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蟬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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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時光總是在不經意間,拋開了過去。而這個平凡的小山村卻沒有往日的平靜。
前幾天,進山的通道,徹底的被封鎖了。一切都因為這裏的重大發現,竟然直達天聽,驚動了國家有關機關,那幾日不斷有武警從楊凡家所在的小山村進入山上,將古墓團團保護起來。
而且,聽說國家文物管理局集合了一隻重量級隊伍進行考察,更有國家領導對此事發表了重要看法,並把這個古墓列為一級古墓來進行保管。
盡管如此還是止不住有大量的記者,學者聞風而來,小山村也變得熱鬧起來。
楊凡身為村裏的一個大學生,而且還曾上過山,隨考古隊伍進行過考察。這事自然是瞞不了的,於是記者們就找到他,並要對他進行采訪。
但是,村長和縣長以及有關領導都曾下了封口令。麵對那些記者,他敷衍了一下,便閉門不見了。一來二去的,這些記者也死了心。
於是便把槍頭指向了二虎,二虎這小子,別看平時機靈,滿嘴跑火車。但何曾見過這樣的架勢,當即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事也成了楊凡後來取笑他的笑料。
事情就這樣過了七八天,記者,學者也少了很多,但還有一些不死心的,時常在這村裏晃悠,希望從這些村民口中,套出點消息來。
至於到底有什麽收獲楊凡就不得而知了。現在的他隻是不斷的糾結一個問題。
那天醒來後,他不斷的在思考,那天所見的究竟是不是夢境,於是他再次想父母討要鐵塔來研究了一下。
這次他集中精力在去看鐵塔上的紋路,竟再也沒有出現那天靈魂出竅的情況了,於是他也開始懷疑那究竟是不是夢境。
楊凡本想上山,再進那古墓,看一下壁內的古語。畢竟那天在夢裏他竟識的那些文字,而且他如今仍然記得夢裏的“九天神宗”和“天閣”這些字眼。
他想去證實一下,如果那些字,他真的認識,那他就至少可以排除那天的夢全是假的的可能性了。
於是他醒來後的第二天就打算上山去了,結果楊振告訴他,山路已被層層封鎖了。
楊凡上山一看,果然如此。想要溜進去,卻被武警同誌架起來,很客氣地“請”下山去了。
他本想去找廖教授,奈何始終找不到他人。
“唉”
一個身著整潔幹淨的t恤,麵如俊俏的年輕人,靠在村頭的百年大樹旁,悠悠的歎了口氣。
“小小年紀,歎什麽氣啊?”突然一個虎頭虎腦的家夥出現,像老師一樣對年輕人進行了教育。
“你妹,還會教訓我啊,”楊凡一個白眼飄過去。
“嘿嘿,我說你最近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啥事啊?”二虎傻笑了一下,問道“咱們是好兄弟,有啥事說出來會好點。”
“其實也沒啥的,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楊凡皺了皺眉。
“像你這樣高智商的大學生都想不通的事情,一定很複雜吧?”二虎靠在楊凡旁邊,歎道“你說這沒讀書,也有沒讀書的好處,不會想太多,人也開心。想不通的事情還是別想了,傷腦筋”
“恩恩!!”雖然嘴上這樣應著,楊凡還是沒把自己的疑惑放下,不過也暫時不再去想了。
“對了,你家的蟬玉,怎麽說?”楊凡小聲的問道,盡管四處沒人,他也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
“哦,我把權州有買古玩的事和他們說了一下,他們商量著,說是到時候如果有時間就讓我和你去一下,如果不行的話,就叫你帶去看看。能賣多少就賣多少,不過看這蟬玉的賣相,應該能換得許多錢的!!”二虎仿佛看見了一座金山在向他招手,不禁有點流哈達子了。
“呃,要我帶去賣?”楊凡聽了以後,擺擺手,說“那可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況且咱們家什麽關係。”二虎一板臉,說道“想當年,咱們的祖爺爺是結義兄弟,咱們老爹也是發小,咱們的關係更是鐵著。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們相信你,更何況這也不是說我不去,隻是如果到時候去不了了,再讓你帶著。”
“這事你媽可同意了?”
