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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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連數月下來,陳安都再也沒有經曆神奇的穿越,生活都漸漸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平淡軌跡,反而是身邊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林慧與包瑋都在年後不久正式辭職了,林慧辭職是因為考研的關係,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包瑋的辭職卻非常出人意外,陳安在得知真正的原因後不免感到啼笑皆非。
周玲玲懷孕了。
沒錯,這正是之前包瑋偷偷摸摸發展地下戀情的那位公司女同事。
在一月份的時候,兩人便確定了關係,年前公司年會後,兩人去外邊開了房,結果沒有做好安全措施的包瑋一發入魂,在得知周玲玲懷孕的消息後,他與周玲玲詳談了一晚,最後都商量到結婚的地步了,發展不可不謂之神速。
聽說後來兩家父母都見過麵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過一兩個月他們就要正式結婚擺酒了,如此一來,包瑋想不辭職都不行了。
初春到來,公司又招了一批人,男男女女都有,而在開工前的第一次行政例會,作為主持人的王姐明確表示,公司接下來準備外派幾名老員工前往鵬城新公司開拓業務,工資福利補貼都會大大提升,如果有意向的員工可向她主動提出外派申請。
當時陳安遲疑了半天,會後他便找到王姐提出了外派申請。
鵬城是國內發展最迅速的一座新興大城市,每天都有來自五湖四海的年輕人前往這裏追尋夢想與機會,剛剛步入二十五歲的陳安自然屬於年輕人的範疇,可是,他卻沒有自己的追求。
金錢?地位?女人?
對於抱著小富即安心態的陳安而言,這些似乎離他的生活都太過遙遠了。
他去鵬城隻有一個目的。
他想試著去大城市闖蕩一下,或許,在那裏會有他一直缺失的東西。
陳安的這個決定無疑遭到了老媽的極力反對,可老爸卻抱著讚同的態度,在老爸眼裏,年輕人出去闖闖才是應該的,老待在家裏死氣沉沉的像是什麽樣子,一點都沒有年輕人的活力拚勁。
最終,陳安還是離開了。
他和幾個同事一起坐上了南下的高鐵,幾個小時後他們便抵達了鵬城。
鵬城新公司專門派人來接待了幾人,在安排好住宿,熟悉新公司後,預示著陳安的新生活即將開始了。
新公司安排的宿舍是一棟老式建築樓,但內部裝潢不差,且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房間,盡管房間不大,可住宿環境相對而言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每天,陳安與幾個新來的外派員工都要在業務經理的帶領下一邊推廣業務,一邊熟悉當地的交通道路,因為待一個月後,他們便要分別獨當一麵。
大城市生活節奏快,業務競爭壓力大,這讓習慣小城市安逸生活的陳安一時間都有些難以適應,不知不覺間,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巨大機器裏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小齒輪,時時刻刻都緊繃著神經,哪怕是休息日都無法清閑下來。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生活嗎?還是為了生存迫不得已?
有時候獨自流連在鵬城最繁華的商業街裏,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行人,他迷茫了。
同事小徐的追求是趁年輕多賺些錢,將來才有資本回老家買房結婚。
同事阿斌的追求是攢夠第一桶金,努力尋找創業的機會將來出人頭地。
同事小雲的追求是未來找個在鵬城有房有車的老公。
同事老王的追求最簡單,他隻是單純喜歡大城市的花紅酒綠,喜歡與那些寂寞空虛的女人約上一發。
這就是陳安目前所處階層每個人的真實映照。
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陳安自問。
不是。
因為他在這樣的生活裏看不見未來,本質上其實與他在老家的生活有何區別?
他要找的東西真的在這裏嗎?
夜晚。
躺在房間的床上,陳安緩緩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他告訴自己,如果再過一年,他的生活仍未有任何變化,他會重回老家。
然而——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變化出現了。
因為,他再一次穿梭時空了。
……
抬頭是碧藍如洗的天空,耳邊是鶯聲婉轉的鳥鳴,周圍是鬱鬱蔥蔥的廣袤山野。
陳安赤著腳,目光茫然地四處張望。
我在哪?這裏是哪?
