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敢喝下去的人，才會涅磐重生。

    一

    “東皇太一的信？”子夜看著麵前精致的信封，“估計是他的雄黃酒釀好了，去天界吧。”

    “真是忘恩負義的家夥呢，這麽久都不過來看我。”東皇太一無奈地笑笑，當然，子夜沒聽到，他睡著了，還是被白冥抱來的。

    白冥無奈又寵溺地看著懷裏的子夜，對他想睡就睡的習慣感到無可奈何，幸好子夜是在東皇太一的宮殿門口睡著的。

    “子夜最近還好嗎？”東皇太一靠在椅子，尾巴卷過酒壺，“聽說他失控了，天界的秩序差點因為這個亂了。”

    “他啊，好多了。”白冥捏了捏子夜的臉，神情非常的溫柔。

    “當年子夜可是誰都不怕，太陽神那個毛頭小子也是被他修理了好多次呢。”東皇太一倒了一杯酒給白冥，“喝吧，不烈的。”

    “他們形容子夜都是不打不相識，他那個耿直的脾氣倒是討人喜歡。”東皇太一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個伏羲氏和女媧的長子，第一任天帝，真沒有架子，倒是像一個輕鬆的普通人。

    二

    今天是第二任天帝的登基大典，東皇太一頭疼地扶額，登基大典什麽的麻煩死了。

    “稟天帝，黑無常子夜求見。”小仙童一板一眼地說，那模樣有點搞笑，東皇太一甩甩袖子，同意了。

    子夜穿著繁複的漢服，淡定地行禮，“稟天帝，登基大典快要開始了，冥王大人讓我前來迎接。”

    這就是被譽為“三界第一美男”的黑無常？的確長得非常標致。青絲如瀑，一身黑色的漢服盡管繁複厚重但是非常貼身，金色的祥雲紋和鮮紅的彼岸花圖案也沒有讓子夜的臉多一分生氣，依然是異樣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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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丹鳳眼帶著妖豔的紅妝，冷漠地看著他，沒有一點畏懼之心，像玻璃一樣閃亮。“白無常呢？”

    “我哥去找二郎神和哪吒了。”還是不亢不卑的聲音，子夜麵無表情，一副“如果你不去我就一直在這裏”的樣子。

    東皇太一突然起了玩笑之意，想做做樣子嚇嚇這個黑無常，“你隻是一個小小的黑無常。”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隨時可以除掉他。

    子夜直接無視了這句話，東皇太一感覺好氣又好笑，從來沒有人敢無視自己的話。

    不過時間不早了，還是去登基大典吧。

    三

    過了兩個時辰，登基大典總算是好了，東皇太一也不用管天界亂七八糟大大小小的事情了。

    “登基大典好了，有興趣陪我喝酒嗎？”東皇太一看著一本正經的子夜，他在東皇太一的前麵。

    “好。”子夜挑著燈，若不是微微的火光照著他，子夜就直接融進了茫茫黑夜裏麵了。

    東皇太一才想起來，黑無常也是會喝酒的，雖然他是陰妖。

    在東皇太一的宮殿裏麵。

    “這是，他們說的，可以讓人涅磐重生的雄黃酒？”火光迷離，子夜的臉忽明忽暗，金色的眼睛像是融化的黃金一樣，美得驚心動魄。

    “隻有敢喝下去的人，才可以涅磐重生，那些人連嚐都不敢。”東皇太一揚起一個笑容，對那些膽小守舊的神表示不屑。

    子夜拘住長袖，修長的手端起雄黃酒，一飲而盡，然後把碗闔到桌子。

    這酒很嗆人，火辣辣地從喉嚨流到胃裏麵，子夜咳了幾聲，長袖擋住了他的臉，子夜咳出了幾縷小火苗。

    “雄黃酒，會燒起來吧。”因為雄黃酒的緣故，子夜的聲音有些沙啞。

    子夜的指尖，已經起了青色的火。

    四

    東皇太一看到子夜指尖的火焰，意料之中地點點頭。

    “你加的是砒霜還是雄黃？”子夜挑的丹鳳眼盯著雄黃酒。

    “雄黃。”東皇太一有點意外，他本來以為子夜會逃走的，畢竟青色的火焰已經蔓延開了，應該燒到子夜的手臂了。

    子夜吐出一口青色的火焰，“所謂的涅磐重生其實就是特製的雄黃酒，再加你的一滴血吧，最後隻是換一具身體而已。”

    東皇太一現在十分欣賞子夜，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冷若冰霜的黑無常，和別人口中說的一模一樣。

    一滴冰涼的龍血點在子夜額頭，青色的火焰慢慢地消失。

    “果然是騙人的一把好手。”子夜甩掉手剩下的一點點青色的火焰，根本聯想不到子夜一分鍾前還是一個像用了火刑的人一樣。

    “不過這酒可以啊。”子夜整整衣服，挑著燈飄走了。

    五

    “是不是很戲劇化？”東皇太一笑眯眯地看著白冥，白冥傻愣愣地點頭，“好了，讓子夜把這酒喝了吧。”

    白冥看著懷裏的子夜，他已經醒過來了，軟軟地打了一個哈欠，像貓咪一樣，“好了阿夜，把雄黃酒喝了。”

    像哄小孩子一樣，子夜還是不習慣，別扭地別過頭，乖乖地把雄黃酒喝了。

    “有些傷，不是涅磐重生能了結的。”東皇太一把龍血點在子夜的額頭，“就像那個顧曉心和伽羅一樣，就算顧曉心和伽羅忘記了對方，但是他們還是會尋找到彼此，這就是羈絆。”

    羈絆…;…;嗎？

    涅磐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