氣審神者沒有好好在床上修養還出來和藥研藤四郎胡鬧,還是該覺得153的藥研藤四郎舉著175的審神者這個場麵很辣眼睛。

    又或者覺得自己夢幻坐騎的地位不保?

    藥研藤四郎半蹲放下沈笙,沈笙麵無表情:“長穀部同誌,你聽我解釋。”

    好的主公請開始你的表演。

    理虧的沈笙發現自己並不能開始自己的表演,隻能低下頭一副受罵的樣子。

    壓切長穀部說不出話了,他轉過頭看著一旁的藥研,藥研藤四郎推了下眼鏡:“大將,回房間休息吧。”

    “主公回房休息吧。中餐我會送到您房間的。”

    沈笙搖頭:“不了,我會去餐廳的。”

    ……

    中餐的時候,沈笙自己一個人從二樓房間磨蹭了下來。

    藥研藤四郎被壓切長穀部拉過去和虎徹兄弟耕地了,她身邊又沒有近侍,隻能自己一個人扶著牆從房間蹭到餐廳。

    到餐廳的時候,她看到了站在餐廳裏的燭台切光忠。

    下意識的想要轉身走人,結果被對方直接叫住:“主公?鍛刀室的問題你解決了麽?”

    沈笙:“……不,還沒”

    燭台切光忠:“嗯?”

    沈笙:“燭台切同誌你放心這個我會和政/府商議的,保證重修一個。”

    聽到沈笙的保證,燭台切光忠這才放過她。

    他走到沈笙麵前,牽過她:“我聽狐之助說主公那天想要煲雞湯?所以我特意查了下食譜給主公做了雞湯。”

    沈笙覺得哪裏不對:“哪查的食譜?”

    “從主公在萬屋買的電腦上。”

    “……”

    屯裏通網了真的不得了哦。

    沈笙緩慢的坐下,看著燭台切光忠把桌案在她麵前擺好:“不過沒想到主公居然因此睡了一天,早上的牡丹餅好吃麽?”

    果然是你做的啊!

    故意的吧你!

    沈笙低頭看著木製的桌案:“很好吃,一想到燭台切同誌這麽早為我準備真的是特別感動,所以我特地給燭台切同誌網購了一箱嶗山蛇草水。”

    “那是什麽?”

    沈笙想了想:“一種可以強身健體的營養品。”

    “嗯~那這種東西留給主公就好了!”

    聽到燭台切光忠這麽說,沈笙突然就想到了上次的牛奶冰格茶,麵無表情的轉過頭去,心裏決定以後都決不在燭台切光忠麵前買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他的刀在兩個人聊天的時候,陸陸續續的進到餐廳。

    短刀們進來得時候,有些興奮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掛著燦爛的笑容端著桌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

    左文字家的小夜,放下桌案之後,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安靜的坐在了原位上。

    似乎是知道她身體還不適,燭台切光忠特意做了粥給她。

    沈笙抿了兩口,低頭看了一眼,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脖子,這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絲巾沒了變成了繃帶。

    抬頭正對上燭台切光忠的的眼神,對方一臉‘雖然你現在是病人但不代表你之後就能蒙混過關’的表情。

    向後縮了縮,繼續低頭喝粥。

    吃飯時候的氛圍依舊是熱鬧的不像話,次郎和日本號喝著酒,壓切長穀部坐在燭台切光忠身邊兩個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麽,栗田口的人聚在一起說著話。

    沈笙喝下最後一口粥放下碗筷:“我有話要說。”

    原本熱鬧的餐廳一瞬間安靜下來,太刃們優先放下碗筷,就連鶯丸都放下了茶杯。

    栗田口的短刀坐在一旁小聲的討論著,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前幾天的事情,各位也知道了。關於前任審神者家族想要接手本丸的事情。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需要本丸上下一心,團結一致。共抗外敵。”

