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孤獨，像梅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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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白冥看著昏昏沉沉的子夜，心疼極了。

    在三個小時前，他們還在“明夜”，子夜接到一封信，就趕緊訂了飛機票飛往西安。

    那封信的寄件人是顧曉心，應該是子夜的朋友。

    雖然行程就兩個小時多一點，但是子夜暈機啊！從了飛機開始子夜臉色就更蒼白，雖然並沒有吐，隻是一路睡了又醒。

    直到腳沾到地，子夜才好一點，憑著他這個路癡，他們勉勉強強找到和顧曉心約定和的地方。

    一個灰色頭發，孔雀藍的眼睛像水鑽一樣閃閃發亮的人早就等在那裏，“子夜，你好慢。”

    “伽羅，少說了，不會還要坐車吧。”子夜半倚在白冥身。

    “道館很近的，走十幾分鍾就到了。”

    等到了道館，裏麵已經空無一人，除了一個黑色長發的玩著魔方的男子，“好久不見。”

    “顧曉心，你要整死我。”子夜坐在顧曉心對麵，麵前的梅花茶還是溫熱的。

    顧曉心放下魔方，推給白冥一杯梅花茶，“隻是找你敘舊而已。”

    他看了看身邊的伽羅，嘴角揚。

    二

    他是一隻沒有感情的貓妖，直到一個妖怪救下他，感化他，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妖怪。但是他卻接下了刺殺那個人的任務。

    他追悔莫及，在那個人麵前遺忘了自己。從此，他隻記得自己的名字——顧曉心。

    到英國來幹什麽呢？顧曉心有點懷疑自己的直覺，他隻是隱隱約約地感覺有一個人在英國，而且對自己很重要。

    顧曉心煩躁地旋轉著魔方，最後放棄了，把魔方收起來，開始漫無目的地行走。

    顧曉心不記得自己是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魔方是哪裏來的，是誰給他的，但是他知道這個魔方很重要。

    這裏，好像是魔方銷毀廠？顧曉心心裏莫名地悸動，像是要失去什麽人一樣。

    憑著貓妖輕靈的腳步，顧曉心找到了一個很奇怪的魔方，看去和平常的魔方一樣，但是它又隱隱地發著藍色的光。

    顧曉心悄悄地出了廠，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倚靠在一棵樹玩魔方。

    魔方他拚得很快，還沒有幾秒鍾就還原了。

    在拚好的那一瞬間，魔方發出了強烈的藍光，刺得顧曉心睜不開眼，他下意識地鬆開手。

    三

    再睜開眼，自己已經被拘禁在兩臂之間小小的空間裏，顧曉心很不舒服。

    他抬頭，黑裏透紅的眸子對一雙孔雀藍的眼睛，莫名的熟悉感。

    一幕幕很熟悉的片段從顧曉心腦海裏閃過，他想要看清楚，但是那些片段一閃而過，顧曉心看不清楚。

    “是你解開了我的封印嗎？”麵前這個灰色頭發的男子說，“我叫伽羅。”

    “顧曉心。”

    “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嗎？”

    “與你無關。還有你可以讓開嗎？”顧曉心現在很不安，他聞到了其他妖怪的味道。

    伽羅看著眼前煩躁不安的顧曉心，感覺有什麽不對勁，他收回自己的手。

    來了！顧曉心的貓瞳詭異地睜大，倒映出眾多黑影，他像幽靈一樣滑出去。

    顧曉心抽出雙刀，悄無聲息地劃過一個又一個妖怪的脖子，一個敵人向顧曉心背後襲來，顧曉心壓低身體，妖怪撲空了，顧曉心幹脆地了結了他。

    身體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自己卻並不驚訝，仿佛自己生來就是一個殺戮機器。

    伽羅在他背後防禦，他們之間好像已經配合很久了一樣。

    顧曉心利落地把敵人撂倒，刀準備要紮下去，又在半空中停下。

    四

    發自內心的恐懼將顧曉心包圍，他眼前倒下的人不是敵人，是一個極熟悉的人。

    伽羅的麵孔。

    顧曉心的手顫抖著，放下了刀。敵人想要臨死反撲，被伽羅一刀解決了。

    “顧曉心！你怎麽了？”伽羅搖晃著顧曉心，想讓他清醒一點。

    “有緣自會相逢。”子夜被黑霧包圍著，慢慢地從血海之中走過來，顧曉心看著下半身虛幻的子夜並不驚訝，好像他本來如此。

    梅花的清香淡淡的，驅散了血腥味。兩杯梅花茶被送到他們麵前。

    顧曉心一飲而盡，伽羅也是如此。

    記憶漸漸地清晰，自己如何被伽羅感化，又如何刺殺伽羅，最後在伽羅麵前遺忘了自己。

    顧曉心的眼淚流下來，他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你真是傻，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伽羅抱住顧曉心，顧曉心也抱住伽羅。

    子夜靜靜地離開了。

    當年顧曉心並不知道他刺殺的人是伽羅，他隻是一個無辜的棋子。

    剛剛好那一年顧曉心在渡劫，被失去伽羅的痛苦幹擾了，他失去了一條命，找到子夜洗去了記憶。

    至於伽羅那個魔方妖怪，還是子夜無意間帶到中國來的。在顧曉心刺殺伽羅之後，子夜用自己的血幫伽羅複活了，並且把伽羅的本體送給顧曉心，幫伽羅移到另一個魔方裏麵。

    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五

    “你們倒是在這裏當一個富貴閑人。”

    “做一個富貴閑人蠻好的。”伽羅笑著說，“倒是你性情大變呢。”

    自己和白冥嗎…;…;子夜看向白冥，他那雙羅蘭紫的笑著的眼睛，很好看。

    有緣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