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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5章 從天堂到地獄

    紅綾替莫清靈更衣梳洗，看著莫清靈脖子上的吻痕，忍不住紅臉低下了頭。看來她們家小姐，昨晚還是同太子殿下成了好事兒。

    莫清靈瞧紅綾臉紅那樣兒，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莫清靈穿了一身，黃顏色的宮裝，衣服上的圖案都是用金線繡成的。莫清靈膚白這黃顏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十分的好看。隻是這裹胸的宮裝，真好暴露了她胸前的吻痕。看著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莫清靈隻覺得一陣頭痛。若是如此出現在皇後的麵前，隻怕這皇後又會說她不端莊了。

    “要不，用香粉遮一遮。”紅綾小聲的向莫清靈提議道。

    “嗯”莫清靈點了點頭，若不如此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紅綾拿著香粉遮了遮莫清靈脖子上的吻痕，這遮了過後果真是好了許多。

    宮中的嬤嬤為莫清靈綰了發，帶上了五尾的鳳釵，和金箔做的牡丹花。脖子上帶了東珠，手腕上也帶上了龍鳳鐲。裝扮完畢瞧著鏡子中，尊貴華麗的人兒，莫清靈覺得這一切似乎有那麽一絲不真實。

    “太子殿下你怎麽了？”

    莫清靈這邊剛裝扮完畢，卻聽到宮女詢問即墨城的聲音。

    莫清靈微微蹙眉，轉過頭看了看，隻瞧見即墨城仰著頭，用帕子捂著鼻子竟然是流鼻血了。

    年長的嬤嬤，涼水拍了拍即墨城的後頸，這才止住了鼻血。

    即墨城看著手帕上的鮮紅，心想這好好的，他怎麽還流起鼻血來了。難道是做晚太過放縱了，想到這裏即墨城不由朝莫清靈看了一眼。莫清靈正好也在瞧他，於是兩人的目光就這麽對上了。

    對上即墨城的視線，莫清靈的腦子裏不由的又蹦出昨晚的事兒，臉刷的一紅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見莫清靈還在害羞，即墨城不由的笑了笑。

    一切準備工作都已做好，兩人攜手出了東宮。宮裏的宮女兒們，無不羨慕莫清靈的好命，她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國家，如今才能嫁與太子殿下為妃。

    因為皇後的宮殿是在後宮，和太子東宮的距離相去甚遠，出了東宮兩人便上了雙人座的步攆，由八位宮人抬著前去皇後的鳳儀宮。

    坐在步攆裏，即墨城依舊拉著莫清靈的手。他也覺得這一切，有那麽一絲不真實，隻有緊緊的握著莫清靈的手。他才能真真實實的感受到，莫清靈已經是他的妻。

    雖然被即墨城握著手，莫清靈卻意外的不反感，反而覺得十分的安心。莫清靈的心也有意思迷茫了，難道是因為跟即墨城行了夫妻之實的緣故。照理來說跟自己不愛的人發生了關係，她應該很後悔才是，為什麽她如今一點兒後悔的感覺都沒有呢！想起來隻是會覺得羞澀而已。難道她的心裏，還是愛即墨城的？

    想到這兒莫清靈震驚的抬眼瞧著即墨城，即墨城見莫清靈在瞧他，笑著柔聲問道：“怎麽了？如此瞧著為夫？”

    為夫？為什麽在即墨城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裏竟然會生起一絲甜蜜。

    “沒、沒什麽。”莫清靈有些呆愣的搖了搖頭。

    雖然莫清靈說沒什麽，但是即墨城卻不這麽認為。

    “可是餓了，昨晚你似乎就沒有吃東西。等會兒到了母後宮裏，請完安就可以吃早膳了。”

    “嗯”莫清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有些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此時的莫清靈心裏很亂，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她不的不承認的事實，她還愛著這個，她自己覺得她已經不愛的男人。縱使知道他娶自己目的，不過是因為那個老和尚的話。她還是喜歡這個男人，雖然他並不是真的喜歡她。

    她答應了即墨寒，要助他把即墨城從皇位上拉下來。可是如今她有些動搖了，有沒有可能這件事情能不見血的解決。或者她勸說即墨城放棄太子之位，讓她做一個閑散王爺。莫清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即墨城既然會因為那老和尚的話娶她，又怎麽會輕易放棄皇位呢！