    既然前任審神者的家族剛在本丸門口鬧事,那就說明他們有足夠的底氣不怕時間政/府。

    她想了想前幾天那個用來試探她的白衣式神。

    沈笙想了想:“我和政府牽過協議的,自然要對你們負責。”

    她的目光平靜的在眾人身上掃過。

    刀劍們靠著她得以繼續活動,成為戰力。

    而她靠著那些成為戰力的刀劍們,繼續作為審神者。

    沒有經過係統的審神者課程,沒有係統的訓練過靈力,身後更沒有大家族的靠山。

    靈力強大能夠支持本丸的運轉,能夠阻止刀劍男士繼續暗墮,讓他們重新成為政/府對抗時間溯回軍的主力。

    這麽一想,她這個審神者可比上一任審神者省心多了。

    刀劍們也是明白這點的。

    因為她背後沒有大勢力,靈力的運用一看就不是經過係統教育的。

    前者意味著她的所作所為不會超出政/府所規定範圍,後者意味著她不完全是政/府的人。

    這些條件正是大部分刀劍沒有對他拔刀相向的原因。

    哦鶴丸國永和一期一振除外。

    她的手不自覺的撫上脖子上的繃帶,看了看屋內付喪神們的表情,放下手,背挺得筆直。

    “今後就真正的,和睦相處吧。”

    實在不行的話,在揍前任審神者她家族這一點上達成共識也成。

    沈笙在心裏默默的補了一句。

    屋內的氣氛略微凝重。

    沈笙反思了下是不是把這種話題拎到明麵上講不太好,正打算開口不補上幾句,就看到三日月宗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甚好,甚好。”

    沈笙轉過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今後和睦相處吧,小姑娘。”

    ……

    三日月宗近的發言與突然改變的稱呼。

    意味著審神者被暫時性的接受了。

    沈笙坐在房間的桌案麵前,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檔,醞釀了一下,要怎麽樣才能適當的哭慘順便在誇大前任審神者家族的惡行。

    會先告狀的又不止惡人。

    她聳聳肩,拿過一旁的搪瓷杯喝了口裏麵的茶,雙手撫在鍵盤上。

    接著她發現她——不會打字。

    不死心的用手指頭在鍵盤上戳了戳,幾分鍾後看著文檔上的‘報告’二字。

    沈笙麵無表情的關掉文檔,推開電腦,將桌案一旁的信紙拿過來,正打算下筆,眼前的樟子門就被拉開,宗三左文字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放下筆,看著門口的宗三左文字:“宗三同誌你來了?”

    宗三左文字點了點頭,半蹲下來看著她:“主公叫我有什麽事?”

    她想了想:“之前本丸的近侍一直是宗三同誌對吧。”

    宗三點頭:“是的。”

    “那就由你擔任第一大隊隊長及近侍吧。”

    第一大隊隊長。

    其次才是近侍。

    宗三微微抬頭,目光落在她身上:“真的,是我麽?”

    沈笙點頭:“是的,有什麽疑惑麽?”

    宗三左文字正想搖頭,看著她桌上堆積的文件:“需要我幫忙麽?”

    她搖頭:“這些我自己來就好了。如果有事情的話,我會找你的。哦對了你能叫一下江雪左文字過來一趟麽?”

    ……

    老幹部沈笙猶如班主任一樣讓左文字家的兩個兄長接連去了一趟教導處阿不,辦公室。

    她寫著報告,頭都沒抬的看了一眼:“練度穩定下來了?”

