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尋腥的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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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尋腥的貓兒

    蕭玉琢如蒙大赦,嘴角彎彎,“這就去為郎君準備。”

    見她歡快出了門,景延年的眼眸徹底冷涼,漆黑的眼底,如鋪了一層寒霜。

    她不是郡主!

    門口歸於寂靜。

    景延年耳力敏銳,寂靜之中,卻叫他聽見細微的動靜來。

    蕭玉琢這次真去了廚房,將食帳拿來,一一過目。

    竹香湊上前來,“郡主,青池溜進主院,似乎想要往正房裏湊。”

    蕭玉琢眼睛微眯,這麽快就有貓尋著腥味而來了?

    “有幾個丫鬟在門口守著,斷不會叫她混進去。”竹香低聲說道。

    蕭玉琢搖頭,“不,將信得過的丫鬟都支開,看她如何疏通。”

    竹香訝然,“萬一真叫她進去了呢?”

    “郎君不是還在屋裏?進去怕什麽?”蕭玉琢挑眉。

    竹香皺眉,脫口而出:“就是郎君在屋裏,才怕她進去呀?”

    蕭玉琢輕咳一聲,“郎君受了傷,她就算想自薦枕席,如今也不是好時候。且看這院子還有誰是她買通的人,一一記下。”

    竹香這才退走。

    王氏恰在今日滿了禁足的期限,正要到隔壁院中一探虛實,卻聽聞青池不在院中,去了正院了。

    “角門的婆子送消息說,郎君回來了,似乎還受了傷,正在郡主院中。”王氏的丫鬟著急稟報道,“青池定然是去探望郎君了。”

    王氏柳眉緊蹙,“郡主外強中幹,隻會咋咋呼呼,青池雖隻是個丫鬟,卻能把她哄得團團轉。不行,我不能幹等著。”

    “不如等郡主和青池吵鬧起來,姨娘再去,郎君定會覺得姨娘懂事,識大體。”丫鬟低聲說。

    王氏猶豫,“郡主倒是好對付,青池卻不是省油的燈!若叫她到了郎君麵前”

    話未說完,她霍然起身,帶著丫鬟就往正院裏去了。

    蕭玉琢剛在灶房裏安排好了膳食,便聽聞王氏和青池,在正房門口爭執起來。

    蕭玉琢心中冷笑,真是欺負她不受寵,兩個妾竟敢在正院裏爭風吃醋。

    “青池倒有些手段,院子裏有幾個二等丫鬟跟她關係不錯。若不是王氏來的早,她這會兒已經進去屋裏了。”竹香在蕭玉琢耳旁回稟。

    蕭玉琢點頭,“將那幾個丫鬟的名字記下。”

    “婢子這就去將王氏和青池都攆走。”竹香挽起袖子,她一手一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兩人扔出院子。

    蕭玉琢抬手攔住她,“攆走做什麽?膳食馬上就妥,正巧叫她們伺候郎君用飯。”

    竹香瞠目結舌,“那、那郡主呢?”

    蕭玉琢長歎一聲,語氣哀婉,“郎君不願見我,如今他受傷在身,我就不湊上前惹他不痛快了。”

    竹香見她麵容惆悵,心有戚戚焉,不敢當她麵說,偷偷跟梅香咬耳朵。

    “可憐郡主,這才多久不見,竟為了郎君叫自己卑微到這份兒上了!”

    梅香跟著歎氣,“誰叫郡主喜歡郎君呢”

    唯獨菊香沒有附和,隻垂眸兀自思索,這般回避著真的還是喜歡麽?

    飯菜備好,蕭玉琢專門叫人單獨為她留了一份。

    剩下的則一溜水兒的抬到正房。

    還喚了青池進屋伺候。

    景延年嗅到一陣馨香,側臉一看,扶自己起床的竟不是蕭玉琢,而是麵含桃粉的青池。

    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勾魂兒一般,加之她身上奇異的馨香,叫人竟不由心猿意馬。

    景延年當即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抬腳踹開青池,“誰叫你來?蕭氏呢?”

    在外間看著丫鬟們擺食案的蕭玉琢聞聲一陣驚訝,青池連這點兒事都做不好?早知道叫王氏來了。

    “妾身在呢。”蕭玉琢應聲,腳步卻不願挪動。

    “滾進來!”景延年沉聲喝道。

    青池身上那種馨香,不斷的往他鼻翼裏鑽,心裏仿佛生出鉤子來,一下下勾動著他緊繃的神經。

    蕭玉琢委委屈屈的走上前來。

    景延年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給淩遲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弄了個什麽玩意兒在他身邊?

    “滾出去。”景延年厲聲說。

    一會兒滾進來,一會兒滾出去。蕭玉琢胸悶,這是把人當猴耍麽?

    她下巴一抬,轉身就要走,卻見景延年一腳將嬌柔嫵媚,溫柔似水的青池給踹了出去。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扔在床上,傾身覆了上來。

    蕭玉琢大驚,一群丫鬟,兩個妾室都在外頭。

    他要是此時羞辱折磨她,叫妾室丫鬟都聽見一些奇怪的響動,明日她也不用活了。

    “請郎君用飯!”她咬牙切齒,攥著一根從頭上順下的簪子,銳利的尖正對著他心口。

    景延年呼吸粗重,目光落在那簪子上,又順著簪子落在她如蔥白一般細嫩的手上。

    他輕笑一聲,眼目之中盡是不屑,“捅進來試試?”

    蕭玉琢暗暗咬牙,忽而放開了簪子,伸手抱住他的上身,在他受了傷的背上一把狠狠按下去。

    景延年悶哼一聲,脫力壓倒在她身上。

    蕭玉琢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郎君有傷在身,還是多多顧惜自己為好。”

    景延年吃痛,臉色發白,卻嗬氣在她耳根,“不妨事,你若想要,為夫舍命也要叫你滿意。”

    “何須舍命?細水長流不是更好?”

    蕭玉琢說完,就見他似笑非笑,眼眸深深的看著她。

    “細水長流?夫人好主意呀!”

    說完,他按住床榻,挺身而起。

    蕭玉琢長舒了口氣,跟著爬起來,卻見他背上,被血滲透染紅了一片。

    她下手有那麽狠嗎?

    “旁人粗手笨腳,不若郡主為我換藥?”景延年眼底如有暗流波光。

    蕭玉琢不明其意,想了想似乎並無不妥,便喚了菊香進來。

    她為景延年寬衣解帶之時,頗有些緊張。

    夏日衣衫單薄,他脫了外頭長衫直綴。

    蕭玉琢手一抖。

    景延年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炙熱的盯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