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又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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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沈寒息就和自己老爸激烈地討論著關於出院的問題。
“爸,我真的好了,可以出院了。”沈寒息頗為無奈地看著麵前執拗的便宜爸爸,坐在床邊扯著自己的病號服的一角,神色認真,企圖讓薛爸爸信服自己真的痊愈了。
“瞎說!醫生都說你需要好好調理的,給我乖乖呆著。”薛爸爸視兒子的搖尾乞憐為無物,口氣強硬地說道。
他的妻子去世了十年了,兒子可以說是被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帶大,從來舍不得打一下踢一腳,沒想到那天晚上居然渾身濕透還發著高燒地回了家,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裏怕摔了的寶貝兒子居然成了這幅模樣,他這個當爸爸的心疼死了!
沈寒息高燒不止,最後隻能帶著已經半昏迷的兒子開車去了醫院,結果醫生說是就是因高燒引起的急性肺炎,幸好發現得早住院幾天打幾天點滴就好。薛爸這才把提著的心放下來。
薛爸有些不滿,畢竟自己兒子住院,作為死黨好兄弟的蔣鑫倫居然一次也沒來看望,這多多少少讓薛爸對蔣鑫倫的印象差了起來。
相比之下,看上去脾氣火爆,張揚不羈的封椋倒是天天來看望曉曉,對兒子可以說是細致入微,一開始的笨拙讓薛爸知道封椋絕對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孩子,可是卻為了自己兒子如此耐心和溫柔,所以頗得未來嶽父的好感。
“爸”沈寒息正撅著嘴對自己老爸撒著嬌,封椋就進來了。
封椋好笑地看著麵容有些尷尬的沈寒息,和薛爸對視一眼,從薛爸傳遞來的信息看,薛曉這家夥是想出院了。
想想也是,呆了七天的病房,雖然吃得好喝得好睡得也好,可終歸還是比不得家裏的舒心暢快,但是他雖然能體諒沈寒息,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小椋啊,你說,現在曉曉出院合適嗎?”已經形成戰略同盟的薛爸封椋二人開始一唱一和起來。
“不合適。”封椋接收到薛爸的眼神,笑著說道。
此時此刻,迎合未來嶽父最重要,更何況薛爸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呢?
雖然從根本上說性質還是不同的。
“”沈寒息看著兩個人,頓時無語了。他翻身躺在床上,背對著薛爸和封椋。
“我不說了!行了吧!什麽時候回去你們說了算!”沈寒息悶聲悶氣地說道。
薛爸心情好的上前摸了摸賭氣的沈寒息的後腦勺,“爸先回家了,小椋在這裏呢,有事情找他。”
“知道了。”
薛爸朝封椋擠擠眼,示意讓他安撫一下失落的沈寒息,然後在封椋了然的點頭之後,心滿意足地走了。
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封椋這小子了。
“椋,你居然偏幫我爸!你知道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沈寒息氣憤地坐直身子,義憤填膺地指責著一直笑意盈盈的封椋。
“伯父也是為了你好,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所以還是仔細調理著吧。”封椋摸摸沈寒息微長的碎發,柔聲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寒息真的硬不下心腸去責罵本就無辜的封椋,所以隻好作罷了。
“你天天來看我,學習怎麽辦?”作為封椋的補習老師,沈寒息還是很關心封椋的學習近況的。
他自己倒是不必擔心,現在所學的知識都是他早就熟記於心,也不擔心會落下進度。
“學習?很好啊,你別擔心我。”
封椋看著有些不相信的沈寒息,勾唇一笑:“那等你出院你考我試試看。”
“一言為定。”沈寒息和封椋擊掌為盟。
“不過,隻怕你出院了我反而要給你補習呢。”封椋揶揄地看著沈寒息,說道。
沈寒息瞪了一眼封椋,“切,反正期末也快了,咱們用成績說話。”
“你比我低怎麽辦?”封椋一步一步給沈寒息挖著陷阱。
“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好了。”反正也不會掉塊兒肉。沈寒息無所謂地笑道。
“可以。”封椋笑得眯住了眼睛,很好獵物入套了。
“不過,事先聲明,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答應啊。”
封椋揉著沈寒息毛茸茸的腦袋,失笑地搖搖頭,“傻瓜。”
二人嘻嘻鬧鬧的,時間倒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午飯時間了。
封椋出去買午餐,沈寒息一人無聊地翻著封椋給他帶來的書本。
因為是周末,所以薛爸晚上才會來,其他時間就讓封椋陪著沈寒息。
沈寒息正一手撐著腦袋趴在病床上的小桌子上無聊地“刷刷”翻著書本,一手有節奏的敲打著節拍,有心人如果聽了,就能發展旋律雖然斷斷續續,但是卻異常優美動聽。
突然,門被打開了。
“椋,你回來啦,今天”好快哦。沈寒息抬起頭,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就愣住了。
蔣鑫倫?看來小椋椋是去“威逼利誘”來著。
其實沈寒息還是想差了一點,就是封椋隻威逼,沒有利誘。
“薛曉,你還好嗎?”