    江雪左文字就坐在她對麵,看著她點了點頭:“是的。”

    江雪左文字因為本體一半都掉進了刀解池,雖然被她眼疾手快的撈了出來。

    江雪左文字被撈出來後,最後靠著她的靈力才勉強穩定了練度。

    沈笙低頭看著眼前寫完的報告,心裏默讀一遍後皺著眉頭重新提筆。

    “主公為什麽,要救我。”江雪左文字率先打破,語調緩慢語氣哀怨,讓沈笙覺得宗三和他真不愧是一家人。

    “你被刀解了,我會被辭退的。”沈笙放下筆一本正經:“你要知道現在大學生就業困難,我之前大四實習的時候一個月拿五百還不包吃住每天一個小時公交往返學校。”

    她說著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歎了口氣,滿足似得:“所以現在的工資待遇我還是很滿意的。”

    江雪左文字聽不懂,但他知道審神者似乎對這份工作滿意。

    眼前正在寫報告的審神者抬頭,麵無表情看著他:“我之前看了刀帳,你厭惡戰爭是吧?”

    江雪垂眸,長發拖拽在地,沒有回答她。

    沈笙放下筆拿起一旁的搪瓷杯喝了口水:“付喪神的形成我是知道的,你的前主不喜戰爭是個和平主義者,你感受到了這點所以這個性格我也理解的。”

    她放下搪瓷杯,坐直:“但是我還是會讓你上戰場的。如果因為你一個人而進行特殊照顧的話,這對其他刀劍男士並不公平。”

    “更何況,這是你身為刀劍的職責。”

    身為刀劍,即上戰場。

    江雪左文字就算再怎麽討厭自己的出身的意義,也沒有辦法去反駁。

    他依舊是那副聖僧的模樣,做著佛禮垂眸,半晌才微微抬眸直視著她。

    “你有心結,所以這次被對方操縱跳下了刀解池,可你有想過麽,如果我在救你時就耗光了靈力,沒有能力去對抗那些人,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會在誰的手裏,會遭受什麽樣的對待。”

    “連自身的內心都不夠強大,居然還妄想著能夠以談判的換來和平。”

    手中的報告出現了錯字,她伸手將那一頁報告撕掉:“別是因為頭發太長,洗頭的時候腦子進水了。”

    江雪左文字有些猶豫,最後開始歎息般的開口:“既然如此,主公請刀解我吧。”

    臥槽???

    他說什麽??

    刀解他???

    沈笙頭一次覺得抱有某種主義的人是那麽的難以溝通,她目光盯著他:“刀解你?江雪同誌,你是不是真的腦子進水了?刀解你了我那些為了保住你練度的靈力就能迅速恢複麽?“

    如果不是因為江雪左文字不堪一擊的內心,她壓根不需要浪費那麽多靈力保證他的練度,前任審神者家族派來接手的人員也不至於沒有力氣去追。

    刀解他?

    刀解他了,前任審神者家族派來的那個白衣男子就能自己麻溜的滾回來和她去政/府了?

    不會。

    她將手中的報告扔到一邊,心中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最後憋著一口氣坐回了位置上:“戰爭是無可避免的,是通往和平的唯一道路。沒有捷徑可走,沒有他路可尋。”

    和平是需要血來開路的。

    她盯著手中的報告,米白的紙麵幹淨如新:“在這條路上,小夜左文字與宗三左文字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

    她的話不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學生會說出後來的。

    審神者出生在和平的時代,這點在她來到本丸的時候全刀都知道了。

    所處戰亂的江雪左文字所逃避的事實,被一個來自和平環境的審神者血淋淋攤開。

    何其諷刺。

    他聽著她的話,緩慢的抬起頭,眸子中的迷茫散去,清亮無比。

    “主公,究竟是什麽人?”

    什麽人?

    ——隨波逐流,芸芸眾生的常人而已。

    沈笙放下筆,對上那雙清亮的眸子,緩緩開口:“我是——”

    “共/產主/義的接班人。”

    “我來給主公送飯。”

    狐之助有些無措的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間,想了想應該怎麽樣找一個合適的借口來解釋審神者不想吃晚飯而不會起疑。

    “大人身體有些不適,長穀部大人將飯菜放在房門口就好了。”

    “身體不適?!”壓切長穀部一臉惶恐的將手中的飯菜放在一旁,說了聲“失禮了”然後一把拉開了房門。

    狐之助:“……”

    沈笙:“……”

    “主公!”壓切長穀部快步走上來直接跪在她麵前:“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很希望我有事麽壓切長穀部同誌?!

