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Ⅴ·彼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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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令人疑惑的真相呢。

    一

    白冥半夜三更醒過來了,不為什麽,因為子夜不見了。

    大概又在後院裏麵吧,白冥頗為無奈地走向後院,聞到了很濃的酒香。

    “阿夜。”子夜回過頭,看著白冥有點生氣的羅蘭紫的桃花眼,默默地別過頭。

    “睡不著也不要用酒灌醉自己,喝酒對身體不好。”白冥挑起子夜的下巴,強迫子夜與自己對視。

    “我……”子夜心虛地移開目光,想說什麽,但是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

    子夜捂住嘴,黑色的血絲絲縷縷從指縫之間流下來,白冥心軟了,心疼地幫子夜順氣。

    “這是藥酒。”待咳嗽好了些,子夜拍開酒壇的封泥,一陣很熟悉的花香味飄出來。聽了是藥酒,白冥態度明顯軟化了許多,幫子夜斟了一杯酒。

    這是由曼陀羅華釀成的藥酒,能抑製子夜身體裏的劇毒不擴散,不然子夜血液裏麵的抗體也撐不住遺留下來的劇毒。

    這樣用彼岸花的毒與子夜身體裏麵的毒素對抗,以毒攻毒,也是無奈之計。

    二

    看著懷裏的子夜,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自己身邊,意外地脆弱。

    一想到昨天子夜不得不喝下藥酒,白冥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樣疼,如果可以,他真想代替子夜承受。白冥摸了摸子夜柔順的黑發,有幾絲與自己的白發纏在一起了。

    “阿夜,起來了。”桃花眼裏麵是溺死人的溫柔,白冥輕輕地在子夜耳邊說,“出去走走吧,最近有一個水族館,要看看嗎?”

    “隨意。”子夜打了一個哈欠,金色的鳳眼還帶著睡意,“要不要叫伽羅和顧曉心?”

    “好啊。”

    海豚溫順地蹭了蹭子夜的手,子夜挑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嘴角揚,似笑非笑。

    顧曉心放下了魔方,在另一邊看著遊來遊去的熱帶魚,伽羅也難得不犯二,笑吟吟地看著顧曉心那一副好奇的模樣。

    很安逸的場景,又是隱隱的不祥。

    冰藍色的絲線藏在水池深處,像冰晶一般透明,和那個人的眼睛是一個顏色的,像是在監視子夜他們。

    一聲慘叫劃破了安逸的表象,拉開了黑色的序幕。

    一個男人落入了水裏,而他的劇烈掙紮引來了下麵的鯊魚,“救命啊,救命!”他歇斯底裏地大吼。

    子夜和顧曉心他們觀賞熱帶魚和海豚的地方離鯊魚區很近,隻隔著一層欄杆。

    三

    子夜的反應是很快的,翻過欄杆,匕首紮入天花板,子夜扯著傀儡絲把那個男人撈起來,硬是演了一場“空中飛人”。

    “白冥!”子夜看著匆匆趕過來的三個人,白冥會意地給男人包紮,顧曉心和伽羅負責疏散人群,伽羅還順手打了110和120。

    男人的一條腿已經被鯊魚吃掉了,而且男人的精神十分亢奮,情況很棘手,但是白冥可是醫學大學畢業的,拿著身的簡易材料給男人包紮好了。

    警察很快就到了,男人也被醫護人員抬走了,作為目擊者,子夜四人被請到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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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救的人?”警察局副局長煞有其事地問,但是子夜懶得理他,“這應該是失足落水,屬於意外。”

    “這是蓄意謀殺。”伽羅看不慣警察局副局長裝腔作勢的樣子,一臉嫌棄地倚靠在椅子,“你是剛任的紈絝子弟對吧?叫探案組過來。”

    副局長被探案組組長拍開了,探案組組長雖然也是很年輕,但是也是經曆過風雨的,“你們怎麽知道?”

    “那個欄杆很高,有一米四,高於那個男人的腰,一般人也很難翻過去。”子夜對這個探案組組長態度稍微好點,“那個男人身應該有興奮劑之類的,否則失血過多足以讓他暈過去。”

    “凶手是要讓被害人被活吞。”顧曉心漫不經心地扭著魔方。

    四

    真是高手在民間,理論完全成立,推測十分正確,探案組組長不由得佩服。

    “既然凶手這麽恨被害人,一次不成,一定會有第二次。”伽羅孔雀藍的眼眸危險地眯起,像一隻獵豹蓄勢待發,“凶手作案謹慎,應該會過一段時間才會繼續下手。”

    “被害人出院的時候,凶手再次應該會下手殺了他。”子夜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被害人的妻子應該會慶祝被害人出院,凶手應該就會在飯菜裏麵下毒。”

    “你們怎麽會知道被害人的妻子熱愛做菜?”探案組組長已經驚呆了。

    “因為手的繭。”白冥微笑著說,剛才他一直都保持沉默。

    麵前這些人絕對是高手,如果招進警察局,可能辦案效率能翻幾倍。

    “還有,我們沒興趣。”顧曉心冷漠地打斷了探案組組長的想法。

    子夜漫不經心地甩給探案組組長一張名片,自顧自地走了。

    剛才,好像看到冰藍色的絲線,是那種讓他悸動的熟悉感。

    白狼的絲線。

    五

    “凶手抓住了。”根據名片的地址,那個探案組組長竟然找到了“明夜”,“感謝你們的提醒。”

    “無妨。”子夜曬著秋日輕柔的陽光,淡定地抿了一口藥酒,最近好像很多這樣的案子。

    那些冰藍色的絲線,莫名地讓人心慌。

    在內間,走馬燈依然閃爍著幽幽的光,像白狼的眼睛。

    凶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