一個女聲將沈寒息從思索裏喚了出來,沈寒息轉頭看去,幾不可見地挑挑眉。
顧曼?她怎麽會和蔣鑫倫一起來?
隨即,沈寒息就注意到了二人緊緊相牽的雙手,嘴邊勾起一抹笑。
清清淡淡的笑容之下暗藏洶湧。
很好,他們居然已經在一起了。
“我很好,你們請坐。”沈寒息他們剛進來之後就沒有施舍給蔣鑫倫一個眼神,隻是看著顧曼,招呼他們坐下。
“好的。”顧曼暗中掐著現在已經是自己男友的蔣鑫倫的手臂,讓他別衝動,而麵上還是一臉溫婉善良的模樣。
“抱歉啊,那天”蔣鑫倫欲言又止,他對沈寒息十分愧疚,畢竟是他才讓薛曉住院的。
“都過去多久了,沒事的,我現在也沒什麽大礙了。”沈寒息聳聳肩,毫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道。
三人正寒暄著,封椋拿著食盒回來了。
封椋一打開門就看到了“不速之客”,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也被完全破壞了,臉色也晦暗不明。
雖然說他是說讓蔣鑫倫來道歉,可是這女人是怎麽回事?看樣子兩個人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這下好了,薛曉知道了,一定會不開心。封椋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沈寒息,感覺怒氣極速飆升。
“蔣鑫倫,你出來一下。”然後就放下食盒出去了。
“啊?哦哦。”蔣鑫倫愣了一下,然後起身隨著封椋出去了。
病房裏隻剩下了顧曼和沈寒息兩個人幹瞪眼。
病房外,封椋靠在醫院過道淡藍色的牆壁上,冰冷而又倨傲地看著麵前這個青澀又忐忑不安的大男生。
“你,到底知道薛曉對你是什麽心思嗎?”
“什麽什麽心思?”蔣鑫倫皺眉,他隻覺得封椋話裏有話。
“嗬,”封椋冷笑出聲,“真不知道你是眼瞎還是薛曉眼瞎,又或者”
封椋突地出手抓住蔣鑫倫的衣領,將他猛地扯到離自己隻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下,口氣說不出的邪肆,“又或者,你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封椋,你到底想說什麽?”蔣鑫倫拍掉封椋緊抓著自己衣領的手,皺眉厲聲問道。
封椋優雅地收回手,不慌不忙地說道:“嗬,你會對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後悔的。”
還沒等蔣鑫倫回答什麽,病房裏就傳來花瓶破裂的聲音,以及顧曼的尖叫聲。
封椋和蔣鑫倫聞聲急忙趕進去,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手臂上血流不止的顧曼,麵容冷硬的沈寒息站在一邊。
蔣鑫倫看到此情此景,就上前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沈寒息一把推在地上。
“薛曉!顧曼好心好意過來看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然後二話不說彎腰扶起臉色蒼白虛弱無比的顧曼走掉了。
“蔣鑫倫你連我一句解釋都不願意聽?”沈寒息抬起眼皮,推開想要拉他起來的封椋,聲音顫抖地問道。
蔣鑫倫身形一頓,然後扶著顧曼頭也不會地走掉了。
“我扶你起來。”封椋不知道這種時候該怎麽安慰沈寒息,隻好先嚐試著把沈寒息扶起來。
“椋別動我。”沈寒息虛弱地搖搖頭說道。
“怎麽了?”
“我被蔣鑫倫推在了碎瓷片上,現在手臂和腿一動就疼估計是碎瓷片進入皮肉裏了。”
“該死的”封椋咒罵道。
他看到了從沈寒息腿部下蔓延出來的血,心裏更是恨不得把蔣鑫倫大卸八塊。
封椋急忙叫來護士,將沈寒息小心翼翼地帶到急救室裏。
蔣鑫倫,我絕對饒不了你!
封椋一拳打在醫院急救室旁邊的家屬等待區的雪白牆壁上,牆上留下了可怖的斑斑血跡。