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多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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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汐立即用手將門關上,男人用手半撐著門,方燁此時走過來,看見這一幕,出聲嗬斥:“汐兒!”
何汐聽見身後的聲音,手慢慢的鬆開。
何父看了一眼何汐,眉眼中有說不出的情愫,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他走進來,看著麵前的方燁。
方燁立即向前:“姐夫。”
何汐慢慢的轉頭,看著方燁,眸子一點一點的冷卻下去,“你早就知道他要來是不是!”
她質問著方燁,何父向著她走了兩步,就被何汐製止住:“你別過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說完,她便向著自己的臥室跑去,接著“嘭”的一聲,關閉上自己的房門。
方燁有些尷尬,他自己還沒有將她勸說動,她跟何父的關係一直是如此,倒是何父習慣了何汐的這樣,開口:“沒事,她還恨我。”
“可是當年的事情應該解釋清楚。”方燁看著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人了,而是顯得有些蒼老,這些年,他知道這個男人很辛苦。
“不提這件事情了,跟我說說她在這裏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吧。”何父說著,朝著一旁的沙發走去,方燁也跟著坐了過去。
他忽略了顧斯琛跟何汐的事情,將何汐在這裏貪玩兒找了一份工作的事情說了出來,其後又辭職了。
方燁看見何父的眼神中透露著一抹溫和,那是對待自己的孩子才露出的表情,他也一定很想念何汐。
多年來的他們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冷淡,所以何汐每一次都會離開家。
也有一件事情是方燁所擔心的,他看著何父,不知道怎麽開口。
何父見方燁難言,會心一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是不是要將她強行的帶回去。”他重重的歎息一聲,帶回去是一定的,但是他還不知道怎麽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去。
“帶回去是一定的,她這樣成天在外麵,我也不放心。”何父惆悵道。
方燁點點頭,他知道作為一個父親擔心自己的女兒是正常的。
“我讓傭人已經收拾好了臥室,今天您就先早些休息。”方燁對著何父道。
“恩,好。”
臥室內,何汐不停的轉來轉去,焦急的來回的搓著雙手,她的父親已經過來了,她一定要想辦法逃離這裏才行!
她來回的踱步著,聽見敲門聲,她道:“誰!”
“是我,舅舅。”方燁想著,這件事情瞞著她是他的不對,但是如果告訴了何汐,她一定會跑掉。
“我已經睡下了。”何汐對著門口道,她不想開門。
聽著門口已經沒有了聲音,她鬆了一口氣。
由於何父的到來,何汐早早的醒來,她並不想出門遇見何父,而何父則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著她。
方燁幾次三番的想去叫何汐都被何父製止住了:“她是不想見我,躲避著我。”
最終耐不住肚子的“咕咕”叫,她打開房門,看見何父此時正看著報紙,她一句話沒說,向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汐兒!不能這麽沒禮貌。”方燁見何汐對何父視若無睹,出口道。
何汐怔住腳步,回頭:“那我該怎麽樣對待害死我母親的凶手有禮貌?”
“你!”
“沒事。”何父製止住激動的方燁。
她讓傭人熱了早餐,坐在餐桌旁慢條斯理的說著,從她住的臥室來看,從窗戶那兒跳下去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她也要試一試,不然被抓回去,她又要費盡心思逃離了。
吃了早餐,她冷著臉,回了臥室,打開窗戶,看著兩米高的地麵,還好下麵是一個花園,還有一些草做鋪墊,她一腳踩在窗戶上,也慢慢的將另外的一隻腳放上來。
“汐兒!”方燁突然開門,看著這一幕,大喚一聲。
這一聲,將何汐嚇得不輕,直接從窗戶上掉了下去。
“汐兒!”方燁快速的跑到窗戶前,看著何汐撫摸著自己的屁股,還有手臂一瘸一拐的。
何汐抬頭,看見自己的舅舅,也不管身上的疼痛,拔腿就跑。
方燁回頭,看見何父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進了臥室,“我去追她。”
“不用,我去就行。”何父拒絕了方燁,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何汐回頭,看見方燁沒有來追她,鬆懈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擦傷的手臂,她皺著眉頭,腳下沒停,慢慢的向前走著。
突然聽見一聲笛聲,她抬頭看過去,站立在馬路中央怔住。
“汐兒!”