片刻,他開始慢慢走下山野,不斷尋找著人煙的痕跡,渴了他便飲幾口山泉,餓了他便摘幾個果子,當太陽漸漸西斜的時候,他終於走出了山野,遠遠地甚至看到了一條土路的痕跡。
有路代表著有人,隻要順著路一直往下走,遲早陳安都能找到人煙的痕跡。
撥開層層茂盛的雜草向土路走去的時候,隱約間他仿佛聽到前方傳來了嘈雜的人聲,陳安心中一喜,連忙加快了趕路的速度,可沒想到他接下來卻看到了極其驚險的畫麵。
遠處的土路停留著三輛馬車,而馬車的周圍圍聚著一群手持鋼刀的凶神惡煞之人,此時他們正與保護著馬車的護衛不斷廝殺戰鬥著,鮮血飆飛,慘叫聲不時淒厲響起,漸漸地,圍攻馬車的人逐漸消滅了大多數護衛,最後殺剩下緊緊依靠在中央馬車處僅有的幾個護衛。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看著眼前如此血腥恐怖的場景,陳安整個人都趴在草叢裏不敢有絲毫動彈,他死死盯視著前方,深怕那群看似強盜的人發現了自己。
他安慰自己,不要怕,不要怕,這不關他的事情,他隻需要好好躲在草叢裏,等那群強盜離開後他便安全了。
這時候,強盜們殺光了馬車最後的幾個護衛,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大漢狂笑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他猛地破開護衛們臨死都在守護的馬車,從中拖出了一個大聲尖叫掙紮的女人。
頭領大漢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霸占眼前的女人,大手一撕便將女人身上華貴的衣服給扯成了碎片,緊接著一手按著女人,一手開始解起了褲腰帶,而周圍的強盜都在看戲般相互起哄著。
突然,車廂裏飛出了一個東西砸中了車外正意圖**女人的強盜頭領,頭領摸了下被砸的腦門,臉上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他不顧身下女人的拖拽,直接探入車廂裏揪出了一個不斷拍打著他放聲嚎哭的小女孩。
或許是嫌身下拚命阻攔他的女人太礙事,強盜首領一腳拽開了女人,然後他提起鋼刀,揪著小女孩的腦袋麵向地上踹倒的女人,他似乎在說著什麽,片刻,他便舉起了鋼刀準備朝女孩的脖頸砍去。
“給我住手——”
這一幕令陳安看得目眥盡裂,他再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危從草叢裏跳了出來怒聲咆哮道。
陳安從天而降的出現吸引了前方所有強盜的注意,連帶著準備斬首小女孩的強盜首領都停住了手,他看向陳安大笑起來,順手便丟掉了手裏的小女孩,他和周圍的同伴嘰裏呱啦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所有強盜都不懷好意地向陳安圍湧上來。
麵對眼前一眾殺氣騰騰的強盜,陳安的雙腿都開始發軟,他突然開始後悔了,為什麽我要呈這個英雄,快跑啊!我快跑啊!可偏偏雙腿在這一刻卻不聽他的使喚了。
“#$%^$#^……”
不多時,一個強盜已經來到了陳安的近前,他舉起了鋼刀,口裏大叫著向陳安砍了過來。
緊急關頭,陳安突然捂著腦袋一屁股向後坐在了地上,險險的躲過了對方砍向腦袋的刀子。
“嘁……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小禿驢居然敢管我們清風盜的閑事,嗬嗬,看來你還真是念經念傻了吧?!”
那名強盜向陳安唾了一口痰,刀口指著陳安盡是奚落大笑,很快,他就重新抬起鋼刀準備了解了陳安的性命。
當刀刃砍向陳安的刹那,生死本能間的肌肉反應令他迅速朝一邊打了滾,再次躲開了強盜致命的一擊,而意圖殺他的強盜眼睛一亮,笑嗬嗬地拿著刀朝他追殺上去。
一刀,兩刀,三刀。
接連幾刀下來,強盜都沒有砍中陳安,結果引發了周圍圍觀的強盜一陣哄堂大笑。
而陳安卻在連番躲過強盜的攻擊後漸漸冷靜了下來,同時在他腦海深處的一塊記憶突然喚醒了,這塊記憶正是瑞秋曾經教導過他的格鬥之術。
因為同伴的嘲笑變得惱羞成怒的強盜徹底拋掉了遊戲的心態,他死死盯著陳安,手中的鋼刀瞬間比剛才快了一倍的速度砍向陳安。
陳安身體卻猛地側開,在差之毫厘地躲過鋼刀之際,他的手掌成刀,直接狠狠地劈在那名強盜脖子的軟骨處,隻聽哢擦一聲,那名強盜帶著不敢置信地眼神捂著脖子倒下來。
陳安附身拾起對方掉落的鋼刀,然後環視了一圈四周陷入死寂的強盜。
他緊緊握著鋼刀,心髒砰砰直跳。
如今,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殺了人。
如今,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我要活下去。
我不要死!我一定要活下來!
“來吧!你們這群狗娘養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