    當即墨城同即墨寒兵戎相見的時候，她又該站在誰身邊呢！

    沒多久莫清靈就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那一天。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莫清靈同即墨城才到了皇後宮裏，下了早朝的武寧帝，也在皇後宮裏。即墨千譽和即墨千陽正巧也在皇後宮裏請安，而且那日闖進莫清靈房裏的怪老頭，和即墨城的師妹也在。

    而且那個怪老頭，坐在皇後同武寧帝的下首，還一個勁兒的朝她擠眉弄眼。看到了柳依依，又瞧見那老頭能坐在皇後同皇上的下首，他的身份莫清靈的心裏也猜出了個七八分來。

    即墨城同莫清靈立於殿中，給皇後同武寧帝請安。

    莫清靈雙手交疊與胸齊高，跪在地上道：“兒媳給父皇母後請安。”

    “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即墨城也與莫清靈一起同皇後同皇上請安。

    隨行的嬤嬤把白布拿到皇後麵前，打開給皇後瞧了瞧。皇後瞧見上麵的鮮紅後，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讓嬤嬤拿到內廷司存放。雖然她不願意承認莫清靈這個兒媳婦兒，可是這事兒已經成定局，由不得她不認了。

    柳依依自然是真的那白布代表著什麽？心中不由一痛。

    “起來吧！”武寧帝虛扶了一把。

    即墨城貼心的攙扶著莫清靈起了身，看到這麽這一幕，柳依依隻覺得心裏酸的發苦。

    皇後宮裏的嬤嬤，又端來了三杯茶。

    作為新媳婦兒自然是要給公婆敬茶的，莫清靈上前了幾步，走到皇上同皇後跟前跪下。

    從托盤裏端出了一杯茶，雙手舉過頭頂恭敬的道：“父皇請用茶。”

    武寧帝飲了一口茶，隨手放在桌上，對著莫清靈囑咐道：“你日後便是皇家的媳婦兒了，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要細心輔佐太子，切不可丟了皇家的顏麵。”

    “兒媳謹遵父皇教誨。”莫清靈說著又拜了拜。

    敬了武寧帝便是月皇後了，莫清靈同樣給月皇後敬茶。

    不過月皇後卻沒有接，垂首看著莫清靈道：“以你的身份，是不配與我兒為妃的。無奈我兒喜歡你，定要娶你為妃，本宮也阻止不得。這宮中不比相府，你以前在相府的那些個陋習切不能帶進宮中來。也不能因為我兒的喜愛就恃寵而驕，要恪守宮中規矩……”

    “皇後娘娘還是先喝茶吧！這宮中規矩是日後再教，老頭子我也想快點喝到這徒弟媳婦兒敬的茶呢！”獨孤老人笑著看著月皇後說道。

    月皇後尷尬的笑了笑，接過莫清靈的茶飲了一口道：“記住要守規矩，早些為皇家開枝散葉。”

    “兒媳謹遵母後教誨。”

    莫清靈起了身，走到了獨孤老頭的麵前，剛想要跪下手臂卻被他扶住了。

    “為師是江湖中人，不講究那些虛禮無需下跪。”昨晚他那徒弟，可沒少讓這徒弟媳婦兒辛苦，他又怎麽舍得讓她下呢！

    不跪正好，要知道下跪再起來，如今的她做起來，著實是有些難受。

    “師父請喝茶”

    “好好……”獨孤老人笑嘻嘻的喝了茶，還給了莫清靈一個見麵禮。

    “此次出門匆忙，為師也來不及準備，這個小玩意兒便送給你了。”獨孤老人把一塊通黑的玉佩遞給了莫清靈。

    墨玉？這老頭子倒是大方得很！這墨玉可是有防毒辟妖邪的功能。

    “謝謝師父。”莫清靈笑著到了謝，下意識的朝即墨城看了去。卻看見即墨城低著頭雙手垂於身側，臉色似乎有些發白，好像是在忍受著什麽一樣。

    即墨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覺得體內的真氣渙散，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撕咬一般，有一股氣血一直往上湧。他這是怎麽回事？也不像是中毒的跡象啊！無論如何還是先找個借口離開再說。

    即墨城用內裏壓著翻湧的氣血，蒼白的笑著道：“父皇母後我們還想去給皇奶奶請安，就先行離去了。”

    月皇後滿臉的不高興，皺著眉頭道：“怎麽才來就要走，吃了早膳再過去吧！”

    “不了，皇奶奶應該在等著呢！我們還是先過去了，兒臣告退。”即墨城說完便拱手行禮，還朝莫清靈使了一個眼色。

    “兒媳告退。”

