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回馬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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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回馬槍(1)
“兒臣記掛父皇安危,自然顧不得許多,縱然要被父皇怪罪私自起兵,隻要父皇平安無事,兒臣也甘願受罰。”李泰在殿內垂頭說道。
紀王暗自冷笑,站在殿外拱手道:“越王遠在宛城,昭陵這裏出了事兒,你的反應倒比神武軍還要快,這樣快便兵臨長安,真是反應神速啊!”
李泰不急不慢的看了他一眼,“不知紀王言下之意,是要誇我關切父皇至極,還是要諷刺神武軍憊懶無能?”
紀王被他一噎,翻他一眼,“我言下何意,越王定然最清楚不過。”
“兒臣一顆心隻擔心父皇,兒臣遠在宛城,不能實時在父皇身邊盡孝,兒臣已經愧疚不已了,倘若父皇身處危難,兒臣卻無所作為,兒臣還配為人子人臣麽?隻是沒想到,紀王殿下,竟覺得兒臣來的太快?紀王殿下難道不擔心父皇在昭陵之中的處境麽?兒臣時時心急如焚!隻恨不能再快些!”越王伏地對聖上說道。
他言辭懇切,還帶著略略的鼻音,像是又急又委屈,一片赤誠之心,被紀王誤解。
他痛心疾首,以臉貼地,不願起來。
紀王皺眉瞪著他,這廝!去了宛城,多久不見?這是修煉成精了?以往就知道沉著個臉,不苟言笑的。
如今作戲做的這樣足!
真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自己竟小看了越王了!
“父皇贖罪,兒臣隻恨自己來的太慢,倘若能再早些趕到,定然能擒獲李恪!絕不叫他逃脫!”李泰沉聲說道。
紀王輕嗤一聲,“你來了就能不叫他逃脫,這是說景將軍所率的神武軍沒用?還是說景將軍指揮不當?”
景延年這會兒剛巡查完,來到殿外。
剛到就聽見裏頭唇槍舌劍的,讓他躺了槍。
景延年無所謂的笑了笑,避在了一旁,沒往殿內進。
他不露麵還躺槍呢,去了不是自討苦吃?
兩個名正言順的皇子爭寵,他這未正名的還是外頭歇著吧!
“多一個人自然多一份力,兒臣自始至終未曾針對任何人,倒是紀王殿下一直挑唆兒臣和神武軍,挑唆兒臣和父皇親信的大將軍。”李泰深深看了紀王一眼,“紀王究竟是何用意?”
眼見聖上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紀王眉頭皺了皺,“父皇明鑒,兒臣並無挑唆之意,不過陳述事實罷了。越王若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不怕旁人質疑。”
李泰輕哼,“我是不怕,隻是一片忠孝之心,不能任由人抹黑罷了。”
紀王眯眼看他,“越王殿下當真是心係父皇安危,心係長安安定,並無私心的話,吾甘願向越王賠禮道歉,鞠躬致敬!”
李泰從地上起身,挺直了腰杆,“赤膽忠心,天地可鑒。”
“如今廢太子逃匿,神武軍要保守皇城安全穩固。恰越王兵馬在長安之外。倘若越王沒有私心,不若將兵馬上交,聽命聖上差遣調動。如此,既能剿滅叛軍,又能證明越王著實沒有私心,越王以為可好?”紀王笑眯眯說道。
李泰看著紀王,恨不得將拳頭揮到他臉上。
自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兵馬,他三言兩語就想糊弄過去?
想得美!
“兒臣願帶兵親自剿滅叛軍!以證清白!”越王拱手說道。
“兒臣願替父分憂!”紀王也連忙拱手。
聖上看著下頭站的兩個兒子,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景將軍素來善於帶兵。越王將長安城外兵馬,交景將軍之手,有他統籌。待剿滅叛軍之後,再歸於宛城。”
李泰還沒吱聲。
紀王先不滿了,他在這兒黑臉紅臉的唱,就為了弄到兵權在手,還沒歇口氣呢,卻是替他人做了嫁衣?他如何咽的下這口窩囊氣?
“父皇,民間有話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景將軍如今已經將神武軍握在他隻手之間,倘若連越王的兵馬也任他統籌……父皇就不怕……”紀王急道。
聖上眯了眯眼,“朕一向信得過年兒。”
紀王和越王臉上都有些酸溜溜的表情。
“父皇信一個大將,竟超過信自己的兒子呢!”李泰低聲咕噥一句。
站在殿外的景延年,將殿中言語盡都收入耳中。
他臉上一瞬間有些怔怔的表情。
都是聖上的兒子,聖上雖在他年少時,虧缺他良多,可如今竟這般信任他……
他一片赤膽忠心,沒有空付!
聖上看著下頭相爭的兩個兒子,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景將軍在朕還是襄王的時候,就效忠於朕,曾經不止一次有誘惑擺在他麵前,他從來沒有叫朕失望過……”
聖上話音未落,紀王卻突然輕咳一聲。
“聖上寬大仁厚,倒是忘了景將軍的悖逆了!景將軍也不是能抵擋所有誘惑,從來對聖上忠貞不二的!”紀王突然朗聲說道。
他話音一出,殿內的越王心頭就是一緊。
殿外的景延年更是唰的站直了身子。
“當初因為壽昌郡主,景將軍不惜再三違抗聖命!後來即便壽昌郡主下落不明,景將軍卻還是為她抗旨拒婚!”紀王的聲音在殿中回響,“一個色令智昏的大將軍,當真能在這緊要時刻,對聖上忠貞不二?”
景延年當即就要往殿內衝。
他身後卻猛地竄上來一個人,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沒叫他在這時候衝進殿中。
景延年回頭一掌就要劈在那人天靈蓋上,低頭一看,“廖長生!你幹什麽?快放手!”
“將軍!此時不能衝動!您早先沒進去,這會兒聽到提及娘子就不顧一切衝進去,不是自投羅網麽?正中紀王下懷!”廖長生低聲說道。
景延年呼吸粗重,卻麵有隱忍,未再執意進殿。
瞧越王的表情,是恨不得堵了紀王的嘴。
可聖上在上頭看著,他隻能恨的牙根兒癢癢。
越王和景延年,早就知道蕭玉琢沒死,是以紀王的話,叫他們生氣,卻並未留意其中一個小細節。
但高高在上的聖上,卻是留意到了,“你說什麽?蕭氏下落不明?她怎是下落不明呢?不是葬在鳳凰山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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