“同意,怎麽不同意,我媽雖然有時候確實摳門,但她也知道我們家沒門路,有沒文化的,到時候寶貝拿出去還不是被坑。所以不管是你去還是我們一起去,隻要有你這有文化的在,她就略放下心了。”二虎略提聲音說道。
“小聲點,想死啊”楊凡轉過來一瞪眼,二虎馬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嘿嘿”
“你小子就虎著吧,對了,你那個蟬玉,我還從來沒見過。有機會拿出來看看唄!”楊凡好奇道。
“拿出來太危險了,要不現在就去我家看看吧?”
“那敢情好啊,早就想見識一下了”楊凡有點期待
“走”二虎大手一揮,就前方開道去了,頗有一種霸氣,卻又有一點傻氣。
楊凡咧嘴一笑,隨後跟上。
“虎子,你小子沒事瞎跑去哪了,沒看見這麽多柴火沒砍嗎”剛踏入門口,就聽見虎子娘許春珍的吼叫聲,二虎隨之萎焉下來。
楊凡緊跟身後,一陣好笑,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小時候,二虎是很喜歡打架的,四裏八鄉的都知道虎子的威名。
可以前每次打架時,隻要被她老娘撞見,就免不了一頓打。
她娘也是個狠角色,每次二虎要與人打架,她總是好巧不巧的碰見,然後隨地撿一塊木頭板子,或其他什麽木棍,就衝過去,抽打二虎。搞得二虎每次打架都之前都要看下,她神出鬼沒的老娘有沒有在不遠處的某個犄角旮旯裏,手提木棍等著他。
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的,他都會神經兮兮觀望一下。盡管如此,仍然還是會被她娘追打的滿山跑。
因此,從小他就怕他娘,他娘隻要稍微一瞪眼他,他就立馬慫了。盡管他現在長大了,但童年的陰影和他老娘凶悍的形象還是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哎呦我的老娘啊,我這還沒出去一會兒呢,又要劈柴”虎子苦著臉,哀嚎道。
“你小子還敢違抗母命,不想活了?”許春珍一吼,看見楊凡緊跟二虎後麵進來,瞬間臉色緩和下來。
“是小凡來啦?”
“恩啊,阿姨,您這是在做什麽啊?”楊凡也不客氣,多少年的老鄰居了。他指著那個圓磨說道。
“哦哦,虎子他爸剛剛弄了些黃豆,我將它磨掉,做豆腐啊”
二虎見他娘對楊凡和藹可親的,撇了撇嘴,嘀咕道:“到底是我娘,還是阿凡的娘啊!”
“嗯?你說什麽?”誰知二虎娘耳朵尖,轉過頭一雙虎目圓瞪著二虎。
二虎一臉尷尬,說道“沒啊,老娘,我是說,這次阿凡來是要看看咱們家那蟬玉,研究一下,到時候才好拿去賣啊!”
“原來這樣啊,那敢情好啊,小凡你等下”說完許春珍趕緊去把門關上,並從屋裏掏出了一個琉璃透徹,碧綠欲滴的蟬玉。
……
楊凡接過蟬玉,眼中有驚豔之色略過。這蟬玉碧綠通透,其中沒有一點雜質,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再看這雕工精細,如鬼神之巧,蟬玉雙眼,活靈活現。蟬翼薄薄,合交相疊,紋路清晰,美不勝收。即便楊凡不懂這蟬玉究竟是什麽,也不禁讚歎,雕琢此蟬的人,技藝精湛。
“咦,這蟬怎麽這麽冰涼?”楊凡又吃了一驚,這外麵烈日炎炎,人心躁動不安。但手中握著這蟬玉後,楊凡突然心思澄明,身體通泰,不再有燥熱之感。
他感覺好像有一股清涼的氣流順著手進入了他的身體,並在他身體之中流動。令他很舒適很暢快。他不知道的是,那天融入他靈魂眉心的金絲隨著這股氣流開始順著他的血脈開始流動,直到最後落入了他周身,融入了他血肉靈魂之中。
“研究出什麽了沒有?”二虎的聲音打斷了楊凡的狀態,他從舒適的狀態中退出來。
“沒有,”他將蟬玉遞給了二虎,他仔細觀察了二虎的樣子,發現二虎接過蟬玉以後,臉上沒什麽出現什麽表情變化。於是問道
“二虎,你有什麽感覺嗎?”