    “去吧！”武寧帝朝二人揮了揮手，倒是沒有說什麽。

    即墨城走得有些匆忙，莫清靈心中不安，快走了兩步跟了上去。即墨城抓住了莫清靈的手，即墨城的手中全是冷汗。

    “你沒事吧？”莫清靈小聲的詢問道。

    即墨城笑了笑道：“無事噗……”一口黑血從即墨城的嘴裏噴了出來，他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的重量全都靠在了莫清靈的身上。

    莫清靈心中一驚，忙扶住要將她壓倒的即墨城。

    “城兒……”

    “太子哥”

    “師兄”

    “快宣太醫”

    殿中之人無不發出驚呼，全部朝即墨城跑了過來。

    莫清靈也慌了，竟然扶不住即墨城，兩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城兒……”獨孤老人蹲在地上，先是把兩人扶了起來。讓即墨城靠在莫清靈的身上，給即墨城診了脈，又看了即墨城的舌頭和眼球。

    “徒弟媳婦兒你……”獨孤老人看著莫清靈似乎想說什麽，但是還是忍住了，臉色蒼白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把藥丸，全部塞進了即墨城的嘴裏。

    “獨孤老人城兒是怎麽回事？”月皇後聲音顫抖的看著獨孤老人問道。

    “咳咳……”即墨城又吐出好些黑血來。

    莫清靈胡亂的用袖子給即墨城擦著血，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所有的理智和鎮定全部崩塌。她能感受到即墨城漸漸微弱的心跳和氣息，她忽然有一種，她即將要失去他的預感。

    “他沒事的對不對？”莫清靈目光切切的看著獨孤老人問道，想要從他的嘴裏得到肯定的答案。

    獨孤老人看莫清靈的眼神十分的複雜，聲音蒼老的答道：“他中了絕情蠱。”

    “啊……”柳依依大叫一聲，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的丟跌坐在了地上，雙唇顫抖的搖著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絕情蠱？什麽是絕情蠱，城兒好好的怎麽會中絕情蠱？”月皇後大聲的叫喊著。

    倒是武寧帝還比較鎮定，看著孤獨老人問道：“這蠱可能解？”

    獨孤老人搖了搖頭道：“此蠱無解。”

    柳依依忽然站了起來，衝到莫清靈麵前，直接扇了莫清靈一巴掌。

    “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是你害了我師兄。”柳依依叫著又要再給莫清靈一巴掌，卻被獨孤老人嗬斥住了。

    “依依休要胡言。”從莫清靈的表情中，他想她可能不知道，自己體內被人下了蠱。

    柳依依的勁兒很大，但是莫清靈卻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痛。她揚著頭呆呆的看著柳依依，柳依依為什麽會說是她害了即墨城，即墨城中絕情蠱與她又有何關係？

    即墨千譽出聲道：“你胡說什麽，我太子妃嫂嫂怎麽會害太子哥。”

    月皇後冷冷的瞧了莫清靈一樣，又向柳依依問道：“柳姑娘這絕情蠱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柳依依恨不能馬上要了莫清靈的性命，看著月皇後道：“這絕情蠱，是苗疆一種十分陰毒的蠱毒。中蠱者會在十二個時辰內被蠱蟲噬心而亡，而且無法可解，一旦發作必死無疑。”

    “城兒又為何會中此蠱？”武寧帝心急的追問。

    柳依依惡狠狠的瞪了莫清靈一眼，紅著眼睛道：“此種隻能種與女子體內，卻與女子身體無傷，但是與之結合的男子卻會……莫清靈你好狠的心，竟然這般害我師兄。”

    絕情蠱？她身體裏被種下了絕情蠱？怎麽可能？莫清靈低頭看著懷裏的即墨城，她是什麽時候被種下了絕情蠱，為什麽她不知道。

    月皇後已經沒有了一國之母的風範，一腳踹在了莫清靈的身上。

    不過莫清靈卻沒有倒，因為她倒了即墨城就會摔倒在地上。

    “你這個妖女，竟然如此害我兒子，枉我兒還那般喜歡你，你這妖女你該死。”前有哪個苗疆賤人要害她兒子，如今又有這個莫清靈，難道天注定她兒子要因蠱毒而死。不她不接受，她不接受她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兒子便是她的命。

    即墨千譽不敢相信的看著莫清靈，搖著頭道：“這不是真的，太子廢嫂嫂怎麽會害太子哥哥。”

