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家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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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王家的別墅後,隋涼不由自主的就眯起了眼睛,被這豪華的裝潢以及耀眼的燈光給晃到了。
整個一樓大廳皆為簡約歐式格局,牆壁與屋頂以白色為基調,調以金色為點綴,並且以簡約的線條代替了複雜的花紋,既保留了古典歐式的典雅與豪華,又更適應現在生活的休閑與舒適。
乳白色的地毯,乳白色的真皮沙發座椅,淡藍色的歐式窗簾,除了寬大的液晶電視外還有一部橙黃色的留聲機。
屋頂掛著一個三層水晶吊燈,潑灑下柔和的光束,將這裏渲染的更為澄淨,以至於隋涼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家夥都不知道該邁哪條腿了,心裏講話,這裏跟齊雲山一比簡直就是天堂啊。估計帝他老人家的辦公室都沒這兒漂亮吧?
“賢侄,別愣著,趕緊坐下。”王景儀笑著將隋涼拉到了沙發近前。
隋涼略顯局促,幹笑了一聲,然後輕輕做下去,當柔軟的真皮沙發托住他的身軀後,他心中讚歎,這沙發就是比家裏的紅木椅子舒服,你想怎麽坐就怎麽坐,太軟乎容易得痔瘡啊。
就在權衡真皮沙發對人體的厲害關係時,那身材精瘦,太陽穴很鼓的王蛟便問道:“隋涼,看你剛才對戰幾十個壯漢,所施展出來的手段,我猜測你已經達到雷音期了吧?”
隋涼一愣,很詫異的說:“王兄你也懂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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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家王景儀叫自己跟王蛟等人平輩論交,那這聲王兄就叫的理所應當。
王蛟自嘲的一笑:“不瞞你說,其實我也能算半個修行者,不過修煉了二十幾年終究不得要領,連凡胎境的第一個境界都沒有達到。隻不過比尋常人要強一點而已。”
凡胎境分壯魄,雷音,通脈,三個小境界,但修行艱難,如果沒有名師指點任憑你有多大的毅力都很難入門,神馬得到武功秘籍就一飛衝天,這其實都是扯,修煉的是一口氣,這口氣在體內有專門的行走路線,要是一味的瞎練,絕對會對自身性命造成威脅。
所以說王蛟練了二十幾年還活著,隋涼就對他刮目相看了,很淡定的說:“王二哥,我勸你還是止步到這裏吧,沒有修行者指點,你自己一個人閉門造車,容易傷人傷己,現在看你天庭飽滿,靈台清明,還算沒有受到傷害,但如果繼續下去,可就沒準兒了。”
說話時,隋涼就有些納悶,心說看這廝的神態,比普通人要強大很多,但為什麽剛才在小區門口的時候,他沒有幫王景儀擋下那一刀?
他難道知道我會出手?
不可能吧,俺不顯山不漏水,誰知道我的厲害。
恩,或許還是高估了他,這麽危機的場麵,他應該沒反應過來的。
王蛟聽完隋涼的話,很認真的點頭,然後更為誠懇的說:“隋涼,我聽你的,從今以後就止步於此吧。”
他可沒有厚著臉皮要求隋涼指點他一二,修行界各門各派的界限劃分的格外清晰,一般的修行者絕不會隨意指點他人。況且隋涼和張子美對王家都有恩德。怎麽好意思在張這個嘴。
你以為誰都是隋涼呐!
這時,一直不做聲的卓中陽笑道:“隋涼啊,你奉師之命下山,不僅是來看望王老爺子吧,咱們現在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直說無妨,現在你身在世俗,比不山中清幽,柴米油鹽可都是麻煩事。”
隋涼暗地咧嘴,心說這個大晚還帶墨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瞎子的家夥,為毛能這麽一針見血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
來王家什麽狗屁看望,就是來混學費和生活費的。
但堂堂張子美的徒弟,被人家譽為半仙兒的高人,難道說:額,我下山的時候,師傅就給了幾百塊錢,現在花完了,學費,雜費都沒有,來你這兒就是為了混吃混喝混學費的?
隋涼的大腦在急速轉動,可就在這個當口,隻見大廳中心的旋轉樓梯,快步走下一人。
此人身穿粉色棉質睡衣,蓬鬆的長發隨便披在肩頭,小臉竟存在著一絲驚恐的餘韻,眼神內滿是慌張。
她正是王紫凝。
“紫凝,你這是怎麽了?”麵色雍容的巧慧一見女兒這個樣子,趕緊就跑了過去。
王紫凝快步跑下樓梯,哭哭啼啼道:“人家又做噩夢了!”
“乖,沒事的,沒有壞人敢來咱們家,你父親,二叔,爺爺都在,大家都在。”巧慧眼圈兒微紅的拍打著女兒的後背,心裏說話,小小年紀就在跟鬼門關前轉悠了一圈兒,可想而知會造成多大的精神壓力。
王紫凝回家的這幾天,整個人渾渾噩噩,不是失眠就是噩夢纏身,無論藥物治療還是物理治療都起不到什麽作用。
不知不覺中,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就憔悴的不成樣子了。
而隋涼看到王紫凝那張臉後,腦袋就如同被一道炸雷劈中。他瞠目結舌直接石化在了當場。
心想,在火車聽聞那俗帥殺手說她是京都王家大小姐,而這裏正是京都,周圍這些人也都姓王!