“叱——”
在車子即將撞上來的前一秒,何父抱著她向馬路對麵,撲了過去。
何汐被何父緊緊的擁在懷中,回頭看了一眼及時刹車的車子,她回頭,看見一雙眸子正焦急的打量著她。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何父從地麵坐起,扶著她的兩隻手臂,渾身打量著她。
何汐怔愣住,沒了任何反應。
何父看見何汐擦傷的那條手臂,擔憂的皺了皺眉頭:“剛剛碰到哪裏了。”
何汐將手臂抽回,避諱了何父那關切的目光,她慢慢的起身,但是對剛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她剛站起的身子,因為腿軟,在此地倒了下去。
她看著一隻手撐著她的何父,沉默不語。
而剛剛刹車及時的司機,也立即的過來道歉,還說願意帶著他們去醫院做一次檢查,賠償醫藥費。
何汐從何父的手中鬆開,沒有看司機,接著走掉。
“不用了。”何父對著司機道,轉身去追了何汐。
何汐打開門時,方燁正坐在沙發上,轉頭看過去,她側頭,看了一眼身後,接著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何父在她後一步到來,看著她去了臥室,對著一旁的方燁道:“有沒有藥箱。”
“有。”盡管方燁有再多的疑問,但看著兩人的情緒不對,他也沒有多問,趕快拿來了藥箱,他將藥箱遞給何父。
他看著何父拿著藥箱轉而去了何汐的房間,兩人的關係漸漸好轉了?起碼這一次是何汐自己回來了。
何父敲了敲房門,進入她的臥室。
何汐沒有想到父親會過來,看著他手中的藥箱,她不自然的回道:“我沒事。”
“手臂都擦傷了還說沒事。”何父徑直的朝著她走過去,將藥箱放在一旁,打開,拿起何汐的胳膊,何汐見狀,沒有阻止,看著何父悉心的問她塗抹。
她痛得倒抽了一口氣,何父更是輕柔了幾分:“忍著點,一會兒就好。”
也是第一次,兩個人靜謐的這樣相處。
塗抹完了藥膏,何汐低垂著腦袋,不說話,何父知道有些事情,在她的心底過不去,他也不強求,拿著藥箱站起:“你先好好休息。”接著走了出去。
何汐看著出門的父親,她原本以為那個男人是冷漠無情的,對待母親都可以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但是剛剛就在車子撞上來的那一刻,這個男人救下了她。
是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就救下了她,也就是說,如果車子沒有刹車,那麽有可能撞上的是他。
想到這裏,她的眼眶不知何時積聚了些淚水。
一直到了晚上,何汐都沒有再出門,因為這一件事情,她對那個男人的認知變了。
聽見敲門聲,她躺在床上,看過去,方燁正端著飯菜朝著她走來,將飯菜放在一旁的桌子旁,他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何汐。
“我聽說了,你的手臂怎麽樣?”方燁看著她的手臂。
何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這手臂是她從窗戶上跳下來所致,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方燁歎息一聲:“現在你已經長這麽大了,你母親看到了一定很開心。”
也是頭一次,何汐沒有反駁方燁的話,她的禁忌是,誰都不能跟她提有關她母親的所有事情,她的眸子暗了暗,沒有說話,任由方燁的手撫摸著她的腦袋。
“我一直都想跟你談談,你一直都拒絕著,其實你父親很愛你的母親,當年的事情更不是你想的那樣。”方燁看著她,認真道。
何汐抬頭,對視著方燁,眉眼中帶著些許的疑惑。
“自從你的母親走後,你就變得不再理會你父親,誰也不能跟你提及那件事情,所以至今你都不知道真相。”方燁道。
何汐身子僵住,等待著方燁繼續。
“其實……”
方燁跟何汐聊了很久,看著何汐臉上的淚水,悄然無聲的出了她的臥室,留下她自己一個人獨處。
他知道,她知道真相一定難以置信,更難以釋懷這些年她對她父親的恨意,還是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在方燁離開的那一刻,何汐將小臉埋在雙腿間,擁住自己,放聲哭泣。
原來父親軟禁母親,是因為母親得了癌症,不想母親外出操勞,還要忙著公司裏的所有事情。
原來那一次母親遊泳是因為,母親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想要再次跟父親遊一次湧,因為他們兩人初次見麵,正是在遊泳館認識的。
父親忙於公司,所以極少的去看望母親,但隻要一有空,父親就會去。
怪不得,每一次她都在母親麵前抱怨說父親不愛著母親,母親總是訓斥她,說他這一輩子都愛她。
這就是最終的真相嗎,她不是不能接受,隻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多年來的恨,最終竟是這樣的可笑。
想了一整晚,也哭了一整晚,她更不知道怎麽樣去麵對那個男人了,原來每次的爭吵,這下一定會變得尷尬至極。
方燁已經來敲門很多次了,她站立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紅腫的眼睛,她已經盡力的用化妝品遮蓋了,還是有些明顯。
她開門走了出去,看見何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回頭,看著她。
何汐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麽樣,有點局促不安,畢竟是她誤會了父親這麽多年,何父看了一眼方燁,在方燁告訴了何汐事實真相後,也告訴了他。
“吃飯吧。”何父開口,何汐點點頭,朝著餐桌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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