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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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男區,楊凡在一棵樹下靜靜的站立著,等待。要說這世界上最難的事就是等待,但是對於此時的楊凡來說卻無比愉快的事,因為馬上就要和淩兒約會,。
此刻他的心情極好,這種等待令他無比的歡喜,可正在他探頭探腦的看著那條朝著女生宿舍方向延伸的校道之時,一個清脆脆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喂,楊凡,站著幹嘛呢”那是楊凡班上的一個女生,她看到站在這裏當風景的楊凡不禁問道。
“沒事,在等人呢!”楊凡溫和的笑了笑,因為他現在的心情極好,這笑容也燦爛異常。
“女朋友?”女生見楊凡這樣燦爛的笑容,目光中有一絲調侃的說道。
“不是啦,一個朋友”
“噢噢,那拜拜啦”
“拜拜!!”
楊凡剛揮手和女生告別,就看見了淩兒朝著這邊走來了,他微笑著看著她,她輕聲說道”有沒有等很久啦?”
搖了搖頭,楊凡說道:“沒有啊,還沒一會!”
那女生還沒走遠,看見校花和楊凡向遠處走去,眼神中了然之色一閃,便轉身離開了。
校道上,路邊昏黃的燈光,倒映著樹的影子,一陣清風吹來,搖曳斑駁。時不時有情侶躲在樹下,暗自輕吻對方,有一股曖昧的情緒在空氣中醞釀。
這條校道,地處偏僻,處在學校版圖的最右側,而這條校道的右邊就是學校的人工湖,湖水燈光,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幾乎每對情侶都來過這裏。
燈光下,兩條影子被拉長又縮短,在緩緩的向前移動著。
“這裏風好大”淩兒天藍色的長裙在隨風飄蕩,烏黑長長的秀發在風中搖擺著,迎風麵龐,在燈光之下顯出柔美異常弧線,如同謫仙一般,一時將楊凡看癡了。
“是是啊!”楊凡微微一呆後,慌忙應道,放在口袋中的手心,竟莫名出了一些細汗。
好在這份局促不久就在聊天中慢慢消散了,他從小這嘴皮子就活,再說這上大學以後,和宿舍的同誌們沒事就紮一堆閑侃,隨著和淩兒聊天的漸入佳境,慢慢放開了以後,便開始一陣狂侃,時常惹的淩兒捧腹不止。
他始終插在口袋中的手也不知不覺的拿了出來
而正在楊凡在他們身後二十幾米之外,有一個人正遠遠的吊在他們身後。此人看了一眼前麵的楊凡,伸手掏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喂,龍哥,楊凡現在在人工湖旁。”
“做的好,你先小心跟著,千萬別打草驚色,我這就帶兄弟們過去。”說話的正是上次在校門口堵截楊凡的帶頭大個子。
他叫徐龍,是體育學院武術班的三年級學生,手上功夫不錯,十分能打,曾經以一挑五,不落下風,因此在武術班中算是名氣極高。
練武之人,氣血盛,加上以一挑五的戰績讓他有些飄飄然,於是就找到武術班最強的大四的學長陸文,想要挑戰他,卻不料被陸文輕易打敗,從此甘拜下風,為其馬首是瞻。
說起來這徐龍之所以名氣,不僅因為他實力強,更因為他為人算是相當義氣,因而這次聽說自己的人被打之後,很是氣憤,在陸文的指示之下,便打算為其找回場子,而且上次楊凡的態度也讓他心生暗怒。
此刻徐龍眼中冷光暗閃,沉聲開口。
“小六子,你的仇,今晚就可以報了”
“多謝龍哥!!”那曾經被楊凡一腳踢飛的人叫候六,也是武術班的一員,此刻他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眼中布滿喜色,向徐龍道謝。
“還等什麽,哥幾個走吧!!這次一定要好好弄一弄這個小子!”徐龍冷笑了一聲,帶著一行七個人浩浩蕩蕩,朝著楊凡的方向而去。
而在這個人偷偷打電話不久,站在湖邊正和淩兒聊天的楊凡,忽然耳朵一動,眼睛往後一瞥,就恢複了正常,繼續聊起了天。
“淩兒,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淩兒掉過頭,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楊凡,好奇道“什麽事啊?”
被淩兒這麽認真的看著,楊凡有些不好意思。就算是麵對淩天的時候都沒有偏移過一絲的眼睛,此刻竟然在淩兒那撲閃的目光之下出現了一絲躲閃。
看著麵前雙眸如星的男子,俊俏的臉龐,躲閃的眼神,一股曖昧的氣息慢慢在二人之間蕩漾而開,淩兒此刻也是有點怦然心動,臉上漸漸爬上了一絲紅暈,如桃花粉麵,好不美麗。
可她現在更加喜悅的是楊凡的表現,這個在動車站歹徒手中救下自己的男孩,這個麵對自己父親的上位之勢毫不怯步的男孩,竟然被自己看的出現了一絲害羞,她覺得這是一件極有趣的事情。
“咯咯,楊凡你害羞啦?”淩兒俏皮的笑道,那潔白的牙齒,輕笑的朱唇,此刻有種動人的美麗在其中散發著。
“沒有!怎麽會,我是那種會害羞的人嗎?”