    “譽兒……”即墨千陽難受的把即墨千譽抱在了懷裏。

    即墨城雙眼緊閉，隻有進氣而沒有了出氣，嘴唇無聲的動作。

    正對著獨孤老人，看出來即墨城想要說的話。‘護她性命’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徒弟還想要讓他保住莫清靈的性命，可見他對莫清靈用情至深。昨晚他實在是不該有那樣的舉動，若不是他換了合巹酒，還燃了迷失香也許，城兒或許還不會死。

    武寧帝腳步徐晃的後退了一步，悔不當初的看著即墨城道：“兒啊！朕當初應該拒絕你的，就算你不做這太子，朕也不應該答應讓你娶這妖女，朕一開始就應該殺了她的。”

    莫清靈滿臉震驚的看著武寧帝，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即墨城是用這太子之位，威脅皇上下旨賜婚的。難道皇上不是因為，了空大師的話才答應娶她的嘛？難道不是這樣嗎？

    莫清靈看著獨孤老人道：“師父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活了這麽久，一定有法子救他對不對？”

    獨孤老人搖頭了搖頭道：“我也沒有法子。”

    柳依依咬著牙看著莫清靈道：“你如今有何須這般假惺惺……”

    莫清靈感受到即墨城原本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一鬆，她的心放佛裂開了一般痛的厲害。

    “不會的，即墨城你醒醒，你給我醒過來，你快醒過來。”莫清靈發狂的朝即墨城喊道，可是她懷裏的即墨城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連呼吸心跳她都完全感受不到了。她的心為什麽會這麽痛，為什麽她想哭，卻一點眼淚都流不出來。

    看到莫清靈的反常，孤獨老人用顫抖的手，探了探即墨城的鼻息，隨即手無力的垂下，眼中的悲傷不言而喻。

    柳依依一把推開了莫清靈，扶住即墨城的身體哭喊道：“不會的，師兄你不會死的不會的。”

    柳依依哭著又盤腿坐著，給即墨城輸入真氣。

    莫清靈如同沒有生氣的玩偶一樣坐在地上，她隻覺得喉頭腥甜，一張嘴便吐出一口鮮血來。隻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即墨城的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即墨城死了，月皇後直接暈死了過去，太後得知消息後，也直接病倒了。今日的宮中注定大亂，太醫院的太醫異常的忙碌。

    莫清靈如同一個死人一般跪在殿中，剛經曆了喪子之痛的武寧帝，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處治莫清靈。獨孤老人因為即墨城的囑咐，也立於殿中看在關鍵時刻能能保住莫清靈的性命。

    “妖女你可還有話可說？”

    “我無話可說。”她說自己對於自己中了絕情蠱之事，一點兒都不知道誰又會相信呢！而且她連自己何時中了絕情蠱都不知道，又如何為自己辯解。罷了既然她害了即墨城的性命，不如將這命賠於他好了。

    “好個無話可說，來人傳真旨意，莫清靈謀害太子其罪當誅。莫家之人一律同罪，下入死牢擇日斬首示眾。”

    “皇上此事有……”獨孤老人正想說這事兒有蹊蹺，但是這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莫清靈打斷了。

    “此事莫家之人全都不知情，本是我記恨太子以前對我不理不睬，將我之深情視於塵土，所以才懷恨再心。用這陰毒的法子害了他的性命，不過若是皇上要讓整個莫家之人與我一起死也好。反正莫家人以前對我也不好，讓她們同我一起死，我也不會孤單。”

    莫清靈說的自己似乎很冷血殘忍一般，其實卻是在保莫家之人性命。莫家其他人她可以不管，但是莫青岩她不可不管。

    獨孤老人失望的看著莫清靈，他沒有想到莫清靈竟然認下了她的罪行。難道他真的看錯了此女，她都已經認罪，他又如何能保她性命。

    武寧帝真的是恨莫清靈恨的牙癢癢，好生歹毒的妖女，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兒懷恨在心害他皇兒。自己犯下此等滔天大罪，還想要莫家之人與她一起死，他真想挖出她的心來，瞧瞧是什麽顏色的。

    “將此女押如死牢不得探視，莫家之人全部禁於府中另行處置。”

    莫清靈被押入了死牢，莫清靈以巫蠱之毒太子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京都。不少人詛咒莫清靈的同時，也悲痛萬分紛紛哀悼他們敬愛的太子殿下。

    莫相府被重兵圍守，相府之人全部禁於府內無聖上旨意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