我擦,我怎麽會這麽笨。
隋涼這才恍然大悟起來,但就在他一臉石化不知所措的時候,被母親安慰的王紫凝霍然睜大了雙目,原本由於驚慌渙散的焦距開始一點點聚攏。
隨後,她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尖叫!
“你怎麽會在這裏?!!!”
就在隋涼發出一個不知是幹笑還是傻笑的表情後,王紫凝就華麗麗的變身了。
她由一隻受驚的鵪鶉,直接變成了一頭發情卻找不到配偶的母老虎,飛撲而來,一下就掐住了隋涼的脖子,使勁搖啊,搖啊!
“你這個混蛋,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王紫凝那姿態可是張牙舞爪的沒邊,但她感覺掐住不是一個人的脖子,而是一顆老樹。
隋涼心裏講話,喂,你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我明明是救了你啊。
“紫凝,你在幹什麽!”王景儀黑黑的臉膛猛的一沉,一下就將王紫凝的雙手給掰開了。
隋涼裝模作樣的順著胸口的悶氣,一臉訕訕。
而其他人已經驚呆了,不明白這丫頭抽什麽風。
“爺爺,這個人怎麽在咱家,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那天在火車,隻顧自己逃命,他他她……”王紫凝最後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訴說,那股發自肺腑的恨意,已經叫她語無倫次了。
她這麽一說可不要緊,王景儀等人噌的一下,就從沙發站了起來,看待隋涼的眼神都變了。
“賢侄,你…你就是在火車擊斃七名殺手的那個人?”王景儀驚駭的說道。
他們一直都在尋找那個高手,因為要不是那個人,王紫凝可就性命難保了。
那可是王家的大恩人啊!
隋涼心說,看來王家人比這個小妮子明白事理,並且自己在火車做的事,已經被傳開了。好在救了王紫凝,並且師傅跟王家有些淵源,不然自己殺人的事暴露了,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亂子。
隨後他便一臉正經的說道:“王叔,實不相瞞,我正是你說的那個人。師傅叫我下山修行,但沒想到坐了火車就遇到了危險,雖然矛頭不是我,但我也不能眼看著王大小姐被人殺死,她才多大?正直如花似玉的年紀,我也是年輕人,我也有青春,也萬分的迷戀這個大千世界,所以我違背了師傅的教誨,終究是出手教訓了那些殺手,把他們全殺了。但這是法治社會,別說殺人了,就是踢人一腳都是犯法,所以無可奈何下,我就跳下了火車,一路奔行來到京都。說來慚愧,來王叔你這兒,一是奉師傅的命令,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我惹了滔天大禍,需要躲避風聲,知道王家的勢力,就想過來尋求幫助。”
他一臉自嘲的對卓中陽道:“卓叔雖然帶著墨鏡,但眼光依舊毒辣,我的心思都被您給看穿了。”
王景儀與卓中陽對視一眼,心說原來是這麽回事。
“賢侄,先是三十年前長老神仙救我一命,現如今你又救我孫女一命,兩條人命,這大恩大德我王景儀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王景儀推金山倒玉柱般就要跪下。
沒辦法,這個恩情太重了。
隋涼麵色一變,趕緊前,一把拖住對方的雙臂,誠懇道:“王叔,你這是折殺我的陽壽啊。師傅常說施恩不圖報,您這樣,豈不是叫晚輩難以做人?”
“賢侄,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孫女,聽說她受到殺手的圍攻,我這顆心都險些碎了,要不是你出手相救,她早就去了,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我我……”
王景儀太激動了,也太高興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時,王紫凝瞪大了雙眼,根本不明白他們再講什麽,一挺那不甚明顯的胸脯,嬌喝道:“爺爺,你別聽這個家夥信口胡謅,他就是個卑鄙小人。他之所以救我,還不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景儀一瞪眼:“隋涼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那麵對殺手圍攻的時候,他幹嘛要把你背在背?”
當時火車縱然混亂無比,但依舊有目擊證人看到了這一幕。
不過在四念寶典開啟的一刹那,滿車廂內都是金光,那些目擊證人的雙眼直接被晃到了,所以後麵的事情誰都沒看見。
就知道是一個少年把殺手全部殺光而後徹底消失。
王紫凝一愣,大眼睛在眼眶裏來回轉動,她不知道自己被隋涼背在了背,因為那時候她已經昏迷了,雖然按照爺爺的說法,這個小人的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但他當時在火車的所作所為,的確叫人不齒
“爺爺,他為什麽會來咱家?”王紫凝一指隋涼的鼻子。
王景儀大怒:“這麽這般沒有禮數,你應該知道三十年前有位高人救過爺爺的性命,隋涼就是那位高人的徒弟。按照輩分,你應該叫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