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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暄夏後麵，蘇雨沫一臉忐忑不安，步子慢了下來，暄夏停下腳步，問：“難道走快一點你都不會？”

    蘇雨沫連忙跟了上來，兩個人同乘坐一部電梯，不知道是不是暄夏明顯對待外人的表情對她，還是這幾年的她心已經徹底麻木掉了，兩個人共同在狹小的電梯中，蘇雨沫竟然也不覺得尷尬。

    修長的手指按下了二十七樓的按鍵。

    電梯緩緩上升，外麵已經華燈初上，透過透明的電梯身，看著夜色中橘黃色的光點，美不勝收，暄夏居高臨下看著蘇雨沫，“上司走在你前麵，你讓上司等你，這一點好麽？”

    “不好。”蘇雨沫搖搖頭，表情猶如一個被老師訓斥的學生。

    “這一點既然你能想到，為什麽不做到呢？很多事情不是你無能為力，而是你根本沒有去嚐試過。”暄夏淡淡開口，她說的這些話，都是要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蘇雨沫。

    叮當一聲，電梯已經到了二十七樓。

    這次暄夏再走的快，蘇雨沫至少知道不要拖在最後麵了，前麵的暄夏，嘴角輕輕勾起了微笑。

    一步一步來，總有一天，她要讓這個女孩子，學會獨立自強。

    暄夏一個人在一間獨立的大辦公室，剛一進去，暄夏就關上了門，無形的壓迫感讓蘇雨沫瑟縮了一下，暄夏淡淡掃了她一眼，這個女孩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什麽方麵，都欠缺的厲害，蘇雨沫不會化妝，職場上最基本的淡妝都沒有，總是無意識的勾著頭，彎著腰，讓原本就不佳的形象，更差了幾分。

    “來和我簡單介紹一下公司的情況。”暄夏淡淡開口。

    “嗯…”蘇雨沫有些慌了，她張張嘴，簡單的說了幾句公司印在宣傳頁上的話，一點重點都沒有。

    “都工作五年了，還不知道自己的公司是做什麽的，難怪五年隻能坐最基層的工作。”暄夏不客氣地嘲諷，聲音很冷，“整個公司不知道，那你能說一說你辦公室的其他同事，每個人負責的是什麽？”

    不出暄夏的預料，蘇雨沫再次卡殼，她低著頭，臉漲的很紅。

    “一個辦公室，連別人的工作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還能指望你對工作有多少敏感度？蘇雨沫，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如果你隻能坐別人吩咐的事情，還是毫無技術含量的，那誰都可以取代你。”

    暄夏繼續往下說，一句一句指責的話語，說的很是難聽。蘇雨沫永遠是安靜的，但實際上，暄夏知道，她也是個有脾氣有血性的人，如果她真的到了別人怎麽樣她都無所謂，她也不會當初對趙子軒，對陳軒夏那麽在意。

    她不反抗蘇父蘇父，不反抗鳳凰媽，完全是因為她軟弱的反抗方式沒有作用，她開始害怕再次嚐試。對趙子軒也是的，她不知道該對趙子軒如何，麵對男朋友的光芒奪目，她沒有想著改變自己讓自己也成為同樣的人，而是用了分手這個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暄夏用言語，一點一點往下挑著蘇雨沫的底線，終於蘇雨沫忍不住了，尖叫一聲，“你要是想開除我直說，不要找這些借口，說這些話了。”

    她難得硬氣一次，但是在暄夏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蘇雨沫的聲音又漸漸小了下去，她盯著地麵，眼神中帶著慌亂，但是仔細看，又能看到一些快意的模樣。

    恩，這就是傳說中的兔子急了也咬人。

    很多時候，麵對別人的忽視和指責，蘇雨沫不是不生氣，隻是假裝自己不生氣不在意罷了。

    “我不會辭退你的。”暄夏看她一眼，“我在這裏工作一年，然後還得回北京去，這一年時間，你就跟在我身邊，聽我安排就行。”

    看到蘇雨沫的神色有了變化，暄夏繼續涼幽幽說道：“再說了，你母親現在已經退休，恐怕沒有能力再給你安排一個工作。你現在的資曆去找工作，恐怕是難找到這麽好的公司，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讓你失業在家。”

    聽到了暄夏不會將她辭退的保證，從表情上看的出來，蘇雨沫明顯鬆動了一下。但是對於暄夏話中的意思，她倒是誤解了，她以為暄夏還在記恨離婚的事情，這句話是說，她在這裏一年，就是為了過來折騰她。

    看著蘇雨沫變化莫測的神情，暄夏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這個女孩的腦回路完全不是她這樣的糙漢子所能隨意揣測的。不管蘇雨沫此刻是在想什麽，都是一個不錯的開端，至少那一直死氣沉沉的眸子裏，多了幾分靈動的意味。

    一個人閑下來的時候，是最容易多想的時候，暄夏不僅要讓她變得忙碌，還要讓她，一步一步成長。

    從暄夏的辦公室出來，蘇雨沫還處在一種莫名的狀態中，暄夏的辦公室一旁有個小隔間，是給秘書用的，暄夏讓她去下麵把東西收拾收拾，搬到上麵去，人事部的調動，他會想辦法解決。

    蘇雨沫一進辦公室，瞬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以往都是被人當做空氣，別人對她沒什麽顧忌，打量的目光肆無忌憚，連稍微收斂一下都不知道。蘇雨沫深吸一口氣，低下頭迅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收拾東西。

    “咦，是不是被辭退了？”她前麵的人扭頭看她，也沒有幸災樂禍就是簡單一句詢問。蘇雨沫的工作和地位，完全沒人會對她產生幸災樂禍的情緒來。

    “沒有。”蘇雨沫手腳麻利收拾好，在陳軒夏身邊，她很不自在，但是在這群女人中，她更不自在。

    剛準備離開，她忽然想起來陳軒夏吩咐的，讓她弄明白每個同事是做什麽的。

    “你都不會開口問麽？”那人嚴厲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蘇雨沫壯著膽子走到前麵和她說話的那個人身邊，嘴角很不習慣地笑了笑，“你每天的工作是幹嘛的啊？”

    那個女人無所謂的撇了撇嘴，隨手把文件甩了過來：“整天就改改策劃唄，明天出活動的場地，我還得跟著聯係一下呢。”她說這話，帶著一種炫耀的語氣，想著蘇雨沫應該是聽不懂的。

    蘇雨沫確實不懂其中流程，但還是好好記下來了。

    她再走到第二個人身邊，再次開口問。

    剛開始她那次發問，別人還能當做她隨口一問，再問同樣的問題，就不免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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