楊凡聽淩兒這麽一說,瞬間覺得自己這身為爺們的,被一個女孩看的害羞了是不是有點丟份兒,於是臉色一正,可這嘴上還是有點結巴的說道。
“還要否認,那為什麽不敢看我?”淩兒見楊凡這樣一番表現,哪裏不知道他是死撐麵子的,於是,再次一笑,說道。
“呃,因為太好看了,我怕多看一會,我的眼睛會掉出來,所以趕快不看了!”
楊凡見淩兒還是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那月牙般的眼睛裏隱隱有著狡黠,於是連忙知道了她這是在挑逗自己啊,自己可怎麽能落了下風,趕快沒臉沒皮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真的嗎?”
誰知,自己這一句話將淩兒的臉再次羞的通紅,一時之間,如同萬花齊放,竟美得一時無兩。看得楊凡再次微微一呆。
於是在這昏黃的路燈下,一個身著天藍色裙子的女孩,在風中羞澀的微斂瓊首,一個目若星辰的男孩,眼中無他的癡癡凝望,竟和諧唯美到了一種出塵之境。
半晌,楊凡回過神來,不覺一陣尷尬,趕快輕聲一咳,便抬頭仰望起星空來,說出了一句,電視劇中時常出現的老掉牙的話來
“你看今天的夜空真美啊!!”
剛說出這句話來,楊凡就有點後悔了,因為這種找話題的手段實在是太low了點,可是沒想到這淩兒卻沒有這麽覺得,反而也是抬頭,看著遠處星辰懸掛的夜空,輕聲道:“是啊,星辰好漂亮,這星空宇宙有多麽浩瀚啊!!”
此時楊凡心中苦笑了一聲,再次抬頭看向星空之時,他不禁想起了那塊漂浮在虛空中,無比廣闊的大陸,還有大陸邊的無數星辰。
而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隻是這些漂浮在大陸外無數星辰中的一個,一時之間思緒如泉湧一般,想想這地球在這萬古星辰之中都是如此渺小,更何況是人?
苦笑轉化為了感歎,悠悠傳出
“是啊,這宇宙到底有多浩瀚”
但感歎的同時,楊凡他的手漸漸地握成了拳,看著那浩淼的星空,他的眼中有了一絲渴望,他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麽,也許是去看看那個未知的大陸,也許是些其他的東西。
久久,兩人凝望夜空。
“對了,你剛剛想問我什麽問題啊?”淩兒先是回過神來,開口說道,把楊凡還漂浮在空中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他轉頭看向了眼前的女生,說道:
“哦,其實我是想問,你家那麽有錢,大可以選一所更好的學校,怎麽會來權州讀書呢?”
“我喜歡啊,不行啊?”
“呃”楊凡一愣,卻是引得淩兒發笑。
“沒有了,其實我原先是打算去福大的,可是我爸讓我來這,所以我就來了!”
說道這裏,淩兒也是不解,她也一直不明白自己的爸爸為什麽讓自己來權州讀書,他也問過淩天,可淩天隻是搖頭,於是她也不再問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楊凡恍然,突然他耳朵一動,嘴角翹起來一絲冷笑。
隻聽見有一群密集的腳步聲在他身後不遠處停下,顯然有點來勢洶洶的意思,來人正是徐龍一群人。
徐龍見楊凡此刻還在談情說愛,不禁沉聲喝到“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在這風流快活”
這時淩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後站了一群人,她轉過身,看著這群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和楊凡,又有點凶神惡煞的人,問道“你們是誰?”
“這沒你的事,閃一邊去!!”徐龍凶狠的瞪了一眼淩兒,喝道。
說起來這徐龍雖然是個莽夫,但為人還是有些光明的,見淩兒這麽漂亮,也沒有出言調戲,隻是聲色俱厲的讓她閃一邊去。
若是一般的地痞流氓,那看見淩兒這般品貌,少不得得調侃幾句,而徐龍卻沒有,倒是讓楊凡眼光一閃,不過他可沒有對這些明顯來者不善的人,有所放鬆警惕。反而因為這徐龍嗬斥了淩兒,眼中的冷意遍布。
而淩兒被人用刀挾持都能保持鎮定,更何況是現在,她張開雙臂,擋在楊凡前麵,像保護小雞的母雞一樣,對著徐龍大聲,用清脆而嘹亮的聲音說道
“你們究竟是誰?想幹嘛?”