    沈笙看著門外的飯菜,起身將飯菜帶了進來。

    “我沒什麽事的,長穀部同誌請不要擔心。”

    “不,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錯!主公今天如此操勞我卻沒有幫到主公,主公身體不適我居然不是第一個發現的!”

    沈笙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飯菜,脖子上的傷口因為吞咽口水和說話都有些困難。

    “長穀部同誌。請問你會做粥麽?”

    “粥?我會的!主公是想喝粥麽?”

    沈笙點頭:“嗯,喉嚨痛固食吃的困難。”

    喉嚨痛?

    壓切長穀部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圍著的絲巾:“主公感冒了還是?!都怪我沒能……”

    沈笙連忙轉移話題,指著自己脖子上的絲巾:“好看麽?”

    “啊?好、好看的。”

    沈笙點頭摸了摸他的腦袋:“去吧。”

    ……

    沈笙的絲巾睡覺的時候都沒摘掉。

    她在浴室裏取下絲巾,看著鏡子裏的映出的脖子上那條已經結痂的傷口,換上藥之後纏上繃帶戴上絲巾重新走出去。

    狐之助已經在一旁看著她換好衣服,咬著文件夾跳到她麵前:“早上好大人,新的一天也是從資源房開始麽?”

    “嗯,新的一天也是從資源房開始。”她蹲下身結果文件夾抱起狐之助:“走吧。”

    “大人,今早的早餐是送到您房間還是?”

    沈笙下著樓梯的腳步停住,想了想:“去餐廳吧,有些事要說。”

    “哦哦哦,大人您終於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些刀了麽!”

    沈笙將它放在樟子門口,撿起文件夾拉開樟子門:“別亂說。”

    狐之助安靜的趴在樟子門門口,看著審神者拿著手中的文件夾清點著各種資源:“可我說的是實話啊,昨天一期一振的所作所為就算是有緣由的,也很過分。大人你就這麽原諒他了麽?”

    沈笙看著眼前的玉剛,記錄下箱子外麵的數字:“我打不過他。”

    大實話。

    “大人其實有時候你可以不那麽耿直的。”

    “實話而已。走吧,去吃早餐。”

    等沈笙和狐之助到餐廳的時候,其他的刀已經到位。

    一期一振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頸上,上麵綁著那紅色的絲巾。

    “一期。”一旁穿著內番服的鶴丸國永含著嘴裏棒棒糖東西看著他,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別那麽緊張嘛,主公不會做什麽的。”

    他說完就直接收回手,衝著剛進來的沈笙打招呼:“喲~主公。”

    “早上好,鶴丸同誌。”沈笙看過去,一期一振身邊的鶴丸國永咬著棒棒糖揮了揮。

    “早上就吃糖容易蛀牙的。”

    鶴丸國永毫不在意她的話,捏著糖棒轉了轉:“我想吃糖,但是糖對牙齒不好所以就吃了薄荷味的了~”

    你這歪理和‘看著一桌子的肉覺得不健康不綠色所以點了一瓶雪碧這就很健康了’有什麽區別哦。

    沈笙看著他手中的薄荷糖決定讓本丸裏的短脅以後離他遠點。

    和其他刀打了聲招呼後沈笙就坐到位置上。

    今天的早飯是米飯和味增湯。

    沈笙看著那一碗米飯覺得自己脖子痛的厲害,拿起味增湯抿了一口,暗中觀察的燭台切光忠開口:“是飯菜不合主公的口味麽?”

    “沒,感冒沒食欲而已。”

    “主人感冒了?”一旁的加州清光連忙起身,隨後發現自己的行為在這個場合有些不太合適,訕訕的坐會位置上:“主人要保重身體啊。”

    “主人是因為感冒了才帶絲巾的麽?”五虎退問道。

    一期一振的身體明顯一僵,有些慌張的看向審神者,隻見她理了理自己的絲巾:“嗯,好看麽。”

    那條絲巾剛好擋住了她脖子上的傷口。

    “好看!”