“什麽什麽感覺?就有一點涼,沒其他感覺了?”二虎莫名其妙,不懂楊凡為什麽出此一問。
楊凡略皺眉頭,不得其解。
為什麽我拿著蟬玉有一種舒泰之感,仿佛進入了一種不知名的狀態,而虎子卻沒有。
“阿凡,你怎麽了?”二虎見楊凡陷入沉思,忙問道“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楊凡想不通,便沒有告訴二虎,可能自己最近真的有點奇怪。
他說道“我曾經看過有關於玉的一些描述,玉有軟玉和硬玉之分,硬玉又稱為翡翠。我看這碧綠欲滴的蟬玉更像是翡翠,虎子,你去取一點水來”
“取水幹嘛”
“有用”楊凡皺眉嚴肅道。
“好吧”二虎見他如此嚴肅的表情,想是肯定有所用途,於是就去取來了水。
楊凡取水滴在蟬玉上,隻見其水成露珠狀,久而不散。
“這是真玉”得到這樣的結果,楊凡笑了笑,“而且這玉碧綠欲滴,我估計可以買個很好的價錢。”
“真的啊?哈哈”二虎喜不自禁,在一邊狂跳著“等老子有錢了,老子要蓋一個豪宅,坐擁萬千少女!!”可是他還沒喊完自己的暴富夢,就被一個蒲扇一般的手給扇醒了。
“你個敗家子,老子有錢,也被你這樣敗光了。更何況現在還沒錢!!”說話的人正是二虎的爹,陳三魁。
他剛剛進門就看見楊凡在用滴水法鑒別蟬玉,於是他也過來看看,結果聽了楊凡所說後,二虎這傻憨的,在一邊狂喜,他就覺得丟人,於是就有了上麵發生的這一幕。
“小凡啊,這真的能買個好價錢嗎?”許春珍也瞪了一眼二虎後,轉眼柔和的看向楊凡問道
“應該可以吧,不過我不是專業的。到時候要去權州請人看一下”楊凡說道
“那就好,隻要這東西能買個好價錢。小凡,你看我們這些沒文化的,也沒有路子,你到時能不能幫我們把它帶去權州買了,隻要價錢合適,我們就可以接受”陳三魁說道
“陳叔,這麽大的事,我怎麽好意思”楊凡遲疑道
陳三魁說道“你放心吧,我們相信你,咱們家幾代人的交情了,而且你這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什麽為人我也清楚。”
“那您如果真要我買,如果到時候價錢不好我就不買了,在給你拿回來就是了。如果真賣出去了,我會讓買家給你開個發票什麽的?”楊凡沉吟了一下。
“這樣敢情好啊,不過發票不發票的就不必了。本來打算讓虎子和你一起去的,不過這小子也沒多少文化,去了又浪費車費又要給你添麻煩,在家還可以幫我做些活計,就不讓他和你去了!!”陳三魁感激的說道。
“那……那好吧,那您收好這個蟬玉,我過幾天要去權州了再過來拿?”說著楊凡就起身告辭了。
“恩恩,這樣也好,小凡啊,這午飯也要做好了,你就留下吃飯吧!!”陳三魁挽留道
“不了,我媽那邊也應該煮好了,我先回啦!”說完和陳三魁一家子擺擺手就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