其實剛剛徐龍講第一句話是楊凡就轉過身來了,看見淩兒充滿勇氣的樣子,以及她保護自己的堅定,楊凡心中泛起了絲絲暖意,有些感動,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你小子還會笑?真是不知死活?”徐龍看淩兒擋在前麵,卻是沒有出手,隻是在對麵叫囂道“有種的別躲在女人身後”
楊凡沒有搭理他,他摸了摸淩兒的頭,看著淩兒的眼睛,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堅定的眼神中,流露著一股難言的自信,令淩兒似乎感到了安全,她回想起那天楊凡在動車站救自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於是,她慢慢的放下了手,讓楊凡一步走到了前麵。
“你們,有事?”楊凡直視徐龍,淡淡開口,語氣之中沒有一絲波瀾,隻有著如深潭古井一般的平靜,還有著一絲冰涼之意。
“你打了我們的人,還問我有什麽事?”徐龍見楊凡竟還敢直視自己,如此淡定,再想起這小子之前對自己的威勢毫不懼怕,眼中凶蠻更盛,心中的憤怒更是難以掩飾。
“那你們的意思是想怎麽樣?”還是淡淡一問,楊凡依舊直視著徐龍。
“怎麽樣?現在跪下了道歉,並賠償一下醫藥費,這事就算這麽算了,否則”徐龍態度倨傲,仿佛是覺得自己這邊可以隨便拿捏楊凡一般。
“還有,你這種眼神我不喜歡,給我放老實點!”
“看來是沒得談了”楊凡攤攤手,笑了笑,但嘴角卻冷意畢露。他不認為自己是慈善家,雖然自己平時待人還算謙和,但不代表自己可以被人隨意揉捏。
“媽了個逼的,還給我裝逼,我弄死你”徐龍見楊凡沒有半絲懼怕的意思,反而臉上一陣笑意的攤攤手,似乎很隨意,令他微微一愣之後怒火再次熊熊燃燒,一拳毫無顧忌的就直衝楊凡麵門而去。
“啊”淩兒嚇的尖叫了一下,可是還沒等她叫完。隻見楊凡輕輕伸出手,隻聽“啪”的一聲,徐龍來勢洶洶的拳頭就這般輕而易舉的落入了楊凡的手掌之中。
“嘎?”徐龍大吃一驚,他看著自己的拳頭,再看看楊凡那隻手,一時一股駭然之色驟然爬上了他的臉龐,自己這含怒一拳就這般輕飄飄的被楊凡給接住了,這叫怎麽可能?
“怎麽會這樣?這小子能夠接住自己的拳頭?不一定是運氣好,一定是運氣好”徐龍這般想著,竟有種出奇的憤怒驟然湧上他的心頭,這股憤怒中罕見的竟帶有一絲惱羞成怒。
楊凡沒有理會正在發呆震驚的徐龍,而是轉過頭看著淩兒,語氣中帶著自信,柔聲說道:“淩兒,閉上眼睛”
“啊,哦”不知是楊凡的聲音有種撫慰人心的安全感,還是他那星辰般的眼神中的自信,讓她安心的乖乖閉上了眼睛。
正在她閉上眼睛的一刹那,隻聽見,那徐龍大聲一喊
“兄弟們,給我上,整死這丫的”
淩兒聽這徐龍瘋狂的喊聲,一時之間有種緊張的情緒從心中急速升起,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睫毛一閃一閃的,緊張的雙手緊握著裙子。
“轟轟啪啪”
不斷有聲音從耳邊傳來,那是擊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倒地的喊叫,疼痛的叫喊聲,這些散亂繁雜的聲音,時時刻刻都在撩撥著她緊張的心弦,她的額頭漸漸冒出了一絲細汗,眼簾顫動的更加劇烈了。
“啊,啊,啊”
不斷有疼痛的喊叫從耳邊傳來,讓淩兒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他會不會受傷?”
“他千萬不要受傷啊!”
淩兒一邊問自己,一邊暗自祈禱,但她沒有睜開眼,她很聽話,他知道楊凡不想讓她看見這樣的場景。
時間並沒有過去很久,隻有大概三十秒左右,但對於淩兒來說,卻好像是一個小時一般。
直到那一刻,隨著最後一聲落地聲,再也沒傳來擊打聲,隻有滿地呼喊聲以後,淩兒覺得,有一隻溫熱的手在觸碰自己的額頭,為她擦去了冷汗,
她嗅著身前熟悉的味道,顫抖了一下睫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見眼前這個男生正在認真的為自己擦去額上的汗,一股難以言明的感動湧上她的心頭。
“你沒事太好了。”淩兒一把抱住楊凡,緩緩的在楊凡耳邊細語,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許是動車站那天,也許是和自己一起回家那天,眼前的這個男生已經走進了她的內心。
楊凡見抱著自己的淩兒,剛開始一愣之後,嗅著她身上的清香,心髒猛地劇烈開始跳動,他微微一笑,輕輕的摸了摸淩兒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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