    “嗯。”

    狐之助看著撒謊不臉紅的審神者,耳朵動了動:“大人。本丸有客人來了。”

    “客人?”沈笙舉著碗想了想:“我並沒有申請和別的本丸進行演練。”

    “不,是前任審神者在現世家族派來的人。”

    餐廳的氣氛有些尷尬。

    前任審神者?

    現世家族派來的人?

    她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是因為她想鞭/屍所以他們家族這麽好心的送上門來。

    整理了下衣服,起身:“你們待在這裏,我去看看。”

    ……

    前任審神者是平安京時代的貴族,同時也是陰陽師家族出身。

    在那個時代,即是貴族又是陰陽師家族,身份是不可言的尊貴。

    沈笙看著不遠處暗中觀察的刀,推開了本丸的大門。

    入目的是一排排的儀仗隊伍,空氣中還飄蕩著花瓣。

    沈笙嗅了嗅空中的花香,目光落在了正中央軟轎上。

    有雙手從軟轎伸出來,掀起轎上的輕紗,露出了轎內人的容貌。

    一旁的人連忙上去扶住她,小心程度就像李蓮英扶著慈禧一樣。

    沈笙幹脆雙手抱胸倚在門邊看著眼前這在電視劇裏才能看到的場麵。

    下轎的女子穿十二單和服,被人牽著緩緩走來。

    沈笙看著兩旁的儀仗人員畢恭畢敬的行禮,抱起一旁的狐之助把臉埋在他的毛皮裏:“我也想要這種場麵出場。”

    “大人醒醒,請堅定你的內心不要動搖。她來了。”

    “現任審神者閣下,你好。”清秀的女子打開折扇遮住半張臉半蹲行禮。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

    女子點了點頭,示意她身邊的白衣男子開口:“你麵前的這位是本丸前任審神者大人的妹妹。是家族派來接手這座本丸的人員。”

    沈笙疑惑:“接手?”

    “是的。”男子繼續說道:“這座本丸,裏麵的各位付喪神都是前任審神者一手培養起來的,按道理來說是屬於我們家族的。”

    沈笙聽著他的強盜邏輯,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暗中觀察的刀們,又扭過頭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繼續。”

    “隻要你和我們去趟時間政府進行修改手續即可。”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脖子上的絲巾繼續開口:“那些刀劍很令人煩惱吧。你一屆凡人是無法駕馭住那些刀劍的,隻有至高無上的血統與陰陽師家族的靈力才可以驅使他們。”

    你、驅使、駕馭、祈使句。

    沈笙聽著他話裏不經意流露出的鄙夷,順了順狐之助的毛:“陰陽師家族?陰陽術?從占星到驅靈都是學習別人,連正統都算不上還敢自稱至高無上?哪來的臉?”

    “你這樣褻瀆陰陽術是看不起高天原的八百萬神明麽?!”

    沈笙懶洋洋的開口:“我無神論謝謝。”

    “不可理喻!”

    “嗯。”沈笙手一鬆,示意懷中的狐之助回本丸,等看著狐之助的跑進去,她才轉過身直視著眼前的人。

    “我是欽定的109號本丸審神者,你呢?哪來的野雞敢這麽給自己加戲?想要本丸?可以,出示證據證明這座本丸屬於你們家族。”

    她走進門內,手搭上本丸的木製大門,用力一揮。

    靈力澎湧而出像是狂風席卷一樣,那象征著陰陽師家族的家徽旗幟斷裂。

    “沒有,就給我滾蛋。”

    “主公!”壓切長穀部快步走上來直接跪在她麵前:“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很希望我有事麽壓切長穀部同誌?!

    沈笙看著門外的飯菜,起身將飯菜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